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4月1日参考消息 第2版

    【本刊讯】美国《新共和》周刊三月二十七日刊登亚当·乌拉姆的一篇文章,题目是《合情合理地看待过去,津津乐道地谈论将来。自鸣得意的俄国人》,摘要如下:
    在苏联领导集团所表现的沾沾自喜和自满自足的情绪方面,无论哪一次共产党代表大会都比不上这次刚闭幕的党代表大会。勃列日涅夫说,“在我们这些人看来,世界正在好转。”实际上,这句话不是说给五千名代表听的,而是说给他们当中的四百名至五百名高级的党、国家、保安和军事官僚听的。无疑,对这些人来说,再加上“对于我们来说”,这个句子才算是完整的。也许,这句话的语气对于那些西方的报纸普通读者来说是不能理解的,而各种各样的学者一直在对这些普通读者进行开导,使他们了解苏联社会的和共产党世界的各种困难。苏联不是刚刚遭到十几年内最严重的歉收吗?俄国的工业增长率不是一直在下降吗?如何理解迫害持不同政见的知识分子、驱逐索尔仁尼琴和诈骗犹太人等等行为在世界舆论心目中对苏联制度所造成的极大危害呢?又如何理解正如某些专家郑重其事地指出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所出现的那些正在扩大的分歧呢?肯定,勃列日涅夫一伙一定对法国共产党人和意大利共产党人的如下声明深感不安,即他们将沿着他们自己选择的通向社会主义的道路走下去,而且,他们的目标不是无产阶级专政,而是建立在社会公正基础上的民主。
    虽然苏联领导人是一本正经的而且往往是小心翼翼的,唯恐他们沾沾自喜的情绪会变成自满情绪,但是,当他们读到西方哲人和政界人士所作的这种分析时,他们大概会发笑。据公认,自一九七一年苏共第二十四次代表大会以来,苏联经济远远没有取得什么了不起的成就。第一次世界大战前,这个国家是世界上主要的农产品输出国,但现在,这个国家有两次不得不采取从西方购买大批粮食的办法来避免严重缺粮现象。工业增长指数尽管仍然相当高,但在相当程度上已落后于五十年代的增长指数和几年前的计划。消费品的质量仍然很差,不仅同西方相比是差的,甚至用其它某些共产党国家的标准来衡量也是差的。
    勃列日涅夫等人对他们在管理党和管理国内政治方面的成绩感到自豪。他们在一九六四年继承的共产党被以下三种情况搞得软弱无力,士气沮丧:关于斯大林的“揭发”给人以精神创伤和震惊,赫鲁晓夫经常心血来潮,还有可能称之谓赫鲁晓夫的民粹主义领导风格。知识分子中间的嘀咕不满在数量上是微不足道的,然而从官僚的观点来看,则是令人惊恐的。某些艺术家和作家采取了耸人听闻的自由行动,在青年人和非俄罗斯民族中间出现了持不同政见的迹象。从二十五大上的一些发言来判断,占统治地位的上层深信,所有这一切可怕的危险都已成过去。在对付持不同政见者方面,他们采取了他们认为是一种不仅有效,而且还是讲人道的,即有选择地而不是大规模地进行镇压的政策。最吵闹的,最出名的肇事者被送出了社会主义祖国,不那么出名的人被悄悄地关在劳动营和精神病院里。据断定这项政策的成就是那么大,以致在这次大会上,不象在二十三大和二十四大上,根本不必详细叙述这个问题,也不必威胁这样一些人。
    相反,民族问题仍然是一个令人不安的根源,因为苏联的人口将近一半目前是非俄罗斯民族。但是甚至在这个问题上,这个政权也认为它已做了一些出色的工作。
    在这次代表大会上,勃列日涅夫的个人迷信达到了鲜花盛开的地步,在宏伟的大会堂里响彻了对他的赞美声。其用词超过了赫鲁晓夫在其权力达到高峰时期所受到的赞词。
    而有几个共和国的头头吹捧勃列日涅夫为“现时代最杰出的政治家”。
    这样的歌功颂德明显反映出,勃列日涅夫的权力大大加强了,即使勃列日涅夫身体欠佳,他在中央委员会中的同事也一定感觉到,他仍然能够为他们,或对他们做许多事情。
    这位总书记所以取得新的名望,不仅因为他把他的两个伙伴柯西金和波德戈尔内降到了显然不如他的地位,逐走了他的未来的对手谢列平,而且还使人们理所当然地承认,苏联的对外政策取得了辉煌的成就。苏联在勃列日涅夫的领导下已在世界政治舞台上取得了领导(如果还不是统治的话)地位。几乎参加大会的每个外国来宾都谈到了安哥拉。安哥拉胜利的一派的代表承认,“苏联的无私援助”和“我们古巴兄弟的英勇的实际活动”是这个派别取得成功的主要因素。
    关于国际共运,看来,苏联人对他们的意大利和法国同志用的新语言并不感到极度不安。事实上,勃列日涅夫转弯抹角地赞同了他们的策略的主流,他提请人们注意“共产党在资本主义世界的影响的增长”并要求“扩大同进步的非共党派的联系”。必须补充说,不能一阵想入非非就认为意大利和法国代表的发言就是在宣布摆脱莫斯科的影响而完全独立。事实上,他们的发言听起来更象是在恳求他们的苏联同事,理解西欧共产党人采取新的意识形态立场是必要的,是有利的。在事情涉及外国共产党人不仅在策略上,而且还在意识形态上的灵活做法时,克里姆林宫的头脑就变得十分复杂。印度代表竟然宣称,他的党热烈支持英·甘地的紧急措施,认为这些措施是对印度民主发展的贡献;这显然是符合苏联的利益的。
    简言之,这就是苏联领导人过去五年中在管理其本国和管理国际共运方面的得失情况。对未来,目前的领导班子表示了悄悄地抱有信心的迹象。现任领导人坚信,目前具有权威性模式的大家庭制度的继续存在和团结一致,有赖于苏联在世界舞台上的实力的增长和威信的提高。情况可能证明他们是错误的。
    只要非共世界的状况继续认可苏联共产主义自己的形象是未来的浪潮,那么西方的任何人要是料想,苏联国内会实现自由化,国际紧张局势会得到缓和,那是愚蠢的。


    【路透社伦敦三月三十日电】外交大臣卡拉汉今天在工党竞选英国下一任首相的第二轮选举中获胜。但是,他的胜利还不是决定性的,因此还将再举行一次投票。
    卡拉汉在工党议员所投的三百一十二票中获得了一百四十一票。左翼的就业大臣富特得了一百三十三票,财政大臣希利得了三十八票。
    【合众国际社伦敦三月三十日电】有人猜测说,富特(六十二岁)将退出竞选,以避免面临不可避免的卡拉汉胜利,以及避免业已分裂的工党出现进一步的不团结。
    但是,富特排除了他退出竞选的可能性。他说,选举“未定……我认为,我有获胜的可能性”。
    【路透社伦敦三月三十日电】希利被淘汰,不能参加第三轮选举。第三轮选举的结果将在四月五日宣布。
    在下院宣布选举结果后,卡拉汉笑逐颜开,但很安详。当他拨开拥挤的记者走出时只是说:“无可奉告。”
    卡拉汉获得最后胜利的可能性今晚大大增加了,因为希利的竞选负责人巴尼特对记者们说,财政大臣的绝大多数票在下次选举中差不多肯定会为卡拉汉所得。
    这将使卡拉汉得到所需要的票数:所投选票的过半数。
    如果卡拉汉任首相,预料他将用和威尔逊的政策大体一样的政策统治英国,使英国继续实行混合经济,并采取严格的反通货膨胀措施。
    富特已使左翼的挑战比人们预料的要更为有力,他无疑将在卡拉汉所组织的任何内阁中获得一个高级职位。


    【本刊讯】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三月二十六日刊登约瑟夫哈希的一篇文章,题目是《意大利共产党人使得华盛顿和莫斯科都感到为难》,摘要如下:
    华盛顿和莫斯科都站在旁边怀着既迷惑不解又感到沮丧的心情注视着意大利政治局势的演变。
    他们对同样的局面出于相反的理由感到担心,他们谁也不能肯定谁的担心更可能为事态所证明是有道理的。
    华盛顿担心,意大利共产党可能挤进政府,并将证明是莫斯科的特洛伊木马。依靠它,克里姆林宫将有效地控制意大利,并将意大利从北约联盟中拉出去。
    莫斯科担心,意大利共产党可能进入意大利政府,和天民党人结成伙伴关系,和他们分享权力,这样它就可能演变成一个独立的、民族主义的民主党。它担心,如果意大利发生这种情况,这种典范作用可能蔓延到西欧其它共产党,从而使得它们对莫斯科不再有用,不能再作为苏联帝国主义的工具,甚而至于影响到东欧共产党。
    他们双方的担心都是基于同样的基本事实。
    意大利共产党想和天民党结为伙伴关系进入意大利政府。它宣称,它赞成“多党制民主”政治制度,它并不企图要意大利退出北约,这样就为邀请它入阁铺平了道路。天民党人可能由于意大利严重的经济情况所迫而邀请共产党人和他们一道入阁。
    华盛顿正尽其最大的可能通过雄辩之词、禁令和哀嚎来阻止意大利的大妥协。
    福特总统、洛克菲勒副总统、基辛格国务卿和北约最高司令黑格将军都提出了严重的警告,并且争辩说,事实上,共产党的本性是永远也不可能改变的。
    莫斯科同华盛顿相比,更难于采取恰当的态度。
    它不能公开反对共产党在一个西欧国家里夺取政权,因此,它不能和华盛顿一道公开反对大“妥协”。但是,它在二十五大的讲话中以及从那以后所有的官方宣传中一直坚持认为,所有的共产党都必须忠于“无产阶级国际主义”,这种国际主义意味着从属于莫斯科。
    党的总书记勃列日涅夫在代表大会的主旨发言中特别强烈地指责了“向机会主义让步”。
    这样,华盛顿企图阻止这种“妥协”,而莫斯科则集中于如果达成妥协可能发生什么事情方面。它可能想谴责贝林格,谴责他的那种“多党制民主”社会是一种异端,但是,意大利共产党是西欧最大的党。
    如果莫斯科把意大利共产党从其集团中驱逐出去,那么很可能使其它所有的西欧共产党陷于严重分裂,在这个过程中,将破坏东欧对莫斯科的忠诚。
    谁也不能肯定这一点,它可能在未来的几周或几个月里发生。局势很可能有利于意大利的这种试验。要看到天民党人在没有共产党人合作的情况下如何进行统治那将是困难的。共产党人也说,除非入阁,否则将不进行合作。
    如果的确发生这种情况,谁的担心将成为现实——是华盛顿的还是莫斯科的?
    谁也不能肯定那一种担心将成为现实。甚至意大利共产党领导人现在也预见不到实际上他们将如何行动,也预见不到,在他们真正进入罗马政府的时候,他们的思想可能发生什么变化。
    但是,通观历史,“不朽城”几乎总是最后俘虏了它的征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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