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5月28日参考消息 第3版

    说越军费急剧增加使越长期存在的治理不善、公众态度冷漠和贪污腐化盛行的问题进一步恶化;莫斯科不得不支撑越经济,但苏联人在越却是最不受欢迎的人
    【本刊讯】五月二十八日一期的美国《新闻周刊》登载德博什格拉夫的文章,题为《在阴暗的越南内部》,摘译如下:
    越南战争已经结束四年了,可是这个国家依然是一片混乱。河内的住房严重不足,实际上什么东西都严重不足。在本月进行的一周访问中,我发现越南正在尽力克服严重的经济和政治危机。为了达到控制整个印度支那的目的,越南统治者占领了老挝,入侵了柬埔寨,从而促使中国发动了一场造成严重破坏的进攻,越南的伤亡人数可能达到五万。
    军费急剧增加使越南长期存在的治理不善、公众态度淡漠和贪污腐化盛行的问题进一步恶化了。同时,河内政权的严厉政策造成了大量难民外流的问题。
    西方专家估计,越南经济的年增长率还不到百分之一。从消费者方面来看有力地证明了物资短缺。每个越南人每年配给三米棉布。平均月薪是四十五盾(合十九点八美元);河内中心市场一只母鸡要卖三十盾(合十三点二美元)。越南的主要交通工具自行车的售价是三百九十五美元。一套蓝斜纹布衣裤合四百四十美元,看来能买得起一套这种衣裤的只有党的干部的子女。
    行贿:敢于悄悄地向外国人泄露不满的少数几个越南人说,贪污和行贿渗入到了社会各个角落。一个设法为其女儿在一家工厂找个工作(每月工资二六·四○美元)的越南人对我说,工厂经理坚定地说他希望得到的报酬是:黑市上买来的各种罐头食品和一条555牌香烟。
    越南的经济困难在很大程度上是它自己造成的。自从西贡一九七五年陷落以来,被派到南方去的北方干部,象霸主一样,把组织生产的工作搞得一塌糊涂,由于强制实行典型的共产主义集体化,使农民和商人疏远了。另外,在柬埔寨和老挝保留一支十九万人的部队,使越南财力紧张更趋严重。
    河内的主要盟国莫斯科不得不支撑越南经济,并且指令其东欧卫星国提供帮助。匈牙利和东德受命提供过去一直由中国提供的必要的消费品。
    西方专家认为,现在,苏联每天向越南注入二百万美元。但是,甚至在共产党观察家看来,其经济前景似乎也是暗淡的。
    敌视:尽管苏联人提供了援助,但他们在越南却是最不受欢迎的客人。我在河内期间,一群不满的公民把两个瑞士人误认为俄国人了,向他们丢了石块。南越人甚至比北越人更加敌视俄国人。在大叻,两名苏联来访者不久前被一枚手榴弹炸死了。一位西方人同他的妻子在官方向导的陪同下不久前访问南方时,在芽庄,有几个越南人走到他们跟前,想知道这两个外国人是不是俄国人。向导要他们不要多管闲事。一个越南人反驳说:“这是我们要管的事。我们不要任何俄国人到这儿来。”
    南越人若能自己作出抉择的话,他们会把北越人也摒之门外。一位到南方访问的联合国官员问一个老百姓对中国进攻北越有何感想。这个越南人回答:“可惜他们没能打到这儿来解放我们。”南方人的不满是不难理解的。北方人把南方作为一块殖民地来治理。约有二十五万南方人被关在疟疾流行的“再教育营”里。为了减轻城市人口过多现象而建立的“新经济区”实际上已成了集中营。由于存在着上述种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状况,越南人在以每月一万五千人的比例逃离南越。
    管理这个国家的是上了年纪的二十五年来一直掌权的斯大林主义者。
    据有些消息说,政治局里的稳健派范文同总理已被党的首脑黎笋和国防部长武元甲将军这样的强硬路线者撇在一旁。不管最高层有什么变化,越南领导人已建成了一个告密者的国家——所以告密完全是因为害怕。老百姓不准单独同外国人在一起。
    越南人彼此接触甚至更难了。在河内大街上,我看到戴着红袖章的“交通管理员”在驱散一小群一小群只是在下班后一起聊聊天的老百姓。
    一位能讲越南话的欧洲人对我说:“同越南政治局比起来,中国的‘四人帮’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将来总有一天,新的一代领导人将谴责他们把这个国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古拉格群岛”(苏联关押持不同政见者的大集中营——本刊注)。


    【美联社科威特五月二十四日电】科威特周刊《目标》杂志今天报道说,沙特阿拉伯王储法赫德在本月早些时候访问摩洛哥期间,同苏联官员举行了秘密会谈。
    人们认为这个保守的阿拉伯国和苏联之间举行这样的会谈还是第一次。
    《目标》还说法赫德王储访问摩洛哥之后访问了法国。
    他对法国官员说,他的政府愿意同苏联建立外交关系。


    【法新社白沙瓦五月二十六日电】叛乱组织今天在这里发表的一项公报说,位于喀布尔以西二百公里的巴米安省已落入穆斯林叛乱分子手中,自五月中以来圣战者组织控制了这一地区。
    据公报说,省长已逃跑,但是省里的负责安全的首脑和塔拉基总统马克思主义政权的一些支持者,在五月十四日的战斗中被打死了。
    公报还说,穆斯林叛乱分子还切断了联系喀布尔和巴米安谷地的重要的谢巴山口。
    阿富汗伊斯兰组织发表的另一公报说,据早些时候的消息说,正在进行战斗的两个毗邻省份,戈尔省和乌鲁兹甘省也落入了反政府部队的手中。
    这三个省都是人口稀少,由于要进入这一地区很困难,观察家们眼下不可能对叛乱分子的这一说法的可信程度作出估计。
    【法新社巴基斯坦白沙瓦五月二十四日电】叛军方面人士今天说,阿富汗军队的一支有二千五百人的机械化旅五月十七日投向穆斯林叛乱分子一边,叛乱分子是反对塔拉基的马克思主义政府的。属于喀布尔第七机械化师的这个旅是在从加德兹到霍斯特筑防驻地去的途中倒向叛军的,这支部队包括携带着装备、步兵、装甲车辆和火炮。这些人士说,由于这个旅投奔叛军叛乱分子还缴获了一架直升飞机。那位校官(这个旅的旅长)通过无线电要求派一架直升飞机来,说是要送来车辆零件,但是当它飞来着陆时,机上的两个苏联人被处死,两个阿富汗军人被俘。


    说霍梅尼在伊朗得势,触动了整个穆斯林世界;伊斯兰的复活使许多国家的政府感到紧张和不安
    【本刊讯】美国《新闻周刊》二月二十六日一期上刊载一篇文章,题为《伊斯兰的统治》,摘译如下:
    阿亚图拉·霍梅尼的革命触动了整个穆斯林世界。从北非到东南亚(在这个长长的新月形地带居住着六亿穆斯林)人们在咖啡馆里和集市上纷纷议论着伊朗的戏剧性局势发展。
    在伊朗,伊斯兰的兴起,既是民族主义的表现,也是对“颓废的”西方社会准则(马克思主义和资本主义两者都包括在内)的否定。在巴基斯坦,好斗的穆斯林推翻了西方化的布托总理,宣布确立伊斯兰法律。伊斯兰的复活使许多国家的政府感到紧张不安。伊拉克和叙利亚的社会主义政权是经不起宗教信仰的煽动的。埃及总统萨达特(他自己的统治地位正遇到潜在的威胁)最近警告说:“宗教与政治不能混淆。”
    伊斯兰复兴的最引人注目的一个方面是要求恢复伊斯兰法律的呼声日益高涨。直到不久前,沙特阿拉伯和利比亚才正式接受以伊斯兰法典为国法。现在巴基斯坦也采纳了。伊朗大概也将仿效。尼日利亚、苏丹、波斯湾的酋长国科威特的穆斯林都强烈要求采纳伊斯兰法典。
    铁腕人物齐亚·哈克在宣布巴基斯坦实行伊斯兰法律时开列了一系列以古兰经为依据的刑罚。奸夫要用乱石打死,小偷要剁去双手,穆斯林喝酒要受鞭答(甚至鞭子的种类也规定得很具体:有皮鞭、藤鞭和树枝,而且要大约三英尺半长)。然而根据伊斯兰法律,对证据的标准要求得十分严格,因而这种残忍的刑罚不会经常使用。要处死奸夫,必须有四名男性穆斯林证明亲眼看见了被告的性行为。但是,齐亚说,仅仅是严格的伊斯兰刑罚的威胁就是一种威慑力量,使人们不敢犯罪,使动荡的巴基斯坦社会遵守纪律。齐亚说:“如果剁掉一只手能使我们太平半年,那还是值得的。”巴基斯坦新实行的伊斯兰法典最终将使金钱往来方面齐亚所说的“该死的利息”成为非法。将实行征收财产税和农业税为社会福利计划提供资金。教育制度将根据伊斯兰教的内容加以改革;学校将着重讲授乌尔都文而不再强调英文;所有的教科书都将要审查重编,使之符合伊斯兰的教义。可怕的刑罚作为虔诚的清静派的故乡以及伊斯兰的两个最神圣的圣地麦加和麦地那的所在地,沙特阿拉伯在实行伊斯兰法典方面是所有的国家中最不懈怠的。在利雅得和吉达的中央清真寺外面的广场上,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五都要公开对一些罪犯处以砍头、断肢和鞭刑。电影院被取缔;投进硬币就自动运转的赌博性的“赛足球机”最近也被禁止。去年,有两个英国人因卖酒而遭到公开的鞭鞑。更可怕的是米莎公主和她与之私奔的一个平民遭到的刑罚。根据伊斯兰法律查明她们有罪之后,米莎在吉达市场上当着她情人的面被枪毙。然后他被砍头。
    甚至很多穆斯林也不大相信伊斯兰法典。获得解放的妇女担心她们好不容易争来的权利会付诸东流。大部分读过书的穆斯林认为伊斯兰刑法是中古时代的。一位巴基斯坦年轻妇女争辩说:“实行一千四百年前的判刑不符合真正的伊斯兰精神。你也完全可以说必须骑骆驼而不能乘飞机旅行。”一位西方外交官说:“如果银行真的实行无息营业,外国和国内的投资者将哈哈一笑而离开这个国家。”研究过沙特的法律制度的埃及学者莉拉·哈桑娜则公开嘲笑这种作法。本刊记者保罗·马丁不久前访问沙特阿拉伯时,哈桑娜对他说:“为商贩和牧羊人社会制订的法律不可能应用于技术时代。”略加变化支持伊斯兰法律的人们认为,这种法律在现代世界上行得通——只要略加变化就行。
    象沙特阿拉伯一样,巴基斯坦大概将以“所得”费和“服务费”(古兰经并不禁止这种作法)来代替银行股息和利息。甚至断肢刑罚也会比预料的要少。迄今巴基斯坦医生已经两次拒绝执行对两名定罪小偷的刑罚。
    甚至沙特阿拉伯也找到了绕过这种法律的办法。许多富有的沙特人在自己家里私下放电影或电视录象片。英国伊丽莎白二世女王上周访问沙特阿拉伯时,她和两名宫女就能够同沙特王国王室的男性接触,因为根据一项规定,准许这些男性被作为“荣誉男人”对待。在毗邻的也门,虽然还在实行砍头的刑罚,但是处罚奸妇的法律有所改变。不再用石块把他们打死,而是离得很远用卵石扔他们,因而最多不过是使他们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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