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3月3日参考消息 第2版

    【本刊讯】美国《每日新闻》二月二十五日发表威格哈特的一篇文章,题为《我们的政策和别人的人权》,摘要如下:
    卡特总统目前正受到政府内外人士的越来越大的压力,要他停止随意发表支持世界人权的讲话。
    来自报界和对外政策机构的初期消极反应,是由于卡特公开支持象诺贝尔奖金获得者萨哈罗夫这样的苏联持不同政见分子而引起的。其论点是,这样做必然会加剧莫斯科和华盛顿之间的紧张关系,并使卡特在关于限制武器和其他重要问题上很难——甚至不可能——同俄国人取得进展。
    此外,批评卡特的人权运动的人认为,苏联人和其他的东欧共产党政权将会作出同总统希望他们作出的恰恰相反的反应——他们将对持不同政见者压制得更加厉害,而不是放松对他们的压制。
    但是,卡特拒绝了前国务卿基辛格提出的“联系”概念。他说,美国和苏联可以继续举行限制核武器和扩大贸易的谈判,而又不放弃在其他方面相互批评的权利。
    第二个论点具有本身的重要性,因为,简单的事实真相是:苏联和东欧的其他共产党政府,过去一直对持不同政见者采取镇压措施
    ——从捏造罪名到正式杀害或长期关在奴役性的劳动营里,最近甚至把他们监禁在精神病院里。但是,持不同政见分子的运动在继续发展。
    那些批评卡特的人认为,他最近发表的关于在苏联或捷克斯洛伐克侵犯人权的讲话是欠考虑的出于一时冲动的讲话,并且不是深思熟虑的支持人权运动的一部分。
    卡特的对外政策声明的全部主旨,在于他希望在执行美国对外政策方面恢复道义和开诚布公的精神。并且美国的对外政策应当反映传统的美国价值观念,这清楚表明他决心沿着他目前所走的道路继续走下去。卡特的讲话不大可能迫使苏联人中止他们折磨和压制持不同政见者的运动。但是它将使克里姆林宫注意:人们正在注视和估计它们的行为,必要时还要加以评论。这也许不会阻止他们的镇压行动,但是,这将使苏联在世界舆论方面付出一定的代价。


    外电说白皮书强调苏及华约军事力量在数量和质量方面都在继续增强,西方力量不能减弱
    【合众国际社伦敦二月二十八日电】英国政府今天说,苏联及其华约盟国的军事力量在数量和质量方面都在继续增强,但是没有迹象表明,它们想要侵略西方盟国。
    政府在其关于国防计划的年度官方白皮书中说,苏联人将其国家收入(国民生产总值)的百分之十一至十二用于军事计划,而美国和英国用于军事计划的开支则分别占其国民生产总值的百分之六点四和五点五。
    白皮书说,苏联驻欧部队正在通过大规模地增加坦克、大炮和飞机而得以加强,俄国的北方舰队——对大西洋的北大西洋联盟的主要威胁——也已大大增强。
    白皮书说:华约的军事力量在数量和质量方面都在继续增强。没有迹象表明,北约的威慑政策正在遭到失败和华约正在考虑对北约发动侵略。但是政治的意向可以迅速改变,而军事能力则只有经过长时期才能改变。白皮书说,尽管今年由于节约而在国际开支方面削减了二亿英镑(三亿四千万美元),但英国仍然打算在一九七七年至七八年的防务方面花费六十三亿二千九百万英镑(一百○七亿五千九百万美元),占其国民生产总值的百分之五点五左右。
    【路透社伦敦二月二十八日电】英国政府今天说,使得它驻欧洲的前线部队尽可能避免遭受国防节约措施的影响。国防大臣弗雷德·马利在为关于国防开支最新白皮书而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说:“我们是在修整尾巴,而不是修整牙齿。”
    白皮书阐明政府将如何在一九七七——七八年国防预算中削减开支二亿英镑,这种削减是由于英国去年的财政危机而被迫进行的。
    这个文件强调苏联驻欧部队增长得太快,因此西方的力量不能减弱。


    【本刊讯】美国《纽约时报》二月十六日刊登保罗·霍夫曼发自维也纳的一篇专稿,题为《朋友们说杜布切克认为他在捷克的政治生活中仍然可以起作用》,摘要如下:
    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主张自由化的前首脑杜布切克的朋友们说,杜布切克认为他在本国的和国际的政治生活中仍然可以起作用。
    看起来目前的领导层对有关杜布切克的任何事情都是极其敏感的。在布拉迪斯拉发看守他的住所的警察,把拜访他的少数外来人的名字记下来,通常,接着就在警察局进行细致的盘问。杜布切克现在斯洛伐克社会主义共和国的政府食品部门工作。
    杜布切克及其家属住在火车站附近的米西科瓦街三十一号一个小花园里的一所孤零零的房子里。那里住着杜布切克的三个儿子。
    政府最近在一项正式声明中宣称,它已“准许”杜布切克的儿子受高等教育。这是对“七七宪章”中提出的指责的直接回答,“七七宪章”指责说,捷克斯洛伐克青年人“由于他们的观点或者甚至由于他们父亲的观点”而被禁止上大学或进入学院。据悉,杜布切克最近已给另一些国家的共产党,包括西欧的一些共产党写了信,要求它们注意捷克斯洛伐克的局势。


    在“假日”,别连科可以呆在他的“私人房间”里,保镖也得敲敲门才可以进去。在他的私人房间,他自己同自己下棋,或是同一名保镖下棋。或者是看诸如《马拉松人》、《秃鹰七十二小时》等美国流行小说。别连科同外界最主要的接触,是他房间里的那架彩色电视机。他爱从十三个电视台中选看足球比赛或者是大场面的电影。他经常看旧电影到凌晨三点,因为他总是睡不着。
    别连科和他的看守们是用英语交谈的。每天早晨,他上两小时的英语课。别连科温习功课很用心。
    每逢周末,别连科就亲自点中国菜,由中央情报局的一名人员替他从一家中国餐馆买回来,再由一名保镖替他在厨房中加热。别连科很喜欢中国菜和红酒。当然,他的食物都要由一名保镖先尝了才给他吃,看看菜是不是太咸——或者是否有毒。
    然而立体声的问题第四十八:“你是不是苏联情报机关KGB的特务?”一直不放过他。军事专家一再向他指出,他驾来投奔的米格25是一架旧式机,而且还是长了锈的。现代化的定位仪器和新式的武器系统,要不就是不完整,要不就是根本没有。
    别连科解释说:“只有忠于党的路线的飞行员,才有资格驾驶配备完全的喷气机。”象别连科中尉那样无组织无纪律而被贬往西伯利亚的普通飞行员,只能使用有缺陷的飞机。投奔者还说:“有时候,整个功能系统的机件会从一架飞机上拆下来而往另一架飞机上装。零件库总是空的,维修和保养的工作极不完善。”
    在十一月,别连科精神崩溃了。讯问不得不停止好几天。
    值班的中央情报局精神病医生在写给审讯委员会的一篇报告中,要求软化审讯策略和取消那些严格的安全措施:“主人公显示了严重的行为障碍,并且有精神沮丧症的倾向。建议在讯问期间取消隔离,并且给他创造新的、同外界接触的可能性。”
    自此之后,别连科每天只被“聆听”(这是现在对审讯的叫法)三到四个小时。避免采用审问的方式,每个问题必须先用书面交给精神病医生过目,然后译成俄文交给别连科。
    “洗衣房”的折磨也取消了。中央情报局的官员同别连科在一个大会议室会面,并称之为“合作”。讯问者都戴着巨大的深色太阳眼镜。他们坐在他对面,那是大厅中灯光较暗的部分,并称呼他“米克托”。每天早晨,每个讯问者都用假名向别连科作自我介绍:“我是詹。今天早上你好吗,米克托?”
    别连科很快就觉得轻松得多。
    “这是很难的,”五人讯问小组的发言人说,“如果要动员象别连科这样的一个人来继续为我们提供他的国家的军事情报的话。他是作为移民而来的,可是在这许多个星期中,我们一直把他当间谍来对待,把他当成间谍来审查、讯问。”为了消除这位投奔者对中央情报局的不信任感,美国人带别连科去参观“闲人免进”的飞机场以及航空母舰,请他把这些设施和装备来同苏联的军事系统做比较。别连科很乐意讲给他们听。他讲得越多,就越脱离了孤立状态。
    他的“家庭”同他一起开着两部挂着财政部车牌的小汽车环游华盛顿。别连科也可以独自去逛首都的闹市。“有一回,一架出租汽车几乎把他撞死——但这并非敌特所为。”罗拔司说。在华盛顿“观光”十天后,别连科的精神崩溃治愈了。他开始讲话了。
    他所讲的,听了真叫人震惊:在严重的情况下,苏联空军飞行员也得准备作自杀式的进攻;空军飞行员因薪俸太低和升职的机会太少而士气低落;极差的地面维修保养工作使得军机坠毁之事层出不穷。别连科还透露了苏联对西方和中国的进攻计划的细节。“我们在看他的供词时,必须要考虑到别连科的水平和他对苏联的愤怒情绪,”美国战略空军司令部的一位高级官员说,但是他又夸奖别连科:“这个别连科是我们的‘百万美元人’——苏联现在得全盘修改它的军事计划和战术,这就够他们花一大笔钱的了。”
    别连科供词的一些片断,读来就象恐怖小说:“在西伯利亚和苏联东南部驻扎的飞行员,都是犯了错误而被贬调往该处的。这些人都象狼一样。他们力图透过针对中国战斗机和美国侦察机的疯狂冒险行动立功受奖,争取机会调回苏联西部。”在进攻中如果出现紧急情况——别连科是这样说的——苏联空军飞行员是不许跳伞的,而必须象日本的“神风式”自杀飞机一样撞向敌机、同归于尽。
    三天之后,别连科进入他几个星期以来在此透露了不少东西的会议室。他手里拿着一个小黄本。他吞吞吐吐地用英文念道:“我再也不想回答任何问题了。我想被当作普通的移民那样地对待,并且拿到证件。”他接着又说:“我需要时间去考虑我最后的抉择——究竟应不应该把我自己交给苏联当局。”别连科于是沉默地坐下。
    两天之后,一架上面印有“比利化学清洁公司”字样的无窗户的运输车离开了华盛顿,把别连科运往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别连科将在那里入籍——用另外一个名字,每月领一千五百美元的津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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