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11月20日参考消息 第2版

    【合众国际社伦敦十一月十七日电】北约组织八个国家的国防部长今天开始两天会议,研究盟国的核准备和苏联日益增长的核威胁问题。
    他们是作为北约核计划小组成员举行会议的。这个小组目前的成员国是加拿大、西德、希腊、意大利、荷兰、挪威、联合王国和美国。
    发言人说,会议首先是由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作报告,谈在战略核武器方面东西方核均势的目前情况。拉姆斯菲尔德回顾了美国在战略核武器方面(包括洲际弹道导弹和潜艇发射导弹)进展的情况。他还谈了美国对苏联扩大核能力的最新估价。
    发言人说,小组还研究了北约就使用战场战术核武器和如果一旦常规武器不能阻止共产党对西欧的进攻而可能使用核武器问题的最新设想及其“哲理”。
    发言人说,议程中的第三个主要问题是讨论在核方面的最新技术,包括在战场使用十分小的核武器,作为北约指挥官“扩大选择”和使敌人的战斗力降至尽可能的最低水平的手段。
    【法新社伦敦十一月十七日电】这次绝密会议是由北约秘书长伦斯主持的。
    【合众国际社伦敦十一月十八日电】北约秘书长伦斯今天说,估计苏联部署的新型多弹头导弹能袭击西欧的任何地方,这一点正使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核计划人员忧虑不安。
    他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说,苏联的SS—20火箭是参加北约核计划小组的国防部长们讨论的焦点。这次会议历时两天,于今天结束。
    北约的发言人说,SS—20是一种机动的中远程弹道多弹头导弹。他们说,部署这种导弹第一次向人们表明,一种多弹头导弹被用来对付西欧,而不是对付美国。
    伦斯说:“整个的核均势不会改变,但它对西欧不利。”他还说,美国对这种挑战将做出迅速的反应,“因为美国正确地认识到,西欧是它的第一道防线”。
    【美联社伦敦十一月十八日电】北约核计划小组的一项公报今天说,以苏联为首的华沙条约集团要取得军事优势的努力是“不稳定因素和对和平的威胁”。
    西方联盟秘书长伦斯在记者招待会上说:“在陆地、海洋、空中和在核能力方面,苏联的军备比六年或七年前具有更大的威胁。”
    伦斯说:“这是在欧洲的一个不利的变化。”然而他又说,北约还没有证明“这些武器已部署在欧洲的明显的直接证据”。


    【本刊讯】香港《七十年代》今年十一月号刊登潘毓刚的文章,题目是《旅欧杂感》,摘要如下:德国的“统一”日
    过完五月里最后一个假日,除星期日外,教堂的钟声确是平静了一个多星期,直到上周六,我那上德国小学二年级的大女儿从学校回来说,下星期二学校又不上课,我当时想难道又是一个宗教假日?所以星期一中午在公共食堂午餐时,我问在座的德国人说:“明天为什么又放假?”其中一位迟疑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似的说:“啊!明天是统一日。”
    原来一九五三年,西方大事渲染的东德“抗暴”运动是在六月十七日发生的,据我遇到的几位东德人说,当时东德人反苏的情绪很高,曾捣毁若干东德境内的苏联纪念碑,民众且向苏军坦克投掷石块、玻璃瓶等。西德人认为这是东德人表示要脱离苏联控制、与西德统一的愿望,为了加强冷战上的宣传效果,西德政府把这日定为“统一”日,每年此日都放假一天纪念。随着东、西德两个政府的关系逐渐改善,德国人对这个纪念日的意义也愈来愈淡,所以去年西德政府曾考虑取消这个纪念假日。不论别国的态度如何,我觉得东、西德的人民是希望统一的。东、西德的国旗都是黑、红、黄三色,只是东德国旗中央多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图案,如果从远处望去,东、西德的国旗好象是完全一样的。他们邮局的标志、邮筒的颜色、邮票的图案,都是那么相似甚至相同,东、西德警察穿的制服,使用的钱币……也是那么相似,但是在目前美苏把持的局势下,东、西德统一的日子似乎还很遥远。西欧商店的橱窗虽然我生平最怕逛百货公司,但我家有两位成员对逛商店还颇有兴趣。所以出外旅行,每到一个新城市,总免不了对商店橱窗作一番巡视。一般说来,西欧各国商店橱窗的布置都比美国的讲究艺术,而且商品都有标价。因为我对橱窗里的商品没有多大兴趣,所以我专门注意那些站在橱窗前看商品的行人的表情。
    当他们看到橱窗琳琅满目的商品时,都会怦然心动,看看标价,再衡量一下自己身边的钞票,有的便悻悻然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去,这是一些一时无力购买的人。第二类是抱着游博物馆心情的人,主要是有点好奇心,想看看各家商店到底卖些什么东西,价格又如何?在看而不在买。幸好我家成员属于这一类,否则我也不会有心情站在一些高级商店门口欣赏别人的表情。第三种人明知自己无力购买,想尽方法赚钱也没希望积够那笔数目。因为在巴黎,罗马,维也纳,布鲁塞尔,伦敦,斯德哥尔摩,哥本哈根,慕尼黑这些城市的高级商店里的商品贵得惊人。我曾看到一个小小的领带夹子要花美国大学教授一个月的薪水才买得到,一个女人手表竟值我半年薪水!四个高脚酒杯也要我三个月薪水才能买到。世界上多少人糊口都不容易,有人象牛马般辛劳一年,恐怕还赚不到足够的钱去买富人用的四个酒杯。富人想尽方法多赚点钱去买镶满钻石的手表或价值连城的酒器以炫耀自己的阔气和有办法。难怪那些辛辛苦苦赚钱才能勉强维持温饱的人面对橱窗内的高价货品,仰声长叹或发出情不自禁的惊呼了!西德的儿童游戏场德国地少人多,多数人都住在楼房式公寓,很少有象美国或加拿大那种单家独户庭园占地盈亩的住宅区,但德国人又特别喜欢花木,所以他们多把花草栽在盆里。他们的窗口和凉台往往摆满一盆盆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但是住在公寓里的小孩,活动空间有限,如何让他们发泄过剩的精力而不至于把小小的公寓弄得污烟瘴气,这确是一件头痛的事。德国人在这方面做得不错。德国所有大城小镇的街头巷尾都遍设免费的儿童游戏场,这些游戏场通常最少有一个大沙盘,一个滑梯和一座让小孩攀爬的架子。规模大一点的还有秋迁及跷跷板,规模更大的还有双手拉住可以滑动的吊环、各式各样的柱、架、隧道、网、棚、独木桥等建在沙池中让小孩尽情蹦跳攀登,而这些规模稍大的游戏场所则多设在市内的小型公园或市区边缘供人散步的森林区,因此大人可在公园或森林散步,小孩则可在游戏场游玩,真是各得其所。欧洲别的国家城市里虽然偶然也可看到儿童游戏场,但似乎都不如德国那么普遍。东欧的专业人士
    在美国和西欧一些国际性的会议或社交场合中,偶尔会遇到来自苏联和东欧国家的科学家、工程师、音乐家……。一般说来,他们穿着都很正式,有时甚至还很时髦且考究。最初我认为这可能是他们到西方国家来,入乡随俗而已。但是与他们交谈和接触多了,发现他们讲究衣着的原因,除了有点怕别人觉得寒酸外,在他们意识里还存着很浓厚的资本主义价值观念。
    去年五月初,我参加西德政府招待在德国作短期访问及研究的外国专业人士(最少都有博士衔头)游览德国三周的旅行团。全团二十七人,分别来自十五个不同的国家。(下转第四版)(上接第二版)
    旅行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来自保加利亚、匈牙利、波兰、南斯拉夫和印度的团员携带的行李似乎特别多,皮箱也特别大。我们在旅馆的餐厅共用晚餐。这些来自东欧国家的团员,男的个个换得西装笔挺,女的则袒胸露臂或长裙拖地姗姗进入餐厅,反而来自美国、加拿大和澳洲的团员穿得最随便。此后的二十天里看到东欧和印度来的团员时而浅色西装,时而深色西装或长裙、短裙、高领、低领地换来换去,才明白他们的皮箱为什么这样重。旅程中,在慕尼黑和柏林这两站都安排了全团去听音乐演奏的节目,那种场合的观众珠光宝气,争艳斗丽,固然不在话下。不过在我看来,豪华和隆重的气势还是来自东欧的团员略胜一筹。而他们对餐厅的罗曼蒂克气氛、餐前的浅酌和餐后的咖啡、甜点也毫不马虎,那种养尊处优、悠然自得的享受习气与资本主义社会中的专家的作风并没有什么差别。在与他们闲谈中发现,他们认为教授、医生、律师、工程师等等具有特殊训练的人是应享有比较特殊的待遇。他们也很注重个人的出路和名位,个人主义的倾向并不输于资本主义社会的知识分子。
    此外,我在许多其他场合所遇到的苏联或东欧专家,闲谈中他们总是喜欢谈到他们拥有的汽车或到过哪些渡假胜地。这些话听多了之后,我想这也许只是东欧国家中高级知识分子作为一个特殊阶层的意识形态和特有的生活方式。东德、捷克、波兰风情点滴
    我第一次访问东欧国家是坐游览汽车由西德进入东德边境,汽车停在东德检查站,上来二位身穿制服的东德检查员。其中那位女检查员特别引我注目,因她涂脂抹粉、画眼圈、穿高跟鞋,连她的制服裙子都做得象当时西方流行的“迷你(短)”裙。难道东欧国家也把女人当花瓶玩赏?
    一个相当闷热的五月下旬傍晚,我在东柏林街头看到不少西装革履打领带的人。我好奇地问路旁的人为什么这么热的天气还有那么多人穿得那样正式?他告诉我他们是去听音乐会或歌剧的。他还强调,如果不穿西装打领带是不准进音乐厅或歌剧院的。我听了后更是惊奇,因而追问下去:“这是不是柏林的特别规矩?”他说“岂只柏林!全东德甚至所有东欧国家和苏联的音乐厅和歌剧院都是这么规定的。”我当时半信半疑,但后来我从其他东欧国家的人的口中证实这规矩确实在东欧国家中颇流行。反而在西德和美国我所参加过的音乐会都没硬性规定听众要打领带。想不到东欧国家的社交规矩竟与靠开赌场维持的摩纳哥王国的社交规矩不谋而合!
    东欧国家里私人的小汽车不像西欧国家那么多。但东欧小汽车横冲直闯的那副骄横态比之西欧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一次我在捷克的布尔诺市的街道口停车让行人先过马路,行人竟不敢过,他们大概没想到还有小包车会停下来让行人先走的吧!我与一位有车的捷克人提出此事,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因为西方汽车多行人少,所以汽车让行人。但东欧国家行人多汽车少,如果汽车让行人的话,那么汽车会寸步难移。”我看到他那副窘态,便没再说下去。其实,他们开车子那副骄横态多少总有点特权阶级的心理作祟吧?!
    我旅经波兰的克拉克夫时,旅程排得很紧,但陪同的波兰朋友一直说城南的盐矿很值得去看看,因此抽一个上午去那里参观。到那里已是十点多,排队买票等候导游员带进矿场参观的人很多,大约还要等上一个多钟头才轮得到我们进去。我的波兰朋友跑到矿场办公室雇了一位特别导游员,马上带领我们一家四口越过大批等候的人群,进入矿场开始参观,参观完毕后也越过大批等候人群优先使用电梯上来,这样我们才有充裕时间开车回市区进午餐。受到那么特殊的待遇,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的波兰朋友说因为我是远地难得来的客人,为了赶时间而作权宜之计,不必耿耿于怀。我于是又好奇地问:“是不是因为这种很特殊的情形,你请求他们特别安排?”他说:“不是,只要你有钱雇得起特约导游员,便可免排队优先进去。”这又使我感到意外,如果为远道来的稀客赶时间而特别通融,倒还很富人情味;但如果规定只要有钱便可享到特权,这又有点不像我所想象中的共产国家了。我问他付了多少钱给那位特约导游员,他一直说付得不多,也不肯告诉我确实数目,却告诉我这些特约导游员平常日子都有一份工作,只是利用星期假日来此当特约导游员赚点外快的。这听起来真像是发生在美国的事情。
    我们在波兰和捷克一些城市逛街时,不时有人过来用英语问我要不要以黑市价买美钞。还有一次,旅途中我遇到一位匈牙利教授,他口沫横飞洋洋自得地向我描述他去巴黎、伦敦等地渡假的情形和他在布达佩斯郊区的别墅……这些遭遇都使我觉得有点意外。固然在新兴的社会主义国家难免会有些旧社会留下来的作风,但实行共产制度多年的苏联和一些东欧国家,不但没有设法消灭这些意识,也没有设法缩小及消灭社会上的不平等,似乎反而还鼓励其滋长。如果照这样下去,最终与西方国家的制度又有什么分别呢?


    【本刊讯】英国《观察家报》十一月十四日刊登霍沃思发自布鲁塞尔的报道,标题是《苏联大量储存神经瓦斯使北约担忧》,摘要如下:
    华沙条约国家能够部署的火箭发射器的数目最近有了很大的增加,这使北约计划人员认识到,如果华约与西方的战争爆发,有遭到化学战攻击的危险。
    据估计,苏联及其盟国拥有数以千吨计的致命的化学品,特别是打击神经系统的化学品,并且正当北约减少这种物资的生产时,它们却继续储存这种东西。
    火箭发射器是最适合于进行化学战的方法。北约战略家说,这说明为什么苏联突然把中程火箭发射器的生产从二百增加到七百——前所未有的最大的增加。
    迄今为止人们一直认为,未来的任何战争将“成为核”战争。火箭发射器不久将成为多余的了。
    但是对俄国的危险是,在任何核交锋中,即使它首先进行攻击,西方为报复而发射的核武器将如此之多,以致俄国进行这种攻击将等于是自己招致大得“无法接受的”损害。
    虽然英国和美国拥有化学武器,但东西方在这种战争方面的不平衡已造成了一种差距,俄国正在大力利用这种差距。
    在化学战争中的优势力量使西方面临一种棘手的选择,甚至在出现极大的危机时,这也是非常难以解决的:这是升级到全面核战争的另一步,在这一步中,苏联将有决定性的优势。
    西方情报部门只是最近才认识到俄国化学战威胁的规模。它们最担心的是,华沙条约国家已找到了使它们的军队抵御这种武器的办法:一个目标地区可以受到污染,它们可以派自己的部队到这个地区去,而不用过分担心象敌人那样遭到危害。
    北约一位官员称化学战危险是“真实的和严重的”。所有的北约国家都把化学战训练作为它们的一些部队的标准训练的一部分。美国最近已向英国一家制造商定购了为保护士兵免受化学攻击而设计的战斗服装二十万套。
    这种服装不管多么好,都严重地损害了穿这种服装的人的战斗能力。这种服装很笨拙,不舒服,穿上后只在两个到三个小时之间有效。
    华沙条约国家建立了特种防御连,它的唯一职责就是保护军队免受化学武器(他们自己的化学武器或者西方可能发射的化学武器)的攻击。
    这种精细的安排清楚表明,苏联对待化学战比人们早些时候认为的要认真得多。
    基本上有三种化学武器,北约组织总部冷酷地称这三种化学武器是“糜烂性瓦斯、流血性瓦斯和神经瓦斯”,究竟叫哪一种化学武器,要看这三种化学武器对受害者身体产生的影响而定。据信,苏联把它的大部分人力物力集中在神经瓦斯上。这种瓦斯是看不见的,而且能够使受害者在几分钟之内完全失去能力。这类瓦斯可以用来杀人或者只是暂时使人瘫痪——这要看配制情况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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