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9月1日参考消息 第4版

    【法新社贝鲁特八月三十日电】题:阿拉法特生活中的新阶段(记者:巴隆)
    随着阿拉法特离开贝鲁特,这位巴勒斯坦领导人流亡生活的新阶段即将开始。
    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这位五十三岁的领导人,经历了同以色列进行的一场最残酷的战斗。在两个半月的战争中,黎巴嫩的城市被摧毁,成千的黎巴嫩人和巴勒斯坦人或死或伤,以色列军队包围了一个阿拉伯国家首都——阿拉法特同他的几千战士在那里坚守——并且不停地收紧包围圈,以实现最高希望:消灭这位巴解组织领导人。
    多年来习惯过地下生活的阿拉法特,从未经历过象最近那样艰难的岁月。
    他使他的保卫人员度过了许多不眠之夜,因为他必须不停地转移,一方面是为了躲避不间断的轰炸,另一方面是为了防范可能的暗杀。
    自从阿拉法特于一九二九年在耶路撒冷出生以来,流亡生活已经使他先后到过不少地方。在一九四八年的巴勒斯坦战争和以色列国诞生之后,他同全家在加沙地带的难民营里生活。
    他在开罗上大学,获得公共工程师的文凭,然后,又到科威特学习新的科目。一九五六年,他同一批巴勒斯坦朋友建立了“法塔赫”运动,这些人至今还是巴勒斯坦抵抗运动的核心。
    他当时已经作出了选择:不是同海湾或美国的巴勒斯坦人一起过流亡生活,而是为重新获得一个国家和实体而斗争。
    一九六五年一月,法塔赫发动武装斗争。一九六九年二月,阿拉法特和游击运动夺取了巴解的领导权。阿拉法特第一次当选为巴解执行委员会主席。此后,他担任这一职务达十三年之久,并且没有遇到任何对手。
    在这十三年中,阿拉法特一直领导着这个组织的政治和军事行动。
    贝鲁特之战标志着巴解政治史中的新时代。阿拉法特在放弃过去的“要么全要,要么什么都不要”的政策方面迈出了新的一步,他说,巴解已经承认“联合国通过的关于巴勒斯坦问题的所有决议”。
    西方国家认为这份“阿拉法特文件”不够明确,然而,这份文件包含着第一次含蓄地承认以色列的存在。
    象一九七○——七一年在约旦那样,阿拉法特在武力的逼迫下不得不离开黎巴嫩。在这两种情况中,巴解成了一个国中之国,它拥有自己的军队。
    巴解抵抗以色列军队达两个多月,这比其他任何阿拉伯军队抵抗的时间都长。因此,今天阿拉伯不能对阿拉法特唱高调了,他在政治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自由,如果一种前途呈现在巴勒斯坦人面前,他可以自由地采取新的“开放”行动。


    【美联社贝鲁特八月三十日电】目击者说,巴解组织主席阿拉法特今天上午十一点四十一分乘了一艘经过改装的希腊轮船前往一个未透露的流亡地。
    阿拉法特站在甲板上,头上包着一块黑白格子花的头巾,当这艘白色的希腊船“大西洋号”航到地中海去的时候,他微笑着举起两个“V”形的表示胜利的手指。
    一个由黎巴嫩左翼领导人和前穆斯林总理组成的代表团也来到船上向阿拉法特告别,十五分钟后他们走下了船梯。接着船就启航了。这艘船似乎是一艘装备很好的旅客船。
    巴解组织发言人和黎巴嫩国家电台说,阿拉法特在去突尼斯一个永久的流亡地之前,应希腊总理帕潘德里欧的邀请前去希腊进行一次正式访问。
    这艘船启航的时候,远处响了十一响礼炮,接着又放四炮,以对这位离去的游击队首领表示敬意。
    巴勒斯坦通讯社发表了阿拉法特给黎巴嫩人民告别信的全文,在这封信中,他对黎巴嫩人民支持巴勒斯坦事业表示感谢。
    黎巴嫩国家电台说,一艘美国护航舰和一艘法国护航舰护送“大西洋号”到达终点站。
    至少有三十人,其中,包括警卫陪同阿拉法特上了“大西洋号”。这些警卫的脸都用头巾包着,只露出两只眼睛。
    就在离这个港口基督教徒居住的贝鲁特东区东部入口的外面,一批以色列军官从一座三层楼的建筑物上望着阿拉法特离开。以色列的摄影记者带着高效能反射式照相机也在屋顶上拍照。


    【美国《华盛顿时报》八月二十日文章】题:继续强行掠取美国的技术(作者:贝夸尹)
    联邦检察官指控一位西德商人及其三名伙伴图谋把价值八百万美元的计算机、半导体制造设备以及有关的技术偷运到苏联。目前正在审查一家总部设在加利福尼亚的公司,据说这家公司向东方集团国家转让了价值五百多万美元的集成电路和计算机制造技术。
    现在苏联的军事装备和技术已经严重地威胁了美国的军事装备和技术。专家们指出,苏联的某些军事装备和技术甚至超过了我们。美国在技术上的领先地位不久可能就会成为历史陈迹。日本国大臣的一个咨询机构、日本经济调查协议会预言到二○○○年时,美国将不再是居支配地位的世界经济大国了。
    目前,苏联及其盟国正在大量地偷窃美国的高级技术。专家们指出,偷窃高级技术至少使苏联人每年节省十亿美元的研究试制费用。一位很有声望的美国实业界人士警告说,西方“很快将面对一个拥有同等技术能力的武器的敌人”。一位经验丰富的高级执法官员对此作了最好的概括,他说,“我们试制出来,他们偷窃。”
    窃取美国高级技术的活动是山克格勃(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和格勒乌(总参谋部情报总局)进行的。克格勃和格勒乌的特务通过一个山间谍网、假公司以及不诚实的美国和西欧商人组成的网络偷窃我们的最佳技术。到目前为止,他们的成绩是引人注目的。请看下列事实:莫斯科通过瑞士的一家公司弄到了美国尖端的计算机化制图设备。
    不诚实的美国和欧洲商人帮助将激光光学镜偷偷卖给苏联集团,这种激光光学镜具有军事用途。
    莫斯科在美国“内部人物”的帮助下弄到了反潜战的秘密资料。联邦调查人员最近破获了一个工业偷窃集团,该集团就是同苏联人打交道的。
    苏联人已经将大量资金和大批的间谍用于窃取关于我们工业基地的情报。据人们估计:有一千多名克格勃和格勒乌的间谍在美国活动。
    在过去十年里,与苏联有牵连的情报活动已经增加了四倍。
    从某些方面来说,外国“强行掠取”我们的技术只能怪我们自己。我们一直忽视投入必需的人力和经费来确保贯彻我们的出口法;例如,商务部只派不到二十个专业调查人员从事这项任务。此外,我们没有在这方面拟定和确立一个全面的政策;我们最多只是有一些临时凑合的规定和法规,而且往往相互矛盾。


    【塔斯社莫斯科八月二十六日电】《真理报》今天写道,目前正从贝鲁特撤退的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在这场战争中赢得了为之奋斗已久的真正的国际承认。现在似乎成为局势的主宰者的以色列却失去了其全部道义王牌。
    该报接着写道,现在对战争进行总结为时尚早,战争在继续,侵略者还在践踏黎巴嫩土地,把越来越多的部队派到那里去。但是,已经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巴勒斯坦解放组织撤离贝鲁特并非战败者。
    该报指出,不难理解,以色列的行动是符合美国在近东的战略意图的。
    美国从政治上为以色列的侵略性进攻打掩护。它还以公开推行分裂阿拉伯世界的方针来帮助自己的被保护人。譬如,由美国、以色列和埃及签署的臭名昭著的戴维营协议,实际上把最大的阿拉伯国家拉出了抵抗侵略者的阵线。西方记者并非偶然地写道,第五次近东战争的特点不仅是时间长,伤亡和破坏空前惨重,而且埃及第一次没有参加战争,它只限于采取外交行动,而许多其他阿拉伯政府则表现出不同寻常的消极性。
    【塔斯社莫斯科八月二十五日电】《消息报》政治评论员马特维耶夫今天指出,以色列建国以来,美国已向它提供了总数达一百四十九亿美元的军事援助。在以色列的空军中,有百分之八十五的飞机是美国制造的。在以色列军队拥有的三千五百辆坦克中,有一千四百六十辆也是美国生产的。


    【泰国《曼谷邮报》八月二十八日报道】老挝前总理富米·诺萨万组织“解放政府”的计划已遭到挫折,老挝抵抗组织和富米指定的九名内阁成员已宣布他们与拟议中的政府无关。
    《曼谷邮报》昨天收到的老挝民族解放联合阵线的一封信说,该阵线对组织以富米为首的“解放政府”的计划感到吃惊。这一计划遭到了正在继续反对越南占领老挝的所有爱国者的反对。
    附在信件后面的一项声明说,富米关于组织政府的提议没有递交给老挝联合党和民族解放联合阵线执行局。因此,该执行局宣布富米任命的拟议中的内阁成员无效。
    老挝境内的抵抗组织也发表了一项声明。声明说,富米组织“解放政府”的计划事先没有和抵抗力量商量,因此这一政府与抵抗力量无关。
    声明指责富米没有爱国心。声明说,富米在老挝既无基地也没有力量,当抵抗力量在老挝打击越南人的时候,他却逃到国外寻求政治避难。而且,他的追随者也四分五裂,互有矛盾。


    【美联社伦敦八月二十三日电】从阿根廷人手中夺回福克兰群岛的英军司令、身不离圣经的穆尔少将暂缓被迫退休——但是只有六个月。
    国防部宣布,原定下个月退休以便为更年轻的人让路的五十四岁的穆尔将军,将用六个月的时间到各盟国去宣讲英国是如何打赢历时七十四天的福克兰群岛战争的。
    穆尔热爱音乐,常常携带《圣经》和一本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集投入战斗,是一位说话温和的司令官。他将同另外一位高级军官吉尔伯特少将一起讲述福克兰群岛之战。


    【委内瑞拉《国民报》八月十四日专稿】题:在马尔维纳斯岛投降两个月后,阿根廷忘记了那批战士(美《纽约时报》记者舒马赫发自布宜诺斯艾利斯)
    在阿根廷军队在马尔维纳斯岛投降英国两个月后,这个国家完全忘记了它的大约一万一千名战士。
    对他们很少加以表扬,对六百名阵亡士兵未表示什么颂扬,对一千三百名伤兵也很少给予慰问。任何幸存者都没有得到什么嘉奖。只有很少的战士得到了很少的照顾。陆军继续在研究因伤致残的战士的待遇问题。
    据精神病医生说,许多士兵受到了心理上的影响,这种影响从十周的战争战后归来的那一天起就表现出来了。
    精神病医生说,出现的情况与美国接待参加越南战争的士兵的情况相类似,并且发现阿根廷的情况在很多方面更为严重。这个国家更小,战场更近,战争虽然时间短,但在全国造成的影响更深刻。
    一位名叫梅松内斯的在军队医院志愿工作的精神病医生说,‘‘非但没有把他们看成英雄,反而对他们说三道四,把失败的责任推到他们身上。”梅松内斯医生说,“这就使得战争不能持久”。
    征兵在阿根廷是民主的,但是在分配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许多白人中产阶级的子弟被安排在办公室里做事务性工作,而在马尔维纳斯群岛打仗的人,大部分则是服役一年的来自贫苦家庭和劳动阶级的子弟。
    马岛战争是阿根廷在本世纪内的第一场战争,许多青年走上战场,而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战后归来,只留下进攻和轰炸造成的印象和创伤。精神病医生和家属们说,许多士兵经常被英国的轰炸和自己战友的死伤的恶梦缠住。这些士兵受到的冷遇是一个战败国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的一个组成部分,这个国家想把这场倒霉的战争统统忘掉。对经济、日益严重的衰退和三位数字的通货膨胀的重新关注已取代马尔维纳斯群岛,成为公共汽车上、电梯里和这个大城市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们纷纷议论的日常话题。
    前内政部长卡米利翁在同记者谈话时说,“人们不议论马岛及其后果,因为他们感到羞耻”。
    最近为幸存者做了一次弥撒,主持弥撒的神父把阿根廷战俘的苦难比作基督被钉在十字架上。座位上几乎空无一人。
    对士兵的不关心表现在很多方面。例如,在他们归来时,没有任何欢迎活动。没有一个全国战斗英雄,在那些令敌人丧胆的飞行员中也是如此,他们曾巧妙地袭击在力量上占优势的英国舰队并击沉六艘军舰。如果说有什么感情激动的事,那说是对军人表示气愤,由于士兵们揭发缺乏粮食和弹药以及一些军官胆小怕死,因而激起了更大的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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