1947年5月10日人民日报 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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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进犯陕北胡军归路断绝
西北我军解放耀县
活捉蒋家大小喽罗千余
【新华社西北七日急电】距蟠龙大捷不出十二小时,西北人民解放军一部,又于五日上午十时,一举解放西安北不足二百里之耀县县城。该城有铁路、公路直达西安,扼陕北关中之交通要冲,为胡宗南后方之重要据点,陕西蒋记专员公署及蒋军第十师八十五旅第二后勤部均驻于该城。解放该城之役,城内所有蒋军及保安团队全部被歼,除毙伤外,生俘蒋记专员,陕保三团副团长,蒋军野战医院副院长等以下一千四百余人,缴获机枪数十挺,步枪五百余枝,子弹数十万发,电台四部,骡马数百匹,详细战果尚待清查。
【新华社西北七日电】西北人民解放军之政治攻势,对蒋胡军发生极大作用,现解放军收容胡军逃兵日必数起。“蒋胡军六死三生”一标语(按:六死是“没吃的饿死,没住的冻死,没喝的渴死,背的重累死,走山路拖死,打边区送死”;三生是“开小差一生,战场上缴枪一生,到解放军来一生”。),据逃来的蒋胡军士兵供称:“这最受我们欢迎,因为说的都是实在情形,也替我们指出了光明大路”。他们又称:“你们(指解放军)写的“到解放区这边来,愿回家的发路费,愿种地的给地种。这我们也欢迎,因为我们都是抓来当兵的,同边区无冤无仇”。战场上蒋胡军放下武器者之多,这也是重要原因。如青化砭战斗时,人民解放军一战士正端着刺刀向一胡军士兵搏斗,该敌兵连忙高呼:“不要杀我,有这个”。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人民解放军一张传单,问他是从那里得的,他说:“这是在延安路上拾的,我们都偷偷的保存起来,好过来哩”。瓦尔堡南战斗时,人民解放军战士赵文成在山上发现沟底有蒋胡军炮兵六七名扛着一门迫击炮便高喊:“缴枪吧,还打什么”?敌兵便回答道:“咱没枪缴,缴炮吧”。立即套上炮衣送上山去。(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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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犯绥德胡军狼狈弃城南窜
人民解放军迫近延安城郊
新华社记者纵论陕北战局
【新华社陕北八日电】新华社记者评蟠龙胡宗南军的被歼称:四月十四日我西北人民解放军歼灭胡军一三五旅之后,我们早就指出:不管胡宗南此后继续进攻或者转为防御,他的凶焰从此下降,西北战局已经到了转折点。十四日之后,西北人民解放军接着于十九日在永坪地区进攻胡军,歼敌千余。当时我陈赓将军所部的人民解放军,在晋南三角地区大展威力,光复了许多城市。胡宗南在西北战场既然劳而无功,后方又着实吃紧起来,对于自己的行动曾踌躇了一番,但是蒋介石急迫需要吗啡针来不断刺激士气。在这个要求之下,胡军于四月二十六日凑出了九个半旅,由蟠龙经瓦窑堡向绥德、米脂窜犯,要打通延榆公路,与邓宝珊会师,并把人民解放军赶过黄河东岸去。蟠龙是胡军重要据点,是一个补给的总站口。胡宗南把主力第一师的一六七旅旅部和四九九团留守该地,加上一个保安总队与各部的后方,有七千余人之多。胡宗南又叫邓宝珊军及其在榆林的二十八旅由北面进犯,占领响水、波罗、西岔,并向米脂、葭县窜进,答应要与邓宝珊会师。当胡军主力由蟠龙地区向绥德前进时,人民解放军在山头上看着他们蹒跚通过,每个兵背着武器,工作器具、背包和九天干粮,穿的是露出背脊和屁股的烂棉衣,笨重和褴褛得像狗熊一样。专挑没有道路的黄土高山爬上爬下,天气也好像故意与胡宗南作对,在胡军前进时下了一场透雨,弄得胡军个个滚得像落汤鸡,跌得像泥菩萨。胡军走了一个星期,五月二日到了绥德。人民解放军的主力却吃得饱饱的睡得足足的,也在五月二日这一天把蟠龙包围了起来。胡军主力听得后方危急,米脂也不去了,黄河边上也不去了,像热锅上的蚂蚁在绥德周围转了三天。就在这三天里,人民解放军打下了蟠龙。于是胡军主力与守备部队都像触电似的受到震动。守备部队个个自危,对于工事失掉了信心,埋怨胡宗南把守备兵力放少了。如果蟠龙那样的据点都很容易就打开了,那么现在胡宗南所按下的据点每个只有一团或一营的兵力,谁知道那一天会轮到自己倒霉呢?主力部队武装大游行了好几次,每次游行都有一部胡军被消灭。这次游行路特别远,背得特别重,走得特别苦,不游还罢,一游把个蟠龙游掉了。粮食只带九天已经完全吃光,抢粮又抢不到多少。蟠龙打掉了之后,眼看着要饿饭。震动最大的还是胡宗南自己:他对记者吹过牛说,五月里要在绥德接见他们;他对邓宝珊吹过牛说,要与他会师;他对蒋介石吹过牛说,自已是怎样怎样的打胜仗。现在怎么办呢?三条计策:一条是做好汉做到底,继续北进打通延榆;一条是留兵守住绥德,主力向南回头;再有一条也是最没有面子的一条,最泄气的一条,就是不守绥德全部回窜。人民解放军五月四日夜解放了蟠龙,胡宗南决了策,采取了最泄气的一条,叫他的九个半旅不守绥德,五日起全部回窜。把兴高采烈准备会师的邓宝珊吊在半空中,上不得上,下不得下,但是这一场戏还没有完结,好戏还在后头。一方面人民解放军在青化砭把胡宗南派来的援军附了坦克的八十四旅打得冒雨乘夜南窜,现在正穷追逃敌,迫近延安城郊;另一方面胡军主力正饿着肚子战战兢兢的爬回蟠龙,他们是否能吃得到西安运来的军粮,还在未知之数。西北战局的发展完全证明我们的论断,胡军凶焰是在下降,胡宗南的指挥无能使这个下降来得更快、更剧烈、更富于戏剧性。赋以打油诗云:
胡蛮胡蛮不中用,
延榆公路打不通,
丢了蟠龙丢绥德,
一趟游行两头空!
官兵六千当俘虏,
九个半旅像狗熊;
害得榆林邓宝珊,
不上不下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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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中央局电西北人民解放军
祝贺蟠龙歼敌大捷
【本报特讯】中共晋冀鲁豫中央局八日致电西北人民解放军,祝贺收复蟠龙歼灭蒋军一六七旅大捷,原电称:
西北人民解放军全体指战员、全体同志们:上月十四日瓦窑堡大捷,造成战局之转折点;甫经二十日,又在蟠龙一带歼敌一六七旅全部,缴获无算,并收复蟠龙,给深入之敌在其漫长的补给线上以严重的打击。这一辉煌胜利,益加证明陷入泥坑的蒋胡军无法挽救其败绩!专电驰贺,并致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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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胡军到处烧抢奸杀
陕北人民切齿愤恨
【新华社西北八日电】记者巡历了延安、安塞、子长的收复区,走过敌人才走几天的十四个村庄。一个深切的感触,是在胡军的身上已没有一点“人性”的痕迹存在了。所有房屋和窑洞的门窗都烧光,到处是残灰余烬。安塞胡家沟七十多岁的胡老汉老泪横流,向记者控诉他的伤心遭遇,十年前他做的一付杜梨木寿材被匪军烧了,当时他怎样哀求也不行。延安县牛家沟村全村的锅无一完好,粮食财物都被抢光,连妇女的鞋子和包脚布也都不留。一百多里的路途上听不到一声鸡叫,更见不到一个猪影,处处横陈着耕牛尸体。散发着强烈的腐臭。有十来户居民的牛家沟村即被捉走了十九个男人,幸而逃回的也已被打得满身青紫。延安县长家崖的妇女被强迫背了谷草,驱上山露营奸淫,野兽们都说是“欢迎国军”。子长县中庄有一个十三岁的女孩亦遭兽军轮奸,其母为了保护爱女遭手榴弹锤击头破血流,现母女均性命垂危。安塞榆树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婆,见了记者只是痛哭,一言不发,后悉她虽头发花白,也未幸免凌辱。榆树崖爱国军人丁泡元的妻子与子长石家坪侯某媳妇坚贞不屈,抗拒野兽们奸污,一遭枪杀,一遭勒毙。胡军败退时甚至以手榴弹藏在灶火及炕洞中,使居民还家作饭时突然被炸。子长寺湾村一个居民切齿对被我军捉住的敌军便衣说:“你们国民党不要我们中国人了。”石家坪有个老婆婆请求我军,把捉住的敌人挖出心来看一看究竟是什么颜色?虽经我军说服了。她们心里犹愤愤不平。现收复区在游击战开展下,秩序已渐恢复,民主政府正以大力组织春耕抢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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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某部随军记者
宋琦同志光荣殉国
【本报豫北前线八日电】前线野战兵团一零三六部某部随军记者宋琦同志,在汲县外围作战时,在火线上进行采访,不幸光荣牺牲。宋琦同志河南涉县台华村人,一九四四年初入伍,系共产党员。战斗开始时,在火线上他与战士在一起,拿着枪,伏在工事里坚持了一昼夜。四月二日他挂了彩,他坚持不下火线,不幸又一颗子弹打进他的心口,宋琦同志乃为人民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当卫生员任庆善冒着炮火去救护他时,见到他的日记本和尚未写成的稿子,还留在他的身旁,已经染上了鲜血。他那个营里的全体指战员听到宋琦同志的死,莫不痛惜。
(苏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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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解放崔家桥 安阳城益孤立
新乡外围游击队猛烈出击
【本报豫北前线八日电】人民解放军一部,六日夜攻克安阳以东蒋伪重要据点崔家桥,该据点为豫北著名汉奸——蒋记人民自卫第三总队司令王自全之老巢,工事异常坚固。
【本报豫北前线八日电】汤阳战役被俘之蒋伪军孙殿英部,第二批将校军官九名,于五日送达我后方,其中有蒋伪三纵队第五总队少将司令杨克犹,总队部少将高级参议贺哝五,总队上校参谋长刘子英,一团上校团长常聘时,纵队中校传令队长许品卿;六总队中校副官长李佩有,纵队中校军法处长刘启中,纵队中校集训大队长邵文远,纵队交通少校处长陈远荪。
【本报豫北前线讯】我“邯郸”部队协同汲县三区群众,连日来向平汉路新汲段展开破击战。上月廿五日晚,我神勇工兵于官庄附近铁路上埋设炸药,二十六日晨六时许军用火车一列开至官庄时,当即为我预埋之炸药所炸倒。二十六日晚我“陈家坡”部队又掩护群众破坏铁路六里,并收割电线六百余斤。同日晚我工兵又将仁里屯之铁桥一座炸毁,新汲间敌之交通又为之中断。
(傅晓铎)
【本报豫北前线讯】我新乡一、二、三各区武工队、区干队为配合主力消灭蒋伪,上月末即开始在各地积极活动,一月以来城关周围之大小村庄,无处不有我游击武装之足迹。四月初,一区区干队曾在鲁堡、陈堡一带捕获伪区保长恶霸五十余名,同时在潞王坟车站缴获钻石机一架,炸药二十余斤,雷管三大箱。二区区干队曾屡次镇压合河、陈堡等地蒋特及地方“还乡团”,使十五日陈堡蒋军第三师一个营向槐村营进攻,被我击退,槐村营一带著名的土匪黑枪手张积贞被我捕获枪决,为人民除一大害。三区武工队曾与获嘉师庄区武工队配合,于四月十九日早晨出击营马桥,将该地驻敌一百五十名全部击溃,碉堡工事悉数摧毁,使获嘉敌人日夜恐慌,紧闭四门,不敢进出。现丹河上之安村桥、永康桥已为我完全控制。敌伪李长五、刘金詹等部不敢在村内居住,入晚在麦地及路沟内露宿。威胁冯村人民恶霸地主何子彬已被我枪毙。四月二十七日,前往永康勒索粮草的四十军班长两名,及合河镇公所特务头子王某被我生俘,并缴获重要文件一部。此外潜居于冯村、楼村、永康一带的逃亡地主,被我捕获二十一名。目前全县已有四十余村群众向我缴纳公粮,我政府人员及部队所到之处,群众纷纷向我诉苦并控诉国民党的罪行。
(锡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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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南通恢复广大乡村 普遍重建民主政权
苏中蒋伪八百余向我投诚自新
【新华社华中五日电】蒋军控制最严之南通中部三十二个乡,已有二十三个乡重归人民之手,另九个乡成为游击区,乡村民主政权普遍重建,人民游击队发展六倍。按该地处于南通东北石港、金沙、三余等重镇间,去年十一月起,蒋军一个团及土著蒋伪一千五百余人,向该地进行“全面驻剿”,侵占二十三个乡。二月中旬,解放军在樘茶反击,蒋主力被迫北调,该地地方武装连续反击,月余拔除三余等八个据点,将敌压缩在石港、金沙、四甲坝一线,同时展开群众性的政治攻势,争取二百余“还乡团”自新,至此敌之“清剿”全告失败,处心积虑扶植之土著爪牙亦告溃灭。
【新华社华中八日电】李堡大捷后半月中,苏中各地蒋伪军及区乡保长等,向解放军投诚自新或流亡者八百余人。四月八日一天中,重占李堡之蒋四十九师一○五旅三一五团有二十二人逃散。据十八日由富安逃出之蒋四师一○二旅三○四团三营三等兵周光明谈:该营一月间补充之安徽籍新兵,在迫击炮排者九人,逃掉七人。土著蒋伪逃亡仅姜(堰)、曲(塘)、海(安)线的于王乡蒋自卫队半月来自三十人逃剩三人。蒋军长官无法阻遏,迁怒土著蒋伪。蒋海门保安大队长徐容寿“清剿”指挥官蒋方魁被撤职,眺门保安队长李仅一、蒋记六区区长顾天龙各记大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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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冀鲁豫七分区失地大部恢复
【本报冀鲁豫七日电】分社记者评论东平、汶上收复后之七分区形势称:现全分区除济宁孤城外,所有县城均已为我收复,全分区广大地面,已恢复了二月下旬蒋军再度侵入以前的形势。自二月下旬嘉祥被占,及四月下旬汶上收复,刚刚两个月时间,形势就起了根本变化,蒋军由主动的攻城夺地,变为弃城逃窜。我军则由退却,完全转为主动收复失地。这充分说明蒋顾此失彼,兵力不足的窘态。一个月前,蒋军以数万主力作疯狂进攻,并大吹大擂其“胜利”,原来只是南柯一梦。形势说明,只要是我们英勇积极对敌斗争,非但工作可以坚持,且能收复失地。七分区济宁、济北、南旺地区军民艰苦奋斗,局面也易恢复。相反的,有个别县份,不积极斗争,结果造成群情消沉,地主反动特务四出,以致恢复工作遭受困难。目前七分区虽已恢复了游击战争以前的形势,但敌人“扫荡”的可能仍然存在,故全区现正利用战争空隙在备战状态下,迅速恢复一切组织,大力展开分田参军运动。
【本报冀鲁豫七日电】冀鲁豫七分区部队自游击战争开始以来,与敌大小作战达四十次,毙俘敌人五百余,解放东平、汶上两城,肃清两个县的敌特和“还乡团”。尤以从三月底蒋贼主力数万人窜入东平县后,东平的局面起了严重变化,群众遭受浩劫。该部为了数万人民的生命财产,丝毫无顾虑的插入敌人心脏,乘敌立足未稳,领导地方民兵消灭伪区、乡政权。自此以后,该部每天袭击敌人,将敌压缩在东平城内,不敢出扰。东平北大桥一役,使敌恐慌万分,弃城逃窜,接着该部展开进一步攻势,兵临汶上城下,汶上敌人仓惶东窜。从此七分区这片土地,复为人民的天下。
【本报冀鲁豫七日电】四月二十八日,由郓城出发之敌二十余名,分乘汽车两辆,于上午九时由郓汶公路进至袁口桥时,桥已为我破坏,敌被迫返驶。南旺大队派出三十余人前往截击,当于荣形展开战斗,敌不支弃车逃窜。汽车两辆为我所获,并俘敌司机三人,“还乡团”十余名,缴获掷弹筒一个,轻机枪一挺,步枪七枝,子弹一部,白布四千余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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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安战役中全县三十万人民助战
【新华社山东八日电】泰安之战中,该县卅万人民全力助战,日夜运送给养弹药。广大妇女日夜磨面辗米,某区三天内供给前线十五万斤给养。战斗开始后,在蒋占期间逃难外乡之粟林与赵庄区妇女,纷纷回家,参加看护伤员工作。
【新华社山东八日电】滨海地方武装配合某部横扫临(沂)青(江)路南“还乡团”,(四月八日至卅日)作战十余次,歼敌五百余,缴长短枪四十余支,收复欢墩埠至项庄湖以西,羽山至三五林村以北,大官庄沭河以东,计三千平方公里之广大地区。现沭河更除欢墩埠尚有顽军主力外,欢墩埠以西以南之“还乡团”已大部肃清。地方武装一部已进迫山子古一线,乘胜向河西扩张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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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阴蒋伪罪恶自供录
我在汤阴蒋记县政府建设科的卷橱中发现一本“碉寨卷”旁边注明三十六年一月到三月二十二日。翻开第一页,是“征购工料委员会成立会议记录”一月七日三时召开的,出席机关有国民党县党部、三青团、县参议会、国防部暂编三纵队总司令部(即孙逆殿英伪三纵队)、县政府、警察局及建设科等,他们在不过卅二华里的平汉路上,要建筑九个围寨,四百三十九座碉堡。修筑工事所用的器材,他们的“决议”里这样记载着:(一)撤拆民房的原则由户人自行拆房,以免“惊扰”。(二)凡公共庙宇、“奸匪”房屋、已毁坏之房屋、逃亡户之房屋或有碍于军事之房屋,均予撤拆。(三)民地、民校、坟墓,视工程之需要而征用之。(四)督工人员、管理人员或民夫,不能如期完成者带脚镣罚苦役一周,民夫逃逸者一日罚粮五斗,罚得之粮“奖励”有功人员。(五)民夫每人自带镢锄。及口粮小米二十五斤。督工人员每日除火食外,由督工处发洋一千六百元。士兵每天一千四百元。蒋家走狗下乡催夫督工,闹得鸡犬不宁,连他们的爪牙大乡长孟昭诚也逼得受不了,在他三月十二日给蒋记县长一篇呈文里写着:“王瑞卿在职乡监工,如能酒肉相待,即和颜悦色赐予宽大,职曾在饭馆筵请三日。昨因公未同伊饮酒,即大发雷霆,诸万恐吓。”孙逆殿英给蒋记县长公函里也透露:“县长所派征料员王岐山,在侯家庄受贿有十七万元。”于是,“小民”就被征收得受不了。五陵镇公所一件呈文说道:“五陵镇村大小碉堡卅六个,城壕不下五百四十丈,寨墙三百三十余丈,寨墙上战沟盖板工料无以数计,民众已无法维持,今更有三纵队(伪孙殿英部)、保安集训纵队,自五陵顺卫河堡岸至大刘村十余里,增筑战沟,加设大碉楼一座,小碉堡八座,厨房六间。所须工料有梁柱二百五十六根,寸板六尺长八寸宽三十块。高粱秸十万斤,砖二十个,民夫一千二百名,泥木工四十名,以有限民力应此差役,实无法应命。”汤阴城人民更苦,西关十保居民,朱有瑞一张呈文里写着:“三十四年十月,将民房拆毁,今又将房基掘成战沟,宽长丈余,基地全部占用,查衣、食、住、行是人之四大要素,现在民家十一人,已无安身立锥之地,飘落露宿,情实悲惨凄凉………。”没有人心的卖国汉奸是不管这些的,他们在三月九日的紧急会议上决议:“各乡镇所给养一项,克日补足,如再迟延不送,定以阻碍公事通奸论罪,决不姑息。”这里面充满了多么浓烈的血腥气味呀。(方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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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汤阴城头
方德
一日黄昏,西关外围解放军各种口径的炮连续发射,机枪射手和步兵把枪眼都封锁起来,困守城关堡垒中的敌人机枪停了,步枪的声音也显得惊人地稀疏。伏在战壕里的冲锋发动了,重炮向城楼集中射击,城楼打得稀烂,城门被打穿,砖瓦到处呼啸,尘土硝烟使天空变得非常昏暗,飞溅的火花特别显得耀眼。蹲在战壕里的战士们,举起拉出引线的手榴弹,有的紧握着枪,准备冲上城头。炮声一停,勇士们便猛扑进去。沿着城墙逃跑的蒋伪军在前面跑,勇士们紧追在后面,狼狈的蒋伪军跑掉了鞋子,扔掉了子弹手榴弹。蒋伪军跑着跑着被包围了,他们高呼“不打了交枪、投降”在这儿的解放军以不过十个人的代价,捉住了一千一百个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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