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3月22日参考消息 第2版

    【埃及《消息报》三月十一日社论】据有些消息说,苏联人正准备派武装部队去叙利亚。
    关于这个问题,英国《观察家》周刊指出:苏联人希望使这一地区的政治和战略力量对比变得对他们有利。并且补偿他们在以下几方面遭到的损失:即埃及赶走了苏联专家;美国在沙特阿拉伯影响增加和美国控制了创造中东和平的进程。
    我们当时就曾指出,葛罗米柯访叙的真正动机是想把苏军派往叙利亚。苏联人过去曾不断地坚持提出这一要求,作为他们确保与中东联系的新战略基础,他们的政策是建立在武装入侵基础上的,阿富汗事件就是一例。
    鉴于越来越多的人起来反对阿拉维派的复兴社会党集团,已经威胁了执政的叙利亚政权,苏联人看来要急于干涉叙利亚。苏联人担心人民的抵抗会推翻叙利亚当权者的统治,从而威胁到苏联在叙利亚的势力。如果这样,就会对他们在中东的希望和野心造成又一挫折,为此,他们急于派军队去叙利亚,以免为时过晚。唯一的障碍是如何寻找一个借口,使苏联的入侵取得某种合法性。借口便是以色列。莫斯科已经在谈论以色列进攻叙利亚的计划了。叙利亚自己也在反复地这样说,并断言,叙利亚正准备进行一场保持坚定和对抗以色列的战斗。
    既然战争像所说的那样已经逼近了,那么阿拉维派的复兴社会党集团就可以要求苏联提供军事援助了,苏联也就找到借口仿照先前与卡尔迈勒勾结反对阿富汗的计划进行干涉了。
    这就是苏联人与叙利亚阿拉维派复兴社会党统治者们正在执行的计划内容。我们认为,苏联的干涉即将出现,因为苏联正在加快执行计划,以免失去时机。


    【合众国际社巴黎三月五日电】叙利亚外交部长哈达姆在今天发表的一次谈话中说,叙利亚支持苏联增加其在中东的势力与美国在中东的势力相抗衡。
    哈达姆对《费加罗报》记者说,“如果美国人想对抗苏联,他们就应直接去做,用不着设法引诱阿拉伯国家,把他们拖人与他们无关的冲突之中”。
    哈达姆(他的国家是极力反对美国发起的埃及—以色列的和平条约的)说,“苏联在中东有一种作用,这个作用是与美国在中东的作用有关系的”。
    哈达姆最后说,“苏联在中东起了一种作用。我们希望,这种作用和美国企图在这一地区增加的势力及增加了的势力相称。”


    【英国《卫报》二月二十五日文章】随着恐怖主义运动——矛头对着军队和治安部队,对着居统治地位的阿拉维少数教派的成员,对着官方批准的宗教领袖,最近又对着苏联“顾问们”——的日益发展,叙利亚逊尼派穆斯林的原教旨主义者们,在正发展着的反对阿萨德总统政权的活动中,最为惹人注目。
    与此同时,出现了另外一种反对派。它们是非暴力的,依照这个政权自己的规章来说是“合法的”反对派,它们也在发展。由于普通人变得敢于表示不满,职业协会和联盟也变得越来越敢于对抗他们长期以来所遭到的干预和威胁。
    目前,在这方面,律师协会是站在最前列的。律师们在反对派报纸《阿拉伯复兴报》上(在巴黎印刷出版)发表的一项声明中说,如果阿萨德政权不按它现在“尊重法律至上”的诺言办事,他们将举行罢工。
    他们是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向当局挑战的这种策略是无可指责的。因为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困难的阿萨德总统,允许他的报纸和电台以一定数量的一般化的自我批评,来代替长期的自我陶醉的作风。因此,现在官方也承认,大量的合法的抱怨之中司法的受践踏也是严重的。
    律师们由于不相信阿萨德政权的诚意本来计划本月初举行罢工,后来新总理卡西姆和司法部长保证采取“认真的措施”,又把罢工的日期推迟到四月初。作为第一步,律师们所要求的是,所有的被扣押者,要么释放,要么进行审讯,而特别国家安全法庭只应处理那些明显与国家安全有关的案件。
    同时,律师们说,不“给予一般的自由——包括言论、出版和结社的自由,司法独立、废除特别法庭和紧急状态”,就不可能有真正的民主。
    律师们的这项声明反映了一种情绪——普遍存在于开明的叙利亚知识分子中间——即他们的国家面临着黎巴嫩式的分裂和内战的危险,而阿萨德总统能渡过这样一场灾难的唯一办法则是答应政治解放化。
    尽管这项反对派的声明人们在叙利亚正在自由地传阅,但是这种看法却只能在巴黎公开发表,巴黎正在日益成为现政权反对派在欧洲的主要中心。
    《阿拉伯复兴报》的主编就是叙利亚复兴社会党政府的第一任总理萨拉赫·比塔尔。
    两年前,萨拉赫·比塔尔没有能同他的后继者求得妥协并从内部改变他们的作风,他就完全放弃了这种可能性。现在他似乎把自己视为一个基础广泛的反对派的政治家元老。
    在一个“统一和民主的国家”的口号下,他要把所有的——从老资产阶级、保守的政客,到半秘密的共产主义左派——怀有以下设想的人都拉入一个民族阵线,即认为爱国的叙利亚人的首要任务,不是提倡一种什么主义,而是把国家从深渊中拯救出来。但是,他并没有把困难掩饰起来。
    应当吸收穆斯林原教旨主义者们加入这个“阵线”吗?一些人认为,要组成这样的一个联盟是不可能的,而另外一些人则认为,他们是一个势力强大不容易忽视的力量,把他们排除在外,就是要让那些所有为促进社会文明而工作的人变成瞅着很不文明的社会的旁观者。


    【合众国际社俄亥俄州克利夫兰三月六日电】(记者:罗伯特·桑乔治)已故的老赛勒斯·伊顿当年是一位有势力和引起争论的实业家,但是他最著名之点在于:正当与共产党国家加强贸易关系不受欢迎的时期,他却主张加强同共产党国家的贸易往来。
    把他讲的话变成实际行动则是另外一码事。他把这件事留给了下一代——小赛勒斯·伊顿。
    虽然已故的老伊顿是缓和的先驱者,但在同苏联和东欧进行贸易的复杂的领域里,小伊顿却成了一位始而推动继而仿徨动摇的人物。
    事实上,这位小伊顿在过去二十年中——从冷战到缓和的兴起和明显衰落——在同共产党国家打交道方面一直是一位成功的美国企业家。
    一九七九年十月四日传出消息说,中国已经首次同一位外国投资商签定了一项一亿五千万美元的合资合同。这家公司就是伊顿—宋太平洋公司,是由伊顿和一位本迪克公司的经理CB宋(上海人)合开的。同中国人签定的第一项合同中最重要的方面是计划以七千二百万美元的投资在北京开办一家有一千个房间的饭店。另外的一些合同正在商订的过程中。
    但是伊顿回避了中国问题专家的称号。
    伊顿在向美联社的记者发表谈话时说:“我认为,除非你上周在中国——了解中国的最新情况——,否则要是说在同中国贸易方面没有专家,那是公平的。我不知道中国问题专家是什么样。”
    伊顿说:“目前,中国和俄国的经济体制很相象,但是中国人肯定要非常迅速地进行改革。他们正在效法南斯拉夫的制度。南斯拉夫的制度既不完全是共产主义的,也不完全是资本主义的,而是介乎于二者之间的。”
    伊顿说,同中国人作买卖成功的关键是要懂得同他们作生意的方法。他说:“在某种意义上,这个问题比较简单。他们没有硬通货。他们需要我们所有的一切东西,但是他们没有钱买。他们不想购买洗衣机,他们想买制造洗衣机的技术。”
    举例来说,根据一项有关洗衣机的合同,伊顿的公司可以同另外一家美国公司作出安排,提供建立一家洗衣机工厂所需的技术和设备。作为酬答,伊顿公司所得到的将不是现金,而也许是在某一特定期限内的分到该工厂生产的一定比例的洗衣机。
    然后,伊顿必须把这些机器出售,大概是卖给一个欠发达国家的买主。
    经过二十年来不断与苏联人和东欧人会晤之后,伊顿和他的同事们又前往中国,预计能看到某些相似的情况。他们开始对看到的情况感到不同。
    他说:“目前,俄国和中国的经济体制是相同的。但是,这两国的人却具有令人难以置信的区别。”
    为了明确说明,伊顿把俄国人的和中国人的幽默感加以比较。“中国人的幽默感较带哲理性,而俄国人却喜欢令人捧腹的笑话。”
    伊顿说,他发现,一旦中国人对美国谈判人员作出估计之后,就能够同他们“至诚”相待。
    他说:“你可以把牌摊出来,坦率地同他们讨论问题。如果你这样对付俄国人,他们会感到纳闷,不知这是耍什么花招。如果你说:‘我们生产的成本确实是这么大’,俄国人不会相信。而中国人就会相信。”
    伊顿奉劝那些想同俄国人签订贸易协定的美国人说:
    “凡是爱说‘我很直爽,我把底牌都摊出来了’这样的话,并引以为荣的人,在苏联是一分钱也赚不到的。他们不会相信他的。”


    【美国《华盛顿邮报》二月十六日文章】阿萨德总统的政府决心要防止极端主义的暴力行动蔓延到大都心有不满的广大群众中去,在千方百计地加强国内安全的同时,正在推行温和的政治和经济自由化政策。
    接连不断的政治暴力事件已促使人们把叙利亚的局势同伊朗国王倒台前的动乱相提并论。政府把连续不断的政治暴力事件归罪于穆斯林的宗教狂热。
    国内宗教对立派别之间的骚乱还引起了如下的担心:叙利亚可能会传染上邻国黎巴嫩在过去五年所陷入的那种内乱。
    但是,尽管暴力事件和不稳定是严重的问题,这里的叙利亚和外国政治观察家普遍认为,反对派没有构成能立即推翻阿萨德政府的危险。
    五十二岁的阿萨德总统仍然牢牢地掌握着兵权,他的武装反对派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显示出能够发动大规模反政府起义的迹象。
    观察家认为,较大的危险是:如果不能制止极端主义分子搞暗杀和政治恐怖的运动,最终就会迫使军队或执政的阿拉伯复兴社会党的其他人发动反阿萨德的政变。
    为了防止这种可能性,为了制止群众不满政府的情绪日益增长,阿萨德上个月让一些新手参加了政府,下令释放了一百多名左翼政治犯,大幅度地给叙利亚庞大的公营部门的雇员增加工资,并采取了杜绝贪污、制止通货膨胀和提高政府效能的新措施。观察家们对反贪污的新努力持怀疑态度。他们回顾了两年前所作的同样努力的失败。
    此外,政府没有采取行动来处理越来越萦绕在许多叙利亚人心头的一种抱怨:占少数的阿拉维派穆斯林统治着这个国家。这个少数派最著名的成员是阿萨德。虽说政府乐意承认它面临着经济问题,并保证采取措施反对贪污,但它不愿意承认存在着对政府的抱怨和不满,特别是对阿拉维派居统治地位的抱怨。
    占叙利亚人口大约百分之八的阿拉维派,以前被认为是叙利亚社会的奴隶阶级。但是,随着贫困的阿拉维人越来越多地加入了军队,多年来又在军队升官晋级,因此得到了对占多数的逊尼派穆斯林转败为胜的手段。当时的国防部长兼空军司令阿萨德一九七○年发动流血政变的时候,把他的阿拉维同胞安插在关键性的职位上。
    在当局设法安抚叙利亚自由派的同时,治安部队一直在镇压穆斯林极端主义分子。据说,在最近几周逮捕了几百名有被宣布为非法的穆斯林兄弟会成员嫌疑的人。据说,该组织是最活跃的一个武装反对派组织。政府把这个国家的恐怖活动——包括大约七十名阿拉维派军校学员去年六月在阿勒颇被屠杀,最近几周内三名苏联顾问被杀死以及今年二月二日一位亲政府的穆斯林布道说教者被暗杀——几乎全部归罪于穆斯林兄弟会。但是,这个组织实际有多少人,能量多大和受群众支持的程度如何,都是远远不清楚的。
    据叙利亚和外国人士说,当局把穆斯林兄弟会这个名称作为一切反政府游击队的代名词。反政府游击队当中有些人可能是属于共产党或复兴社会党内不满分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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