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3月11日参考消息 第1版

    【法新社华盛顿三月八日电】福特总统今天在佛罗里达州的一次广播讲话中说,美国想向埃及出售六架C—130运输机,因为埃及实际上已经停止向苏联购买武器。
    他说:“他们实际上已经终止了这种关系,我认为,从我们的观点看,这是有益的,我还认为,从以色列的观点看,这也是有益的。”
    出售飞机的建议是上周宣布的。基辛格国务卿上周还对国会的一个委员会说,如果国会批准的话,将向埃及交付更多的军事物资,但是在几个月内不会再要求出售任何东西。
    福特今天说,六架C—l30飞机不会打乱以色列和埃及之间的军事平衡,这是一个试图保证以色列和它的阿拉伯邻国之间有一个稳定的平衡的问题。福特说:“我认为,这是一个在我们谈判一项更广泛和更长远的步骤时保持那里的和平的一个途径。”
    【美联社华盛顿三月八日电】国务院和国会人士今天说,福特政府正在考虑向埃及出售反坦克导弹和作战飞机。
    出售这类重型军事装备,将在埃及购买六架C—130运输机和包括直升飞机、无线电设备等其它小型装备,以及训练埃及参谋人员和军官之后进行。
    还没有作出最后决定,但是国务院人士说,埃及对购买反坦克导弹和作战飞机感兴趣。
    【美联社华盛顿三月八日电】以色列大使迪尼茨今天指责美国向埃及提供军事装备是“一种危险的行动方针”,这种方针可能会导致中东新的对抗。
    作为一位大使,迪尼茨发表了一篇异常强烈的讲话,他说:“美国决定向埃及出售军事物资可能使“中东出现危险的不平衡”。
    迪尼茨已同国务卿基辛格进行了会晤,抗议这项交易。他今天的露面是企图发动犹太人的舆论来反对国会批准这项交易。


    【美联社华盛顿三月九日电】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今天强烈要求国会“停止大砍”美国的军事开支。
    他说,该是“扭转”过去十年的“趋势”的时候了。在过去十年里,美国已经从在军事上占优势的地位下降到与苏联“大致均等”。
    拉姆斯菲尔德出席了参议院预算委员会的会议,以支持国防部一九七七财政年度一千一百二十七亿美元的预算。
    拉姆斯菲尔德说,当国会在过去五年里将美国的国防预算减少三百三十亿美元时,根据中央情报局的最新估计,苏联用于国防的“实际经费”按美元计算从一九六五年的一千○七十亿美元增加到一九七五年的一千四百四十亿美元。
    拉姆斯菲尔德不同意麦克卢尔参议员所说美国的军事力量已经成为世界第二这种意见。他说:“我们现在保持着大致的平衡。”他又说,但是“除非与苏联的防务努力相对应的美国防务努力不断下降的趋势被刹住,否则美国将连大致均等的政策都保不住”。
    贝尔蒙参议员问道,提出创纪录的和平时期国防预算是否“标志着缓和的结束”?
    拉姆斯菲尔德说,缓和“并不是友谊”。他说,他认为试图降低对抗水平是明智的,但是这样做时“我们的眼睛必须睁得大大的”。
    他说,他不愿为与苏联就签订新的限制战略武器条约达成协议规定最后期限,但是应当根据美国的安全利益行事。
    他说,美国小心谨慎地看一看对于我们能够和他们达成协议的方面是否具有约束力,“这是明智的”。他说:“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会成功。”
    拉姆斯菲尔德对参议院预算委员会说,根据新的分析,苏联军事计划超过美国军事计划的幅度比一个月之前看到的要大。
    拉姆斯菲尔德说,自从一九七○年以来,苏联的军事计划每年都超过美国的军事计划,去年大致超过百分之四十二。
    他说,苏联的努力在军事计划的几乎每一个重要方面都超过美国的努力。
    他特别指出:苏联采购一代新的洲际弹道导弹。他说,苏联的采购费约为美国采购费的三倍半。
    苏联采购更加先进的新飞机,采购数量去年比美国多百分之三十。
    采购海军舰只,从一九六五年到一九七五年超过美国百分之七十,一九七五年超过美国百分之九十。


    【本刊讯】美国《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周刊三月十五日(提前出版)一期刊登美国国务卿基辛格同该刊记者的谈话,标题是《美国现在是怎样估量俄国的》、《“我们决心抵抗扩张主义”》,摘要如下:
    同俄国搞缓和是当前竞选运动中的一个激烈的争论问题,它的主要设计师在这一次内容广泛的谈话中正面地谈论了围绕着他和缓和政策展开的争论。
    问:国务卿先生,为什么福特总统认为有必要在前几天宣布从他的词汇中取消“缓和”这个词?这是不是标志着对苏联政策的一大改变?
    答:总统对这个词的看法并没有任何特别新的东西。去年八月他在明尼阿波利斯对美国退伍军人团发表讲话时就说过,他对于“缓和”这个词已经普遍使用感到遗憾,因为它是一个外来语,谁也不懂得它的确切意思。他所要做的事情是消除对一个词的辩论,同时保存我们的政策的实质。
    问:所以他的讲话并不反映任何幻想破灭,并不表明政策有任何变化。
    答:它并不表明政策有任何变化。白宫已经说明了这一点,我也知道情况就是如此。
    问:我们现在对俄国人的政策是什么?
    答:过去几年来,我们对苏联的政策一直试图考虑目前时期的基本现实情况:第一,在我国近来的经历中,苏联第一次使我们面临一支实力大致相等的力量;第二,核武器的存在造成了史无前例的局面,因为在目前情况下一场战争可能导致我们所了解的整个文明生活的毁灭;第三,在世界各地以及在我国,人们从根本上来说都渴望和平。因此,我们的目标必须是双重的:我们必须防止苏联把它的军事实力化为政治上的好处,为此,我们就必须是强盛的和坚决的。同时我们必须超越一种不断对抗的政策,争取在两个超级大国之间建立一种比较稳定的关系。
    应该让我国人民和世界人民如实地清楚认识我们的政策:我们决心保护我们的利益——我们的盟国和其他自由国家人民的利益,我们也准备探索每一个合情合理的实现和平的机会。这就是我们对现在已不用的那个字眼的理解,但是不管用什么别的字眼,我们国家的政策将继续执行下去。老实说,我们认为没有任何别的合理的办法能代替这一政策。
    问:然而,许多美国人认为这种政策不够成功,并认为苏联人是不可信任的。
    答:让我分开来谈谈两个问题:第一,这种政策成功吗?第二,苏联人可以信任吗?
    总的来说,这种政策是成功的。在过去七年中,我们已从一个不断发生危机的时代走到一个我们所签署的重要协议比我国历史上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多的时代。今天辩论的中心问题是那些协议,而不是迫在眉睫的战争危险。
    这种政策并不是以苏联人可以信任为前提的。这种政策也不是以已经实现普遍的和睦为前提的。我们认识到我们正在对付的是一种不可调和的意识形态。这种政策的前提是:有了力量均势,就能防止苏联的扩张主义。
    本届政府一直试图防止苏联的扩张,要不是受到国会的制止,本来已经得到成功。所以美国目前的政策根本不是建立在信任苏联人这个概念的基础上的。这种政策是基于这样一种认识:一旦你取得了均势,一旦你防止了扩张,你仍然有责任避免不知不觉陷入一种对抗局面,如果你能够在不牺牲切身利益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的话。
    毫无疑问,美国公众中间是有不安情绪的,这也是意料中事,因为十年来,他们一直听到有人说,他们的领导人是不负责任的人,或者是骗子,他们的事业注定要失败,每个挫败都是官员们失职造成的。美国人民对世界局势感到不安是不可避免的。通常受到公众指责的是强硬的政策。责怪本政府太软倒是一种完全新的指责。
    问:人们谈到安哥拉,也许安哥拉的情况并不能说是本届政府让人占了便宜,可是它使人们注意到许多人认为是苏联背信弃义的情况。你对安哥拉的情况感到出乎意外吗?
    答:凡是对共产党人的哲学稍有了解的人就会料到苏联是要支持他们所说的民族解放运动的。这一点也不新奇。问题是:他们准备在多大程度上奉行这种政策?他们准备为此冒多大风险?防止象安哥拉这样的局面重演的唯一办法是采取两手政策,这就是一方面使不负责任的行为要受到惩罚,另一方面鼓励苏联人同我们保持良好关系。(下转第四版)(上接第一版)
    我们现在面临的危险不在于奉行谋求松弛紧张局势的政策。这是一个没有人能反对的目标。我们现在面临的危险在于,我们一贯使自己处于既没有胡萝卜也没有大棒的地位。例如,一方面,我们没有把贸易协议继续搞下去,定下为苏联提供信贷的办法。另一方面,当我们在安哥拉遇到了实际挑战时,我们国内的分歧使我们无法进行干预,制止这种侵略行动,而我们本来是有能力这样做的。
    问:既然俄国人在安哥拉的所作所为象你所说的那样危险,那你当时为什么宁可从事隐蔽活动,而不把它公之于众呢?
    答:我们之所以没有公开搞是因为,在我们最初尝试在那里抵抗苏联人和古巴人的时候,他们的卷入还没有达到看来有理由进行正式的国与国之间对抗的程度。如果发生那种对抗,两国之中任何一方要想缩手都会更加困难。
    其次,当时无法做到既公开援助安哥拉的那些抵抗共产党干涉的人,而又不使那些曾要求我们给予支持的黑非洲国家感到非常难堪。
    问:在古巴部队已经进入安哥拉的情况下,假如你要有任何成功的希望,难道不需要承受美国进行军事干预的风险吗?
    答:不。我们当时的判断是,按照我们提出的方案,我们本可以使古巴人在安哥拉面临这样的局面:即令不是站不住脚,代价也会极其巨大,从而会谋求一项解决办法。而且古巴人自己的行动表明,在参院投票禁止向安哥拉提供款项之前,他们并没有全力以赴地投入安哥拉战争。
    但是我要说明这样一点:我们不能容忍古巴再次进行军事冒险,不管是在什么地方。这是美国面临的重大挑战。
    问:让我用几分钟时间问一个有关中国的问题:尼克松此次访华对外交政策有益还是有害?
    答:从根本上说,外国应该通过既定的渠道跟我们打交道。任何国家如果要把一个信息告诉我们,传递这种信息的手段是现成的。
    另一方面,我们将非常感兴趣地研究尼克松先生的报告。虽然我们对中国人用来向我们传递信息的方法有一些疑问,但是就公开祝酒词中表达的信息内容来说,我们认为它与我们的外交政策是相容的,而且总的说来是积极的。
    问:他们传来了什么信息?
    答:他们传来的信息的主要内容是,他们十分关心继续保持美中关系。使中国同俄国对立?这是“天真”的想法——
    问:同中国人进行更密切的合作而同苏联人少进行一些合作是否更符合美国的利益?
    答:我无法确切理解这个问题的具体含意是什么。首先你得问问你自己:究竟我们在什么地方同苏联人在进行我们不该进行的合作?其次,我们在什么地方有机会同中国人合作而我们拒绝利用这种机会?
    现在各地的人都有一些天真的想法,认为,如果我们适当地向中国人发出呼吁,他们就会设法代替我们解决我们同苏联发生的问题;认为我们可以用某种他们没有说明的手段,利用中国人对苏联施加额外的压力。事实是,中国人从未向我们提出过什么进行合作的建议而我们拒绝了,或者他们提出的建议是符合我们的利益的,而我们没有作出响应。我们可能犯的最严重的错误是给中国人留下这样的印象:我们是在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利用他们;我们在要求他们为帮助我们摆脱困难而担额外的风险。
    中国作为一个大国从事活动已有四千年的历史。他们如果让外国人利用自己就不会有那么悠久的历史。如果我们两国都恰当地理解我们的利益,我们就能奉行某些类似的政策而用不着讨好别人,也用不着给人留下一种印象,好象我们有着某种招儿,可以替我们解决我们的基本安全问题。虽然我们珍视我们同中国的关系,但是这种关系不能决定我们的所有其它方面的政策。我们必须按照我们的国家利益来推行那些政策,既不利用中国人,也不让他们利用我们。
    问:为什么不设法同北京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以巩固这种关系呢?
    答:我认为,没有正式外交关系丝毫没有阻碍我们之间关系的进展。
    问:公众对我们的政策发生误解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难道不是由于一直到最近为止,你一直倾向于尽量夸大缓和的好处,而尽量缩小或贬低苏联不断地造成的危险吗?
    答:如果你读一读我这些年来发表的公开讲话,你就会发现,我始终是强调两个主题:一个是我们必须抵抗扩张;另一个是我们必须设法建设一个比较稳定的世界。这两个目标看起来似乎是互相矛盾的,但是必须同时追求这两个目标。
    我们决心抵抗扩张主义。我们必须作出重大努力实现一个比较稳定的世界,但是决不能以牺牲美国的利益或其他自由国家人民利益为代价。在同国会长期不和的背后
    问:正如你所了解的,白宫中一些人说,从政治上来说目前你也许是总统的一个包袱,而不是有价值的人了。你听到这种说法了没有?
    答:没有直接听到过。总统对我说的话恰好同此相反,我的基本责任是对他负责。显然,如果情况到了这种程度,即使失去了信心,或者他认为,我的在职妨碍了他有效地发挥作用,那么就我这方面来说,离职是不存在问题的。“要说强硬的话是容易的”
    问:你是否认为,由于国内目前的气氛,你已经达到不能对苏联执行一贯的政策的地步?
    答:我认为,对俄国执行首尾一贯的政策仍然是可能的,并且会得到美国人民的支持,只要清楚地、适当地把它的要素讲清楚。
    在这个时候说假装“强硬”的话是很容易的,特别是在不存在重大的战争危险的情况下。但是,如果这种假装“强硬”的话会导致被公众认为是不必要的危机,那么,我想,有许多现在那么随意地喊口号的人是会重新考虑的。


    【美联社华盛顿三月九日电】参议院民主党领袖曼斯菲尔德今天说,他认为:“如果美国向埃及出售飞机的话,那将对有关各方都有利。”
    记者问曼斯菲尔德对出售作战武器有什么看法时,曼斯菲尔德说:“我们事实上向对我们提出这种要求的任何人都出售了作战武器。”他说,埃及看来是“阿拉伯国家中唯一的一个好象愿意和以色列达成某种协议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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