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4月27日参考消息 第2版

    说苏领导人换班问题将是一九七九年的主要的国际事件;东欧国家官员说,苏决策机构在某些外交政策和国内事务方面准备进行更改
    【本刊讯】美国《芝加哥论坛报》四月十五日刊登肖尔茨发自华沙的一篇文章,题为《苏联的盟国害怕苏联改变政策》,摘译如下:
    谁,而且将在什么时候替代疾病缠身的苏联主席勃列日涅夫的问题,已成为东欧国家政治生活中的中心问题。
    虽然东欧国家的领导人,对于苏联领导人接班问题会如何发展,同西方观察家们一样不知道,这里有迹象表明,这个变化过程已经悄悄地进行几个月了。
    此外,仔细注视莫斯科情况的东欧国家共产党官员们说,有迹象表明,苏联决策机构在某些外交政策和国内事务方面,正在放慢速度,准备进行更改。
    通过同这里的一些克里姆林宫事务观察家的私下交谈,可以看出人们普遍相信,不论谁当新的领导,苏联的外交政策肯定会趋向强硬,至少口头上硬。波兰人相信,俄国要在意识形态上发挥作用,那就需要在对外政策上更加强硬起来,以便在国内外再次肯定苏联是世界强国的这个形象,至少在新领导人感到政治地位牢固以前一直需要这样做。
    这里没有人愿意明确预言,这样一种政策改变将会产生什么后果,虽然大多数有见识的波兰人并不认为,这样的政策改变会持续大约一年以上。
    但是,这里的一些分析家相信,如果克里姆林宫执行新的强硬路线,那可能影响美苏有关重大问题的谈判的进展,还可能导致苏联重新考虑它在从亚洲到非洲的政策。
    因此,东欧的观察家们预感到一定程度的新的国际紧张局势。
    这里的人们在交谈俄国的接班人问题时,总是强调苏联面临严重的国际问题,这样肯定会影响新领导的地位。
    这些问题中首要的是亚洲问题,尤其是俄国同中国的关系。中国进攻越南对苏联权贵集团来说是一次震惊。
    东欧的观察家用比较严肃的语调说,最近在亚洲发生的一些事件,说明莫斯科没有能力控制它的盟国,或者说在战争的时候没有能力来援助它们。
    这里有些分析家相信,在中越争端中,莫斯科不肯给越南提供军事援助,是出于它自己的国家利益。换句话说,俄国人宁可冒风险,让人家批评它同河内缺乏团结,也不愿意让自己卷入亚洲争端,以致世界局势不稳。
    根据东欧分析家们的分析,这就是为什么在中国猛攻越南的高潮时,勃列日涅夫发表了一篇和解的演说,强调需要赶快结束同美国举行的讨论限制战略武器协议的谈判。事实上,这里一致认为,勃列日涅夫希望看到签订第二阶段限制战略武器条约这件事成为他的政治生涯的顶峰。据说勃列日涅夫希望缔结条约这件事反过来将为他的继任人保持缓和奠定一个基础。东欧的专家们相信,七十三岁的勃列日涅夫,作为苏联领导人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最好的猜想就是:他下台后将有一个过渡时期——完全可能出现一种暂时的集体领导
    ——直到苏联的政局平静下来。这样一个集体领导很可能是由勃列日涅夫的政治局同僚们组成的,直到作出决定由一个年纪较轻的人当领导为止。但是,还是不可能作出可靠的预言,唯一能肯定的是,苏联的领导人换班问题将是一九七九年的主要的国际事件。


    【美联社纽约四月二十二日电】昨天,当狂暴奔腾的珍珠河的河水冲向密西西比州的小城镇哥伦比亚,汹涌的洪流威胁得克萨斯州、北达科他州和明尼苏达州的生命财产的时候,成千上万的美国人逃离了他们的家园。
    大水在得克萨斯州使四个人丧命——星期五夜晚由于圣安东尼奥突然发生大水在一部汽车里的三个人被激流冲走,休斯敦有一个男孩在伸手抓一个浮在一条小河水面的足球时在翻腾的河水中消失了。
    密西西比州的民防官员估计全州的损失将近七亿美元。马里恩县拥有八千人口的哥伦比亚城的北区约有三千五百人到四千人离开了他们的家园。
    密西西比公路执行巡逻任务的人员说,全县总共有六千人逃离了他们的家园。


    【本刊讯】法国《世界报》四月二十四日发表一篇文章,题目是《根据法国参谋部的情报,苏联军队可能在训练向欧洲渗透的部队》,全文译载如下:
    根据法国各军参谋部获得的情报,苏联红军正在训练负责甚至在可能的冲突爆发以前,就破坏在欧洲的对手的干涉部队。
    法国军界人士的情报注意到,目前苏联部队中约有八百个称之为“战略钳制”的小组驻在欧洲。根据情况不同,这些小组由二十五人至五十人组成,其中大部分是职业干部。这些小组经过训练将在冲突爆发以前,或从冲突爆发时起进行预定的军事行动,这些军事行动的目的是扰乱敌人的后方及其战斗动员。参谋部的人士还明确说,这些“战略钳制”小组中的一百五十个小组经过专门训练,更多地是为了潜入法国,进行专家们称之为“第三线”行动,即进行渗透后方的专门别动队的空降和直升飞机运输。
    法国参谋部认为,这种军事行动同苏联军队强调两栖能力、迅速把相当于一个空降师的部队空运到两千公里外,以及强调要保持一百五十艘拖网渔船经常在爱尔兰海和加斯科涅湾之间巡逻有联系。法国高级军事负责人认为,军队应该比以前更仔细地从全面冲突的范围考虑,在苏联的这种渗透行动出现之时,法国对这种渗透行动应采取什么对付手段。
    【美联社巴黎四月二十四日电】法国军事专家们说,他们对关于苏联在东欧有八百个突击队的报道感到担心,这些突击队受到了在发生战争时在西方国家内进行破坏和心理战的训练。
    这些专家是本周在法国西南部举行一次大规模军事演习期间表示了他们的担心的。他们说,这些突击队的编制为二十五到五十人,他们将用直升飞机、降落伞或者潜水艇渗入。
    他们说,这里得到的情报表明,一百五十个这样的突击队,为了在法国进行活动及袭击能源设施和桥梁而进行了专门的训练。
    这些不愿记者透露其姓名的专家说,苏联看来正在储存这种活动所需要的军事物资,生产数量非常多的小型潜水艇、登陆艇和拖网渔船。


    【路透社东柏林四月一日电】(记者:伍德)东德人为从国民意识中消除一切有关德国的特性的概念,进行了一场长期的宣传运动。在这场运动发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改变以后,东德人现在重新发现他们毕竟是德国人。
    当局在一九七一年发动战斗,那时他们彻底地抛弃了同西德重新统一的一切想法,并开始在这个共产党国家的一千七百万人民中树立一种单独的国家的思想。
    据声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德国就不复存在了。被两个新的、单独的国家所替代了。“德国”这个字眼已从公众的词汇中消失,只限于——至少官方是如此——历史书籍。
    在七十年代初期,商行、饭店、艺术家协会和运动俱乐部全部抹掉了它们名称上的这个令人难受的字眼。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缩写“GDR”意味着有关东德的任何事物和一切事物——包括人民,他们被告知,他们不再是德国人,而只是“GDR的公民”。
    但是,最近从苏联一次外层空间飞行开始的一系列事件透露,有迹象表明在重新考虑这个棘手的问题和可能恢复有关德国和德国人的概念。去年九月发生了这一转折,那时东德的飞行员西格蒙德·耶恩,参加了根据莫斯科一项包括所有苏联集团国家宇航员的计划进行的外层空间飞行。这个国家控制的报刊上刊登的头号标题声称,“在太空的第一个德国人是GDR的一名公民”——这使全体居民感到惊讶,他们已有七年多没有听到官方宣传机构把GDR的一名公民称作一名德国人。
    观察家们一开始不愿认为政策有重大改变。把这种意外的标题归因于官方的高兴心情,即东德再一次比其较富裕、技术较先进的西方邻居高出一筹。但是,这种迹象接连不断地出现。
    由于这个国家准备在十月热烈庆祝东德共和国成立三十周年,报纸上现在反复宣传,庆祝活动将展示“社会主义在德国土地上获得的成就”。
    重要的是,电视台对乌泽尔·洛伦岑表示欢迎。洛伦岑是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秘书,她带着北约的一些重要秘密于三月叛逃到东柏林。在一次谈话中她被告知,“你过去和现在都是一名德国人。你现在在你的祖国”。
    官员们对讲这句禁忌语已不大小心翼翼了,在对比东西德的发展情况时经常谈及“我们德国人”。
    甚至谈论可能重新统一这样的问题也不再被看作是荒谬和不相干的事情了,某些共产党员看来恢复了一九七一年之前的看法:当(难得用如果)西德走共产主义道路时,将不会遭到任何反对。共产党首脑昂纳克在去年夏天同西德报纸记者谈话时被问及他是否认为也许有一天会实现德国统一,他作了一个逗人的回答:“思想自由。”
    批评这个共产党国家的人们说,这一转变表明,为灌输单独国家的思想所进行的这场历时八年的宣传运动失败了。他们指出,普通的东德人仍然把他们自己看成是地道的德国人。
    这场运动一开始就有抵触。据报道,共产党领导集团在党的名称(德国统一社会党)和官方《新德意志报》的名字是否应该更改,以符合这一新哲学的问题上有严重分歧。
    但是,官员们认为,新的缓和是可能的,恰恰因为这项运动在使人们对这个小小国家取得的成就感到自豪和相信它有单独存在之权利方面是如此的成功。现在几乎没有人乐意被称作“东德人”或叫他们的国家“东德”。这两个词在东德人听来有一些刺耳,因为这两个词表明这个国家似乎是西德的一个次要的附属品。
    自从一九六一年砌起了柏林墙以来,很少有东德人可以访问西德。尽管收看电视和有亲戚们的来访,但是,在许多人看来,尤其是在共产党领导之下成长起来的年青人看来,西德是一个比较遥远和不可理解的国家,有着不同的、更为热闹的生活方式。
    当局对国籍问题所持的新立场仍然不清楚。
    在他们决定他们的宇航员确实是一名德国人以后不久,德意志这一词汇的保留用法之一也从日常的用法中消失了,因为发行的新货币只叫做“一马克”,迅速地替代了“一德意志马克”的货币。消除这一词汇的进程滚滚而来。
    当西德因其经济迅速获得成功而成为一个活跃的、极其现代化的和世界主义的国家的时候,外国的访问者可以在东德看到较多的旧德国精神和风味。坐着“铁路局”的颠簸的火车旅行时,可以到达几十年毫无变化的城镇和乡村,并可以在人民中发现在西德类似城镇所找不到的不那么显眼的保守性和传统意识。
    共产党领导集团现在也许正在谋求在作为一个国家地位问题上作出让步,以增加它对这些人民的吸引力,希望也许能及时地为十分重要的十月庆祝活动激起民族主义自豪感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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