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7月26日参考消息 第4版

    【本刊讯】日本《东京新闻》从六月二十四日到二十六日连载了该报记者片冈繁雄发自北京的新疆访问记,总题目是《改变了面貌的新疆》,摘要如下:(一)高度警惕苏联的最前线
    中国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是中国古代的“西域”,它的面积有一百六十多万平方公里——相当于
    四个日本那么大。因这里是丝绸之路和戈壁滩,所以这种形象对日本人来说也是非常熟悉的。最近,这个与苏联对抗的最前线地区成了中国的重点开发区。新疆在迅速地改变面貌:车辆增加,代替了骆驼、改造了沙滩、建立了大工厂……。过去,居民们连水都喝不上,现在的生活却焕然一新。最近我作为日本记者同盟访华团的一员,参观了新疆,以乌鲁木齐、吐鲁番为中心,作为日本记者,头一次目睹了改变了面貌的新疆的一个侧面。
    已到下午九点钟了,但是,太阳仍然高高地挂在西方地平线的上空。透过耸立的白杨,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白雪皑皑的帕米尔山脉的山巅。那里的天空仍然明朗如洗。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首府乌鲁本齐,座落在北京西北约二千八百公里的地方。从距离来说,同美国的东部与西部一样,时差可达两个小时。但是,整个中国是以北京时间为统一标准的,当然新疆也不例外。因此,晚上九时仍有太阳。“明亮的夜空”使人想到,这里确实是中国的边境。
    地下资源尚未开发新疆地区的面积占全中国的六分之一。虽说大部分是沙漠与山脉,但它也是一个地下资源富饶、等待开发的“处女地”。然而,现在对中国来说,新疆的重要性,大概首先在于这里有三千三百公里边界同苏联接壤。处于绝对对立状态的中苏两国,是最使中国感到紧张的地区。破坏活动频繁新疆革委会成员说:“苏联从一九六○年开始就制造边境事件。近一、二年虽然未发生大事件,但是,破坏农牧业、派遣特务潜入、飞机侦察等活动,却一如既往。”他一有机会就强调要警惕苏联,并列举了一九六二年的伊犁事件。还有儿童射击队可以说,“伊犁地区地势平坦,苏联容易出动机械化力量,现在也是最危险的地区”,因此,对苏联直接进攻的警惕状况是可以理解的。我参观了乌鲁木齐市第五小学。在四个民族一千六百名儿童中选拔了三十几人组成射击队,这些儿童百米射击的本领很高。在内蒙古等边境到处可以看到这种情景。这里也健全了以军队为中心的全民皆兵体制。
    但是,新疆当局更加警惕的,似乎不是直接进攻,而是捣乱活动。
    正因为如此,这里各民族的和睦与团结也是国防上的关键。建国以来,中国设法积极地培养少数民族干部,现在县一级以上的革委会负责人,百分之六十三是少数民族出身,在党内也占百分之六十五。同时,加强作为一个中国人的意识也很重要。看电影也全副武装尽管表针是一样的,但是,每天的生活却要以“自然时间”为准。所以,新疆的工厂一般是早上十点上班,午休后下午的工作时间是四点到八点,形成了“晚睡晚起的习惯”。我们在上午一点半左右看戏回来时,恰好遇到了广场露天电影散场。其中有三十多名上着刺刀的全副武装的解放军战士,还有几伙虽然未带武器,但身穿与解放军相似的草绿色服装的生产建设兵团的青年人。最前线的实感就表现在这里。(二)水量增加,耕地面积扩大,达到解放前的二倍半
    有“喝水百姓”(穷百姓)这样一句话。可是解放前,这里的农民连喝口水也是相当困难的。从遥远的天山流下来的水,在太阳无情地毒晒下,完全被热沙吸走了。在地下水脉上面挖的几口坎儿井,都是地主和“水主”的。不管是喝的水也好、还是浇地用的水也好,规定水费一律加在每年的租子里。解放后的改造沙漠就是以确保用水和防止风沙的战斗开始的。在公路两旁栽种白杨从乌鲁木齐往南约一百八十公里,越过天山山脉的断层部,穿过戈壁滩,便到了吐鲁番的县城。
    县革委会主任肉孜·吐尔迪(维吾尔族)迎接了我们,在他的陪同下,我们参观了附近的五星公社。这个公社由二十三个大队、一百零三个小队组成,人口有三万三千人,耕地面积有四千七百公顷,专门种植小麦、高粱、棉花、葡萄、哈密瓜。在纵横道路的两旁种满了白杨,少的地方两行,多的地方达五行,以便防止风沙和减轻四十一度的炎热。
    但是,据吐尔迪的介绍,这些树都是解放后种植的,这使我大吃一惊。听说这一带解放前有五百个沙丘。树木被连根刮倒。成立公社以后,特别是进入六十年代以后,大搞农田建设。首先,利用五十万个劳动日把二百个沙丘,改变成二百七十公顷的耕地。一九六四年以来,又种植了五百万棵树,从而结束了房子和耕地不断被埋没的历史。每隔二、三十米就挖一口井下面是水的问题。沿着地下水脉,每隔二、三十米就挖一口传统的坎儿井,井和井之间通过暗渠相连,以便增加水量,除采取这种方式以外,同时,还与附近的公社合作,修建了通往天山山脉的水渠。结果使水量增加到解放前的两倍半。据说,一九六三年,每亩收获一百公斤粮食,而去年达到了三百二十多公斤;棉花从三十五公斤增加到五十二公斤。不仅是这个公社如此改造沙漠,就是吐鲁番盆地,虽然程度上不同,但是到处都在改造沙漠。整个吐鲁番地区(吐鲁番等三个县),解放前有耕地两万公顷,现在好象已有五万公顷。
    尽管如此,这个公社范围内还残留着许多沙丘。如果站在照旧留在田地中间的沙丘上,不到一分钟,甚至连鞋子里面都会发烫。就在那个炽热的沙丘上,竟然坐着两个农民,听说可能是治疗关节炎的。年轻的公社干部笑着说:“只有这么一个用处。”


    【本刊讯】苏《在国外》七月八日至十四日一期以《为了使作物不需要肥料》为题刊登法《科学与未来》一篇文章,摘要如下:
    (原文提要:栽培作物追施氮肥对于增加农产品生产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没有氮不能合成蛋白质,而没有蛋白质则不能构成活细胞。但是,生产肥料是一件极费钱的事,须要消耗大量的能。而且使用时考虑不周还往往污染环境。
    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呢?据许多科学家认为,应该把希望放在使作物“学会”独立地或者与其他生物一起从空气中吸收氮。每平方米地球表面的上空大约含有八吨这种物质,然而,只有为数不多的作物能够“直接地”以它为营养料。
    因此,正在研究许多方法来提高大气氮吸收的效率。大概其中一个最有前途,显然也是一个最困难的方法,就是将特殊固氮菌中的专司吸收空气中这种气体的遗传单位移植到禾本科作物的遗传器官,以便它们能够自己给自己“施肥”。)
    今天是什么东西在限制农产品的生产呢?主要原因是氮不足。
    普通的作物不能利用空气中的氮使自己发育,就象人不能用海水来解渴一样。为什么呢?因为氮惰性很大。在它的分子里有三键,要使这种分子分裂成原子必须消耗许多能。作物能吸收的只是不太牢固的结合氮,如氨和硝中的氮。各国际机构、政府和实验室都在向往培育出能够直接吸收大气氮的新品种作物。怎样使细菌摆脱“懒惰”?有些种固氮菌同作物共生,有些是独立的。如果要谈利用共生的固氮菌,那么,我们便会遇到极其明显的障碍,因为农作物不能只局限于一些豆科作物,这类作物有自己的固氮菌。也还需要禾本科和许多其他作物,它们没有这种“仆人”。
    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利用独立存在的细菌吗?例如,固氮菌。这种菌存在于露天里,能够利用大气氮制造氨。只要将固氮菌培养物播种在田里就可以在土壤中直接生成肥料。为此进行的试验没有取得足以令人信服的结果。其原因是清楚的。要使这种结实得要命的氮分子分裂,“力不大”是不够的,而那些付出这种力的菌则需要相应的营养。然而,这种菌又不能直接利用太阳能,所以需要以有机物的分解产物来给它提供营养。但是,土壤中这种物质不多。所以细菌得不到足够的营养,就不能做这些工作。
    只有某些细小的藻类既能进行光合作用,同时又能固氮。所以生长很快,人们正大力研究以这种藻类作为一个可能的蛋白质来源。
    但是,藻类不长在土地中,而长在“水庄稼地里”。那种生活在土里,直接靠太阳取得能和产生大量的氨的细菌,是没有的。因此应当回到通常的生物学过程和研究怎样能提高它们的效率。
    巴西农业研究所的道勃雷奈尔博士做出了惊人的发现。他证明,有一种固氮菌能同热带粮食作物的根共生。的确,这指的不是真正同根瘤生成物的共生,然事实本身是足够令人震惊的。
    况且稍后又发现了一个更加有意思的现象,即固氮菌同小麦和玉米等一些禾本科作物品种共同生存。问题的可能解决方案是不是就在这里呢?
    然而,现在应该持慎重态度,因为在这里真正的共生是没有的,微生物分泌的氨很不多(可是法国全国科研中心的科学家证明,有些品种的稻在根部固定相当多的氮)。然而,完全有可能的是,将来会在作物根部附近无数的菌丛中发现所需类型的细菌。由此到促进这种共同存在,从而将可以供给作物以必需的氮的这样一种设想,只是一步之遥。可以试试培育新的固氮菌。改变遗传分子生物学,例如遗传工程学方面的新成就,能够为培育这些新类型的细菌开辟道路。
    现在已有办法可以将单独的遗传基因由一种作物的细胞移植到另一种细胞。鉴于整个生物固氮体系都受遗传控制,所以可以考虑将来能研究出某种遗传“工艺”,来培育各种各样具有吸收氮的能力的作物品种。目前这还仅仅是理想。但这方面的初步研究表明大有希望。
    一切是从弄清了有的基因能控制产生分裂氮分子的酶,而从自己固氮开始的。于是生物学家利用基因移植方法,来将基因引入各种作物。
    一个最令人震惊的成果,是于一九七二年由英国研究人员犹克逊和波斯特盖特取得的。他们成功地将取自肺炎杆菌的基因移植到非固氮菌大肠杆菌内。这样一来,他们就培育出了一种能固氮的大肠杆菌新变种。自然以后进行了大量的这类实验。
    有没有可能将固氮基因补植给禾本科作物的细胞呢?这样禾本科作物就可以独立地产生本身发育所必需的氮化合物。迄今这类实验在西方还没有做过。解决这个问题需要谨慎。豆科作物根部的根瘤产生氨是以根瘤菌不仅仅存在一种所需的基因为条件的。由于共生的关系,在这里起作用的是些复杂得多的系统。所以不但须要移植所需的基因,还应当创造一种完整的新的代谢系统。
    这方面理论上不存在什么不可能,然而实际上目前没有人在探索实现这点的可能性。可是应注意到,控制遗传的技术,整个这种遗传“工艺”才是刚刚迈出最初的几步。总之,存在着许多途径可提高生物固氮的效率。一些多少属于传统性的途径应在相当短的时期内取得满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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