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3月4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正义在中共方面
张纲伯
上海著名民主人士张纲伯先生近在上海《群众杂志》十四卷四、五期合刊(二月四日出版)上发表《读郑君允钧鼓吹政治的心理卫生读后》一文,痛斥“和平最大障碍,由于国共两党之猜疑”的谬论,文中自述立场说:“我也同时声明,年逾花甲,向无党派。……胜利以还,军人跋扈,官僚肆虐。民不聊生,国将不国,不惜老命,挺身而出,追随诸君子争取民主,去年进京请愿,亦本此意。”随即提出两点:(一)马歇尔决非国共双方同意邀请的调人,决非利害无关的第三者,而是来执行美国侵华政策,“视中国为殖民地的尾闾”,一手扶植国民党,视共产党为眼中钉,名为调人,实为帮凶。一心一意,挑拨内战,他之将内战归咎于两党的猜疑,是为了在莫斯科会议上卸责。(二)在民主与反民主、群治与独裁的生死斗争中,不能将国共双方同等看待,要明辨事非,否则就是帮独裁者的忙。下面选载的,是全文的后半部。题是我们加的,张先生是一位民族资本家,这篇文章告诉我们今日一般人士对四大家族的统治,已是如何深恶痛绝。
——编者
……国民党凭借外援,发动内战。用他人的武器,杀自己的同胞。何况是不仁伐至仁,独夫贼万民。兴无名之师,掳通国之敌,丧心病狂,孰过于此!所维持的,一人独裁,一党专政的统治。所保全的,特权阶级,刮地皮而来的民脂民膏。不惜引狼入室,许外兵驻要塞。媚外卖国,订丧权的商约。其心可诛,其罪不容赦。哀莫大于心死,辱莫甚于无耻,流毒当世,遗臭千古。
……好战分子,一意孤行,妄动干戈,想用武力消灭中共。破坏政协决议,片面召开国大。暴力强制舆论,特务排除异己。和谈终告决裂,大势已成燎原。此后一切问题,在战场上解决。你得步进步,咄咄逼人,置人家于绝地。人家岂肯束手待毙,引颈就戮?迫不得已,起而相抗,刀兵相遇,兵哀者胜。及至军事失利,又来一套和平攻势,要想恢复和谈。易地面处,你会再上当么?暴戾恣睢,阴贼险狠,灭弃信义,诈伪和尚,贪残酷烈,恶贯满盈。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讲到猜疑心理,并非是双方面的。只有弱者畏惧强者,时时刻刻备吃亏。所以中共对国民党,才起猜疑。国民党对中共,只有仇恨。视同不共戴天,恨其争夺政权,尤为劲敌。二十年来,中共受国民党屠杀压迫,不可胜计。即第三者的民盟,也受到同样待遇。至今被囚禁,受虐待,尚有数万人。此皆最优秀分子,也是我们的青年子弟。去年诺言,今年大赦,只便宜了一般贪官污吏,窃盗奸伪,枉法肮行的社会渣滓,重现于光天化日之下。而国家菁英的政治犯,反而石沉大海,仍陷于黑暗地狱之中。张学良兵谏御侮,有功国家。挺身待命,天下共谅。今抗战胜利仍受幽禁,时愈十载。赏恶罚善,功罪倒置,不顾轻诺寡信,真是灭没理性。为国家前途计,为爱护人才计,这种荒谬绝伦的措施,还成什么国家?每一念及,怒发冲冠,目眦灵裂。这批好战分子,反动集团,铁石心肠,怙恶不悛,郑君向他们鼓吹政治的卫生心理,向独裁求民主,求战神息干戈,向虎狼谈仁义,求桀纣发慈悲,真是以水投石,与虎谋皮,登粪蛆之坑,而言清洁,入鲍鱼之肆,而求馥郁,岂非南辕而北其辙么?
当然啦,反动集团,在发动内战之初,自以为军事有十分把握。加之后台老板拍胸张胆,靠膀铁硬。飞机坦克,大炮兵甲,军火物资,源源接济。有所恃而无恐,甘冒天下之不韪。犹以为中共,已如瓮中捉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怕她逃到那里去?故而陈诚、杜聿明、郑允民、蔡文治、梁华盛诸将军,耀武扬威,大言不惭。保证三五个月内消灭中共主力,使他溃不成军,屈膝投降,匍匐乞命。一只手如意,一只手算盘,笃笃定定。可是人有千算,天只一算。他们忘记了古训,“恃德者昌,恃力者亡”。“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兵犹火也,不戢将自焚”。“民犹水也,既能载舟,亦能覆舟”。现在兵连祸结,骑虎难下,欲罢不能,带角羊已进笆河了。
……郑君对国共两方,作半斤八两的批评,以为一邱之貉,无所轩轾。站在第三者中立的地位,看来似乎再公平确当没有了。其实这种不落边际依违两可,与我的观察,大有出入;与我的原则,不相符合。我们要分是非,辨黑白。孔子恶紫之夺朱,恶莠之乱苗,恶似是而非者,亦职此故。是则是,非则非。实则实,虚则虚。决不容含糊囫囵,模梭笼统。尤切忌是非颠倒,黑白混淆。意气用事,主观立论。据我所知,国民党当局,确抱“控制性的自信”。而共产党则有“政治性的自信”。(编者按:引号中为密勒氏评论报凯氏的言论)十年以来,共产党在解放区,卧薪尝胆,埋头苦干实干。一切施政,专心致志,为人民谋福利。中山先生三民主义,“平均地权,筠制资本”,“耕者有其田”,国民党弃如敝屣,中共倒在实行。有赵超构著《延安一月》,斯坦因的《红色中国的挑战》,叙述备详,英文原本,我都从头至尾读过。再证之于耳之所闻,目之所见。所谓新民主主义,整风运动,劳动英雄,三三制,解决土地问题,皆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凭他用巧妙手段,恶意宣传,只能蒙蔽于一时,终久不能将真相抹煞的。真金不怕火,必有水落石出的一日。我们真知灼见,洞若观火,孰胜孰败,谁得民心,谁失民心?那一方真正为民主?那一方是反民主或假民主?那一方有革命力量,那一方是革命对象?一年以来,和谈之际,义利之间,各方面原形毕露。中共顶天立地,始终不变,坚守政协决议。这是各党各派共同签署的宪章,神圣庄严的约法。谁在遵守,谁在违背,便见人格的高低。所谓社会贤达,竟有中途变节,卖友求荣。青年民社,背盟邀宠,参加国大。小人见利忘义,热中富贵,不足深责。最可痛心疾首者,堂堂一国领袖,竟不顾一己信用,守法精神。亲手所颁的四项诺言,食言而肥,从不兑现。政协五项决议,墨渖未干,撕成片片。此风一长,上行下效,廉耻荡焉扫地。中共则言行相符,委曲求全。整军方案,保持五与一的比例,放弃武力对峙。且承认十年前所指派的国大代表,其意图妥协,企求和平的苦心,盖可大白于天下,也得正义人士的同情。
我对时局是向抱乐观的,更具坚决自信心。中国有二千余年文化历史的背景,不但不会陆沉,而且必有发扬光大的一日。我们天赋才智,不在任何民族之下。加以教育,不难并驾齐驱。外观世界的进步,苏联的成功。民主潮流,突飞猛晋,奔腾澎湃,莫可遏止。民国以来,攘三十五年,民智启发,风声大开。已由本身的封建主义,超越资本主义,逐步蜕化到社会主义。除旧布新,去窳改良,在过渡时期中,必有艰苦的历程。目前种种混乱局面,黑暗现象,便是封建余毒,专制遗孽,势将没落的回光返照。反动独裁,时代落伍,将如摧枯拉朽,必被打倒。正义民主,顺应潮流,已如旭日东升,必定抬头。黎明之前,莫非子夜。春天未到,先有严冬。新陈代谢,人类进化是无止境的。
至于郑君“鼓吹政治的心理卫生”,我以为双方不能相提并论。因为事实上,大相迳庭。一方面心地本属纯洁,心里并无病态,用不着“心病还须心药医”。其他一方面,适得其反。已百孔千疮,病入膏盲。其危急险恶情形,殆十百倍于敝家江陵秦疏之所云。恐非药石所救,诚非割诊不为功。还谈得到轻描淡写的心药医,所能挽回么?若仍讳疾忌医,因循坐误,自贻伊戚。必待群医束手,谨谢不讳,为亲者所痛仇者所快,成了过渡时代的牺牲品。行见罪孽深重,不自殒灭,祸延党国,寿终正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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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王楼战斗中的第三营
九二部队三营营长 李文波
这篇战斗通讯,是九二部队三营营长李文波的作品,写得朴素而生动,既写出了战斗的全过程,又描绘了战斗中的生动场面与突出人物。其所以能如此,是由于李文波同志是王楼战斗的参与者之故。我们希望军事人员多写战斗通讯,我们提倡“做什么”就“写什么。”
——编者
九二部队三营,在一月十三号的夜里,担任前卫,向城武方向追歼张岚峰残部,必须于天明进占王楼,截击溃兵,以掩护主力展开。拂晓前到达王楼,战斗就开始了。
尖兵班就是突击班
九连三班长张丙勋同志,率全班担任尖兵,去找向导,见门洞里露出火光,张班长隔门缝一看,四个蒋军哨兵,抱着上刺刀的步枪,围着火打瞌睡,他们一推门进去,当敌人抬起头来,几支刺刀早对住胸口,敌人一声没哼就放下了武器。张丙勋同志带着两个战士,冲进院去,听见屋里还在打呼噜,他们一涌进去,敌人的一个排就缴了枪!一枪没发,就捉了三十六个人,机枪三挺,步枪三十二支,手枪一支。走出房来时,房上已没了敌人,他们立即变成突击班,向南门敌人进攻。
徒手夺机枪
九连打响以后,传令七连跑步前去,七连政指王希琴和支书郝光禄督促部队跟上,忽听背后边叭一声支起了两挺机枪,王政指回头抓住敌人的枪身,两人就拚命的夺起来,手无寸铁的王政指,用尽平生力气,照敌人脸上一个耳光,当敌人松手抚脸的时候,王政指才把机枪夺过来,他一回头看见郝光禄同志,早把那一挺扛在肩上了,两人一崩三跳的又赶上部队继续领导战斗。
李永文独战双院
营部号目李永文同志,突进一个院去,敌人从房子里向他射击,他没有后退,继续前进到二门的门洞里,不想里边又是一个院子,敌人也向他打枪,他把仅有的三个手榴弹打完了!还是压不住敌人的火力,恰巧门洞里零三八四的扔着一片手榴弹,李永文同志得了这武器,便雨点似的向前后院打去,并喊出了强有力的口号:“村里都完了,缴枪不杀!”前后院敌人都缴枪了,他带着十二个俘虏一挺机枪九支步枪报功去了。
史德明再立大功
英雄史德明带着本班两个新战士,冲进路南一个院里去,一进大门就捉了四个俘虏,还没有摘完敌人的子弹袋。从屋里又冲出来一群,史德明手急眼快,一连打了两个手榴弹,两个新战士也打了两个,敌人回头又往屋里跑,史德明同志赶上去把后边的一个抓过来,缴了一架二十响。其余敌人在屋里死守,他不慌不忙,把捉的人和武器交给两个新战士看守,自己把俘虏的手榴弹集中起来,一个接一个的从窗眼里打十几个,打得屋里扔出枪来,他捉了十六个人,得了七枝手枪,八枝步枪。
适当的口号
八连三排是从街里往外打,消灭完路北敌人又往路南发展,敌人用机枪封锁了道口,排长商金生首先冲过去,接着李如同志前进负伤了!周文杰也在这个道口上挂了彩,眼看人们动作慢了,商排长大声说:“来呀,捉住了张岚峰是第一功!”战士们一拥过去。占了敌人的院子,敌人退到小楼上抵抗,商排长又看到敌人的弱点说:“同志们敌人没有手榴弹,小楼上打枪越近越保险!”真的战士们逼近小楼投弹,把这股五十多个敌人全部解决。
卫生员邢步成
卫生员渠炎斌同志,因抢救彩号负伤了!九连卫生员邢步成同志,马上就负起两个连的救急工作,在敌人火网下不断到各班排阵地上检查,有了彩号他不但给换了药背下火线,还把彩号的被包和武器送到跟前,解放来的郭长江说:“我真佩服八路军的救彩号,打多急也扔不了!”没有彩号的时候他就参加班里作战,他和三排正围攻一个院子,听见后边有呻吟声音,他舍了伸手可得的战功,跑去救急,才给机炮连的伤号换药回来,看见九班在院里和房上的敌人对投手榴弹,敌人占了房顶,光凭手榴弹是解不了战斗了!九班的同志搭成人梯要上房去拚刺刀,班长王路山的上身才爬住房沿,就负伤了!上去是不能战斗,下来吧房又太高,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卫生员邢步成跳到房下,扔出一阵手榴弹压住敌人的火力,很快的爬上破墙基,把王路山同志接下来,王班长说:“卫生员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最后一个炮楼
大部敌人被消灭了,只有西南一个炮楼还在抵抗,并有很多的手榴弹往下打,我们一营逼到跟前,被手榴弹封锁住不能上房,团里附属了平射炮,三发三准,才压住敌人的火力。八连一排看准了火候,就从西南角往敌人背后迂回过去,经过百多米的开阔地,排长负伤了!一班长赵三元和二班长高银堂同志,自动的把队伍带上去,他勇猛的突上了房顶,敌人却钻到炮楼的下层去了!他们没用梯子从房上跳下去,一涌扑进炮楼,把最后五十多个敌人活捉了来。
小统计
这次战斗我仅负轻伤三十三人,共俘敌三百六十五名,缴重机枪两挺,轻机枪十一挺,步枪一百七十五枝、手枪二十三架、小炮两门、战马十一匹、子弹四万多发、并有手枪子弹一千五百发、电话机、望远镜、水壶、挂包等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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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十英雄探母记
为了“母亲”不能忘怀,我们武工队十个同志,深入到血泪交加的敌后去,重会到了那被蒋军践踏得痛苦不堪的亲人——一度翻了身的农民们,下面是会见时的一些片段:
一、母亲的安慰
“我看你们啥队伍也不是,就是八路军!”
房东认清了我们是武工队的同志,老太太就忙着给我们打扫房子,老大爷、大哥赶快到门口去放暗哨。我们进了房子后,老太太赶快送来三床被子,她安慰我们说:“你们好好的睡吧,不要紧。”
天明了,老太太把我们喊醒,他说:“这屋子不僻静,窗户那边就是家地主,到你三婶子那屋里去吧!”于是老太太又快活的流着汗水,替这个拿被子,替那个拿包袱。大家睡倒后,她又到屋里看了一遍,说:“你们好好睡,用不着你问事,你大哥、你大爷在外边看着,我在门口看着。”
一会儿,房东的大哥慌张的跑进来说:“醒醒!醒醒!敌人来啦,是乡公所的,只十几个人。”老太太忙来把话转告给我们,我们在屋里静静地等待着报告。“过去啦,上东头找庄长去啦!”老太太第二次来报告情况,这时已是吃过早饭的时候了。
年轻的二婶子,站在院子里,高声喊:“娘,你身上那么多的虱子,我给你热水烫烫吧!”她怕外边看出了她家为什么这时候烧锅,说了这话,就去替我们做饭了。
“这庄上摊事啦,有打架的,是来管闲事的,他们上前边地主家去啦,大概是想吃点好东西!”老太太第三次进来说。太阳西南时,老太太端着一筐子窝窝、红薯来,安慰着说:“受着点吧,咱没啥好饭吃”。
天黑了,我们准备出发,这时房东全家都忙坏了,大爷、大哥、二嫂,都出去站岗,老太太忙着搬桌子凳子,我们跳过土墙后,她又把包袱一一的递过来,这一阵累的老太太直吁吁发喘。走的时候,我们把四千元饭钱给老太太,她无论如何不肯收。“没吃了好饭,还能要钱,往后咱就是一门亲戚啦!”我们又不甘心白吃她的饭,四千元票子放到屋里,又被从屋里拿出来,来回给了六七次,她无论怎样也不收,最后,我们只好偷偷的把钱放在她的窗台上走了。
二、眼泪和仇恨
黑夜,我们跳进了××庄的一个农会会员家里,说明是八路军后,他全家都起来拥到一间小西屋里去,看自己的亲人。
“小二,趁天不明,别等那个鸡叫,逮住它。天明,再打酒去!”农会员对他弟弟这样说,他的话还未说完,小二被我们抓住了说:“咱不要那些事!”会员说:“留着干啥,也少不了叫他们吃,咱吃了不好吗?!”争执好久,结果才去打面条。
在这个时候,会员诉起苦来,从前他分了八亩地的斗争果实,全被坏地主夺了去,一亩地只给一百元法币,地里的高粱、豆子,也完全被地主夺去了。过去得的钱,地主按“见一罚十”讹诈,国民党嘴说不征,现在已经每亩要了三斤半麦子、一斤小米、一尺白布、半两棉线、染钱一百元、每月还要零用费八百元,其他像修鹿砦费等,还不算在内。最后他说:“不管怎样,饿死人是很难的,只要饿不死,就等着看!等八路军回来,就有咱的日子啦!”
三、等着人民的军队回来
八日夜里,王同志走进××庄一家富农的院子,没有一点声响,摸到他床跟前,轻轻的在老先生长满胡子的脸上摸了一下,老先生惊骇的坐起来:“谁呀”?王同志说:“我是王主任”!老先生赤着身子,一把搂住王同志,嘴里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呜咽的痛哭。王同志的身子被他抱的紧紧的,不知说些啥好,一阵心酸,也哭起来,屋里充满了呜咽声。
“你别难受,盖上被子,咱慢慢的说吧!”王同志抑止着难过说。
“你怎来的?今夜我一夜没有睡着,才打算死去来!”老先生哽咽着说。
“为啥要死呢?”
“不能活啦,叫那些坏种讹的不能活啦!头几天,这些坏种在我家里翻出两个洋面袋子,罚我二十万花了,八亩地也卖啦,小牛也卖啦……现在又要罚我三十万……”。老先生哭的说不出话来。
王同志打断他的痛哭,安慰他说:“慢慢的熬吧!”接着把鄄南胜利消息及我们运动战的战略指导方针告诉他,这才把他从悲哀中救出来。
老先生穿上衣服,去叫他儿子和儿媳,他爬在墙根下小声的说:“王主任来啦,起吧!”老先生又对儿媳说:“还有,预备明天请坏小子们的白面哩,去擀面条去!”可是被王同志坚决的拒绝了。
王同志接着这个话题,继续问下去。“明天又请谁?”
“因为那天绑我时,俺大哥说了一句:“王子犯法,一律按罪”,非再罚我三十万不行,这还有啥活头,真不能活了!到明天请请客看,还能减点不?”老先生忧伤的说着:“从你走了,我没睡过觉,每天夜里一听见狗咬,就起来看看咱的队伍来了没有,那夜就起来两三回。”
“哎!”老先生又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一见你,也不想死啦!我活了七八十岁,没看见过那么乱讹乱罚红眼啦,……哎,我要是去上二十岁年纪,不跟上你干是个鳖!”(冀鲁豫分社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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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不了”碑
在热河中部宁城与围场间的王爷府(为喀拉沁右旗中心)周围数十里内,流传着一个“五不了碑”的神话,据说有一天傍晚,王爷府东突然现出一座美丽的村庄,从村中升起了万丈红光。当人们向该处走去,红光与村庄都隐没不见了,只剩下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五字迹:
一、中央军长不了;
二、八路军走不了;
三、大户富不了;
四、穷人穷不了;
五、好人死不了。
当地父老们都认为这种神话的起因,在于蒋军土匪奸淫抢掠,无恶不作;而八路军深入蒋后,解救人民;因而选成了人心厌蒋和想念八路军的普遍心理。(新华社冀热辽二十六日电)
(编者按:神话大都产生与人民对自然界现象的一种解释,其中包含一定的阶级的好恶感情和反抗情绪及希望。沙漠附近可能因热空气及光线的屈折,发生海市蜃楼,人民从而附会解说之,其事虽还不可尽信,但感情还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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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铁流
周文改编
“铁流”一书,原为苏联罗拉木维支著,这本是改编了的大众本。书内是写二十九年前,苏联古班的农民、水手、手工工人参加十月革命的故事。尽管争取自由解放,我们看这伙“乌合之众”,在劲敌的屠杀下,带着女人孩子,穿着破烂衣裳,赤着足,一个人只有三粒子弹,有一大半简直只有一支空枪。这样的军队,在不能形容的艰苦中,终于粉碎了敌人的重围,扫荡了劲敌,打开全部武装的城池,建立了自由幸福的生活。这是多么伟大的壮举啊!在我们正在进行自卫战争的时候,看这本书,是会特别亲切的。这个故事,很明显的告诉我们:苏联今天的强大,是从艰苦斗争中得来的;人民的战争是必然会胜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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