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12月5日参考消息 第2版

    【本刊讯】美国《巴尔的摩太阳报》十一月十八日刊登该报记者厄兰森发自伦敦的一篇报道,题为《英国人发觉美国的力量在衰落》,摘译如下:
    英国仍然是美国游客喜爱去的地方,美国游客也照旧是英国人喜欢的人。
    但事实是:普通英国人现在却没有花非常多的时间去考虑美国或美国人的事。
    舰队街的一位记者说:“这个国家一心想的是它自己的事情,它没有时间为他人操心。英国人横竖是不喜欢自作多情的。”
    他说:“英国人对美国漠不关心。英国人闷闷寡欢。英帝国的衰落使他们郁郁不乐:他们不再是世界中心了。他们一心想着他们自身的麻烦。天晓得,我们遇到的麻烦够多的了。”
    在大多数国家里,当地人民对美国的了解比美国人对美国的了解还多,在英国也同样如此。
    一家汽车代理行的经理巴顿说:“由于有来自美国的大量报道以及语言和文化方面的传统联系,这里的人对美国要比对其他国家感兴趣。”
    英国全国报界对卡特总统今年夏季遇到的一些不幸的事大肆渲染:他上山去就是为了下山解一些内阁阁员的职;安德鲁·扬的插曲,“非政治性的”河上航行;俄国人在古巴驻军一事的惊扰以及“兔子的袭击”。
    英国多数报纸都对卡特总统进行了激烈的攻击,但看来这些攻击却反映了英国老百姓的观点。人们对卡特最通常的评价是:“他无能”,“他领导不力”。
    越战、水门事件以及尼克松这些不祥的幽灵仍然是这里人们对美国的印象。许多英国人认为,这些事件标志着美国在国际上丧失威望和领导权的开始。
    但英国人相信这样一种事实:美国曾有着符合其民族特色的,在全世界面前扬家丑的正直和力量。一位新闻记者说:“如果这种事发生在白厅,在这里是不会闹到那种程度的,这里的压抑太多了。”
    虽然英国人认为卡特总统是“人道的,坦率和真诚的”,但那些接受采访的英国人却认为,自从卡特执政以来,美国在国外已越来越倒运了。
    巴顿先生与美国的大部分交往都是通过国际“扶轮社”的地方分社安排进行的。他说:“人们一般的看法是:美国在世界强国中已经是较弱的国家了,尤其是它在防务方面执行的政策是如此的。”
    巴顿先生同意人们对卡特总统的下述一致看法:“他有点花生商的味道。在英国,许多人认为,他不是一个好总统。跟你们的罗斯福总统不一样,他根本不是当总统的料。他是从一个州的环境里飞跃上来的,他不能胜任此职。”
    肯辛顿和切尔西商会的执行董事彼得·汤顿把美国目前在世界上的地位同罗马帝国和大英帝国的“衰亡”相提并论。
    汤顿先生说:“看来,美国可能也会衰落。”他还说,如果是这样,“我们只能希望俄国也衰落”。他继续说,十年前,“坚挺的美元跟黄金一样吃香,但现在,人们不愿要美元。十年前,一盎司黄金价值三十五美元,而今天却是三百五十美元一盎司,是以前的十倍。美元不值钱了”。
    和巴顿先生一样访问过美国的英国人感到,尽管美国人的物质享受要多一些(车库里汽车多一些,或者摩托车多一些,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多一些)但我们两国的生活却异常地类似。
    一位新闻记者说:“我看,幼稚的反美主义不复存在了。”出租汽车司机爱德华·麦格林也有同样的看法,他说:“美国大概仍是我们所喜爱的国家,但我们现在专心致志于欧洲。美国仍是最强大的国家,但现在有了与它匹敌的对手了,它不再是赫赫独立的最强大的国家了。”
    政府的一位经济学家说:“美国不再是一个自不待言的世界强国了。由于越战和尼克松时代,你们现在不能做过去你们习惯做的事了。人们过去的习惯看法是,美国人是好人,俄国人是坏人。但是现在,俄国人讨到了便宜。”
    与其他人一样,这位经济学家认为,由于人们总是妒忌美国“做事”的效率和能力——这现在仍是世界上包括英国和西欧在内的大多数国家所梦寐以求的,所以当美国跌跤时,人们是“极高兴的”。
    埃尔登·格里菲思是英国最坚决的亲美人士之一,他是保守党的议会老议员,曾作为一个记者在美国工作过多年。他现在仍经常去那里进行广泛的旅行。但是,格里菲思先生说,他对美国政治、金融和社会状况的恶化感到“极度的痛心”,因此,他对美国的热情正受到严峻的考验。格里菲思先生继续说道:“看到美国总统以及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美国国会的政治权威的下降,这是令人不安的。
    “看到美国经济发展的动力源泉在渐渐衰竭……美国的生产率和技术在被日本人和德国人抛在后头,这是令人不安的……。”
    格里菲思先生说,美国的政治制度已经“不能用整个自由世界要求的那种效力来处理能源危机”,这使他特别感到不安。
    “美元正开始反映出美国的政治制度已经没有能力来应付这些事情了。好思索的美国人越来越怀疑自己了,他们对美国的领导失去了信心。”这位议会议员说,在越战结束以后,“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认为白宫再也没有领导的能力了”。


    【美联社莫斯科十一月二十七日电】苏联今天正式宣布一九七九年粮食收成为一亿七千九百万吨,距离今年的指标大约还差四千七百万吨。这个数字比去年的创纪录产量少五千八百万吨。这个数字是塔斯社播发的勃列日涅夫主席报告中透露的。
    他还透露,今年的石油产量将共达五亿八千五百万吨,去年产量为五亿七千二百万吨,今年指标为五亿九千三百万吨。
    未完成今年计划的还有电力生产,电力生产为一万二千四百五十亿度,而计划指标为一万二千六百五十亿度。
    勃列日涅夫报告中没有谈另两个关键的经济生产数字——钢和铁矿砂。但是这位苏联领导人暗示,这两项的产量都是令人失望的。


    【本刊讯】英国《金融时报》十一月十五日刊登该报驻罗马记者康韦尔的一篇文章,题为《卑鄙的粉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摘译如下:
    自今年六月在大选中败北以来,酝酿中的争论和深深的自我不信任一直支配着意大利共产党,这种争论和自我不信任现在已经公开化。
    该党领导人贝林格当时在掩盖该党选举败北的原因时说得头头是道,可是使人总有好得失真之感。公开辩论正在继续进行,本周举行了党的重要的中央委员会会议,对一个用其“民主集中制”这个最不符合意大利特点的盖子来捂其党内权力斗争的党来说,本周中央委员会的会议是前所未有的。
    意大利共产党内部的争论,总是使人们对被禁止议论的东西发生浓厚的兴趣。但是,所谓的意大利共产党中的“右派”、老资格的领导人乔治·阿门多拉写的一篇文章所引起的混乱不只是政治流氓行为。
    这篇发表在意大利共产党的理论刊物《再生》周刊上的文章,批评了意大利工会,进而批评了共产党。这样作就突出了这个西方最大的共产党目前面临的困境。
    选择这种时候进行连珠炮似的攻击,这对贝林格来说是再尴尬不过了。种种迹象表明,自六月以来,在大选中支持该党的人和交党费的党员人数继续减少,该党重要的知识分子队伍正处于混乱之中。
    队门多拉可能不再是意共核心委员会的成员了。但是,他的文章不仅仅是激化了献身于在共产党和天民党之间搞“历史性妥协”的“右派”同强烈要求意共采取界限更加分明、更加好斗的立场的“左派”之间的潜在的争端,而且也等于扼杀了意大利左派的一些最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
    目前的争论将肯定不容易解决,虽然迄今为止已经表态的共产党的领导人中,差不多全都拒绝接受阿门多拉的指责。更重要的是,人们普遍认为最近时期总是稳操胜券的共产党和工会,现在已同意大利其他党汇合在一起了,这些党处于分裂状态,全然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些事态发展不可能加速突破意大利的长期政治障碍。然而,人们的注意力现在集中在一些要紧的问题上:在意大利作一个共产党人意味着什么,在一个现代民主工业国里,怎样做一个左派。


    【南通社维也纳十一月三十日电】奥地利共产党的《人民之声报》写道,奥地利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一致表决同意,解除赖因哈德·法卡斯的福拉尔贝格州党书记的职务和将他开除出党。这项决定所列举的理由是:法卡斯向“资产阶级报刊”发表了“他最恶劣地诽谤奥地利共产党的立场与政策和系统地散布大量有关社会主义国家的谎言”的声明。
    在这届中央全会结束之后,法卡斯发表声明抗议剥夺现住在维也纳的捷克斯洛伐克作者帕维尔·科霍乌特的国籍以及布拉格对他的审判。法卡斯在他的公开声明中批评了他的党的领导所奉行的“莫斯科路线”,并敦促该党奉行更接近“欧洲共产主义”的路线。


    【本刊讯】英国《经济学家》周刊十一月十七日至二十三日一期刊登一篇文章,题为《红色分子四分五裂》,全文译载如下:
    英国共产党本周在伦敦北部的圣潘克拉斯会议厅一片凄凉的气氛中,举行为期四天的全国代表大会,与会代表情绪低落。该党的人数减少的很快:在两年内,从两万五千二百九十三名减少到两万零五百九十九名。在过去四年中,党员人数减少了将近三分之一。它这次的选举结果和以前一样凄惨。在一九七九年五月举行的大选中,该党三十八名候选人只获得一万六千八百五十八张选票(占总选票的百分之零点一,而民族阵线占百分之零点六),这次选举得票比一九七四年十月得票略少一点,只及它一九七四年二月得票的一半。共产党在工会中的影响日益下降,该党的日报《晨星报》的发行量越来越少。作为一个党,它现在对工党的直接影响也最小,尽管它为工党左翼的政策竭力喝彩,并照搬其政策。原来可能加入共产党的人,现在直接加入工党,或外围的左派党,而不是通过共产党逐步这样做。共产党对人数少的一些组织也没有感召力。正如一位代表星期一在闭幕会上抱怨的那样:“我们在全国执行委员会候选人名单上,只有一位黑人同志和一位亚洲同志。”(当时,这位亚洲人在选举中名列前茅,领先于共产党主席、矿工领袖米克·麦加希。)
    如果共产党自己感到幻想破灭的话,它可能重新密切同苏联的关系。导致许多斯大林主义分子离开共产党的原因,就是因为停止了这些联系,而不是因为一九七七年二月发表了新的渐进党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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