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9月7日参考消息 第3版

    【本刊讯】美国《洛杉矶时报》八月二十九日刊登该报撰稿人
    斯·比奇从河内发回的一篇报道,题为《莫斯科与河内忍受着权宜
    的婚姻》,副题为《越南对苏美的帮助的依赖越来越大》,摘译如下
    下:
    西方外交界人士说,在这里的苏联人的人数在今年中越战争以后增加了一倍——在一九七八年年中约为三千人,今天已有六千至八千人。在这里外国人经常出入的单调的酒吧间和餐厅里,苏联人多于所有别的欧洲人。
    在河内附近的公路上可以看到新的苏制指挥车、卡车和坦克。海防港密密麻麻停泊着苏联的——也有东欧国家的——船只,这也反映出苏联的军事援助的规模。今年三月,在中越边界战争之后,苏联“志愿人员”来到越南,帮助从挤满了海防港和南方胡志明市港口的船上卸军火。苏联教官正在训练越南飞行员,苏联的战斗轰炸机在上空掠过。在胡志明市,苏联的海员、技术人员和顾问越来越多,以致前快帆饭店添上了俄文通知牌。这座饭店以前是美国人专用的,现在已改名为独立饭店。在美国人之前法国人一直使用的运动区,宣布一项通告,每星期六上午八点半以后游泳池专供苏联人使用。
    这种新殖民主义的味道并没有逃过胡志明市看破红尘的居民的眼睛。他们对苏联人主要的抱怨是,与花钱大手大脚的美国人相比,苏联人是一群吝啬鬼。但是共产党官员看来并不在乎。他们当前在考虑的是:要不要把前美国大使馆宅邸给苏联人作领事馆。
    但是,在胡志明市,“苏联先生”已取代了“美国先生”,西方外交官正在玩味这一事实含有的讽刺意味。
    越南不仅仅依靠莫斯科作为唯一的武器来源,并且还必须依靠从苏联人那里进口足够的粮食来避免饥荒。莫斯科还资助河内从中东进口石油。
    莫斯科承认越南贫困,于是一笔勾销了河内在一九七五年八月以前欠下的全部债务。它还答应向越南的第二个五年计划提供经济援助和硬通货资助,数额达二十五亿美元。外交官们说,中越发生战争以来,援助的数量已增加。
    苏联正在给约二百个建设项目——在北方主要是重工业项目,在南方,主要是轻工业项目——提供条件很宽的贷款。但是他们正在捞回他们所投入的一部分钱。苏联对越南的出口额已从一九七六年的三亿四千三百万美元增加到一九七八年的四亿零九百万美元。但是,同期,越南对苏联的出口从九千三百万美元增加到二亿零四百万美元。苏联象任何一个资本主义国家一样,利用越南的廉价劳动力获取利益。
    外交官们说,尽管越南依靠莫斯科,但是苏联人很精明,不会过分地去压河内。西欧国家的一位大使说,“如果他们把越南人压得过份厉害的话,越南人会把他们一脚踢出去,而不管代价多大。”
    迄今为止,河内领导人设法避免了让苏联在越南取得军事基地。但是,他们已允许苏联舰只偶尔使用以前美国在金兰湾建设的庞大的海军基地。由苏联驾驶员驾驶的苏联飞机正在使用美国人兴建的空军基地,但是只是为了把供应品和援助人员送到越南各地去。
    这样权宜结合的双方都不对另一方抱幻想。越南共产党人并没有忘掉,在他们于一九五四年战胜了法国人以后,苏联人曾向他们施加压力,要他们妥协,只得到越南北半部就算了,而他们当时本来有可能得到整个越南的。
    苏联方面则抱怨越南人要求得到越来越多的援助。他们还抱怨越南人爱保密。
    河内今年由于做大量贩卖难民的买卖而受到全世界的责骂。这件事也把莫斯科置于尴尬的境地。但是,越南给予苏联的是他们在亚洲获得的仅有的牢靠的滩头堡,而苏联人向越南提供它所需要的军事装备和经济援助。
    外交官们不相信河内对于长期依靠苏联感到愉快,看来这就是河内如此急于同美国建立外交关系的原因所在。


    【合众国际社菲律宾马尼拉八月三十一日电】被推翻的乌干达铁腕人物阿明在马尼拉发表的对记者的谈话说,他将很快返回他的祖国去解放他的人民。这是阿明下台后第一次向记者发表谈话。
    这次谈话将在《今日公报》的星期日副刊《全景周刊》上发表,合众国际社获得了该刊的清样。
    阿明说:“从历史上说,在一次内战之后,人民指望新政府创造奇迹。但考虑到广泛遭到的破坏和重建国家的巨大费用,这是不可能的”。
    阿明说:“事实上,一些乌干达人已经在散发传单,要求我回去。
    “请相信我。我将很快回去把我们的人民从被我许多年以前踢开的同一殖民者手中解放出来。一旦恢复了和平与秩序,我将离开职位,举行自由选举。”
    阿明在他的的黎波里的别墅接见卡甘潘时说,他将成立“一个没有民主弊病的民主政府。”
    现在还不知道阿明为什么要会见卡甘潘。这位三十四岁的菲律宾人卡甘潘说,他允许接近阿明之前,被搜身并把他的笔拿走。他说,他做了极大的努力去记住阿明的话,在会见之后就急忙把他听到的话记下来。
    【合众国际社菲律宾马尼拉八月三十一日电】前乌干达独裁者阿明在八月三十一日发表的一次答记者问中说,苏联的克格勃计划暗杀他和包括美国总统卡特在内的其他世界领导人。
    阿明说,“俄国的克格勃……计划暗杀我。在我流亡到的黎波里以前,我们从我们在克格勃里的情报员那里得到可靠情报,说俄国人设计了一种新玩意儿,如果把这东西安装在一个话筒里,就散发出致命的、无味的钋238蒸气。这引起心脏停滞和脑溢血,使一个人在二十四小时内死亡。”
    阿明说:
    如果受害者幸而不死,他将脱发,面孔变样。


    【本刊讯】苏联《环球》杂志去年第二期刊登卡塔利娅·卡尔波维奇的一篇文章,题为《山城之国——尼泊尔》,摘译如下:山国里的人们每天早晨八点钟,在我房门后边便响起光脚走路的“拍达拍达”声,还有一种唰唰的声音不停地发出。我知道,这是基拉特在用扫帚扫洋灰地。
    基拉特今年才十岁,八岁就开始做工了,现在他在市内一个大学里当清洁工。基拉特是孩子的名字吗?我想知道他在家里叫什么。他说:“我在家里叫‘杰特浩’。”在普通的尼泊尔人家里,孩子们的名字都是按“排行”叫,“杰特浩”就是老大,“玛伊罗”是老二,“赛伊罗”就是老三,如是最末一个,就叫“坎其浩”,也就是老小。正式的名字由三个字组成,前两个字是名字,是父母在占卜者的帮助下给孩子起的。比如印地拉·巴赫杜拉或者西塔·戴薇。印地拉是神的名字,巴赫杜拉是“勇敢”的意思,这是男人的名字。西塔是神话中公主的名字,戴薇是“女神”的意思。第三个字“特哈拉”是世代相传的名字,和我们的姓氏一样,它说明属于哪一族。按世代相传的名字可以辨清尼泊尔的等级、种族和宗教的关系。尼泊尔人的名字,如印地拉·巴赫杜拉·什列斯特哈、特哈拉·什列斯特哈,都意味着首先这个人属于古代氏族的商人,其次是信奉印度教。特哈拉·什列斯特哈可以向任何一个尼泊尔人说,他的祖先是尼瓦尔人。
    基拉特是古代基拉特族的后裔,这个民族在我们这个时代之前,居住在喜马拉雅山东部。
    尼泊尔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人类学家把这些民族主要分为两大类:南欧和蒙古两部分。南欧种族的人身材高大、挺直、骨骼狭小,他们长着一个笔直的鼻梁,一双黑眼珠的大眼睛,润滑的皮肤,他们出自于印度亚利安族,居住在尼泊尔的南部和中部。而蒙古种族则身材矮小健壮,骨骼宽大,脸盘肥胖,皮肤上带有黄黑色的小斑点,眼睛象一条切开的细缝,脸上刻着老年皱纹。从古到今,尼泊尔留下了各种后裔和民族。由于各种民族互相之间的接触而形成了新的混合人种和民族,在科学上他们被称为“结合”的或“转移”的民族。这些民族才真正是尼泊尔最大山城加德满都的主要居民。他们将近有五十万人口,他们的外表揉合了印度和蒙古民族的特点。
    尼泊尔所有民族的后裔当中,只有尼瓦尔族形成了完整统一、经济发达的民族社会。尼瓦尔族国家的形成是在一千五百年前的大山谷里,在中世纪玛拉统治时期才得以发展。与加德满都山城并列的城市,即山谷里的三座城市居住的都是尼瓦尔人。齐尔基普拉市的节日我学习和居住的地方是特列布胡安斯基大学,这里有教室、试验室、俱乐部、图书馆等建筑物,分设在宽广的土地上,三面环绕着农村的田野。正面是大学校舍,设在山坡上。高处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名为“齐尔基普拉”市(译音),译意为“光荣的城市”。过去它曾是一座城堡(里边住的是尼瓦尔人)。
    空闲时,我来到了齐尔基普拉市,沿着陡峭的石路爬一个山坡,走起来感到很疲劳。该市七千多人中有很多人在首都工作。每天一大早他们就从山坡上下来,坐上用宗教内容的宣传画和电影广告装饰起来的公共汽车。而有人则宁肯步行到首都,虽然需要用四十分钟,但不会受到拥挤。在加德满都山谷里广泛流行的服装是传统的服装,具有民族特色。尼瓦尔男人的服装叫“杜阿拉·苏鲁瓦尔”,它是白色或奶油色的长衫(叫“杜阿拉”),和这种颜色的裤子(叫“苏鲁瓦尔”)。裤子象两条长管,膝盖以上则肥大得不合尺寸,这可以使人们自如地蹲下。长衫上缀有长飘带,叫“帕图卡”,可以在腰上绕几圈,腰间可以别伞、斧子和弯刀,里边还可以装钱。头顶上戴着椭圆形小帽,叫“尼泊尔小帽”。所有的农民都是这种打扮,甚至加德满都山城中的中层人家也是这样穿着。尼泊尔工作人员正式的节日盛装就是“杜阿拉·苏鲁瓦尔”和小黑帽,还有欧洲式样的黑马甲。一部分有知识的男人,如高级官员、教师、大学生、工程师、医生以及商人大部分都穿西服。但是,不管穿着什么服装的尼泊尔人,他们手里总是拿着一把大黑伞,用来遮雨和暴晒的阳光。
    齐尔基普拉市是一座奇怪的城市,从下边看,它象一座红色石砖建成的大城堡,位于高山坡上,但是,只要上了山坡,一进大门,你就可以看到,这个城市并不小。一排排住房、庙宇,建在街道两旁和广场上,到处都是庙宇,其中特别应当看一看的是布哈拉瓦宫,尼泊尔希瓦大神的宫殿,庙内有来自国内的进香者。
    节日,齐尔基普拉市的街道上人群特别多,乐队大踏步地走在用石头铺的大街上,以刺耳的尖声吹着细长笛和长管乐器,咚咚地敲打着各种类型的鼓、洋琴,小提琴奏出了时而高亢、时而柔和的声音。
    节日活动达到高潮时,从庙宇的大门内驶出一架用花环和彩旗装饰起来的大车,车的华盖下安放着神像,用布紧紧地包着,撒满鲜花。车上支着六米长的竿子,飘着各种彩带和花环,一会儿四周就围满了人群,每个人都希望穿过人群走近车子,向神像跪拜。车子突然动了,人们从后边和侧面跟着车子前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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