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2月27日参考消息 第2版

    【美联社莫斯科二月二十五日电】(记者:弗朗克·克利波)西方专家们曾试图从二十四日的一篇为苏共党代会定调子的报告中找出新的苗头或新的倡议,但是白费了力气。
    勃列日涅夫主张继续实现缓和,帮助“民族解放运动”,开展反对毛主义的斗争,以及谋求裁军。
    这就象莫斯科大剧院去年秋天举行该剧院落成二百周年纪念的盛大开幕式一样。这个大剧院的开场戏不是一出新的令人兴奋的戏,而是《鲍里斯·戈杜诺夫》歌剧,这是一出自一九四八年以来上演了二百三十五次的老戏。
    象莫斯科大剧院一样,勃列日涅夫非常拘泥于克里姆林宫认为是经过考验的和真正的公式。
    农业歉收主要归罪于天气,勃列日涅夫提出的解决办法是投入更多的资金和整顿劳动纪律。同时勃列日涅夫可以告诉党的信徒,西方的情况是多么的不妙。
    当然,推也不可能设想勃列日涅夫会提出振兴农业的引人注目的建议——例如把土地还给农民。
    如果指望克里姆林宫的年迈的领导人会在外交事务方面提出什么惊人的新倡议,这也许是对他们期望太高。毕竟,西方国家一些较为年轻的领导人看来也没有想出什么新主意。
    虽然如此,共产党人仍在称赞这次党代会是世界事务中具有历史意义的里程碑,把勃列日涅夫的报告称做是“历史性文件”。也许还会出现一些惊人的事件。由十五人组成的政治局现在的平均年龄在六十六岁以上。
    这次党代会结束时可能在领导机构中进行重大的改组,虽然没有人真正期待着这一点。没有指定波德戈尔内主席象他在一九七一年所作的那样,宣布这次党代会的开幕,这难道不是蛛丝马迹吗?
    这篇讲话的一个关键内容是勃列日涅夫表示要继续实现缓和,以美国作为主要对象。
    中国、中东和苏联经济这样一些重大问题依然存在。
    【美联社莫斯科二月二十五日电】(记者:林恩·奥尔森)预料苏共二十五大的一些代表今天会上台发言,表示热烈赞同总书记勃列日涅夫所作的马拉松的主旨报告。
    勃列日涅夫所作的五小时又五分钟的报告集中谈到的是连续性而不是改革,他的报告没有说明对外政策有什么新变化。
    关于国内问题,勃列日涅夫也没有什么新的提法。他这次作的经济报告同他在第二十四次党代表大会上作的经济报告很相似。
    虽然大会堂里的苏联代表和外国共产党代表团仔细地听这个长篇报告,可是在大会堂外面,这个报告似乎没有受到象大会堂里那样聚精会神的听讲。
    从莫斯科一些大街上的扩音器里传出了勃列日涅夫的声音,但是过路人匆匆地走过去,几乎丝毫不注意听他们的领袖的讲话。


    【合众国际社莫斯科二月二十四日电】(记者:查尔斯·华莱士)当苏联官方在不急不躁地迎接新的党代会的开幕时,莫斯科人却在发疯似地抢购商品。
    由于政府的计划制定者们为庆祝代表大会的开幕而大发善心,莫斯科各商店里突然摆满了从前缺乏的商品,这还是几个月来的头一次。
    成千上万的俄国老百姓昨天挤满了莫斯科市中心,其中许多人是乘公共汽车从郊区赶来的,其余的简直是扔下公事就跑来的。这表明消费者的需求没有得到满足,而这股需求的力量象撒野似地迸发出来了。
    在商店里买东西的人,个个面带笑容,喜气洋洋,吃力地提着鼓鼓囊囊的网线袋、提包、公事皮包,有的甚至提着小提箱,他们的珍贵的猎物已把这些用具装到快要漫出来了。
    在红场附近的国营百货公司那里,队伍排得有一段街区那么长,同时售货员在急急忙忙地打开包装匈牙利鞋子的条板箱。一个十几岁的青少年尖声叫道,“瞧,有厚底鞋。”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致许多妇女站着就试穿起鞋子来了。
    在成百个排队耐心等待的妇女当中只有一个中年男人。他承认,他对于排队等候毫无把握。他说,“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这件事肯定确实是好事。你只要看:有那么多人排在那里就行了”。
    在大街那头的“儿童世界”商店里,顾客下定决心要买到的一样东西就是莲子(一种当地牌子的洗衣粉)盒子。一年来,这种东西供应不足,急切的消费者一下子就买走了十到二十个盒子。另一样宝贵的东西就是纸质尿布,这种东西几分钟内就一售而空。
    在另一个商店里,模仿西方的牛仔裤——在黑市市场上售价高达五十卢布(六十五美元)
    ——使得那些狂热的群众奔跑起来。
    由于某种原因近六个月没有在市场上出售的洋葱,象以前突然消失一样又突然重新出现了。甚至通常从十月到四月在莫斯科买不到的莴苣也开始充斥于市。
    大部分西方观察家认为,这种物资供应充足的好景不会长。他们说,在代表大会期间,由于官员们想在首都受到全世界注意的时候使这个城市市场繁荣,仓库里的存货都已经搬光了。


    【本刊讯】香港《新晚报》二月十七日刊登华明的一篇文章,题为《我到过莫斯科》,摘要如下:半信半疑我是美籍华人,居住檀香山。去年底值一次洽谈商业的机会,到苏联,住在莫斯科。这一次,解答了我多年来的疑团:苏联究竟是个什么样性质的国家?
    我未到莫斯科之前,常看到一些报章、杂志,说苏联和资本主义并不两样;中国也说苏联变修了,是一个地道的社会帝国主义。我曾经读过一本书,是日本留学苏联的学生写的,名叫:《苏联是社会主义国家吗?》它详述苏联有关乱七八糟的实况。这些,我总是半信半疑。我当时在思索,这大概是政治斗争的宣传吧!也许是变了样,未必变得如此厉害吧!
    我此次是带着探讨的心理,去观察苏联的。我到的是首都——莫斯科,这是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虽然在短短的近一个月时间里,正如中国的古语所说:“百闻不如一见。”使我真正感到,果然是名不虚传,苏联与西方的资本主义国家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是来自美国,在莫斯科我并不生疏,因为这里也是资本主义社会。美金神圣在莫斯科,这个称为是苏联的首都,却蒙上一层深厚的耻辱,到处有美金在流通。在人们的脑子里,把美金奉为神圣,以获得美金为“荣”。这是和制定政策的政府分不开的。一方面把美金作为市场的流通货币合法化,另一方面,鼓励市民掌握美金。有美金就有优待。
    在莫斯科,酒吧林立,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有两种酒吧,一种是使用美金的酒吧,一种是使用卢布的酒吧。用美金付款的酒吧,什么洋酒呀,高质量的酒呀,应有尽有。而使用卢布的酒吧,只能喝到“伏特加酒”。此外,餐厅、百货公司等等,也同样分为美金与卢布不同的待遇。
    在那里有一间最高级的旅馆,叫做“国际旅店”。住的是达官贵人,例如一些外交官、银行界的大亨等人物。那里全是使用美金或其它外币的,一些“女孩子”要到这里找“朋友”聊天,或者一些男人到这里做一些买卖生意,首先要有美金及外币,才能进去。因此,那些“酒欲狂”的人,那些追求“高级享受”的仕女,就得疯狂地去想办法弄来美金了。
    到哪里去弄美金呢?邪途的不谈它,因为我们的朋友当中,也遭到扒手光顾过。就是“正道”吧,是向海员、美国来的客人打主意。有的采取黑市购买美金,按公价一元美金应是兑换○
    ·七个卢布,而黑市上可以兑换一·四个卢布。
    我亲自碰到过这样一件事:有一天,一个年青美貌的苏联女子敲门找我。她是从别的地方知道我是来自美国。我打开门让她坐下,然后倒上一杯白兰地酒给她。她说:“我不是妓女。”我问她来此有何贵干?她皱着眉头由衷地申说,她是某航空的女职员,因为要在莫斯科结婚,租下一间房子,可是房东规定,付房租要用美金。由于“非美金勿问”的缘故,冒昧前来向我兑换美金。她打开小皮包,里面全是卢布。我同情地问她,这次换了美金,以后又怎么办?她用憎恨这个社会的神态干脆地说:“以后再打算吧!”
    试问一个自称“社会主义强国”,怎能在自己“伟大”的国土上,流通别个国家的钞票呢?怪哉!小费万能在莫斯科,不付小费或送礼物,真是寸步难行。你在何时、何地都要付出小费,才为你服务。
    我听一些到过中国的朋友说过,在中国是不收小费的。你给他们小费,他们会很客气地对你说:“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为人民币服务的。”我在美国及其它一些地方,虽然要付小费,但是,服务在先小费在后。可是到了莫斯科,却令人奇怪的事,是先付小费然后替你服务。所以,在我们的旅客当中,流行一句话:“要服务,先付小费。”这又是一项世界纪录。(下转第三版)(上接第二版)
    没付小费,吃饭没位,就是有位置也要坐冷板凳。
    我是住在INTOURIST旅店,想喝一杯好一些的酒,你没有小费就得不到,只能喝“伏特加”。莫斯科有一家著名的饭店是很难订到“位”的。我先付些小费,旅店的服务员就给我“献策”,告诉我说,给钱就有办法。这天天气很冷,外面是零下十八度,在饭店门外排上长龙,多数是当地的苏联人。可是饭店的大门关闭,大家进不去。我去之前旅店的服务员叫我到时候要租一辆小车,开到大门口,敲门大叫里面的人,然后付上两个卢布给看门的,果然很灵验,大门即开,马上给我位置吃东西。
    你不付小费,给“礼物”也是有奇效的。他们最欢迎的“礼物”,是牛仔裤、女人的袜裤、化妆品、美国制的香口胶等……神女出没本来,妓女是旧社会遗留下来的社会问题之一。在美国等地方,是司空见惯的。现在莫斯科,妓女已是公开化了,也有职业化的妓女。到处都有,打扮得妖里妖气。老是缠着你,令人讨厌。
    我在夜总会里吃东西,一群“女孩子”在我的附近挤眼睛向我打眼色。我不理睬她们,在奏起音乐时,其中一位主动来邀我跳舞。按照西方规矩,我只好陪她起舞了。此时,她问我住几号房间。真的不久,她来敲门,邀我到她家里去“作客”。弄得我啼笑皆非。
    我有一位朋友,是由美国同来的,已是六十岁的老人了,同时带着妻子到莫斯科。但是,每天总有一些“女孩子”打电话到他房间,要和他“谈心”,弄得他甚为尴尬。听在莫斯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此地有一个“女人”已结婚第三次了,在第三次的婚礼后第二天,就出去找“客人”。我听后深感同情,她的所以如此首先只能诅咒那个罪恶的社会。腐朽生活在莫斯科,所见所闻的尽是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的生活方式。到处可以听到那些西方的爵士音乐。美国有的音乐,它也有。常有一些不相识的人,拿一些“纪念章”到旅店来找,说和我交换美国唱片或者杂志。崇洋的爱虚荣思想占了上风。认为洋货好,爱好“来路”货。一位朋友又告诉我,在旅客中流传一句话:一打尼龙丝袜,可以换取一个“女孩子”的陪伴游玩。因为她们只要得到享受物品,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
    谈到坏分子也是不少。虽然公共汽车上没有写上“提防扒手”,但我们早已警惕。因为小偷小摸的事,是经常出现在你眼前。在莫斯科举办展览会的外国客人,每晚要将一些名贵的展品带走。平日在展览时间内,也要想出一些办法“保卫”它。日本展览出的“锦囊”(CANNON)电子计算机,每一架都用一条钢锁链套住,锁在桌上让人参观,否则会不翼而飞了。这是一个大讽刺。
    在街上,常碰到一些醉汉,一直追逐我,问我是不是日本人,要打我。我又碰到一个象“癟三”样子的人,说他的打火机无油,叫我借给他用一下,一到他手,就拿走了,连我的半包美国烟也拿去。有一次,我被人公开拿去我插在口袋上的原子笔,然后对方若无其事地走开。
    我们常被人“敲竹杠”的,因为人地生疏,正所谓“打死狗来讲价”就迟了。例如因特殊需要,租用一个冰箱,十一天的租金,竟敢收你二百元美金;临时请一个翻译,一天要付给四十元美金的酬劳费。
    我到莫斯科前,有人忠告我不要上KGB的当,他们会用一些办法,引诱你违反“法律”,把你扣留。果然,有一天三个苏联人到我房间来,讲俄文我听不懂,但看出不是平常来找我的市民,说要和我换美金,一元美金可换一·四个卢布。如果你和他们交换,就说你黑市买卖美元,有权抓你。我拒绝了,他们才灰溜溜地离开。
    在莫斯科近一个月的日子里,不仅非常惊慌,生活上也象受罪似的过着。这一切的一切亲身体验,自然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来:苏联是“社会主义国家吗?”我的答案是:非也。


    【时事社东京二月二十五日电】题:外务省对勃列日涅夫的报告进行反驳,如果“谈到”领土要求,那是不值一驳的
    外务省人士二十五日就勃列日涅夫总书记在苏共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中说道:“日本的一部分人向苏联提出了没有根据的非法要求”一事强烈地反驳说:“假如这是指我国对归还北方领土的要求,那是颇难理解的。打算在仔细地分析报告的全文之后,研究今后的措施。”
    勃列日涅夫在报告中谈到日苏关系的地方,他说:“联系到和平解决的各种问题,日本有一部分人,时而在外部的明显挑唆下,向苏联提出非法的要求。”外务省人士对报告的这一部分采取了慎重的态度,说“因为没有得到俄语的全文,所以不知指的是什么。”同时,强烈地反驳说:“假如是指北方领土问题,那是颇难理解的。”并说,我国一贯要求一揽子归还北方四岛,苏方也理应十分清楚。
    【本刊讯】日本《东京新闻》二月二十五日刊登一条消息,题目是《对勃列日涅夫总书记在领土问题上的发言,外务省感到为难;询问其真意后将提出抗议》,摘要如下:
    苏联共产党总书记勃列日涅夫在苏共二十五大作报告时隐讳地指责日本要求归还北方领土是“没有根据的,是非法的要求”。对此,外务省强烈地反驳说,“这比最近苏联外长葛罗米柯的态度更加后退了,他无视了迄今为止的谈判经过和日本国民的要求”。特别是外务省指出,在不久前的日苏定期协商会议上双方已达成了协议,要把领土问题作为“悬案”继续进行谈判。就在这以后不久,苏联最高负责人无视上述事实,使用了“非法要求”这一不问情由的措词,这是完全难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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