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12月20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
专栏:

  青年党的故事
·吴格·
严肃的入党仪式
当北伐还没有成功的时候,青年党同现在一样巴心巴肝的拥护着当时的政府,他们抗着一面红黄蓝白黑的五色旗跟着孙传芳转;跟着张作霖转。他们把当时的五色国旗,当成了他们的党旗。
五色旗是他们的唯一不可侵犯的权威。记得鲁迅有一次“冒犯”了一下,常燕生还和他吵了一架。一个刚入青年党的,第一就是得承认五色旗,向五色旗行三鞠躬;青年党的入党仪式也就仅是向五色旗行三鞠躬。
孙传芳垮了,全体北洋军阀都垮了,连张作霖也被日本炸死之后,国旗改为青天白日满地红,宣布了不准再用五色国旗。这样一来,青年党便像灵魂失去了依据似的,尤其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同当时的国民政府取得谅解,所以他们很苦恼的一个问题。就是:用什么给新收的党徒膜拜呢?
就在这个时候,四川的青年党解决了这个严重问题。当时四川还在通用着一种“当二百文”的铜币,那种铜币是“脚踏两只船”的一个四川军阀发行的,他在那种铜币上刻着两支叉义着的旗子,一支是十二个角的代表北伐军的旗,一支就是五色国旗了。
青年党人聪明地利用了这铜币。他们叫新入党的党徒向这铜币行礼。据一个现在已不甚热中的青年党徒对我说:当初举行这种仪式时还是一个人高举着遮了半边(代表北伐军那边)的铜板叫人向铜板行礼,后来不知怎样上面又来了一个命令,说可以向整个的铜元行礼了。
意外的收获
去年秋天,青年党举行了一次四川代表大会。会前连青年党自身也不晓得要开一个代表会,也许连做梦也没有想到。因为这个代表会实在是一个奇迹,也是意外的收获。
“九一八”那些年代,有一个川大附高中姓陈的青年党学生党员,因毕业之后无事可做,便回到了蓬安原籍。暂时在本地当小学教员。因为陈究竟是一个颇为热情的青年,所以同他交往的本地青年也不少。不过那时的交往也仅是一种普遍交往而已,一直到“七七”抗日战争爆发了,青年们本身觉得应有一种组织才对。有这种感觉的人,自然陈也是其中的一个。但陈当时已与青年党的关系中断了。而且也不大热心于党。他们目的只不过如何在地方上争位置,截至去年上半年,这种有组织的青年,几乎包揽完了全蓬安的小学校和地方行政工作。
正当蓬安的青年们活跃的时候,青年党籍的陈,偶然知道,青年党的机关报已早由武汉搬到了成都,换言之,他已经晓得青年党是可以稍微公开一点的活动了。陈为了要在地方青年中争领导权,在民国二十九年,陈公开了他是青年党。他把青年党的那一套道理移植进那些纯洁青年的脑子了,于是蓬安便成了一个青年党的窝。虽然如此,但蓬安的青年党是与成都的青年党没有连系的。成都的青年党不晓得蓬安也有青年党,蓬安的青年党因为没那个需要也就不肯专程到成都来联络。
这样继续了几年。去年夏,蓬安成立了正式参议会。议员要经过民选。这样当然青年党的党徒也参加了竞选,选举的结果,因为地方基层人员多是青年党,所以选出来的县参议员除了有一位是国民党的书记长而外,其余多属青年党。议员选出了之后,紧接着的是由议员互选议长,谁该当议长呢?以议员的成份来看当然应该是青年党人,可是后来居然不是的。青年党的议员们不懂得怎样当议长,所以结果是青年党同国民党交涉:议长让国民党的人当,交换的条件,是国民党负责把县中校长给予青年党。
生易成交以后,青年党的人觉得自己太吃亏了,可是又怪不得谁,讨论了一阵,才恍然大悟到吃亏在与党的上级机构没有连系。同时又听说李璜等正在成都,于是便决定派人到成都来接头,他们到新中国日报来把蓬安的情况报告了一番。跟着又告诉了李璜。李璜惊讶了,他在那几天里公然说:我们简直可以号称有党员一百万。跟即,聪明李璜便决定不如乘机来一次四川代表会,把各县的党务整理一下,所以当即就问蓬安的来人说:“我们早就决定了短期之内开全省代表大会的,你来的甚好。”
全省代表大会开了两天,到的代表除了蓬安的而外,大多为成都党员临时带了一个什么县的牌子,来解了解嘲。当时决定了由省党部派员到各县去实地考察并整理党务,推出的人是一个在成都风头甚健的省委。
后来果然这位考察人到各县走了一遭,带回的成绩就是替新中国日报推销了几百份报。
两个失意的人物
说起来,青年党在现在这个正是得宠的时候是不应该有人感觉失意的。可是事情就巧在这儿,巧在这个众人都在得意时,领袖李璜却孤独起来了。
青年党一向采的是多边政策,这事连他们自己也不曾否认过。实行的方法就是几个领袖分头去搞。抗战时期,曾奔走汪精卫的路,李璜则一面与政府周旋,一面又与民主派勾勾搭搭,这样一来,李璜在四川很得势,反过来就是曾琦在四川没有被人提起过一次。当其李璜得势之时,接近李璜的杨叔明、刘东岩等人都是李的好干部,李的腰伸得挺直。凭了他的眼光究竟比曾琦高明点,所以他把民主持得高一点。可是抗战胜利了,胜利后的中国要打内战,曾琦在反共方面比李璜有用得多。当局赏识了曾琦。曾琦被赏识的事小,可怜的是李所认为最接近的人也抛了他而去投奔曾,这时的李,气可是真的有些气了,但以为可以再回成都来炼一炼,也许四川的小党员还会拥戴他,谁想到他回到成都来的时候,四川的中级干部已经早就把他砸了。四川党员除开一部干脆走到曾琦那边去了的而外,党内的革新运动起来了。姜蕴刚、魏时珍他们自己搞了一个小组织,公开说:我们不来官僚那一套。李璜垮了。垮后的李璜曾经在李闻追悼会上发表过一番满是牢骚的演说,他说:“李闻两先生为民主奋斗而死了,还落得一个“民主烈士”的美名,但我们干了二十多年却又有什么呢?………”说至此,两眼流泪,两手捶胸。
此外还有一个是不大知名人物,叫做吴肇海。此人虽不出名,却是他也是青年党的创始人。据吴本人表示:“ 我不是这一起青年党,我是真正的青年党”。可是对于这个人,青年党既不否认他,也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创始人看待。最近吴偶尔也在成都出现,但他每到成都来二次总要找几个认识的人谈谈青年党,他一谈起青年党来就是骂,记得有一次他这样说:“曾琦李璜曾经骂过汪精卫是蒋老总的小老婆,其实呢?曾琦却是蒋老总的上炕老妈儿,这个上炕老妈儿被老爷用了之后,仅仅替她缝了一条毛蓝布裤子,这样就受宠若惊的到处说:老爷多爱我。”
九月二十六日寄自成都。
(文萃第二年第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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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出版新闻
茅盾先生的“腐蚀”,已在新华书店出版,清明前后也在排印中。
“王贵与李香香”,打算出单行本,不久当可和读者见面。
名歌剧“白毛女”,出版以来,销路非常好。为满足读者需要,现又继续排印,但因为该剧本附有数十页歌谱,排版比较困难,闻永兴印刷工厂正设法赶排中。
周沛然同志所编的“解放歌选”,已由新华书店出版,内有唱歌自卫、翻身、民主等歌曲五六十首。爱好音乐的同志们,请留心“歌选”出版的日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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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简复
问:我们准备把“王贵与李香香”编成剧本上演,但有几个疑问请来信指示:(一)三边是地区还是村子?在延安那个方向?有多远?(二)王贵既然参加了游击队,李香香为什么不备战转移?(三)李德瑞下落如何?在剧本上,我们打算叫崔二爷打了他的黑枪,合适吗?(四)李香香的父亲死了,为什么她毫不悲哀?(五)“捆一个老头来看瓜”是什么意思?崔二爷结局怎样?
民主剧团璧夫问
答:你们准备上演“王贵与李香香”,这是很可喜的,祝你们演出成功!并请把出演的效果告诉我们。所提的疑问答复如下:
(一)三边即定边、安边、靖边三个县的合称,现为陕甘宁边的行政分区,简称三边。在延安的西北约三四百里。(二)当时陕北红军进行的主要是游击战,不像今天有广大的解放区,所以王贵虽然参加了游击队,而李香香还只好蹬在村里,这一点编剧时最要注意!(三)李德瑞据原诗是被崔二爷派出去害死了。但这种情形李香香恐怕不知道,所以也就连带解答了第四个疑问。剧中让崔二爷打了李德瑞的黑枪,是可以的。(五)老头看瓜是一种捆人的方法,就是把头捆在裤当里。崔二爷捆起来以后处死是无疑的,但在舞台上是不是要来一个“当场枪毙”,你们自己去考虑吧!
谢谢你们给我们寄来“顺天游”的歌谱。据我们所知道,这个谱是经过延安鲁艺学院研究以后修改过的,“变工好”就是用的这个谱子。而上次我们发表的,却是根据一位到过陕北者的口唱记下来的。所以拍节上有些出入。好在民歌的唱法比较自由,只要把握住感情,节拍略有变更也不要紧。
在这以前,我们还收到先锋剧团石岩同志寄来的两份曲谱,因为旋律大体类同,没有再登一次的必要,在此一并致谢。
问:十月十四号贵报所载“陆定一同志在延讲话全文”中,说我们的正规军与地方兵团共三百五十万,但新华日报上却是一百五十万,那一个正确?(尹如修问)
答:后者正确。
——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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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熬硝经验谈
·太行武委会·
1、搜集硝土:
一般的在破庙内、老墙根、厕所附近、土崖根、潮湿地方都有硝土,厕所附近的硝土最好。含硝的土比一般土湿,很细腻,好像带有油性,土质很松,带有白色,像棉花绒一样。掇一点放在舌头上,如果发苦发凉略觉撒舌头(辣嘴)是好硝土;光苦不辣的次之,光咸的最次。拿土末螫在红炭上,或是用炭火试烧土上的白霉衣,能忽忽燃烧的,也证明有硝。硝土每七天到五天刮一次。每次用铁铲从地面上刮三分至五分深。墙根或山崖根的硝土,一般用帚扫扫就可以。扫刮的时间,冬天春天最好。
2、拌灰:
拌硝土的灰,以蒿、南瓜藤、大麻杆、高粱杆、地草、谷杆等灰最好。硝土一弄到,立刻要拌灰,不然硝就容易蒸发掉,拌时先把土捻碎,将灰倒上搅匀就可以了。含碱大的硝土,多拌些灰,含硝多的硝土少拌些灰。
在冬天若是好硝土、好灰,一担土,一担沙就行,在阴天每担土可多加灰半箩头。在春天每担土得一担半灰。一般比例是十担土,十三担灰出硝较好。
3、淋法:
在地下挖一个池子,用石灰(黄胶泥亦可)把邦和底抹一下,防止漏水。再在池头挖一较深的坑,内放上缸或盆接硝水。用大缸在底边上钻一小孔,代替池子,就更好。可以在缸里铺一层谷草,装上硝土,装硝土时要装一层踏一下,不使硝土太松,但也莫太紧。上面中间留一个窝子,用滚开水浇上,淋下就是硝水。要想省柴省水,可以把硝水反复重淋五六次。方法如下:如用二斗硝土来淋,第一次淋两桶,挖去土,再装二斗新土,把硝水烧开,第二次浇上重淋,添些开水淋够二桶。另外浇开水淋一桶。第三次,又换装新土,把两桶硝水烧开淋过,不足时用第三桶里硝水补上。另增些开水,淋成第三桶。以后每次都淋三桶,但切记头两桶总不要和第三桶相混。这样可省柴、水一半以上。
4、熬法:
把淋下的硝水放在锅内,不歇火地熬,继续往里加硝水,并要勤看着,见水上有波汶,水成了深黄色,挑起来像清油一般滴,滴在铁器上周围出硝牙,就算成了。若是硬的就有些过火。或用碗盛一些放在太阳下,见水闪光,放在阴处一凉,水上面有一层白霜,水底下有硝牙就要停止烧火。熬好后用勺子盛出来,倒在蒙着布的盆子,滤去脏东西。放在凉处盖上,约一天的时间就可以结成硝牙,附在桶边上,最好是隔一夜。冬天不可放在院内,防止冻了。然后将水倒出,剩下的就是硝了,倒出的卤水不可丢了,可以点豆腐,也可以下次再用。
5、提硝法:
初熬成的硝含有芒硝和少量食盐等脏东西,容易受潮,制成火药效力不大,易出危险,因此要提炼一下。提时先将硝放进锅内,倒上冷水,水以淹住硝为宜,然后把水烧开,用杓子或其他东西搅水,使硝化开,把胶水用刷子蘸着洒在锅内,使硝水内的脏物浮起或沉底,再用东西捞出来,这样洒几次捞几次,到杂质去净时,可舀在盆内如前法放凉结晶,即成洁白的净硝。注意,舀出水时,锅底的脏物,决不可要。所用胶水,用皮胶,拿温水化开,成为淡稀胶水就行。
编者按:这篇经验谈是以太行武委会的为主,综合陕甘宁边区熬硝能手黄书贵等及恒沙先生原稿的意见而编成的,希望对自卫和生产有些帮助。别人有更好的经验,也可以提出来,使咱们的“实用土科学”(大众生产经验的整理)更加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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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王若飞烈士狱中遗书
这是王若飞同志在绥远狱中时致表姊婿熊铭青的信,此信与他信三封,曾由黄齐生先生油印成册,不久以前才发现的,重庆新华日报九月二三日发表。这里仅录其一,以见烈士气节。
“铭兄:岁尾年头,最易动人怀抱,况我今日处境更觉百感烦心,念国难之日亟,恨亡身之蹉蛇;冲天有志,奋飞无术,五更转侧,徒唤奈何!虽然楚囚对泣,惟弱者而后如此,至于我辈只有坚忍以侯。个人生命,早置度外。居狱中久,气血渐衰,皮肉虚浮,偶而擦破,常致溃烂,盖缘长年不见日光,又日为阴湿秽浊所薰染,譬之楠梓豫章之木,置之厕所卑湿之地,亦将腐朽剥蚀也。又冬冷天短,云常不开,又兼住房为高墙所障,愈显阴黑,终日若在昏幕中,莫能细辨同号者面貌,人间地狱,信非虚语。有人谓矿工生活是埋了没有死;大狱生活是死了没有埋。交冬以来,吾日睡十四小时(狱规:晚六时即须就寝,直至翌晨天已大明方准坐起)真无殊长眠,当吾人初入狱时,见一般老难友对于囚之死者,毫无戚容,反谓“官司打好了”,深诧其无情,后乃知彼等心理皆以为与其活着慢漫受罪,反不如一死爽快也。每月逢七一日,允许囚人亲友来监探视,难友皆戏称此接见日为“上坟”,“烧纸”,狱囚每月有人来“烧纸”者约三分之一,此辈获亲友银钱之接济,生活自较完全无人“上坟”“烧纸”者为好。一般完全无人“上坟”者,只有盼望狱中每年例给之三次馒头(平日均食小米,惟元旦、端午、中秋,给一餐馒头)。因而患病,是最苦事,吾所居号对面,相距数尺,即为病号,早晚时闻呼惨痛之声,吾于彼等,不哀其死,而伤其病。虽常给以物质帮助,然鬼而为鬼烧纸,所能分惠亦不多也。
以上琐琐叙述大狱生活,吾兄阅后,或将以为弟居此环境中,将如何哀痛伤苦,其实不然,弟只有忧时之心,一息尚存,当终努力奋斗。现时所受之苦难,早在预计之中,为工作过程所难免,绝不值什么伤痛也。因此弟之精神甚为健康,绝不效贾长沙之痛哭流涕长太息,惟坚忍保持此健康之精神。如将来能有容我为社会工作之机会,固属万幸,否则亦当求在狱能比较健康而死,弟并无丝毫悲观颓丧之念也。与吾同号者,尚有五人,彼等官司皆在十年以上,时常咨嗟叹息,以为难望生出狱门,我尽力慰解彼等,导之有希望,导之识字读书,导之行乐开心(下棋唱歌),一面给彼等以生趣,一面使我每日的生活亦不空虚。当彼等咀咒此大狱生活时,我常滑稽的取笑说:“我们是世间上最幸福的人,每天一点事不做。一点心不操,到时候有人来请睡,一睡就是十四点钟,早上有人来请起,饭做好了就请我们吃,上厕所还有人跟随,冬天又烧火炕,难道还不够舒服么?”同时又叙述遭受天灾或兵灾区域难民的悲苦,冰天雪地中沙场战士的生活,我们与之相较,实已很舒服。自然任何人都愿在沙场奋战而死,不愿享受大狱的舒服。吾为此言,一面取笑,一面亦示人世间尚有其他痛苦存在,不可只看到自己也。即如吾兄现时之生活,想来亦必有许多难处,不过困难内容性质,与弟完全不同耳。弟处逆境与普通人不同处,即对于将来前途,非常乐观,这种乐观,并不因个人的生死、或部分的失败、一时的顿挫,而有所动摇,弟现时所最难堪者,为闲与身体之日见衰弱,恨不能死于战场耳。每日天将明时,枕上闻军营号声,不禁神魂飞越。嗟乎吾岂有重跃马于疆场之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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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临漳翻身二三事
·徐厂·
工作员
“靳主任,您大老远来这儿,真辛苦,叫咱老百姓翻身,咱从今能过好时光啦!老财他们愿意自动把地拿出来给群众分。您看,这样,不斗争,既省事,老百姓又有了地,多好!还有,群众翻身,您也该翻个身哪!您将来回家;路费…………嘿嘿…………老财………路费一二十万不成问题,咱还给您送一个匾。………”一向当衙役的一个贫农,鬼鬼祟祟地对工作员老靳说着,想挨近他。
老靳回过头来瞧定他。
“那个老财叫你来说的?”
那人低下头,不啃声。
“你别忘了本,忘了自己是贫农。你听我和你说…………”老靳厉声对他说;帮他刨起穷根来。
村里的斗争闹了起来。
联防区队长
现在,老王从邯郸回来,眼病已治好。小平营村中,咒老王的话也不知去向了。
月前,村里开始闹斗争,长工老王首先领头大胆干,他废寝忘餐,结实的身体一天天瘦下来,眼睛红肿,睁开费劲。
“你看,那姓王的,脸成了条线,眼也瞎了。真脱了人像啦!”
“谁杀了那姓王的小子,给十万。”
老财和他们的腿子们,到处翅着牙乱咬。
但是,斗争更火热地进行下去,发展开。汉奸被枪毙,老财恶霸被斗倒、斗垮。老百姓出了气,翻了身。
今天,老王头上的英雄巾洗得白净,眼睛发亮,胡子刮光,健康的面孔上露出笑容。他在区联防会议上被选为联防区队长。
他一有空就学着写自己的姓名——王树成。
“搬不出”的大缸
群众乱站在老财吴新花的院里屋里,嚷叫着,准备把头号大缸搬出屋,抬到街上,清偿他的债务。
“搬不出去,那是盖房时盖到屋里面的!”一个人急促地喊。
“试试,看出的去不,拿根绳子量量。”工作员怀疑地说。
屋里的人都在注视着一根麦秆的比试。
“刚刚好,抬的出去。”
老财的腿子早已跑开,不知藏到那里去了。
孟区长
孟区长答应群众枪毙了汉奸恶霸郭凤桐。
十月二十九日,老孟挂着盒子,骑着车子,来到漳河岸上燕窝台。对面来了个穿便衣的。
“你是作啥的?”老孟问。二人面对面。
“下地去。”
老孟要走,穿便衣的指着老孟背后一个村子说:“怎的,那村老财都往外跑?”
老孟转身看。
“不许动!”穿便衣的将手枪口抵着老孟的背。
老孟不动。笑着说:“唉,这是作啥,你要啥就拿啥吧。”
话说完,老孟猛然回过胳膊,一下子打落了穿便衣的盒子。子弹连着射出好几颗。可都落了空。在地里,二人扭作一团。
终于老孟得机抽出自己的盒子,一枪打中那个便衣。
(注)文中各地名均在边沿区临漳县三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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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们的军队到了邯郸!”
拟“幽默小品”
·思基·
话说蒋家的陆军参谋总长陈诚从北平乘美机到了南京。悲喜莫明,直奔“国民政府”去见蒋“主席”。
“报告!”他一见蒋介石就叫道:“我们的军队到了邯郸!”
蒋介石这时手指间正夹着一支美国烟在吸,听得这消息一,全身就紧张起来。
“好呵!”他叫着随手递了一支美国烟给他的参谋总长:“有劳了!吸支“祖国牌香烟”吧!让我们庆祝共党的灭亡!”
“是的。”陈诚接过了烟,没有说第二句话。
“我们的军队到了邯郸多少?”蒋介石急着问。
“七万。”
“好的,不在少数。谁最先冲进去的?”
“整三师,赵锡田师长。”
“后面呢?”
“一○四旅旅长刘广信,一一九旅旅长杨显明;河北保安总队司令何冠三也到了。”
“那末,我相信:他们一定掳获了共军很多东西。”
“听说不少,他们得到了很多慰问和自由的。”
“怎么,老百姓都很欢迎他们?”
“不,刘伯承给他们预备下的。”
“混蛋!你说得多荒唐!刘伯承怎么慰问他们?”
“是的,委座,实在是的。”陈诚沮丧的低着头,立正报告说:“因为他们在去到邯郸的路上,就全都把枪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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