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5月4日参考消息 第4版

    【本刊讯】香港《今日世界》四月号刊登一篇题为《阿斯匹灵的新用途》的文章,全文如下:
    “服两片阿斯匹灵,明天上午打电话给我。”也许有一天,医师可能用这种药方去处理普通头痛以外的许多其他病症。到那个时候,这种非常熟悉的药片便可能用于预防心脏病、某种类型的中风、外科手术后的血凝块,以及关节炎等等。
    不过,研究人员表示,对阿斯匹灵广泛疗效取得决定性的证明,为时尚早。美国芝加哥市圣路加医疗中心的预防药物部主任苏恩柏杰医生说:“假如我们在彻底知道阿斯匹灵的利弊以前,便贸然随时随地任意吞服,那是非常危险的。”苏恩柏杰医生现正主持一项为期三年、耗费达一千六百万美元的联邦研究计划,其目的是在测验阿斯匹灵是否能够降低心脏病第二次发作的危险。这项研究涉及四千二百人,是研究阿斯匹灵规模最大的一次。
    不过,有些医师因受初期研究所获证明的鼓励,深信每天服用阿斯匹灵两片,便可以预防许多严重病症。本来由于阿斯匹灵的镇痛性能相当安全及有效,早已成为家喻户晓的良药,所以这次研究的结果,毫无疑义地将使它的用途更为扩展。
    科学家对于阿斯匹灵可能有更广泛用途,极感兴奋,这是由于他们最近对这种药剂的性能有更进一步的认识。问题的要点可能是阿斯匹灵能够影响前列腺素。阿斯匹灵凭其能阻抑人体产生某些前列腺素的作用,似乎可减少身体的发热及发炎;并可能由此减轻头痛现象。
    阿斯匹灵也能够凭其对于前列腺素的作用,而防阻血小板的聚集。所谓血小板,是一种细小的元板状血细胞;如果没有阿斯匹灵的影响,血小板便会结为血块,阻塞受伤或生病的血管。动脉里有血凝块,是造成心脏病及中风的主要因素。
    阿斯匹灵的疗效早经发现。在医学上,它叫做乙酰水杨酸,可从天然的灌木或树木,如柳树中找到。在约二千三百年前,希腊医学家希波克拉底就曾建议以柳树树皮处理妇女在分娩时的疼痛。但现代的阿斯匹灵则是由石油中提炼出来的。早在一八五○年代,就有一个法国化学家以合成方法制成阿斯匹灵,但他的公式却被认为荒诞不经,以致不为人所注意。直至四十年后,德国拜耳药厂的科学家费力克斯·霍夫曼才又重新发现。霍夫曼的第一个人类实验品是他的父亲,他服了这种白色粉末以后,所患风湿性关节炎的痛楚大减。后来拜耳药厂于一八九九年开始发售这种药片,上市后不久,便视为“奇药”,而用于种种疾病的治疗。
    二十几年前就有人猜想阿斯匹灵可以预防心脏病或中风。在一九五○年代初期,美国加州一位医生葛拉文,发现他的八千名男性病人,曾依嘱每日服用两片阿斯匹灵,连续十年,结果其中竟没有一个发生因血凝块所造成的心脏病或中风。一九六七年,纽约市罗斯福医院的血液主任哈维·卫斯医生证明,阿斯匹灵因具有阻止血小板结成血凝块的趋势,故能略略延长一个正常人的流血时间,据说这种影响能够维持一星期之久。
    这项发现的意义是:血凝块在心脏病及中风这两种病症中起极重要的作用。科学家猜想,血凝块在已有脂肪积聚而变成狭窄的心动脉里形成,结果血液的供给被截断,心肌便因饥饿而死亡,心脏病便由此发生。在同样情形中,很多中风也是由于脑动脉有血凝块阻塞所致。
    为了要证明阿斯匹灵对于血凝块所起的作用是否确能延迟或完全防止心脏病及中风症的发作,医学界曾做过不少缜密的研究。在一九七四年,据英国医学研究人员的报告,有六百名每日服用一片阿斯匹灵的心脏病病人,在一年后,因心脏病复发而死亡的,比另一组服用安慰剂的病人要少百分之二十五。同年,美国波士顿大学医药中心在其所办的医药合作监督计划中发现,心脏病病人平时不象患其他病症的人那样常服阿斯匹灵药片。在心脏病病人中,经常服用阿斯匹灵药片的,只有百分之一;而受到监督的一群人,经常服用阿斯匹灵的则约占百分之五。
    这些研究很令人兴奋,但尚非决定性的证明。因此,乃有目前的联邦资助研究计划,以及三个规模庞大的临床研究。这些研究人员也希望能够确定,长期服用阿斯匹灵到底有没有危险。假如研究结果令人满意,则医师将来可能会劝告有心脏病倾向的人,终身服用阿斯匹灵,每日一片,永不间断。
    阿斯匹灵对于使身体残废及致命的中风的预防性能,也发现了有希望的线索。这种药似可减少暂时局部缺血的发作次数。暂时局部缺血是流入脑部的血液一时受阻,出现短期失明或语言障碍等症状。
    受过外科手术的病人,如有血凝块进入肺部,也会象中风或心脏病一样有性命的危险。据专家估计,美国死于这种病症的人,每年约五万至十五万名。重大外科手术后,血凝块在静脉里,而不是在动脉里形成。因为它通常象织成的纤维状物体,而不是血小板的聚集,所以专家们早就认为,阿斯匹灵对于这种血凝块是无能为力的。
    哈佛大学医学院整形外科临床学教授威廉·哈里斯博士说:“曾经在过去三年中研究这个问题的专家们知道,在静脉血凝块的形成过程中,血小板的聚集是一个重要的因素。”据他和一个奥国科学家所做的研究显示,至少在臀部手术中(血凝块是臀部手术中最常见的并发症),阿斯匹灵可以具有和其它药剂一样,甚或更大的抗血凝块效力,而且副作用较少。
    其次,阿斯匹灵对血小板的作用,也可能使其对种种糖尿病的并发症,包括肾病及坏疽,具有疗效。
    很多年来,患关节炎的病人已知道阿斯匹灵可帮助他们减轻关节炎的发炎现象。这种药片还可能使某一种类型的关节炎在未发病以前受到控制,那就是使一千二百万美国人受到折磨的骨关节炎。耶鲁大学医学院整形外科学教授唐纳尔·克利斯曼博士曾嘱咐二十五个患膝盖骨脱位的病人,在他们受伤后立即服用阿斯匹灵药片,每日十片,连服六个星期。结果,在二十五个病人中,只有两个患骨关节炎;而另一组受监督的二十三个病人中,则有二十一个发生此症。所以克、利斯曼博士的结论是:“阿斯匹灵药片可使许多病人免受关节炎的痛苦。”
    不过,研究人员最近注意到阿斯匹灵的流弊,致使他们对于这种药剂广泛使用的兴奋大减。
    阿斯匹灵所能导致的不良反应,小者为轻微的失血,胃部的不适及寻麻疹;大者为大量的内部出血,听觉减低、休克及呼吸困难等等。
    还有一种很普通的反应叫做阿斯匹灵不耐性。中年人常有这种反应,美国受此影响的约有五十万人,其征候为喘息及呼吸急促等。
    科学家们也搜集不少关于阿斯匹灵可能为害初生婴孩的证据。一九七五年八月,澳洲发表了一项引起争论的研究,该项研究报告指出:每日服用阿斯匹灵的孕妇会大大增加其发生贫血、难产及死产的危险。美国医学界对这项研究的发现虽尚待证明,但他们已经察觉,孕妇在分娩前不久服用阿斯匹灵,会减低婴孩凝血的能力,因而可能发生早产及病婴的问题。
    为感冒而服用阿斯匹灵也有相当流弊。据伊利诺大学医学院所发表的研究结果显示,阿斯匹灵不但不会显著地减低感冒的症状,而且反会增加病人自鼻腔里散播出来的病毒,因而会增加将感冒传染给别人的机会。


    【法新社纽约四月九日电】美国新出版的一期《时代》杂志报道说,日本的研究人员已发明了一种阴道人工流产药丸。怀孕妇女在正常月经停止两星期后,可以使用这种药丸流产。
    这种新型的“流产药丸”是基于一种脂肪酸——前列腺素的作用。
    前列腺素是一种化学通信员,它的作用与荷尔蒙相似。它首先在前列腺中被发现,但存在于身体组织的其他地方。
    东京帝国大学医学系的高木医生说,实验的结果显示,在停经十二至三十七日的妇女中使用时,药丸的成功率为百分之八十六。(转载香港《大公报》)


    【本刊讯】美国《波士顿环球报》二月二十七日刊载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院长霍华德·希亚特医学博士的文章,题为《美中合作可以找到癌症线索》,摘要如下:
    在华北的一个地区,食道癌的发病率比美国高五十倍。在中国其他地区,许多人得原发肝癌和鼻咽癌,这是美国人比较不常患的两种癌症。另一方面,中国妇女乳腺癌的患病率还不到美国妇女的四分之一。在美国,因癌症死亡的一个主要原因是结肠癌,而在中国这是小得多的问题。
    现在人们广泛认为环境因素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癌病变中起主要作用,而地理上的差别是其主要原因。对一些移民和他们的后代患癌症的情况的观察报告,支持这种解释。例如,日本妇女在她们本国时和中国妇女一样,患乳腺癌的百分比同样低。然而,中国血统和日本血统的美国人患乳腺癌的百分比接近于其他美国人,比他们的先辈的发病率高得多。
    中国癌症专家们提供了说明环境因素的重要性的另外的证据。他们报告说,在食道癌发病率高的地区的雏鸡常常得喉癌,但是在其他地区不是这样。其他人谈到了中国一些地区的猪患鼻咽癌,而这些地区的人得这种病的也较普遍。
    由于上述情况,现在得到重要的机会来查明对许多类型的癌症的发展和随后的预防工作都重要的环境因素。为了利用这些机会,十分需要流行病学和毒物学的专门知识,美国科学家在这方面曾有不少经验,而中国科学家现在正在这方面作出重要贡献。
    如果两国科学家进行密切合作,那就很可能对各地预防癌症的工作有重大好处,并且将补充许多国家的科学家之间正在执行的许多其他合作计划的不足。最近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访问之后,我有三点看法,也许对中国和美国之间合作前景有关:
    第一,看来控制癌症是中国人和美国人同样非常关心的问题。中国最近对消灭营养不良和严重传染病方面作出的努力取得了显著的成就,这些疾病过去夺去了几百万婴儿和儿童的生命。中国人随着寿命的增长,癌症成了死亡的主要原因,就象在美国这早就是主要原因那样。
    第二,我会见的医生和科学家都强调说,自从他们的领导人最近更替以来,十分着重国内发展科学和国际合作。这些医生和科学家对美国医疗实践和技术表示了强烈的兴趣,这种情况与早些时候人们告诉我的“单干”政策形成了鲜明对照。
    第三,我们的东道主再三明确表示,对我们的特殊款待,是中国人对美国人民的态度的反映。接待我们的几乎每一个人都彬彬有礼,但是他们坚决认为,中美两国关系的正常化,是诸如学术团体成员继续密切接触的先决条件,而最令人满意的和科学和医学合作需要两国关系正常化。一些中国科学家表示,即使他们从这样的接触获得的东西会比我们获得的要多,他们认为两国关系正常化比医疗卫生方面可能得到的好处要重要得多。我从中国归来得到的印象是,正常化过程的进展会促进更有意义的科学和医学方面的接触,而且对癌症研究可能起重大的作用。
    美国去年有三十六万余人死于癌症,而且癌症死亡率逐年增加。由于对大多数癌症来说治疗计划都是有限的,这就有力地表明仔细研讨任何有希望的预防方法的重要性。中国人的观察报告对这样的预防方法提供了线索。如果政治问题成为两国根据那些线索协作继续探索的障碍,那是令人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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