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9月15日参考消息 第4版

美国人一向不安于现状,时刻都准备到别处去碰运气。一九八○年人口普查的数据证实,七十年代人口迁移的主流是从北方寒冷地区到阳光明媚的南部和西部。
    然而,那里具有吸引力的远不只是阳光:新兴企业提供了报酬优厚的技术职位;广阔的天地等待着人们从事商业性的开发;能源费用低,生活轻松愉快。
    诚然,整个国家的人口一直在往西迁移,但并不象现在这么快。后来,涌向西部的移居者人数激增,尤其是加利福尼亚,成了六十年代令人向往的「黄金世界」。到七十年代,西部从西雅图起,沿太平洋岸而下至洛杉矶,再经绿洲城市菲尼克斯与阿尔伯克基,一直到得克萨斯州占地很广的达拉斯、沃思堡和休斯敦,出现了一连串大城市,显示着西部兴旺时代的来临。落基山地区的丹佛和盐湖城是该地区的先锋,一九七三年石油和金属价格猛涨,使那儿得到了惊人的飞跃发展。
    一.百多年来,南部出生率虽高,但流出量大,年轻人听说北部和西部有发财机会,趋之若骛。但到六十年代末,南部人口不断增多。经济上的突飞猛进也带来了南部海岸的发展高潮。
    与此同时,东北部和北部的增长率下降,有
    增长率下降,有些地方甚至出现倒退。在六十年代,东北部净迁
    人的人口只有三十七万五千人,北部人口减少七十五万,而南部净增五十九万二千,西部净增二
    百八十万。
    到七十年代,这一趋势加快。一九七○到一九七五年这五年内,东北部和北部人口各减少七十万左右,南部增加二百六十万,西部增加一百四十万。
    人口流动是由经济布局的变化引起的。六十年代开始,美国传统工业区东部和中西部的经济发展速度减慢,南部温暖地带诞生了电子、服务、信息、装配等新兴企业。此外,人们厌烦了城市的喧嚣拥挤、罪案频繁、捐税沉重、房租昂贵和住宅破旧,决心到阳光明媚的南方另择家园。
    在经济学家看来,这一切不过是地区趋同现象,即「后来者迎头赶上」的过程,对迅速走向现代化的国家来说,这就是使边缘地区更加接近中心地带的社会生活水平。美国的地区趋同进程已延续了一个多世纪。
    如果把美国全国人均收入数定为一百,则东北部一九四○年为一百二十一至一百二十四,南部地区仅六十九。到一九七○年,东北地区已降为一百零八至一百一十三,而南部则上升为百分之八十六。到一九八○年,差距进一步缩小。
    趋同现象还表现为原先落后地区的社会力量增强。东部沿岸代表人物最近一次入主白宫是一九六○年(肯尼迪)。
    此后五届大选,当选总统的人分别来自得克萨斯州(一九六四年)、加利福尼亚州(一九六八、七二和八○年)和佐治亚州(一九七六年)。
    再从文教来看,东部的名牌大学也有了对手:芝加哥大学、加州的史坦福大学、得克萨斯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大学,而设在伯克利的加利福尼亚大学更是全国第一流的学府。
    南部尽管发展迅速,但就人均收入看,仍是全国最低的地区。经济上的突然走运也给「阳光地带」带来了大城市的通病。
    趋同过程是战后美国史的主要内容之一。在七十年代,这种现象往往被看作是破坏力量,需要用政策来加以纠正。但到八十年代,政界和思想界的风向变了,人口迁徙无论规模多大,都被视为自然的和有益的。劳动力和资本要流动才能提高效率:一个国家应当接受市场带来的各种变化,各个地区之间出现的大变动是搞活经济的关键。(摘自西。怀特(美)《美国的自我探索》一书)


    海湾大国伊拉克和伊朗之间一九八○年九月二十二日爆发的战争,已经断断续续地打了四年。双方动用现代化武器,在北起库尔德山区、南至海湾北部长达一千二百公里的战线上你争我夺,已耗资几百亿美元,死伤数十万人,战争却长期处于僵持局面,实际上成了一场拚国力的消耗战。战场的转移
    一九八○年九月,伊拉克向伊朗发动全面进攻,占领了伊朗近十个城镇,包括霍拉姆沙赫尔城,包围了战略据点索桑格德和石油城阿巴丹,控制了二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十一月以后,伊拉克的攻势停下来,双方部队相持在伊朗胡齐斯坦省境内。一九八一年九月末,伊朗开始反攻,把伊拉克部队赶回卡伦河以西并解除了对阿巴丹的包围。翌年四月,伊朗部队强渡卡伦河,五月,夺回了霍拉姆沙赫尔城区。伊拉克开始逐步从伊朗撤军。到六月末,伊拉克宣布军队已全部撤回国际边界。至此,战场基本上离开了伊朗国土,转到了伊拉克境内。伊朗的攻势
    伊朗军队又接连对伊拉克发动攻势,其中较大的攻势有:—、斋月行动:一九八二年七月十三日夜,伊朗以伊拉克第二大城市巴士拉为目标,投入十二万多兵力,发动了“斋月行动”攻势。伊朗以坦克为固定火力支撑点掩护步兵冲锋。伊拉克从伊朗撤军后,调整部署,收缩战线,在南部边界城市巴士拉地区集结了数十万精锐部队,配备了几百辆坦克、一千余辆装甲运兵车和三百门火炮,并利用地形挖壕灌水,以阻挡伊朗军队的进攻。伊拉克军队在本国领土作战,占地利人和之便,加上当时天气燥热,战场上炮火连天,地面浮土厚达一英尺。伊朗士兵不服水土,战斗力大受影响,伤亡惨重。伊朗在半个月里发动了五次强大攻势,却没有取得大的进展。二、曙光行动:一九八三年二月六日,伊朗部队向伊拉克发动了代号“曙光”的攻势。伊朗为发动攻势作了两个月的准备,集结了十多万兵力。伊拉克为对付伊朗的攻势修筑了四条防线,采取引诱伊朗坦克深入,然后出动武装直升飞机袭击的战术。同时,伊拉克装甲部队增加了新型坦克,加强了反攻力量。交火十一天后,伊朗议长拉夫桑贾尼宣布“目标已达到”,伊朗打死三千三百多名伊拉克士兵,除收复三百一十二平方公里土地外,还占领了伊拉克约四百平方公里领土。而伊拉克军方说,伊朗的多次进攻都被击退,伊拉克军队打死了敌兵一万五千人,俘虏一千人。加强“油船战”面对伊朗地面攻势,伊拉克为摆脱在陆地上所处的被动局面,用它占优势的海、空军,大大加强了在海湾石油通道上早已开始了的“油船战”。并在袭击油船的同时,加紧了对伊朗最大的石油中转站哈尔克岛的封锁。去年十月,伊拉克从法国得到五架装备“飞鱼”导弹的“超级军旗”式飞机,增强了攻击能力。外电当时分析,伊拉克很可能用“超级军旗”式飞机来袭击哈尔克岛和驶向伊朗的油船,甚至摧毁哈尔克岛的石油设施。
    伊朗领导人多次声明,如果伊拉克用“超级军旗”式飞机袭击伊朗的石油设施,伊朗就将“封锁霍尔木兹海峡”。一时间,霍尔木兹海峡上空阴云密布,孕育着两伊战争升级为整个海湾地区的海空战的危险。霍尔木兹海峡被称为西方的生命线,所以,当“
    超级军旗”式飞机事件一出现,西方和海湾合作委员会六国(科威特、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巴林、卡塔尔和阿曼)都惶恐不安。
    美国威胁要以军事行动作出“迅速而坚决的反应”,以保持海湾航道畅通。
    海湾合作委员会一方面劝说萨达姆总统不要动用“超级军旗”式飞机破坏伊朗的石油设施,另一方面举行联合军事演习,并决定建立快速干预部队,保护海峡通航。
    诚然,伊拉克至今仍未把它要摧毁哈尔克岛的威胁付诸实施,伊朗也未封锁霍尔木兹海峡,但“油船战”仍在继续。(上)       图上端大字:伊朗-伊拉克        图下端文字:“至少到目前为止流出的只是血,而不是石油。”(原载《洛杉矶时报》)


(倒地的两个拳击手背心上分别写着“伊拉克”、“伊朗”)(原载《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


    如果你问法国人,这十年来法国最著名的女性是谁,十有八九会说:西蒙娜·韦伊。她是欧洲议会的首任议长,德斯坦任总统、希拉克任总理时的法国卫生部长。
    西蒙娜从政前经历了坎坷的道路。她是一个有犹太人血统的法国人,一九二七年七月十三日出生于尼斯,并在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度过了幸福的童年,念完了中学。
    西蒙娜未能躲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灾难。一九四四年三月,在她结束了高中学业后的第三天,全家都被德国法西斯扫地出门,押往波兰的集中营。父母和哥哥不堪折磨,惨死于集中营。不久,姐姐又葬身车祸。一九四五年五月,当西蒙娜重见天日时,她已是孑然一身了。
    西蒙娜高中时书读得很好。从集中营出来后,回到巴黎,她决定攻读政治和法律。不久,她便与当时也是大学生的安东尼·韦伊结婚。婚后生了三个儿子。西蒙娜为没有女儿终生抱憾。
    安东尼·韦伊也是犹太人,从巴黎国立行政学院毕业后,二十岁便入阁,当了副总统助理。西蒙娜不愿加入任何政党,而且,由于犹太人血统曾在她心灵上留下难以弥合的创伤,她立志要争一口气,学会一个专业,不想依赖丈夫。她决定去参加法官会试,但是丈夫和亲友都不支持她,说这是“五分钟热度,坚持不到底。”但这位三个孩子的妈妈凭着顽强的意志,读完了全部课程,于一九五六年通过了会试,而且名列第五。
    获得了法官证书后,西蒙娜在司法部门工作了七年多。这期间,她认识了当时政府的掌玺部长雷瓦耶,通过后者又结交了一批政界人士。一九六九年,她被新任司法部长普利文聘为技术顾问。次年,又被蓬皮社总统委任为司法部最高司法议会的秘书。自此,她便与政治结下了不解之缘。
    一九七四年,韦伊夫妇的好友雅克·希拉克被德斯坦总统委任为总理后,便请西蒙娜任卫生部长。一九七七年她又同时主持法国社会福利部的工作,次年,又任家庭事务部长。
    西蒙娜雄心勃勃要在更大的范围内施展政治才能。一九七九年,为了专心致志地竞选欧洲议会议长的职位,她毅然放弃了法国内阁的一切职务。七月十九日,她果然被推选为欧洲议会的第一任议长。前年,她失去了议长职位,但一直担任欧洲议会法律委员会主席。
    西蒙娜踏入政界后,很受妇女欢迎。有人称她为“妇女解放战士”。西蒙娜对此并不同意,因为妇女解放运动的某些做法她并不赞成。不过,凡是有利于改善妇女地位的行动,她都全力支持。她认为女政治家不应把自己局限在妇女解放运动的框框内。
    在标榜民主自由和尊重女权的西欧国家里,西蒙娜虽说身居政坛高位,但仍受到男性的歧视。她对人说,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男子对妇女的歧视,遇到这种情况,她往往大发雷霆,以牙还牙,狠狠反击。不过,由于身居高位,她不得不稍加克制。
    西蒙娜曾对人表示,她相信法国总有一天会出现一位女总统,但是,这也许将是遥远的事。
    (肖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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