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10月14日参考消息 第3版

    【本刊讯】法国《快报》周刊十月三日至九日一期刊载一篇报道,标题是《安哥拉:古巴人陷入泥坑》,摘要如下:
    悲观失望笼罩了安哥拉首都。这个前葡萄牙的省在独立之后二十七个月,安哥拉好似几乎并没有摆脱人们把它困在里面的陷井或是灾难性的非殖民化和兄弟残杀战争。贫困、贪污、无政府主义、煽惑、未遂政变、灾难打击着这个国家。更严重的是:人们曾相信终于有了秩序的北部和南部诸省,已经不接受中央政权的权威。
    几个月来,内图总统亲自命令人运的战士:“首要任务”是完成“领土的解放”。最近,他曾对他周围的人说,局势是令人担忧的。为什么人们几乎不遮掩这种不安?在安哥拉政府首脑上周突然赴苏联作“友好访问”时,他未能向他的苏联谈判者掩饰军事形势的严重性。
    “我们确定的唯一目标是:把古巴人赶回去。”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联盟的领导人萨文比,对他所进行的先是反对殖民主义,接着今天是反对人运和哈瓦那“大胡子兵”的斗争表现出从未有过的信心。他说,“人家以为我们完蛋了,但是,我们从未接受过失败。”
    一九七六年二月十日,可能是万博(安盟的总部所在地)失守后两天,萨文比开始打游击,他带着一支被打得支离破碎和失去了斗志的军队在潮湿的森林和烂泥的小河里沉寂了一年。一年来,重新组织了军队,重新建立了战斗机构,并向受尽痛苦的人民说,战争还没有结束……需要进行细致耐心的工作。一九七六年十一月,游击队发动了第一次战斗。四个月后,安盟在距万博五十公里的地方举行了第四次代表大会。这次会议是秘密进行的,十六个省中十个省的代表出席了大会。纲领:加强战斗,解放领土。他说,安盟在几个月间依靠这些游击队重新控制了好几个省,并把影响一直扩及到首都。萨文比指着一张军用地图说:“除了一些大城市以外,国家的三分之一已在我们的控制下。”他又说:“今天可以说,我们已经占有了南纬十一度以南的几乎全部地区。”
    是夸张还是现实?可以说,是现实。不然的话又怎么解释今年八月从哈瓦那又直接运来一支五千古巴人的部队呢?据安盟参谋部说,现在有二千五百名“绿色人”——非军人和军人,他们是安哥拉政权对付颠覆的最后堡垒。
    安盟一位军官说,我们面对着一支拥有优良武器和训练有素的一万二千人的军队,此外还有八千名民兵。
    对安盟的威胁已经具体化了。今年八月三日,有二十二个营,即六千六百名人民解放武装部队在两千名古巴“同志”的支持下在万博高原、比耶和本格拉对游击队发动了一次大进攻。目标是:“彻底扫除安盟的抵抗点,消灭萨文比及其匪帮。”怎么样消灭呢?
    萨文比说,“这次大规模行动有三个具体目标:控制本格拉铁路,这条铁路自从内战开始以来从来没有通过车;把居民集中起来送往北部收获咖啡,在北部的咖啡生产已经下降到零;一劳永逸地消灭抵抗运动,以便古巴人能够回去。但是,这是忘记了群众是忠于我们的,我们比他们更了解地形。”
    那么,为什么古巴青年来到湿草地来以“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的名义送死呢?安盟参谋部宣布,自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以来,有几千名古巴人在战斗中被打死或者重伤躺在罗安达的医院里。从推行“焦土”政策的敌人手里夺回了许多武器。
    萨文比博士强调:看来,经济和这次无休止的战争向罗安达政府提出了同样多的问题。企业开工不到它们生产能力的三分之一,安哥拉相反要进口百分之九十的食品。铁路不通,公路被切断,港口瘫痪。以前是国家财富的咖啡仍然无人过问。人们进口瑞士咖啡。在卡宾达飞地恢复开采石油没有使某些经济部门恢复起来。海湾石油公司所付的红利消失在混乱的领导迷宫中。
    萨文比说:“内图没有他的古巴看家狗,他就无法维持下去。他完全知道这一点。但他同样知道我们准备向他伸出手,以便全国的三个政治派别(人运、解阵和安盟)组成一个全国联合政府。我们是注定要这样做的。三派中的任何一派都永远无法单独进行统治。这是内图的荒唐赌注。他悲剧地赌输了,因为正是古巴人和苏联人代替他在进行统治。”
    有人说,苏联外交官和安盟负责人悄悄地进行过接触。桑戈尔总统(他还没有承认安哥拉政府)曾在达喀尔告诉萨文比,假如局势澄清了,他可能充当调解人。安盟领导人对《快报》记者明确地说:“我准备同内图握手。条件当然是古巴人回老家去”。
    但是在十一度线以南,“大胡子兵”继续对安盟游击队、对北部安哥拉民族解放阵线和被包领土卡宾达解放阵线的游击战士作战。这三个解放组织之间没有任何军事协调。但是最近进行过接触。
    萨文比取笑说:“当然,人们不能在金沙萨的宾馆里招摇过市而同时跟自己的军队上战场。罗伯托(解阵)似乎喜欢舒服……”
    安盟领导人在达喀尔短促逗留之后又回到了丛林。最近可能在“解放区某地”宣布成立共和国和组织一个政府。这不是为了分裂:安盟反对分裂。但这是为了迫使内图谈判。“我不是冲伯。我不接受任何大国的津贴,我只要一个安哥拉的加丹加。我寻求我国的统一。”
    四十三岁的萨文比不承认战争已在一九七五年结束。二十七个月后,大炮还在轰鸣。他很坚决地宣布:“我们一定要赶走古巴人。”


    【合众国际社开罗十月二日电】索马里大使馆的一位发言人今天说,为了支撑铁腕人物门格斯图的“摇摇欲坠”的政权,在莫斯科的要求下并由莫斯科出钱,大部分驻扎在安哥拉的古巴军队已经被运到埃塞俄比亚。
    这位发言人说,这一行动之前,苏联曾对安哥拉总统内图施加很大压力,迫使他同意古巴人撤出安哥拉。
    这位索马里发言人说,内图秘密地访问了莫斯科,以便向苏联领导人说明这一撤军可能危及他的政府的安全。
    他说,但是俄国人坚持要古巴人撤出,并决定支付把这些军队运到埃塞俄比亚并使他们长期驻扎在那里的费用。
    据认为,古巴约有一万四千名军队在安哥拉,这位发言人只是说这些军队的“大部分”已披运到埃塞俄比亚,但没有说有多少人。
    【德新社内罗毕十月五日电】埃塞俄比亚政府否认了索马里的所谓在安哥拉的大部分古巴军队已经撤离和被派往埃塞俄比亚的这种说法,并把这说成是“无根据的、别有用心的主观臆造”。


    【卡塔尔通讯社科威特十月七日电】科威特《舆论报》今天透露了索马里国家安全局局长艾哈迈德·苏莱曼最近对开罗的秘密访问。该报说,这位索马里官员在开罗的任务是非常重要的,涉及西索马里解放阵线和埃塞俄比亚之间正在进行的战争。
    《舆论报》援引它称之为埃及首都可靠人士的话说,索马里要求一些阿拉伯国家现在向它提供一些苏制武器,以便对付埃塞俄比亚对它的进攻。该报指出,苏联停止向索马里运送武器和零件已有一年时间了,索马里总统西亚德·巴雷对莫斯科的访问没有在这方面取得积极成果。
    【美联社摩加迪沙十月十一日电】据这里的外交人士说,苏联已停止向马克思主义的索马里运送任何武器。外交官说,据悉,莫斯科在决定在索马里同埃塞俄比亚两个非洲邻国之间,目前就埃塞俄比亚的有争议的欧加登地区发生的冲突中,给予埃塞俄比亚以全面的军事和政治支持后,于上月对索马里实行了武器禁运。一位阿拉伯外交官说,“他们什么都不给。大约三四周前,运来了少数几辆吉普车,但是,从那时起就没有运来过什么东西,而且他们不运来任何武器。”据说苏联大使格奥尔基·萨姆萨诺夫最近向这里的一位西方高级外交官承认了停运武器一事。


永恒的压力人们无疑地很难从我们刚对安哥拉游击区进行的这样一次访问中得出客观的结论。然而,人们却看到了要存在下去和对古巴人进行斗争的极其坚强的意志。可以看到超越于部族思想的国家意志。存在着简单、但有效的政治和行政组织。经济成就还是不够的,但是可以基本上自给:人们在游击区可以吃饱,肯定比在古巴人控制的地区里吃得好。
    学校都在上课,青年人有人领导,各军训营中的新兵比需要的名额还多。游击队得到村民们的普遍支持。另外,在国家的东部和南部的情况也相似,在那里,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联盟制控了好几个省。
    人们从现在起可以肯定地认为,除非苏联人和古巴人动用还要强大得多的手段,他们是无法控制这个国家的。
    越来越明显的是,安哥拉人从城市里逃往游击区。过去有十万居民的万博现在只有五六千人。那里的经济局势如此糟糕,以致于安哥拉人宁愿冒险选择在遥远的地方过隐居生活。
    这是一些并不同情叛乱组织的观察家所证实的消息。一句话,现在似乎可以肯定,苏联—古巴的经验目前可以概括为一句话:彻底失败。
    人们肯定说,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联盟领导人萨文比仍然准备同罗安达、甚至同内图讲和,如后者放弃古巴人的援助。但是这可能吗?
    安盟拥有强大的手段:它在卢祖、欣基亚和席尔瓦波尔图附近这三个主要路段控制着本格拉铁路。在南方,它还封锁了萨达班代拉和塞尔帕平托之间的公路和铁路。其次,安盟威胁着东北地区,并向迪洛洛——前加丹加宪兵的老窝——挺进。
    在北方,安哥拉民族解放阵线控制着从海岸直到开赛边界的全部农村地区,那里的城市只能靠飞机供应。大部分古巴驻军已被包围。如果安哥拉民族解放军象它似乎很想干的那样展开袭击的话,这些守军的处境将会日益困难。
    在罗安达,古巴人和苏联人竭力改进安哥拉人民解放武装部队(内图的军队)的组织,但是他们似乎有理由怀疑某些部队是否可靠。
    如果说古巴人和苏联人之间有观点分歧无疑地太过份,然而根据很可靠的消息,三个不同的参谋部(俄国的、古巴的和安哥拉的)的存在产生了一些战术矛盾。古巴人对一场他们迄今为之而死了三千多人的战争感到厌倦。他们需要对付安哥拉人民解放武装部队和公民们的日益敌视。安哥拉人民解放武装部队指责古巴人没有向它提供最好的武器,而公民们则抱怨卡斯特罗的士兵在他们所到之处对公民大肆抢劫。
    苏联—古巴人可以长期坚持下去,仅限于保住大城市、机场和港口,石油设施和钻石矿,这是肯定的。但是人们十分怀疑时间对他们有利。人们可以设想他们的形势将一天天地越来越与美国人在越南的形势以及几乎与他们在埃塞俄比亚的处境相似。(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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