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8月30日参考消息 第3版

    说迹象表明,饥馑象一支无情的敌军,不久将包围和逐渐压垮柬埔寨的许多地区;东南亚人对越表示怀疑并夹杂着恐惧心情,他们说让更多柬埔寨人饿死是符合河内利益的
    【本刊讯】英国《观察家报》八月十九日刊登马克·弗兰克兰发自曼谷的一篇评论,摘译如下:
    在越军进入金边以来的七个月里,新政府
    ——以韩桑林为首的柬埔寨人民革命委员会,未能使任何人相信现在是它在治理柬埔寨,或者哪怕是相信它有治理的能力。
    这个弱点是造成印度支那目前的不稳定状态的主要原因。所有有关国家全都意识到这种情况所包含的机会和危险。越南人和他们的苏联盟友无法弥补这个弱点,便想加以遮掩。中国、泰国和西方为了想给越南人和俄国人一个教训,则正在攻这个弱点。
    种种迹象表明,饥馑象一支无情的敌军,不久就将包围和逐渐压垮柬埔寨的许多地区。目前这几个月的雨季本是种稻季节,但是所有的报道都说,只有极少一部分耕地已经播种。
    越南坚持国际上不承认韩桑林政府就不得援助柬埔寨。
    从来就没有几个有见识的人相信,红色高棉是听中国摆布的,但是,中国人是在尽他们的力量支持波尔布特的游击队继续作战。
    对越南人说来,结束这种局面的唯一办法是使韩桑林政权成为一个真正的政府。但是,无论河内多么想办到这一点(不过当然不会到让韩桑林独立自主的程度),在柬埔寨却根本无法就地取材。这说明了柬埔寨的悲剧。
    换言之,柬埔寨是这样一个国家,不管越南人在还是不在,都再也不能够很好地治理自己了。这一点从韩桑林政府本身就可以看得很清楚。这个政府的成员中没有一人是高棉领导人的自然继承人。高棉领导人曾经出了西哈努克,后来出了亲美的朗诺,最后出了波尔布特。
    这一代人不是死了就是四散了。据密切注视柬埔寨局势的一名西方外交官说,这种打击“不论发生在哪一个国家,对其生存和国格都是一种考验”。
    情报机构提供的消息表明,韩桑林甚至无法拼凑一支能够同红色高棉残部匹敌的军事力量。人们猜测,韩桑林的军队也许只有一万五千人。据信,波尔布特的正规军多达二万五千人,其中大多数在西南部活动。
    韩桑林部队的唯一明显的军事任务,是保卫从金边东南通往越南边境和胡志明市的公路。
    获准进入柬埔寨的外国专家说,他们认为,现政府不可能提供为管理任何规模的外援计划所需要的人力和技术。
    实际工作只好由越南人去做,这也许就是韩桑林政府拒绝在允许外援官员监督和分配救济物资的原则上作出让步的原因。
    其他东南亚人开始对越南人表示怀疑,而且夹杂着恐惧心情。他们对西方人说,让更多柬埔寨人饿死是符合河内的利益的。泰国一位高级官员说,越南人是“种族主义者和帝国主义者”。越南正让大批越南人定居柬埔寨东部,就象他们在另一个仆从国老挝东北部定居一样,这看来是毫无疑问的。
    在越南人决定进攻柬埔寨的时候,他们是否知道“他们的”柬埔寨人会是这样不顶用的人呢?为了削弱波尔布特的游击队,他们现在必须在这个国家里维持一支十六万人的军队,时间至少是两年,这是西方专家估计的最短时间。虽然越南自身经济困难重重。
    目前,越南人的自豪和柬埔寨人的苦难仍然是不可分割的可悲的一对。


    【本刊讯】日本《读卖新闻》八月二十五日刊登一条消息,标题是《日本政府将对柬埔寨提供粮食援助》,摘译如下:
    国际红十字会根据战乱连绵的柬埔寨将于秋天出现粮荒的预想,正在继续对波尔布特和韩桑林两政权提供粮食援助问题进行试探工作。我国决定的方针是,如果国际红十字会要求予以合作的话,即使要求向我国没有承认的韩桑林政权提供粮食援助,也将予以接受。这一方针是外务省人士二十五日透露的。虽然外务省强调这一方针出自人道观点,没有政治意义,但是,这是我国从一贯支持波尔布特政权的态度中走出一步。
    【本刊讯】瑞典《瑞典日报》八月二十五日报道:瑞典外交大臣汉斯·布利克斯昨天下午答应,至少将给柬埔寨提供二千五百万瑞典克朗的援助。


    原编者按:联合国已宣布一九七九年为国际儿童年,以望引起人们对如此多的儿童遭受的苦难的注意
    【本刊讯】美国《新闻周刊》七月二十三日一期刊登怀特和詹森自曼谷,莱瑙克斯自波哥大,普罗菲特自图茨瓦纳以及穆尼自纽约合写的一篇文章,题目是《儿童年》,摘译如下:泰国:一家血汗工厂中的生活马恩十二岁上被带到曼谷,心想她是同她一家外出旅行。相反,她父亲——一个自己动手种地的小农——把她卖给了一个职业介绍所,得到八十美元。马恩作了不长时间的保姆后被卖到一家工厂。在这家工厂,她同其他五十八名女孩每天工作十五个小时,包糖块。按理应该每天付给她们五十美分,但是谁也没有拿到什么钱,因为厂主说她们必须交纳膳宿费。她们住在工厂上面的一个蟑螂成灾的房间里。马恩在那里的四个月里,有两人因没有得到治疗而死亡,六人因长期蹲着工作而成为瘸腿。厂主命令马恩和其他孩子背着瘸腿女孩上下楼梯去工厂,强迫她们工作。
    这种经历对于泰国儿童来说并非不寻常。成千上万的人是契约工或在工厂做工,虽然劳工法禁止十二岁以下的儿童做工。当局估计,在曼谷一万七千家工厂和家庭手工业中,五千家是血汗工厂;它们大都雇用童工并且习以为常地违反法律中有关工时、卫生条件和安全保障的规定。这些儿童通常被以五十至一百美元的价格卖给工厂,用以补充他们的父母每天从地里得到的七十五美分的收入。父母并不一定残忍,只不过是贫穷,并且不了解曼谷的工作条件。他们还相信不老实的职业介绍所的话,这些介绍所保证说这些孩子将得到很好的照料。
    职业介绍所和血汗工厂的这些行为通常得到政府的默许。工厂检查部门的前负责人阿拉威巴承认,许多非法工厂是在他们“妥协”之后获准开办的,因为这些工厂是泰国经济必不可少的一个组成部分。他解释说:“如果我们对这些人采取激烈措施的话,大多数工厂就会关闭,从而影响有关行业的成千上万工人。”即使执行劳工法,血汗工厂厂主也往往可以轻易地逃脱法律制裁。阿拉威巴说:“为了工业的发展,我们在执行现行规定时必须灵活。”哥伦比亚:弃之街头十岁的马撒和十二岁的格洛里亚住在波哥大电话公司用来存放电缆的一个十英尺深的洞里。他们负责为七个男孩组成的一伙做饭和打扫这个洞。马撒说:“如果我们缺什么,我们就出去偷。”十二岁的欧塞维奥衣衫褴褛,流落街头。他四岁时因遭到母亲毒打而逃离家门。在几次进出教养所和被警察追逐的情况下,欧塞维奥靠乞讨、捡破烂和偷窃活命。
    马撒和格洛里亚、欧塞维奥所过的日子,是波哥大大约五千名街头儿童的日子的典型。被称为“流浪儿”的这些孩子大都在五至十五岁之间,他们要末是从家里逃出来的,要末是被遗弃的。司法部的一个发言人说:“在哥伦比亚,只有百分之一、二的人有能力为他们的孩子提供基本必需品。事实是,许多母亲将她们的孩子抛弃街头。”
    这些青少年常常陷入雾都孤儿式的社会最底层,生活在阴沟洞里和空地上,以在垃圾堆里翻找罐头盒和从汽车里吸汽油,作乞丐讨得几分钱甚至卖淫为生。他们的违法生活是波哥大的犯罪率在南美洲最高的原因之一。各种组织机构在帮助这些流浪儿过正常生活方面几乎没有取得什么成就,他们当中大多数变成了顽固的犯罪分子——不知不觉地被定为社会上的不可救药分子。
    父母的虐待以及贫困乃是孩子离开家庭的主要原因。估计波哥大三分之一的父母虐待子女。鼓励男子有几个家的强烈的大男子主义传统也加剧了这个问题。据米钦俱乐部(一个照顾街头儿童的私人机构)说,与女人同居的丈夫们常常打不是他们自己生的子女。恶劣的生活条件使情况恶化了。
    哥伦比亚百分之二十七的人生活极端贫困,年收入不足七十五美元。对钱的需求如此急迫,以致母亲们常常合法或非法地卖儿卖女,让人家收养:一个金发蓝眼婴儿在纽约黑市可卖二万五千美元——尽管哥伦比亚父母们只得到这笔钱中的一点点。(上)


    【本刊讯】日本《读卖新闻》八月二十七日刊登该报驻莫斯科记者新井的一条消息,标题是《伊朗右摆、阿富汗混乱,苏联对亚洲形势感到焦急,攻击为“日美中的策动”》,摘要如下:
    苏联对动荡的亚洲形势深深地感到不安和焦急。在克里姆林宫面前出现的是,由于日美中三国针对莫斯科进行了“策动”,亚洲已开始出现对苏不利的“逆风”。
    去年以来,阿富汗建立亲苏政权,伊朗革命使美国后退,柬埔寨的亲华政权崩溃等,在亚洲发生了一系列动荡,形势是对苏联有利的。
    但是,最近风向开始变化。尽管苏联在军事和经济上拼命地支持阿富汗,由于伊斯兰教徒的反抗,使苏联在混乱局面中深深地陷入泥潭。
    明显右摆的伊朗形势也使苏联头痛。
    曾经一个劲地为伊朗革命捧场的苏联舆论,最近也发生了变化。虽然用词慎重,但对镇压以人民党为首的左派势力以及库尔德民族运动,明确地采取了批判的态度,对旨在一党独裁的霍梅尼政权的政策表示忧虑。
    随着越南由于“难民问题”而国际信誉日益下降,苏联在东南亚的影响力也在下降。在“难民问题”上,虽然也有吃到美国和中国的宣传战苦头的一面,但苏联和越南的主张显然是没有道理的,难以说服国际舆论。
    (苏越)对于柬埔寨中立化和柬埔寨国际会议,也流露出了反对的味道。
    但是,加强新政权的基础和国际的认识,是需要时间的。
    在这种背景下,苏联的报道机关对日美中三国的亚洲战略的攻击越来越猛。
    《真理报》指责说,作为中美建交的直接结果,美国已摆脱了“越南冲击”,在北京的全面支持下,在亚洲开始新的航空母舰外交。
    《消息报》对以“苏联军事威胁”为借口的日本重整军备和军国主义化的动向敲响了警钟,说这是加强日美韩三国的军事合作以及支持这一合作的中国“危险的图谋”。
    美国副总统蒙代尔从二十五日访问中国和日本,克里姆林宫将警惕地视为日美中三国新的加强合作的步骤,自然会大作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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