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11月25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从报导兴县杨家坡“模范村”
 看我们“客里空”的思想作风
晋绥日报编辑部 晋绥新华总分社
一、只报导英雄动态,不反映群众活动。
本报于一九四四年夏到四五年秋,有颇大的重要篇幅报导兴县二区杨家坡行政村的各种工作。因为杨家坡当时是兴县的模范村,该村的劳动英雄温象拴也是全边区“劳模”中有数的人物。报社领导上强调提出“连续报导典型”,各种工作中的问题与经验应首先反映出来,利用报纸推广各地,所谓“典型示范”,“典型指导”。同时,报社又和二区领导机关驻在一起,无论报社领导同志和管理兴县通讯工作的同志,均向兴县和二区领导上再三再四强调提出,用了相当大的力量组织通讯员写稿,要求做到预期的目的。他们为了完成此项任务,在每一工作开始时,无论是县上或区上均把有写作能力的干部派到该村协助工作,然后写稿,有时材料不完整时,报社同志还亲自访问补充材料。为的是使消息能“全面突出”。到四四年冬,杨家坡被四届群英大会奖为“组织起来的模范村”后,其工作更为各方所重视。但在实际上,是严重地助长当时形式主义的作风,起了很坏的宣传影响。
由于我们强调了“英雄的领导作用”。指导通讯员写稿时也叫他们注意反映这方面的材料,因而所有的消息通讯都冠以“温象拴领导下进行的”,内容是千篇一律,老是几个“英雄”或“模范”的活动。四四年十月十八日本报二版头条“温象拴村展开秋收竞赛”消息,只报导温象拴和他“改造”的二流子温初儿,以及所谓“劳模”的杨家坡村之杨寨多,杨家坪“刘地旦合作社”的动态,对广大农民的秋收情形及困难则没有报导。在报导妇女纺织时,也只写“纺织英雄”杨雨儿、杨爱英等人如何“领导发展”纺花织布,但广大妇女的纺织情况又怎样呢?就看不见了。因之,我们的消息通讯均变成内容贫乏老一套的,脱离群众的“英雄”纪事了。
二、只看到地主富有者、干部的丰衣足食,看不到贫苦农民的痛苦生活
我们的报导另一最大的弱点是没有明确的阶级观点。四五年二月廿日本报二版载“兴县杨家坡变工经验”一文里,是该村扩大会检讨变工的总结性经验。说温象拴的“模范变工组”,主要是温象拴的耕牛给“转变”的二流子耕地,给他饭吃,二流子给他种地还工。对贫雇农民的生产问题则一点也没有提到。同样的精神也体现在一专区专员沈越同志亲自写的该村四五年的生产计划中(四五年二月十三日本报二版),该计划是根据边区四五年“三大任务”的精神订定的。不从发动减租查租向地主封建斗争中,使贫苦农民翻身。而提出“今年开荒主要是扶植翻身后及刚翻身的穷人,使他们真正翻身。”使人看了,感到杨家坡全行政村,已没有一个在封建剥削下未翻身的贫苦农民。有时,则以数目字来说明贫苦群众已经“丰衣”了。四五年二月十三日本报二版“杨家坡工作成绩卓著”消息,说全行政村已做到“耕三余一”,并列举该村有多少纺织妇女和纺织工具,有些自然村已做到“穿衣自给”,是把各村织布数量用人口来平均得出的,没有说明纺织的是什么人,工具技术被谁掌握,那些人“自给”了。实际上,大部分是地主以及其他富裕者掌握了工具和技术,仅有一些村干部、英雄及富裕中农才做到“自给”,广大贫雇农是没有衣穿的。那时,温象拴所在自然村温家寨,则有很多十来岁的赤肚孩子,妇女穿的也很破烂。
三、提高形式主义作风的典型。
报导杨家坡工作,存在着严重的形式主义的作风。四四年十二月五日,林理明写的本报一版头条:“兴县杨家坡行政村,制订冬季生产计划,开展‘十一’运动,着手长期建设”消息。该计划是“每户冬季刨闹一石粮,全行政村刨闹五百大石粮。”有十大计划:“一、运炭五十万斤;二、运盐五千斤;三、织布五百匹;四、榨油五千斤;五、磨粉五百斤;六、割野草五万斤;七、每户积肥五十驮;八、每月熬硝五十斤;九、办五个冬学,五个识字班,干部民兵齐识五百个生字;十、发展合作社员五百人,集股五十万元。”次年春,报社管理兴县通讯工作同志,要该村冬季生产计划总结材料,二区负责同志说:“因敌人‘扫荡’,没有完成计划,没有总结。模范村的生产计划完不成,在报纸上发表也不好。”我们也这样的同意了。实际上计划没完成,并不是什么战争影响, 而该计划根本是强迫命令与形式主义的典型。 在杨家坡村开展“十一”运动前,二区领导同志曾事先开会讨论,拟定了计划办法,报社管理兴县通讯工作的同志也与会旁听,记得他们把“解放日报”开展陕甘宁边区“十一”运动的社论念了一遍,又读了延安县的“十一”运动计划后,然后讨论订定杨家坡的“十一”运动计划,最后在杨家坡选举“劳模”大会宣布的。
报导杨家坡“模范村”的工作,形式主义的作风到达最高点,是四五年二月的扩大会。那时,边区行署与一专署共同在杨家坡召开村扩大会作为实验,并要取得经验,指导各地。行署民教处副处长阎秀峰同志、一专署专员沈越同志均亲在该村领导,报社为把该村扩大会报导得好,使其经验能指导各地,向兴县领导同志提出要组织大力报导。他们从实验学校、文艺工作团、七月剧团、行署调了一批有写作能力的干部,一面参加该会工作,一面写稿。沈越同志亲自指导,参加执笔者共十人,很多人名义上是参加大会的工作,实际上很多时间用于搜集材料写稿上,沈越同志具体指定他们写什么怎么写。这些稿子连续在本报刊登了十天,从二月十二日到三月一日(中间自十四日至十九日是放年假改出半张,故未刊登。)这些稿件内容,是将该村个别的表面现象,提高到最高的组织形式。如变工互助则强调学习“温象拴组的打乱耕作”,“杨寨多组的变工合作社”。纺织则强调学习“杨雨儿纺织合作社,以快机为中心,团结妇女发展纺织。”同时,报社处理这些稿中,对有不完整的材料又强调提高到很高的形式。如“劳武结合的组织领导经验”一文,原稿是“民兵花编在变工组里,各村变工队在战时先帮助民兵收割,弓家山还大变工抢收。”编辑则加上“如领导的好,可形成全村大变工,象弓家山大变工秋收一样,加强群众团结互助的观念。”那时,我们是在把杨家坡的强迫命令、形式主义的作风,作为宝贵经验来发表,以推动各地哩。
四、“英雄”万能,什好事也是“英雄”做的。
在这种思想作风指导下,有些通讯员为要使“英雄的作用”突出,甚至把不是他做的工作,也加在“英雄”的头上。最明显的事实是本报四四年十一月五日一版二条消息,文山写的“温象拴同志埋地雷毙敌伪四名,领导民兵追击敌人夺回牛驴九头。”因消息中未将温象拴劳武结合强调提出来,发表后,分局宣传部只看到消息,不明实际情况,当即指出该稿处理失当——放得地位不显著。因之,又于九日再次在本报一版头条地位重新发表“劳武结合的典范,温象拴率民兵击退敌寇”。银于申写的“温象拴的连环地雷”一文(十一月十一日本报四版头条),把温象拴如何开会指挥民兵战斗、埋地雷、爆炸敌人时,“老温和四个民兵裂开嘴笑了。”以文艺笔调,把温象拴动作描绘得“生动具体,逼真活现”,更纯属想象捏造。事实上,原来并不是温象拴率领民兵埋雷爆炸敌人,而是村干部温国旺。只是温国旺曾叫温象拴看了一下雷,以后温象拴即带妇孺转移了。而写稿的人硬把这功绩加在温象拴身上,温国旺则一字不提及。当他看到报纸后曾大为不满说:“什么也是英雄的!”该村群众也有同样反映。后来,二区领导上怕干部为此而影响团结,向报社提出,我们却未作必要的检讨与更正。直到四届“群英”大会,温象拴仍在大会上报告爆炸敌人的事实。强调报导“英雄”,只有使温象拴同志脱离群众,并助长了个人锦标主义思想。
五、把新恶霸描写成“和睦的家长”。
更加错误的是把杨家坪新恶霸刘地旦,说成是“合作英雄”,直接领导该村工作的区级负责同志白日、甄章两人合写的“刘地旦与杨家坪合作社”一文,刊在本报四四年十月二十九日四版整版,以及四五年二月杨家坡扩大会消息,都把他描写成“大公无私”、“吃苦在前”、“为人民服务”的“合作英雄”,是杨家坪全村的“和睦的家长”。他们早就要表扬刘地旦,报社也叫他们写,但他们拖延半年多没有写出来。后来,王达成同志认为刘地旦的杨家坪合作社,是“根据地新民主主义经济发展的方向”,他曾亲自到报社催问“为何还不发表该文?”当时通讯科负责人答复:“没有收到。”他即到二区催写。当时我们看了,觉得刘地旦“吃苦在前”没有事实,就询问作者,他们就告诉如下一件事实:“有好几个村子的合作社一起到临县驮回布匹必需品,放在村里没人拿出去卖,他知道了,放下务庄稼,背东西到外村发卖,一连数天,把东西卖完才回来。”改稿的同志于是就把这加上去了。
六、为尊重地方领导意见,失掉为群众讲话的立场。
报导“英雄模范村”是只能说好的,不能说坏的。四五年一月二十日本报四版发表白日@、甄章合写的“公粮中的两个问题”一文,报导杨家坡村征公粮与减租查租的情形。其原文是“在杨家坡行政村召开农会,发动群众减租查租时,佃户们认为去年已减租了,虽然今年的红豆收成不如去年好,但也不敢提出向地主减租,结果地主就抽空按去年收租额先把租子收去了。”报纸发表后,白日@自己认为“这样批评杨家坡村的工作不好,因为杨家坡是‘边区模范村’,群众斗争性‘很强’,觉悟程度‘很高’,不能说群众不敢提出向地主减租,群众是不怕地主的,这是没有群众观点。”要求报社更正,取消上述一段文字。他先向管理兴县通讯工作的同志提出,经过争论后,被拒绝了。他又急忙向报社领导同志提出,那时,我们也动摇了。为“尊重”地方工作领导同志意见的观点下,却忘记了尊重群众意见,为群众讲老实话,才是我们报纸第一等重要的,无可比拟的主要的立场。于是在二月二日四版作了如下的更正:“公粮中的两个问题”文中“但也不敢向地主提出减租”一语,应改为“有个别农民还没向地主提出减租。”
我们从报导杨家坡的消息通讯中,很明白的说明了我们过去的通讯报导工作,是如何没有群众观点和阶级观点,是如何缺乏实事求是精神,是如何严重地存在着“客里空”的思想和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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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哈利·杜鲁门
苏联 郭尔巴托夫
    (一)
本年九月一日,里约热内芦地方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喜欢带领结,喜欢穿比普通短二英寸左右的裤子,其余外表再没有什么特点。他有着一付苍白的浸礼教徒一样的面孔,这给“生活”杂志的修像人添了很多的麻烦。一般人都知道,他是普通美国人中最普通的一个人,是密苏里州人中最土的一个人。
要是按身份和实际价值来接待人的话,那么对于这位来到里约热内芦的人,将没有一个人去注意了。但是,由于命运的奇怪捉弄,这个小小躯干的人,竟是美国的大总统。因此里约热内芦地方的居民,便狂喜的了不得,仪仗队的音乐响了,大街上彩花和纸片纷飞,各大建筑物上悬挂着美国大总统杜鲁门和巴西大总统杜特拉的大型肖像,他们的肖像悬挂在一起,并现出微笑的样子。如果你回想一下杜鲁门在不久前即喜欢自称为罗斯福大总统的好学生,杜特拉曾荣受希特勒的箭十字章、及墨索里尼的勋章时,那么这种情况是特别令人感动的。
九月二日,杜特拉总统领杜鲁门总统出席泛美会议。杜鲁门好象农村的牧师似的,支支吾吾的念起演说词来。这个演说词照例是由科拉科·克里佛尔德给他作的。在演词中,杜鲁门解释了他的“政策”,说他不满意战后和平及欧洲,若说希腊,还能给他点安慰,但新民主主义各国却使他非常惶惑不安。他对苏联发表了某些攻击的言论,虽然未提出苏联的名字,完全和邱吉尔放空矢一样的说:“美国决意保持其军事实力”。
    (二)
但是这个帝国主义的新教徒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美国人很喜欢说,在他们的民主国家里,每个人都可以当大总统。当大总统并不需要爵位和美金,只要有治国的才能就可以。可是,杜鲁门凭那一种才干当了大总统呢?如此躯干短小而又腐败的密苏里人究竟有什么才能,他为什么超乎千百万美国人之上而独处于白宫呢?
杜鲁门一八八四年生于农村,在学校时,他未显出特别才能,但是很勤勉,还能循规蹈矩,品行端正,可称模范。他常常带着眼镜,原是一个很稳重的孩子。不是一个“汤姆·索也尔”而是一个很有教养的寡言笑的“席德”。(“汤姆·索也尔”与“席德”是美国名作家马克吐温所著“汤姆索也尔”历险记一书中的两个主角,前者是一个聪明、勇敢和富于冒险性的孩子,后者是一个娇养怯懦没出息的孩子——编者。)中学毕业以后,他想入维斯特堡军官学校,但是因为目力不佳,未能考入。
他少年时代擅长风琴,但是因为音乐才能不足,思考力缺乏,以致未能成为音乐家。
于是他便在银行充当书记,每星期领到二十五块美金的薪俸,他很满意自己的命运,认为那是他一生最幸福的时期,并未有任何希望。
一九一七年四月,他被征入伍,在兵役中,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勇敢的奇迹,他不过是一个安份守己的炮兵上尉而已。
退伍后归家结婚,在堪萨斯城开了一个布匹杂货店。这种事业,他有点不能胜任,以致倒闭,把他自己和别人的本钱全亏进去了。经过十三年以后,他才把债务还清。在商业方面失败以后,他就决意在政治上一赌幸运。
据说,一九二二年他是三K党(三K党是美国反黑人反民主的武装的秘密流氓特务组织——编者)的党员,但是他现在坚决否认这个事情。据确实消息,他入过秘密共济会,同时还是一个民主党员。
堪萨斯城内民主党的主人是汤姆·彭德尔喀士特。不用说,这是一个很显耀的人。他能左右选举,他曾领导过该党的选举机构,这个选举机构在历史上是最贿赂公行的。他能使鬼神为他投票,很久以前死去的人和地球上根本未生存过的人,他都列入他的选民名单。当然,这些人都遵照他的意旨来投票。在选举中,一个党得到胜利以后,一个州里的政府官吏,由州长至邮政分局长,全部更换。此类职务,都操在汤姆的手里。汤姆卖官咀爵,委任州长、参议员和推事。杜鲁门也是由汤姆委任的。
如果没有汤姆·彭德尔喀士特,杜鲁门是永远不能升官晋级的。汤姆·彭德尔喀士特先委了他一个小差事,派他为道路监察员,每日薪金五块美金。再后,杜鲁门即用机器去清除道路上的泥土。嗣后,汤姆选他为杰克逊地方的推事。
杜鲁门担任此职八年以后,请求汤姆派他一个收入较多的职任。他打算充当收税官,但汤姆是个很幽默的人,他决定叫杜鲁门当参院的议员。
汤姆说:“我愿意证实一下,就是如果我们的机构整顿得好,我们可以派一个夫役到参院当议员的。”
汤姆的机构到底是整顿好了。一九三四年在汤姆监督下,杜鲁门在三个选区内,获得了四○八一二张票而中选。这个夫役就入了参院。从那时起,美国全国人民就称杜鲁门为汤姆的“夫役”了。
十年以后,这次选举的全部情形才被揭露出来。据调查的结果,杜鲁门获得四万张票的那个选区,仅有二万五千人有选举权,一万五千人则是汤姆的神鬼。但是,汤姆很早就躺在坟墓里了,而杜鲁门却安然的居在白宫里。入参院以后,杜鲁门盲目的遵从着汤姆的命令。他在参院最突出的一点,就是默不发言。在最初三年中没有一个人听他说过话。仅仅在维护汤姆的时候,他才发了言。那时他的主子汤姆,因为贫困,公然作出违法的行为,因之被囚在狱中。杜鲁门尽了一切的可能,拯救他的主子。
到一九四二年选举的时候,这个夫役已没有主人,神鬼也再不能为他投票了。他面临着失败的危险。那时,他才觉得自己的渺小无靠。他以诉苦的样子向四方眺望,终于找到新主子了。这个主子是劳别特·汉尼根,他是密苏里州一个警察的儿子,他的名誉很不好,人们都把他叫作“一个最没信用的政治团体里的最没有信用的主人。”汉尼根成了杜鲁门的主人,他唆使杜鲁门的两个对手互相竞争,以分散其选举票数而帮助杜鲁门重入参院。杜鲁门获得了极微的票数而当选。
在杜鲁门重入参院后,当即感激他的主人,并违背着舆论,推蔗他为圣路易的征税吏。汉尼根被提升的很快,数年后他竟成为民主党全国委员会的主席兼秘密而有力的“塔马尼大厦”(“塔马尼大厦”为民主党总部在纽约之会址,亦为秽声四溢的选举操纵机关。——编者)总统促成会的领导人。这个主人在选举杜鲁门为副总统上,曾起着决定的作用。
这个小夫役的官职是这样造成的:对于主人的驯从——就是治国的才能。杜鲁门委实具有这种才能。他的唯命是从,阿谀逢迎,永远准备为主人忠实服务,并能使华尔街的主子开心的本事,终于使这个小小的密苏里州人,进入白宫。
    (三)
一九四四年七月,民主党代表大会上爆发了极激烈的竞选斗争。总统候选人为罗斯福,这是毫无疑义的事情。争论不决的问题就是谁可以做副总统候选人。
以罗斯福为首的进步阵营和以南方民主党为首的反动阵营,互相对立起来。反动派要求重新审查罗斯福的经济纲领,要求废除物价管制并承认白种人的优越地位和南方各州的特权。他们的候选人为贝纳斯,进步阵营的候选人为华莱士。罗斯福是支持华莱士的。(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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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参军喜
    (一)快与我哥哥见面了
郭荣华在高邑城关庆祝反攻大会上,自动报名去捉蒋贼,回到西关,一进门就一蹦一跳的对他父母说:“我快与我哥哥见面了”,他父母被他说的莫明其妙,他才说我报名去捉蒋介石,我哥哥现在已打到长江岸,我这次去,要找着我哥哥一块打进南京捉老蒋,坐火车回来。他父亲一听高兴的说:“去吧,去吧,常说打仗不离亲弟兄,出征还是父子兵,你去告给你哥哥,您俩一同去,捉住蒋介石给家送回立功喜报来。”
    (二)高兴的睡不着觉
赵拴柱娘六十多岁了,过去很穷,现在翻了身,只一个儿子,听说大反攻,就准备叫儿去参军,正巧拴柱自己报了名,她一听说高兴的不知怎样才好,她说拴柱你去吧,捉住老蒋看看多光荣,她一直高兴的到晚上睡不着觉。
    (三)七十五岁奶奶送孙孙
任成章奶奶今年七十五岁了,只有一个孙子,今年才十八岁,她在本月四日高邑西关庆祝反攻大会上说:“不用看我年纪老,我思想可通哩,我家虽没有第三个人(只有她和成章),可是,这是捉贼老蒋哩,我可得送成章去捉住他,给我报报仇。”
            (文珍、淑贞、乔林、金魁、增堂)
    (四)“为啥这样喜欢孩?”
平定六区前东沟村,村长和文祥、武装部长曹贵祥、公安员刘文珠在扩大区村干部会议上勇敢报名参加反攻军。曹贵祥回村后,饭也顾不上吃,整整一下午,动员了二十个人参军,他唱着反攻歌回了家,一进门叫了声“妈,我要吃饭,今日能吃五大碗”。他妈问他:“你为啥这样喜欢孩?”他说“在县开会我自动报名参军,还要带十五个,今天我完成了二十个,为啥不高兴?”他妈听了也喜欢的说:“俺孩去吧,要不是八路军解放了咱,今天过九月九咱还能吃上扁食(饺子)吗?我给俺孩做饭去。”他老婆在旁边站着也笑嘻嘻的说:“你当了反攻军啦!”他哼了一声说:“你看好不好”!他老婆说:“为啥不好,不是八路军来,咱就能结婚哩!”跟着晚上就开群众大会,曹贵祥在群众大会上当众宣誓:“我要去活捉蒋介石,消灭阎锡山,完不成任务不回家”。马上又有三十五个青年也报了名。
       (潘素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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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列宁的正义
 苏联民间故事
村里住着两个兄弟,耕着田,用眼泪浇着地,辛辛苦苦的做着活,地主们把他们的粮食和牲口都抢去了,并且还照他们的脊背上,用拳头打他们。
弟兄俩受折磨不是一年,也不是两年,而是不知有多少年了。附近住的其他的农民们,也都不比这弟兄俩过得好。
这两弟兄替别人的享福做活做够了,他们决定到祖国俄罗斯找正义去。他们去了。走了一个月,走了一年,见到有一个大村庄,村中间是地主的房子,旁边是一座石教堂。
“我们进去吧。”弟兄俩想道:“去问一问正义在那里。”
他们在村里走着,地主坐着马车迎面来了。
“你们这些乡下老,从那来的,找什么的?”地主问着他们。
弟兄俩回答着:
“我们在贫穷里,在苦命里熬日子的,再没有气力这样熬下去了。我们去寻找正义的。老爷请指教我们,上那去找它呢?”
“好吧。”地主说:“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给你们看一看正义,不过为着这,你们得给我做一年活。”
弟兄俩同意了。
他们做着活,耕着田,用眼泪浇着地。一年过去了。他们到地主跟前说:
“老爷,请你指教我们,我们怎样去找正义呢?”
“呵,这就是正义。”地主答他们说:“你们是脏的穷光蛋,你们永远得给我们,给老爷们做活的!”
兄弟俩唾了一口,就又走了。
走了一个月,走了一年,走到一个村里。神甫迎面来了,弟兄们上前问道:
“老神仙,请你指教我们,到那里找正义呢?”
“好吧,”神甫说:“我到上帝跟前给你们祈求正义,不过为着这,你们得给我做一年活。”
弟兄俩同意了。他们做着活,做着活;给神甫耕着田,用眼泪浇着地,一年过去了。弟兄俩到神甫跟前,可是他对他们说:
“做活做得好,不怨上帝——这就是你们的正义!”
弟兄俩唾了一口,就又走了。
他们去找商人去了。他出来了,又富又胖,比地主和神甫都胖。
“好吧,”商人说:“我教你们到那儿去找正义,不过你们得给我作一年活。”
弟兄俩同意了。他们就给商人做起活来,辛辛苦苦的作着活,商人教他们去怎样欺骗正经人,怎样量东西去欺骗人,还没有到一年的时候,弟弟就说:
“我再不去找正义了!在世界上没有它——没有乡下老的正义!”
于是他就回到自己的乡下了。可是哥哥是坚决的人——不愿意找不到正义就回家去的,他一个人去找工厂主去了。
工厂主比老爷,神甫,商人都富。哥哥就在那里做起活来了。有好多人都在工厂里做活的。
他们都做了好多年的活,辛辛苦苦的做着活,可是看不见正义。有一次,哥哥听见了低声的谈话:
“只有一个人知道正义。这人叫列宁,他住在彼得堡。”
哥哥记住了这个名字,就去找他去了。
走了好多天,或者有一个月呢。来到了彼得堡。看见一个工人在走着,他低声的问着他:
“到那里去找列宁呢?”
那人就更低声的对他说:
“你跟我来,我引你。”
于是他们就到了一个平常的房间里。周围有许许多多的各种各样的书。有一个人出来,走到他跟前,那人穿的不阔,可是很干净,出来就和蔼可亲的说道:
“都好吧,同志们,有什么好消息?”
哥哥就把自己怎样找正义的事情对他说了。列宁好久的同他们谈着工厂的制度,问着农村的疾苦,末后说道:
“你到工厂找正义,这你作对了——工厂里知道正义在甚么地方呢。你把它握到自己手里吧”。
列宁还告诉了他,应当怎样为着工人的正义奋斗,不替地主们做活,不替商人们做活,并且怎样把他们同沙皇一起赶走。
哥哥回到工厂里,对同志们开始述说起列宁的正义来,一个人说着——十个人听着、十个人说着——一百个人听着,列宁的正义就在全世界传开了。
这正义在工厂里和农村里,传了好多年。把工人和农民都唤起来斗争去了。到了一九一七年的十月(即十月革命)。这正义就出头了,它用大嗓子吼着,把全世界都震动了。工人同农民都去同地主和工厂主打仗去了。而列宁同自己的好助手——斯大林,亲自去率领着他们。列宁的正义就胜利了。
从这时起,工人和农民就不再替地主和工厂主做活了,不再替他们辛苦了,也不再用眼泪浇地了,——自己都成了工厂的、自己土地的和自己生活的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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