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7月17日参考消息 第2版

    【台湾《经济日报》七月九日文章】题:生意不是吃喝成功的
    在商场上打过滚的人,都不难发现台湾商场最大的病态所在,就是把交际应酬视为做生意的不二法门。
    生意真的是“吃”、或“喝”出来的吗?不!
    因为根据很多访问过日本的人的看法,此地的商界人士组团去日本,一路上虽然都受到极为热忱的招待,但他们几乎天天都处于“饥饿”状态。因为日本人平常很少应酬,在不得已需要设宴款待客人时,也是尽可能节约,这对习惯于大吃大喝的中国人,当然会有吃不饱的感觉了。
    那么,日本他们不作兴摆“千金席”或“万金席”,难道说他们的商人都做不了生意了?或者他们的商场比较好闯,用不著这一套?
    国内最具知名度的一家大企业,由于董事长一向秉持著俭朴节约的生活态度,因此公司内的员工对公款支出也绝少作无谓的浪费。有一次,有四位主管宴请三、四位外宾,一顿饭吃下来,竟然报销了二万多元。这件事被董事长获悉后,四位主管马上受到严厉的惩诫。
    一个资力雄厚的大企业,对于应酬支出的用度尚且要严加考核,那么按理说,资金有限的中小企业,更应该减少这方面的花费了。
    并不然。只要放眼看
    看遍地林立的餐厅夜夜高朋满座的情形,就知道台湾企业花在交际应酬的费用,是如何可观的一笔大数目了。
    只要有买主上门,开始谈的时候要请,签约时也要请。生意做成了,为以后的关系著想,更是非请不可。
    如果有数家公司同时争取一笔生意,那更是谁也不肯落后了。今天你作东,明天换我宴请,而且场面要摆得更大、更豪华!
    这可乐了买主了,永远有“白吃的晚餐”。有没有生意做是另外一回事,反正只要虚晃一下买主的姿态,就有很多人排队等著请客哩!
    于是乎,很多老板们“为了做生意”,一掷千金,甚或万金而面不改色,但是对员工的薪水却是铢锱必较,好似给员工多加点薪水,自己的事业就做不下去了。
    员工是企业的命脉,如果老板们能尽量节约交际费,把省下来的钱作为员工的福利资金,相信员工必定会更努力工作,使公司的业务更向前跃进,这种效果岂是盲目交际所可比拟的?


    【日本《读卖新闻》六月二十九日报道】题:中国发现濒于灭绝的朱鹭
    中国发现朱鹭,日本的有关人士说这是一个莫大的喜讯。
    此次发现的七只秦岭朱鹭中有三只是幼鸟,这表明了有自然繁殖的可能性。因此,从濒于灭绝的边缘拯救被指定为国际保护鸟的朱鹭似乎有了希望。
    现在,生息在日本的朱鹭仅有五只,它们被饲养在新澙县佐渡岛的朱鹭保护中心。这五只野生朱鹭,加上老早就饲养着的一只共六只,人们对于这六只朱鹭进行人工繁殖抱有很大的期望。其中一只因患肝炎病已死亡。
    中国的朱鹭与日本的朱鹭如果能进行交配,繁殖的可能性极大。日本的朱鹭因近亲交配,繁殖力已变得很弱,如能输进中国朱鹭的血统是非常令人高兴的。当然,这要得到中国方面的理解与合作才行。环境厅鸟兽保护课课长中村廉说:“这是一个非常可喜的消息。目前,日本正在为使朱鹭繁殖后代而竭尽全力,希望今后两国进一步加深对朱鹭研究的交流。”


    【香港《大公报》七月七日文章】题:美国铁路每况愈下
    早就听说,美国火车在飞机、汽车冲击之下,营业情况十分悲惨。最近出现的一些实例,似乎更加可以说明这一景象。
    今年五月,从华盛顿驶往佛罗里达州迪士尼乐园的「载车火车」停驶了。迪士尼乐园本来是在加州,后来,南部的佛罗里达州也照样建造了一座,以广招徕。火车为了照顾南下旅客,争夺生意,便向私家汽车低头,由「载车火车」搭载旅客及他们的汽车从华盛顿出发,到了目的地之后,旅客们驾驶汽车到各地玩耍,最后再把汽车开到火车站,连人带车,搭乘火车北返。火车为汽车服务,实在是委曲求全、死里求生的办法。
    这项业务在十年前开办时本来很有招徕力,怎奈经营并不得法,再加上问题多端,以致经营这条铁路线的公司在去年九月宣告破产,希望有人承盘继续经营。不料一直拖到今年春天,仍然接手乏人,这项业务于是在五月一日正式停止,火车停开。在这一段时期,这一条铁路上的火车真正到了布衣褴褛的境地,车辆无钱清洗,到处肮脏已极,空气调节失灵,也只好听之任之。
    同样的铁路公司破产事件在一九七○年也曾发生过。那一条「泛中央铁路公司」本来是美国铁路事业的王牌,规模在美国首屈一指。像这样拥有几千公里铁路的公司说垮就垮,当时真是震惊全国。第二年,全美国的二十一家铁路公司共同出资,组成「美国旅客铁路运输公司」,决定和衷共济,共渡难关,并且由美国政府每年给予大量补助金,支撑业务,这才把铁路的颓风暂时压抑下来。
    经过这一番改造,有人预测,「铁路是在复兴了。一
    最大的变化出现在「东北走廊」线。这条线来往于华盛顿—纽约—波士顿之间,沿途集中着美国人口的百分之二十五,而且这些人往来频繁,时时上路,所以它是美国铁路最赚钱的地方。
    为了加强与飞机、汽车进行竞争’「东北走廊」线也进行了技术改造,加快行车速度。怎奈财力不够,技术又未过关,火车虽然加快了,但行车时车身左摇右摆,把旅客摆得心惊胆战不敢登车,到了这时,政府和国会才出头协助,在一九七六年投入了十七亿五千万美元,改建了线路、隧道、讯号及电气化等等。
    美国铁路旅客从一九七二年的一千六百六十万人次,增加到去年两千一百二十万人次,算是已见好转,收入也有所增加。话虽如此,铁路依然是赔钱货,开支不断增加。以致政府的补助金已由一九七二年的一亿五千三百万美元,增加到去年的八亿美元。
    有人估计,要按成本会计来计算,凡亏累者即应停业,停驶的美国铁路线,除了「东北走廊」线可以幸免之外,其余的百分之九十八线路都应该停业。但是,这样的大开刀,岂非大伤元气。必须伤元气的事情还是出现了。「美国旅客铁路远输公司」最近裁员百分之二十五。铁路营业之悲惨,又有了新的证明。


    说合湾文学是中国文学的一环,所有台湾作家都因台湾文学是构成中国文学的一个重要环境而觉得骄傲,在台湾文学里看到的是中国文学不灭的延续。惟有统一的、强大的新中国出现,台湾文学才能获得历史性的归宿与意义
    【台湾《中国论坛》五月号文章】题:论台湾文学应走的方向(作者:叶石涛)
    在台湾的中国文学历经三十多年痛苦的挣扎,随着社会结构剧烈的转变,民众生活意愿的提高,业已迈入稳定与成熟的一九八○年代。
    在台湾的中国文学,以其历史性的渊源而言,毫无疑义的,是整个中国文学的一环,也可以说是一支流;这是台湾岛上中国人创造、发展起来的文学。由于台湾特殊的历史性遭遇,在连续八十多年的漫长时间中,台湾文学被迫发展了它富有乡土色彩的独创性强烈的文学;即令如此,台湾文学始终是中国人的文学,它并没有因时代社会的蜕变,或暂时性的分离而放弃了民族性,也没有否定了根本性中国民族的传统文化。
    不过,由于台湾的自然环境,特殊的社会制度发展模式,台湾文学内部始终酝酿着必须予以解决的几个重要课题,这容易招来台湾作家意识形态的纷乱,演变为文学的内容与形式多次实验性的变迁,不容易跻入世界文坛。
    台湾文学里内藏的重要课题涉及到历史、社会、经济等各种因素,但如果经一番厘清工作,当可明白最主要的课题乃是有关文化价值系统的统合问题。
    随着台湾社会的近代化,汉诗社旧文人的意识形态和作为,成为一种桎梏,阻碍了新文学的发展。它的贵族化审美感,封建性与迎合性,使旧文学脱离了台湾民众现实的生活,也违背了民众的心理要求。这些传统旧文学暴露出它顽迷固陋的严重缺陷,经不起时代进步步骤的淘汰,终于逐渐衰微以至于消声匿迹。在那太平洋战争的战鼓笳声中新文学作家依旧奋勇抵抗出现了几篇划时代的作品;而旧文学则否,完全看不到任何活动。
    光复以后,台湾文学重新摄取且受到重大影响的,却是五四以至于三十年代一部分的文学。也许有人认为我这种说法并非事实,日据时代台湾既然沦为殖民地同祖国大陆隔离到五十多年之久,怎有可能接触祖国文学?其实很多历史性纪录都证明了这一点。这才是不折不扣的历史事实呢!新文学运动的火把
    通常我们把台湾新文学运动的起点设定在民国九年由东京台湾留学生创办的《台湾青年》杂志。之后,《台湾青年》迁回台湾,改为《台湾》、《台湾民报》、《台湾新民报》以至于《兴南新闻》,终于在民国三十三年完成了历史性使命,寿终正寝。本来这一系列报刊的言论着重于争取台湾的政治自由与文化启蒙运动,未暇顾及新文学运动。到了民国十三年,在北大念书受过五四文学革命洗礼的张我军,陆续寄回《致台湾青年的一封信》、《糟糕的台湾文学界》、《为台湾的文学界一哭》、《请合力拆下这座败草业中的破旧殿堂》等诸文,攻击旧文学,提倡新观念与新文学,掀起一场新旧文学的激烈论争。
    今天看来,张我军并没有树立任何崭新的文学理论体系,他只是把五四文学革命的各种主张覆述一番罢了。尽管如此,他在汉诗社林立的台湾守旧文学界,的确投下了一枚炸弹。他是个先驱者、开拓者,他给台湾新文学指出一条合乎时代要求的正确方向。黄得时曾经在《台湾新文学运动概观》评论里,分析台湾新文学运动的基本特征而写道:台湾的新文学运动深受第一次世界大战弱小民族自决的思想解放和中国大陆五四文学革命的影响。他又说,台湾新文学运动起初从语文改革着手,接着提倡以北平官话为主的白话文写作,继而抨击旧文学,最后才有新文学作品的出现。这流程与开展的模式完全和五四文学革命的过程相同。诚然,台湾新文学从诞生到实践的过程中,不容置疑,的确深受五四运动的影响,然而台湾本身的特殊命运也使它产生了跟大陆不同的主张与看法。其一是台湾语文问题,其二便是乡土文学的论争。
    原来台湾新文学运动乃是抗日民族解放运动的一环,台湾新文学一开始就具有强烈的民族性与社会性。为了使文学深人民间里去,同民众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很多先辈作家主张使用以台湾方言(主要是闽南话)为骨架的白话文去写作。台湾语文问题同国内大众语的提倡有很大的区别。国内有一部份作家之所以倡导大众语,是认为五四以来的白话文已经演变成新文言,欧化与八股化,变成新士大夫的专用语文,难民众的日常用语有一段距离的缘故。使用大众语去写作并不会发生阅读的困难与不方便。然而台湾语文提倡则不然,若重归祖国怀抱之后,以台湾语写作的文学不但未能给国人带来任何感动,甚至会发生难以沟通与了解的困难。因此,有远见的先辈作家并不苟同这种主张,只能让步,以北平官话为准的白话文里容纳少许国人皆懂的方言以表现地方色彩。
    可是台湾语文问题本来不是单独存在的问题,它和乡土文学有息息相关的关系。
    自古以来作家应写些什么?是答案最多的问题。不过,最简单清晰的答案,大约是写他所熟悉的土地和人民的故事。当然每一个作家叙事观点的不同,意识形态的多歧,天资的高低,使得写同样的一块土地和人民时,作品中所呈现的世界就有迥然不同的面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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