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7月13日参考消息 第2版

    【香港《大公报》七月五日报道】题:大陆展览受欢迎台湾演出显冷落——台北报纸评在法的三项活动
    台湾报纸报道,最近,在法国巴黎有三项展览活动,其中两项与中国大陆有关,一项同台湾有关。前者受到法国人民欢迎,后者由于事前准备草率,未能收到预期效果。
    报纸说,同大陆有关的展览,一为《中国居住展览》,另一为《中国电影节》。
    《中国居住展览》场地是在著名的“蓬皮杜文化中心”一楼大厅,展品有各式家具及一般家庭的陈设,介绍大陆民众的居住情况。报纸说,在展览大厅入口处附近,设有几个小房间,陈列大陆一般居室环境。房内通常是一床、一几、饭桌及简单的日用品,家具式样虽然比较老旧,但却表现了中国大陆居住的优雅传统。因而“每天参观的人不少”。在场内的闭路电视机前,观众“耐心地看中共在过去数十年建设的进步”。
    报纸说,《中国电影节》由巴黎大学一些华裔师生主办,在巴比伦街一栋中式建筑的电影院举行,选映一九二五年至一九八二年大陆出品的六十部影片,其中有《阿Q正传》、《一江春水向东流》、《不夜城》、《上饶集中营》、《林家铺子》等。
    报纸说,一些影片“政治宣传意味较重”,“观赏价值很少”,但仍然吸引观众。观众中,中法人士各半,有些影片没有配上英文,由一位女士现场翻译。报纸说,《林家铺子》因为内容描写“触摸到人性”,因而“‘较受欢迎”。
    同台湾有关的活动是台湾“访欧青年国乐团”的演奏。报纸表示,这个乐团在巴黎受人注意的程度比大陆的展览逊色。报纸说,乐团仅在六月三日于巴黎大学“一间没有设座位”的教室里演奏了一场,听者寥寥可数。另外在剧院的演出,一千五百个座位,几乎都是虚设的。“两场观众都不到一百人,显得我们(台湾)办事过于草率”了。
    报纸认为,“访欧青年国乐团”的水准本来不错,如果经过适当安排,应有很好的表现,“可惜一因经费问题,一因事前联系做得很糟”,致不受人注意。报纸说,反观大陆方面“积极展开对欧洲的文化输出”,‘‘我们(台湾)似乎对于自己的艺术都没有信心了”。


    【台湾《自立晚报》六月二十三日访问记】题:日本记者眼中的台湾政局(记者:耿荣水)
    (原编者按:日本《读卖新闻》记者户张东夫,本月初采访第十一届中美大陆问题研讨会。本报记者在户张先生离台前夕,请他谈谈此次台湾之行的印象。)
    问:来台湾这几天,见过哪些政界要人?
    答:我见过一些党外人士,如康宁祥、尤清、黄顺兴等人,也看了一些国民党籍的党政要员,如林金生、陈履安、魏镛、梁肃戎等人。
    问:对国民党要员印象如何?
    答:我感觉“亲日派”似乎消失了,现在好像是“亲美派”当政,或者说是技术专家在领导台湾的政治。在日本时,我们想像台湾的官员都会讲日语,对日本政情很了解,来台后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过去留美,受过美式教育的青年才俊纷纷出头了,他们跟我谈多体制国家、政治文化、行政效率和经建计划等,许多想法都是美国人的观念,台湾政界领导人西化之深,十分令我吃惊。
    问:对台湾与大陆统一的问题,你在海峡两边有何发现或建议?
    答:建议我是不敢的,统一是你们内部的事,我们外国人不便多谈。台湾许多人关心(统一问题)的,不论政府或民间都在谈,而且是认真的在谈。不过,台湾政府当局虽申明不与大陆“三通”,据我了解,私下人民还是有人通过第三者,甚至直接来往的。这个矛盾,你们朝野是应加强沟通。


    【美联社东京七月二日电】题:日本不理睬美国对苏联的制裁
    日本政府一位官员今天说,美国决定对向苏联出口的石油和天然气设备扩大制裁一事是“轻率的”,日本没有责任遵守这一决定。
    通产省一位发言人援引通产省事务次官藤原一郎的话说,“里根的决定是轻率的,侵犯了他国的主权”。这位发言人要求不要透露他的姓名。
    就钻探设备采取的制裁措施对于苏联和日本在太平洋西北部的萨哈林岛沿海勘探石油和天然气的计划来说将是一个挫折。
    这些制裁措施触怒了正在铺设西伯利亚至西欧的天然气管道的欧洲国家。
    日本官员已恳求华盛顿重新考虑这个问题,但是,迄今为止,美国方面的唯一反应是里根六月二十三日写信给日本首相铃木善幸,要求日本在执行反苏制裁措施方面予以合作。
    藤原一郎的助手、审议官栗原照平在一次电话采访中说,美国关于扩大对苏制裁的决定,给日本造成的损害将大于给苏联造成的损害。
    栗原照平说:“日本比欧洲经济共同体国家有更多的理由要求美国把日苏萨哈林岛石油开发计划排除在美国的制裁之外。”
    他说:“这项计划是去年和前年批准的。此外,现已为勘探投资约一亿六千万美元,这项计划已处于最后阶段。看来,里根的制裁措施与其说是反对苏联的。倒不如说是反对日本的。”
    《读卖新闻》今天援引未透露姓名的政府人士的话说,苏联人已发出警告,除非日本保证继续执行石油开发计划,否则,他们就可能宣布合同破裂。
    小坂否认了这条消息,他说“我们正就此问题同苏联人磋商”。
    小坂说,钻探工作是一九七七年开始的,迄今为止在十八口井中已有十三口井出油。石油生产可望在一九八八年开始。


    【法新社莫斯科七月一日电】(记者:多·瓦捷)题:苏联的困境克里姆林宫现在在国际上每天都面临着紧张的局面,在国内面临着食品供应不足的问题,因此正处于一种十分难办的进退两难的境地——到底是生产大炮呢,还是生产黄油?
    苏联领导人在一九八一年二月份召开的第二十六次党代会上讨论了食品供应不足的问题,但是,除了在口头上说得好听和含糊其词地作出一些许诺外,似乎没有更多的作为了。政府宣布增加用于农业的资金(国家在农业方面的投资占国内总投资的三分之一),但是,在采取这一行动的同时却没有对农业这个重要的方面进行任何重大的改革和改组。五月二十四日召开的中央全会通过了一项“特别食品纲领”,目标是要完成一项十年生产计划,以便“尽快为人民提供各类食品”。西方经济专家认为,整个纲领“不是非常雄心勃勃的”,并且指出,苏联当局指望提高农业的“劳动生产力”和改善国营的农工企业的管理。
    苏联制定计划的人对特别食品纲领似乎信心不足,因为他们已经为私营农业提供了大量的财政和物质援助。扩大自留地即使仅仅是个临时性措施,但是,看来很可能能立即解决一年比一年严重的食品短缺问题。这项措施显然是在目前的匈牙利模式的激励下采取的,其目的是鼓励三千四百万农业工人以及工厂工人、教师和医生种植蔬菜和水果,养鸡养猪。
    西方观察家已经注意到这里出现的不满迹象,如旷工、酗酒、贪污和黑市繁荣等等。他们指出,尽管苏联领导人很了解这种状况,但是他们仍然不打算削减军费,苏联军费占国民生产总值的百分之十五。看来,他们已经决定:枪炮先于黄油。


    【日《日本经济新闻》六月二十九日报道】题:欧洲一些国家纷纷希望得到日元贷款
    欧洲等外国政府和政府系统机构纷纷提出希望,想要得到日元资金贷款。据国际金融人士说,西班牙政府和丹麦政府已经决定接受日本银行团以日元结算的协调贷款,并在最近相继签订贷款合同。此外,仅正在组成的协调贷款团的贷款就达十五项,约达一千五百亿日元。把贷给国际机构的贷款和用于贸易金融的贷款等加起来,想要借款的数额达五千亿日元。可以认为,大量向日本借款是因为在工业发达国家货币中,日元的利息最低。此外,五月中旬,作为市场开放的一环,大藏省停止了对借款用途上的限制,放宽了向海外提供以日元结算的贷款的限制。但是由于大藏省出于防止日元贬值的立场,对向海外提供以日元结算的贷款额规定了限额,因此城市银行等处于不能答应海外借款要求的状况,也有可能发展为与对此不满的欧洲各国之间的“金融摩擦”。
    日元受到欢迎是因为同美元借款的利息相比,利息相低。借方认为,当前,日元比值急剧升高的可能性很小,不用担心蒙受大的汇兑差损失,这也促使日元倍受欢迎。大藏省接受了欧美国家的批评,废除了迄今为止对以日元结算的借款资金用途的限制。
    尽管大藏省回避公布数额,但是为了控制加快日元贬值的这种资本外流,已加强了对各金融机构的行政领导。事实上已对向海外提供以日元结算的贷款设置了限额。据国际金融人士说,除去向世界银行等国际金融机构贷款(估计上半年为一千五百亿日元左右)以外,规定城市银行、长期信用银行、信托银行及几家大的地方银行和人寿保险公司上半年贷款限额总计为三千亿日元。


    【合众国际社雅加达六月二十五日电】印度尼西亚银行星期五说,印尼一九八二年头四个月的石油出口比去年同期减少了百分之二十五点三。
    这家银行说,一至四月的石油出口收入为三十六亿二千万美元,去年同期为四十八亿美元,下降了百分之二十五点三。
    【法新社雅加达六月二十六日电】印度尼西亚银行今天公布的数字表明,印尼今年头四个月非石油产品的出口总值比去年同期减少了百分之四十二点二一,比去年最后四个月下降了百分之三十四点三八。
    今年一至四月非石油产品的出口总值为八亿九千万美元;一九八一年最后四个月为十三亿五千七百万美元。这些数字表明,从一九八○年年中开始的非石油产品的出口下降情况在继续。


    【台湾《民众日报》六月十六日文章】(作者:叶石涛)三十多年来,台湾培养了许多卓越的女作家。老一辈作家中当推林海音为首。她的写作大都是针对妇女问题。但她往往能从世界性妇女问题的症结,来思考今日台湾妇女的特殊遭遇,深度已达到超越女性的界限。如果把林海音看作老一辈女作家的灵魂性人物,那么可以说,由于时代潮流的限制,她们较少反叛性,她们的控诉和抗议是温和与微弱的。
    可是,八十年代的新锐女作家就不同了。由于社会结构的改变是急速而尖锐的,所以她们的写作主题不单停留在核心家族的范围。她们感觉到道德体系的崩溃、公害、工业化、暴力和性解放所带给妇女的摧残和压力。因此她们的写作范围日渐扩大,几乎同男作家不分轩轾了。
    我这几年来几乎读遍了众多女作家的大作。特别读得很多的是季季、袁琼琼、肖飒和肖丽等作家的作品。这几位女作家各有她们特有的小说世界,作品中流露出她们各人的资质和风格。不过她们也并非没有共同特征:她们仍然是以妇女的立场来剖析今日社会带给她们的冲击。
    去年,我有机会参加某报一年一度的小说评审工作。在那几篇推荐作品中,我发现了资质特异的一篇小说。那便是许台英所写的《蟹行人》。《蟹行人》继承了晚清谴责小说《官场现形记》等一系列揭疮疤的社会意识浓厚的批判精神。小说的焦点集中在政府办理“文化季”活动中的各级官吏的遭遇和挫折,同时揭发了今日新闻记者丑恶的一个层面。
    今年春天,我偶尔看到许台英女士所写的中篇小说《花冠与茨冠》。这是一篇彻底的写实主义,用戏剧的手法构成的小说。小说由于两类人物的冲突造成许多次高潮之后,终于以悲剧闭幕。乍看这篇小说,似乎具有传统的章回小说那种劝善惩恶的浓厚意识,可是到头来并非以章回小说的“大团圆”结束,而是以善人的凄惨挫败落幕,这也是颇现代的结局吧。这样的结局才能换来读者的慨叹和沉思,使读者打开心眼,看清了现实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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