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4月13日参考消息 第2版

“对我们 来说,中国中很多值得我们学习并对我们颇有教益的东西”
    【纽约《华侨日报》三月二十七日译文】题:我随纽约市长访华
    作者:戴维·R·钟斯
    (译者按:戴维·R·钟斯是耶鲁大学法学博士、纽约市市长爱德华·科奇的特别顾问,最近随科奇市长访华,归来后于三月二十二日在《阿姆斯特丹新闻》上发表此文,特予译出转载。)
    对大多数美国国黑人来说,每当我们访问了一个非白人国家,我们最后总是要仔细地研究研究他们的成就,为的是看看我们回到美国后该学点什么,做点什么。这样做,对于访问中国来讲是尤其合宜的,因为中国人民只用不到一代人的时间,完全依靠他们自己团结一致的力量,就把西方殖民主义和种族主义的桎梏摧毁了。
    中国人民是在存在着大规模吸毒、贫困、文盲和内争不止的情况下进行决定自己命运的斗争的,而对我们黑人社会来说,这些情况和问题都不是生疏的。当然,我们不能把这个推论扯得太远,因为中国人是个协调一致的民族,在过去的五、六千年中,他们断断续续地治理着全中国、世界上相当大的一部分地方。
    此外,他们还有悠久的文化传统,而我们美国黑人在数量上来说,毕竟还属于少数民族,必须在这个国家为我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和文化。中国社会的许多方面都深深地感动了我,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市长应邀访华,主要是去签订北京与纽约结成“姐妹城市”的协定。大家希望,这个协定以及在中国进行的其他接触,会导致中国与纽约之间有更频繁的贸易和文化交流。
    纽约市代表团于二月二十三日到三月四日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访问了四个城市——北京、西安、杭州和上海。
    总的来说,人们都吃得饱,穿得暖。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在北京火车站附近看到一些刚从农村来的人,穿得比较破烂,并且面有饥色。
    我向好几个在我们访问期间陪同我们代表团的中国官员提出过这个问题,他们的回答是:这些人要么是农村来的无业青年,要么是被那名声不好的“文化革命”弄得流离失所,跑到北京来向中央政府告状求援的人。
    我们的陪同毫不掩饰地承认,中国目前约有一千万人失业。他们中主要是从农村公社跑出来到大城市寻找工作的青年人。
    城市青年人和农村人的平均工资有较大的差别。一个工人每月可以赚四十美元的工资,而农民就赚得少多了。离开农村的青年人是得不到政府补助的,于是他们只能过“糊口”的生活。由于——至少是部分地——这种失业问题的存在,中国各个城市在革命成功以来第一次开始出现严重的犯罪现象——主要是偷窃。
    中国人刚刚开始让外国人参观他们的监狱和法院,为的是要让外界人士看看他们是怎样处理这类问题的。
    纽约市代表团被准许去参观上海的一所监狱。对‘于我这个参观过纽约州大部分监狱的人来讲,进行一下对比是令人很吃惊的。
    这所监狱没有暖气。
    我们参观的那间囚室并不比咱们的衣帽间大很多,但每室要住三个犯人。
    被褥就直接铺在一排铺板上,大概只有够每个犯人能躺下来的地方。
    尽管这样,要是人们没有注意到高达三十英尺的围墙顶上闪烁着碎玻璃片以及到处都是铁栏杆,那他们很可能把这所上海监狱当成一家在十足开工的工厂呢!
    这所监狱与我所看到过的其他监狱的真正区别在于:犯人们不断地在从事生产线的劳动——生产着行销全中国的高质量的衣服和手表。虽然我不敢对该生产线效率是否很高的问题妄加评判,但从我们所目击的生产率来看,这所监狱在经济上是自给有余的。
    更有意义的区别是:那里的犯人不像我们在纽约州的监狱里所看到的犯人那样——个个都是一副丧魂绝望的面孔。因为纽约州的犯人并不是整天有活干,要他们“坐满刑期”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苦差啊!
    我当然不愿看到美国历史上滥用监狱工厂的事例重演,但我们还是应该从中国人的这些做法学习一点东西。该监狱的负责人员对我们说,“我们在释放犯人之前,总是先替他或她找好一份工作。”
    当我们代表团成员中问起青年人中的吸毒问题时,我们被告知说,中国压根儿不存在吸毒问题。可不要忘记,三十年前的旧中国吸毒现象是十分严重的。
    这不单是一个没有毒品供应的问题,这是中国人严格地管束自己的一种表现。每个人都对他周围的人的行为很关心。
    举个例子来说,可以完全根据家长或甚至邻居的要求,只要说明某个青年人看来已经在走邪路,就可以把这个青年人送到教养院去改造——不用等到他犯了罪再送。
    以上这些都是我对中国存在着一种社会约束的印象,但这只是中国之所以能获得新生的一小部分原因。
    当我们在北京和上海的大街上逛的时候,我们看到人们都很和蔼友善,笑声爽朗,没有受压抑的感觉。外国人,特别是黑人,是人们很感兴趣的对象。
    谈谈我最后一点——而我认为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观感:当我在中国这四个大城市街上逛的时候,我发现中国人,特别年纪较大的中国人,对他们的孩子都不惜花费许多时间,也很钟爱他们的孩子。
    是的,中国没有酒吧间,教堂也寥寥无几,但是专售儿童玩具和衣着的商店倒是多得不得了。
    我们在中国参观学校后,也使我们得到同样的印象:孩子们显然是受到很好的照顾,而且都在努力学习。
    正如市长在北京获得李先念副主席接见时所讲的那样:如果一个国家的孩子们看起来是受到很好的照顾,而且受到良好的教育,那末这个国家就用不着对它的未来感到担心。
    我多么希望我也能对我们纽约市的孩子们讲这同一番话啊!
    最后,我坚信:随着中国各大城市和纽约市之间的关系逐步成熟,不论是贸易交流还是文化交流,我们都应该保证这些占纽约市总人口将近一半的少数民族在这项交流中占有一席它应有的地位,起它应起的作用。
    对我们所有纽约人来说,中国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并对我们颇有教益的东西。


    【美联社密执安州底特律四月九日电】福特汽车公司首次从中国购买部件以便在它设在欧洲的拖拉机制造厂中使用。
    福特公司今天说,它已经同意向中国机械进出口公司购买价值二百万美元的轮轴、手柄和牵引杆等部件。
    这是作为当时担任公司董事长的亨利·福特第二一九七八年访问中国的结果,福特公司同中国作成的第二笔交易。去年,中国机械进出口公司同意向福特公司购买七百辆中型和重型卡车。
    福特公司的发言人迈克尔·戴维斯说,据他所知,这两笔交易不是直接有关的。他还说:“我们正在争取向他们出售拖拉机。”
    通用汽车公司的董事长托马斯·莫菲一九七八年也访问了中国,但是迄今为止,莫菲的访问没有使这家公司同中国作成什么生意。这家公司说,它仍在就各种机会同中国人进行谈判。
    戴维斯说,福特汽车公司在一九二八年至一九四八年间曾在上海经营汽车出售和保养业务,但是从未从中国购买过汽车部件。


    说法对黑非洲感兴趣有两个原因:一、从法国的切身利益出发和间接作为西方的代表行事,它决心挫败苏古在非洲的渗透和利比亚的扩张主义;二、它把非洲看作未开发的原料来源地和法国产品和技术的主要市场
    【美《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三月三十一日一期文章】当美国的注意力集中于伊朗动乱以及它同俄国在阿富汗问题上的对抗的时候,法国则花费时间把资金和努力投入了黑非洲,因为巴黎认为这个广大地区是世界前途的关键。
    法国对这个地区感兴趣,有两个原因。
    1.法国总是从自己切身利益出发和间接地作为西方的代表行事的,它决心挫败苏联—古巴在黑非洲的渗透和利比亚的扩张主义。
    2、法国一度是一个拥有殖民地的大国,它把非洲看作是一个不能替代的、未开发的原料来源地,法国产品和技术的主要市场。法国的一个机构在谈到法国在这个地区的利害关系的时候说:“非洲是一个西方不能不关心的大陆。它可能成为外部军事集团的跳板。即使现在,它就受到渗透,可能分成几个侵略区。我们并不确切地知道,非洲在五十或者一百年后将是什么样子,但是,它肯定是世界均势的一个因素。”
    在美国不愿意使用军事力量保卫它在非洲的利益这段期间,法国却使用小规模的但是是有效的军事力量,几次在巴黎认为它在那里的利益受到危害的时候迅速地进行了干预。
    巴黎认为,这样的军事反应使非洲人确信,法国愿意进行干预来保护他们不受外来侵略,并使他们能够集中全部注意力发展经济。
    一位法国专家解释说:“法国对非洲有一定的了解,正象非洲人对法国有一定的了解一样。法国既不是一个没有财力的小国,也不是象美国或者苏联那样的超级大国。所以,法国不象美国和苏联那样使非洲人担忧。”
    华盛顿并没有小看法国在非洲的努力,因为在非洲,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象法国那样有帮助。巴黎强调了它的经济—军事—政治承诺,一九八○年将把对二十二个非洲国家的援助增加到近十亿美元,比一九七九年增加了百分之十七。
    虽然法国援助的基本目的是对付俄国人、古巴人和利比亚人的影响,但其中也有人道的因素。不仅有大约三十二万六千名法国人居住在非洲,而且巴黎认为,它对帮助该地区负有道义责任。
    作为其计划的一部分,法国每年接受二万名非洲人到法国大学学习,其中许多人享受政府的奖学金。巴黎每年派出一万名青年到非洲去。
    法国尽管进行了军事干预,但它在非洲大陆的部队任何一段时间都没有超过一万名。法国部队根据防务条约驻扎在吉布提、乍得、毛里塔尼亚、塞内加尔、加蓬和象牙海岸。根据军事协定,大约有一千五百名法国非军事技术人员在十八个国家工作。
    法国分析家们把非洲的动荡不安归咎于苏联及其对古巴驻军的支持。据说在非洲有大约三万八千古巴军队,还有八千四百名文职人员,这些人主要驻扎在安哥拉和埃塞俄比亚,但是在刚果、几内亚、几内亚比绍、莫桑比克、中非共和国、赞比亚和马里也有。非洲还驻有大约八千名俄国人和一万三千八百名东欧人(其中大部分是东德人)。
    卡扎菲的野心。巴黎所忧心忡忡的不仅仅是共产党的威胁。法国的利益也正在受到来自利比亚的卡扎菲的威胁,这位一九六九年夺得政权的陆军上校现在正梦想在中部非洲建立一个伊斯兰“帝国”。
    法国和利比亚两国都在注视着毛里塔尼亚、塞内加尔、上沃尔特、尼日尔、喀麦隆、加蓬和扎伊尔等国丰富的矿物蕴藏。
    对卡扎菲来说钱是不成问题的。他每月从石油盈利中获得十亿美元还多的资金,把他的这个仅有二百八十万人口的北非国家卷入了从几内亚开采铝矿、从中非共和国开采钻石、从扎伊尔开采铜和从毛里塔尼亚开采铁矿的交易之中。
    更有甚者,石油不仅使卡扎菲获得了资金以抗衡法国在黑非洲的经济援助,而且使他建立了旨在传播利比亚和伊斯兰影响的学校和清真寺。
    一些黑非洲国家担心,紧跟着伊朗革命出现的伊斯兰狂热席卷中东之后,卡扎菲的宣传鼓动可能把它们的穆斯林少数民族煽动起来。但是,迄今为止法国在这个地方的影响阻碍了卡扎菲的宗教战争。
    利比亚在黑非洲同苏联集团有一种密切的伙伴关系,不过,利比亚的扩张以义是以伊斯兰教义为基础的,而不是主革命为基础的。一位法国外交官说,“我们认为利比亚人和俄国人没有真正的合作关系。但是他们的利益是共同的。他们都想把西方挤出非洲,除法国外,西方对此却没有采取什么报复行动。”
    巴黎看重利比亚的经济影响,但对其军事技术却非常怀疑。
    法国进行干涉的原则是明确的:尊重国家主权,只有在合法当局的请求下才出兵;保护和重新恢复国际上承认的国界的完整;让非洲人自己选择自己的政治制度,干涉的规模和时间有限。
    虽然法国的援助普遍受到欢迎,但某些非洲官员也谴责法国干涉他们的内政。正如一位非洲记者所说,“巴黎仍然能够在我们许多国家的首都一手遮天。”
    从长远来看,衡量巴黎在扩大在黑非洲的影响的努力方面将获得怎样的成功是困难的。但是许多官员们认为,包括美国在内的其他西方国家几乎把这个地区拱手让给苏联、古巴和利比亚进行蚕食了,因此现在该由法国在这个可能有一天成为世界和平和稳定的关键因素的大陆上坚守阵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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