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5月29日参考消息 第2版

    美《商业周刊》说,在中国大西北开发陆上石油的长远潜力最大,这正是美庞大的石油工业的用武之地
    【美国《商业周刊》五月二十七日一期文章】题:西方加快在中国大规模勘探石油的步伐北京邀请西方开发世界上最大的一片未经开发的大陆
    随着狂风呼啸,高达五百英尺的沙丘不时地变换姿态。一支由四十辆卡车组成的车队,为了寻找石油,冒着华氏一百度的高温,正在中国无边无际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中蜿蜒前进。
    得克萨斯仪器公司地球物理部的科林·里斯是英籍野外作业队长。他说:“这是一个可怕的沙漠,但看上去却大有希望。”
    在位于这里以东两千英里的大庆,美国西方地球物理设备公司两位身材魁梧、头戴棒球帽的工程师正在同中国的官僚机构斗争,要求开始地质勘探。尽管进展缓慢,但他们情绪高涨。
    从中国的一端到另一端,英国人、美国人、法国人以及其他人都在加快在中国大规模勘探石油的步伐。三十年来北京试图独自开发陆上油田,现在它邀请西方来开发世界上这片最大的未开发的大陆。如今,来到这里的仅仅是技术人员和偶然来访的休斯敦或伦敦石油公司的经理。但是,北京希望,到今年年底能同西方的石油公司签订第一批陆上开采合同。对美国勘探者来说,这是有可能找到大富矿的第一步。
    到目前为止,他们的勘探还没有取得多大成果,同时世界石油市场也很不景气。但是中国急切地想找到更多的石油。否则,这个拥有十亿人口并且人口急剧增加的国家不久将面临外汇危机和能源短缺。
    这正是美国庞大的石油工业的用武之地。
    那些打算在陆上钻探的西方石油公司将承担由于失败而带来的一切损失。但是,尽管要冒钱财上的风险,中国对它们仍有巨大的诱惑力。
    工业界人士说,为了报答全部自己花钱来钻探的外国人,凡是发现石油的外国人都可出口足以弥补自己开支的石油,另加百分之十至百分之十五作为利润。
    这些公司如果现在得到一个立足点以后就能处于有利地位。除了原油产量占中国原油产量一半的大庆外,中国大陆的大部分地区事实上还没有探查。
    例如,塔克拉玛干位于新疆地区。那个地区每天生产八万桶原油。粘稠的黑色原油在有些地方事实上自己就从干透的土中往外冒。在一些外国专家看来,整个这一地区看上去象一块充满石油的大海绵。
    已经派代表去新疆寻找石油的二十几个石油公司和服务公司中有菲利普斯石油公司和壳牌石油公司。三月份,旧金山的贝克特尔公司签署了在这个遥远的、人口稀少地区帮助中国人修公路、建工厂和其它工程的意向书。贝克特尔公司说,钱的问题还没有讨论。中国得到世界银行的一笔一亿美元的贷款,用于购买计算机和培训当地工人,以便到二○○○年能使新疆的生产相当于现在的十倍。
    但是因为不需要浮动钻机和庞大的补给船队,工业界人士估计,在陆上钻一口标准井的费用也许不会超过一百万美元,而钻一口海上油井的费用要八百万至一千万美元。
    华盛顿的对华能源投资公司的创始人金·伍达德说,由于费用低,甚至许多中型的独资公司也有可能同大公司一起参加陆上勘探。
    这些美国公司确实面临一些大的挑战。即使市场不景气,那些爱挑毛病的人和股东们仍希望改善经营情况,美国石油工业界注意到这种压力,因此现在在选择投资目标方面显得小心谨慎。


    【香港《大公报》五月二十二日特稿】蒋经国先生在台湾连任“总统”,李登辉先生就任“副总统”,满一周年了。二十日,岛上几张大报为此庆祝一番。《中央日报》、《台湾新生报》和其他报纸都为此写了“社论”,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蒋经国的身上。
    本来,按照国民党的“宪法”规定,“总统”连任一届就是六年,何必要象做生日那样年年祝贺一番。不过,从台湾当前的情势来看,这样做也许出于多方面的需要,大有以此来“冲冲喜”的必要。
    《台湾新生报》“社论”说,过去一年“世事多变”,台湾当局“面临了很多横逆,国际间政治、经济都曾带给我们不少冲击,世界经济复苏的缓慢,保护主义的抬头,给我们以贸易为导向的经济增添许多困扰;而妥协主义者,对敌我认识的混淆,或蓄意制造的一些事端”,使台湾当局“形象受到伤害”。该报“社论”强调了要“和谐团结”。
    《中国时报》“社论”也强调“处于一个空前艰难的环境中”,“最重要的是内部的安定与团结”。
    《联合报》的“社论”,除论及了台湾经济问题之外,更论及了政治局面。
    它说,就最近所发生的一些政治事件来看,台湾在“非常时期所努力推行的民主政治,正面临着结构与过程调整上的‘转型期’”。“这一‘转型期’,若不有效调整过来,政治势力必将更向‘极化’与‘激化’的方向发展,这是任何一个关心国是者所不愿看到的现象”。
    所谓最近所发生的一些政治事件,在《联合报》同一天刊登《自立晚报》社长吴丰山的文章中有所说明。文章说,“最近一年来,国事扰扰不安,去年连续几起矿变至今在政策层面可谓尚未了结,刘宜良命案又有骇人听闻的发展而迄未定谳。‘十信’风暴又继起而今仍是余波汹汹,十四位省议员辞职风波竟在政治气候低迷的情况中发生,街谈巷议,论说纷纭”。文章又说,“辞职也好,命案也好,风暴也好,都只是一些根本纠结上头的浮面现象;这一些纠结假使不能立即有效解开,接下来我们势必要面临更多的挫折和苦难”。
    这是舆论界对台湾内部“多事之秋”,表露了忧心忡忡的心态。
    这一些“纠结”如何来解开?在庆祝蒋经国连任一周年之时摆出来,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回顾过去一年,展望未来五年。这五年台湾将出现什么变化?岛上各界人士给蒋经国出了一个份量很重的课题。


    【《台湾日报》五月十七日报道】财政部为加紧对十信案件的处理,十六日已迅速成立专案小组,由政务次长李洪鳌担任召集人。
    财政部成立此一专案小组,系由于俞国华昨天在院会提示,十信案件之处理进展较缓所致。


    【美联社五月二十七日电】台湾高等法院五月二十七日批准了去年在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州枪杀美籍华人作家江南的吴敦的结婚申请。
    吴敦是在上周通过他的律师仇山鑫向台湾高级法院提出结婚申请的。上月,地区法院裁决:吴敦可以同他的女朋友结婚。


    【共同社筑波五月二十二日电】题:中国大型考察团参观筑波博览会
    正在日本访问的中国科学技术考察团二十二日参观了科学博览会。
    考察团一行总计约八百四十人,是个大型考察团,在所有参观科学博览会的外国考察团中,是规模最大的一个。中国科学技术考察团分为二十个组,每组约四十人,分头参观,博览会场内到处是中国考察人员的身影,使人感到犹如中国日一般。
    中国科学技术考察团的成员是从中国各省市自治区挑选的科学技术人员。考察团参观完科学博览会后,还参观筑波研究学园都市研究设施等。


    【法国《世界报》五月十一日文章】题:中国:尽管从国外进口越来越多,但是外债不超过六十亿美元(原编者按:英国最大的银行国民威斯敏斯特银行认为,尽管中国进口大量增加,但是它的对外财政基础“极为坚实”。)
    国民威斯敏斯特银行强调说,尽管各国准备为北京提供的贷款数达到二百六十亿美元,但是北京取用的数额并不大,为的是不使国家的外债超过六十亿美元。
    目前,中国为外债所付利息占不到外汇收入的百分之三。
    尽管近几年来贸易引人注目地增加了,但是中国的国际收支状况仍然非常健康。国民威斯敏斯特银行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统计数字为基础指出,中国的进口额从一九七八年的一百一十一亿美元,增加到一九八三年的二百一十三亿美元。但与此同时,出口额从一百亿美元增加到二百二十二亿美元。然而在一九八四年,由于进口发展很快,所以贸易收支方面可能会出现十亿九千万美元的逆差。
    但是国民威斯敏斯特银行估计,由于有来自香港和其他地方的“无形”收入(旅游、运输、保险、利润和分红、劳务收入等),所以日常收支方面去年“大概有四十亿美元”的赢余。
    此外,这家英国大银行指出,大量的外国资本涌入中国,自执行“开放”政策以来,外资已达一百七十三亿美元,仅一九八四年就投进去四十八亿六千万美元。国民威斯敏斯特银行认为,如果中国愿意的话,它可以大量增加进口以加速实现现代化和解决阻碍经济发展的关键问题。
    这些关键问题主要是运输和储存手段不足,尽管石油和煤的储藏量很大但能源不足,以及缺乏有专业技术的劳动力。
    这家银行最后认为,中国由于自然资源丰富和经济事务管理“更灵活”,政府的从一九八二年到二○○○年国民收入翻两番的雄心勃勃的目标是可以实现的。


赴美就医晚境孤寂
    蒋夫人出门,除了蔡妈为必携从者之外,她所带的行李也是非常可观的。现在的波音七四七广体专机对于载运她的随员及行李,自是绰绰有余;但是在二次大战期间,她赴美之行,“美龄号”专机(四引擎的DC3型,当时称“空中霸王”机)尚不够她和她的随员、行李使用;美国陆军还另派一架DC4型运输机,运送她的衣物箱笼、化妆品以及部分随行下级人员。据白宫所留下来的纪录,蒋夫人在白宫做罗斯福总统的贵宾时,连使用的丝质被单,都由中国带去。她的被单至少每天要更换一次,有时一天更换四、五次之多。
    在美国白宫作客时的蒋夫人,也展现了“她鞋子上带的珍珠’,这鞋子上的大珍珠,是从满清皇太后的凤冠上取下来的。据说,民国十七年,原为军阀张宗昌的部属孙殿英,在河北遵化县马兰峪清朝的“东陵”发掘了乾隆帝和慈禧太后的陵墓,盗取殉葬的宝物,尔后,孙殿英“给蒋介石新婚夫人宋美龄送去了一批宝物。慈禧凤冠上的珠子成了宋美龄鞋子上的饰物。”(见溥仪著《我的前半生》第二册二二二页)。
    蒋夫人除了本身无子息之外,一生享尽荣华富贵,也算是“好命人”了。她一生最伤痛的事,自以民国六十四年老总统大丧为然。然而,在前此数年内,她的母家“家人丧故”迭乘,也是使她相当伤感的。我们从她于六十四年九月十七日赴美就医行前发表书面谈话的开头一段,可以窥见一斑,她说:
    “近数年来,余迭遭家人丧故,先是姊丈庸之兄(孔祥熙)去世,子安弟、子文兄相继溘逝,前年蔼龄大姊在美病笃,其时总统方感不适,致迟迟未行,迨赶往则姊已弥留,无从诀别,手足之情,无可补赎,遗憾良深,国难家忧,接踵而至,二年前,余亦积渐染疾,但不遑自顾,盖因总统身体违和,医护唯恐稍有怠忽,衷心时刻不宁。”
    她这一篇书面谈话,全文有三千多字,最后一段则为:
    “当兹小别,特抒所怀,敬致余由衷的感谢……”
    可见,她十年前的“赴美就医”,并未计及十年不归,而是打算“当兹小别”之后,还是要回来的。可是,十年过去了,她到了行年八十九岁的今天,还是住在纽约长岛和曼哈顿区的两处住宅之中,并无赋归的消息。晚境的孤寂,亦有不得不尔者也。
    十年来虽然她的身边还有一批随行人员(约三十人)在侍候着她,但毕竟不是家人;可以谈话,尤其谈体己话的人简直没有。蒋家方面的晚辈,以居住在旧金山的蒋孝章一家人,向她探望、问安的次数最多。此外,蒋纬国将军十年来,也曾若干次代表蒋经国先生去问安。再次,就是若干台湾官员访美之时,有资格请谒夫人者的“过境请安”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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