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9月15日参考消息 第1版

    说自从他执政后,苏就对他不中意;他总有一天要公布埃苏间的来往文件,使人知道俄国人打交道的方式是人的尊严所不能接受的
    【中东社开罗九月八日电】科威特《政治报》将于八日发表萨达特总统同该报主编的如下谈话。
    问:总统阁下,仔细研究四日你的讲话后,我感到你还有些事情要说,对吗?
    答:是的。
    问:许多人认为(埃以协议中关于)预先警报站的存在等于是结束战争状态,你如何向我们解释?
    答:我在讲话中已谈了这些电子警报站的事情。我想要这些警报站,是因为我要美国监视正在发生的事情。我们想通过这些警报站使美国成为监视人,因为它是我们所面对的基本的、主要的一方。
    还有一些情况:在俄国专家撤出埃及前,他们有一个警报站,还带有一整套俄国军事人员。据他们说,这是秘密的电子装备,尽管我们的士兵已知道这个由俄国专家控制的、他们加以保密的警报站的秘密。况且,比这个站更先进的东西已登在西方杂志上,大家都知道,并在西方市场上出售。在撤退俄国专家时,我想由埃及出钱买下现有的装备,由我们的士兵管理。但俄国人拒绝卖给这些装备,把这些装备同专家一起撤回了。我通过一封信记下了俄国人这一不友好的态度。我今天第一次来透露这封信。那是在一九七二年八月二十九日,在俄国专家撤出后,我对俄国人说,撤出这些装备的目的是削弱埃及的战斗能力,这不符合友好协议第八条的规定,这样条约就告吹了。我在信中问他们为什么这样干。
    问:埃及正在摸苏联人进行责难的底,埃及是否将结束同苏联的关系?
    答:决不。但最近有些人——特别是在贝鲁特——说我要废除同俄国人的条约。没有这回事。自撤退专家决定以来,我试图把同他们的关系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但他们象失去了什么东西的人,总想捞回来,也许是失去了某种监护。在战争中,柯西金三次要求我停火,据苏联人正式宣布,这是根据叙利亚的要求。我现在讲停火的经过,对此你们可以去问勃列日涅夫。事情是由铁托转告的,他三次对布迈丁说,俄国人要求埃及停火,第一次是十月六日,即开战的那天,还有七日和八日。尔后派柯西金到开罗,在这儿呆了四天,试图说服我们停火,但我们未同意。
    问:在以色列,他们说埃以协议是一个政治协议;在这里你说是军事协议;第三方说是经济协议,因为埃及将从这个协议中取得经济上的好处。
    答:这样说的人是无知,纯粹是制造混乱以便赢得选票。我相信正常的解决应该通过和平途径,据此,我们现在进行脱离接触,这个协议不是和平协议,不是最后解决,而只是贯彻安理会三三八号决议。至于经济方面,确实我们在经济上压力很大,但我们没想通过以色列来解决,我们阿拉伯兄弟们的慷慨就足以解决我们的问题了。
    问:还有人说,可以消灭以色列,但你给了以色列存在下去的机会。你的看法如何?
    答:我过去和现在都说,以色列是一个现实。在两个超级大国支持下的以色列是一个现实。如果有人想把头埋在沙里,那我不同他们一样。“把以色列抛进大海”、“消灭以色列”,这些话都不现实。我们正在收复我们的领土,正在搞一个巴勒斯坦人的民族国家,我们正在恢复他们的权利。
    问:有人说,如果萨达特同俄国人搞得好,本可以把埃及建成一支能解放巴勒斯坦和阿拉伯领土的军事力量。你的看法如何?
    答:现在,我有权把一些事情提出来。一九七二年我在社盟中央委员会说过这话,当时苏联人在全埃及只有我这一个盟友。我到人民议会去讲了话,我同埃及所有官方人士谈了话,我对他们说:想同我合作、同苏联人合作的人,欢迎;不干的,走开,虽然俄国人在决定性的一年——一九七一年整了我。他们拒绝给我武器。我对俄国人的这种立场是为了同他们达成解决。纳赛尔死前和我执政后,我同俄国人打了十年交道。撤退专家的决定说来话长,有一天我将把这件事写在我的回忆录里,我们将让阿拉伯祖国的人知道为什么我要他们撤出。我们用苏联人的武器作战,但在我看来,赢得战争的是使用武器的人,而不是武器本身,因为我落在以色列后面十步,落在叙利亚后面三步。在从埃及撤退俄国专家后,叙利亚得到了许多技术上先进的俄国武器。除了在一九七三年夏天,即叙利亚得到武器后一年,我得到些武器外,没有得到武器。我访问俄国四次,在决定性的一年他们遗弃了我们。
    有一件秘密我必须谈一谈。是的,自从我在埃及执政后,他们对我不中意,想由别人当总统。在纳赛尔死了两个月后,我在福利坝召见了俄国大使,在长时间的、还涉及其它问题的对话的最后,我对他说,有一个内部问题,但可能影响我们的关系,我希望你通知莫斯科:我已决定把阿里·萨布里从领导机构中清洗出去,这是一件内部的事情,但我愿意通知你们。俄国大使当时回答我,这同他毫无关系。我对他说,你说得对,但我要你将此事通知莫斯科,免得西方和西方报刊出来说,莫斯科在埃及的人被清洗了,这将离间我们,特别是你们是一些多疑的人,因为你们的性格就是这样。阿里·萨布里真的被清洗了。整个西方都说,莫斯科的人被彻底清洗了。苏联听信了我不让他们相信的话。他们不是一些多疑的人吗?这样,苏联的政策就建立在莫斯科的人已在埃及被清洗了的想法之上。(下转第三版)(上接第一版)
    问:俄国人想要埃及干什么?
    答:对于苏联人迟迟不给我们武器以及不延迟还债,我不恼火。我们对下列的事情并不抱怨:不给我们新武器,停火后十四个月内不执行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合同,以及一九七五年一月取消勃列日涅夫对埃及的访问。勃列日涅夫什么时候将访问埃及,我不知道,他们也不答复。关系走向何处,他们不答复。重新安排债务,他们不答复。
    问:你们同俄国人打了交道,同美国人打了交道,那一个更好些?
    答:我曾同苏联打过交道,总有一天我将公布我们和俄国人之间的来往文件,到时你将知道俄国人打交道的方式是人的尊严不能接受的。我在这里讲一件事,铁托是证人,这件事涉及纳赛尔,而不是我本人。一九六七年八月十日,即失败后一个月,铁托到了我们这里,由他带着纳赛尔总统的一封信到俄国人那里去。铁托确实到俄国去了,把信送到了。信中说,纳赛尔宣布他讨厌同俄国人打交道的这种方式。他们有一种作风,即当你向他们提出一项紧急的、甚至是命运攸关的要求时,他们不答复你,对你说苏联领导人在克里米亚。苏联领导人在那里呆四个月,从五月到十月,当然你就应等待领导人回莫斯科,自然他们还要在莫斯科稍为休息一个半月,然后答复你;而要是美国人则当天就可以答复你。但我希望每个阿拉伯人懂得,和缓、不和缓、或大国的游戏,我们都必须摆脱开,我们有自己的事业,我们应摆脱大国和他们的政治游戏,我们应做的是保持同两者的平衡的关系,保持我们作出决定的自由和独立性,我同苏联人的斗争是我力图独立和自由地作出我的决定。
    问:你是否认为,阿拉伯地区可以成为一个在作出自己的决定时能摆脱大国的游戏的独立的地区?
    答:是的。我们现在有自己的意志和独立,而不是任何一个大国掌握我们的意志和独立。只要我们坚持这种自由,我们就能保持独立。如果我们放任一些搬弄是非的魔鬼在叙利亚和巴勒斯坦人耳边嘁嘁喳喳,说萨达特就这个、就那个问题达成了协议,那就应给这些魔鬼一份协议的副本,最后将表明是撒谎。


    【美新处华盛顿九月十二日电】《纽约时报》发表了一篇题为《(西哈努克)亲王回国》的社论,摘要如下:
    对于使西哈努克亲王在度过了五年半流亡生涯之后终于在本周回了金边的错综复杂的交易,纯粹的局外人只能猜猜而已。这些交易象亲王在金边正在出现的权力结构中的真正地位一样神秘莫测。唯一清楚的一点是,西哈努克亲王此人忽视不得,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或者是介于敌友之间的人,都忽视他不得。
    如果西哈努克亲王象第三世界代表们很有把握地预料的那样在几周以后飞到纽约来参加联合国大会会议的话,美国完全有理由把他当作一位真正的国家领袖来欢迎。
    经过了五年破坏性战争之后,柬埔寨新政权副首相上星期在联合国特别会议上对美国的批评显然是有节制的。今年五月份扣留“马亚克斯号”事件现在已更加清楚是一个由于混乱而发生的孤立的行动,不是柬埔寨新领导人继续持敌视态度的信号。
    应该抓住西哈努克东山再起和他执行巡回特使的使命这个机会来探索美国柬埔寨重新接触的可能性。


    【本刊讯】美国《纽约时报》九月十二日刊登克·雷恩十一日发自莫斯科的一篇专稿,标题是《苏联的对外目标受到挫折》,摘要如下:
    在取得赫尔辛基欧洲安全会议的成功以后,苏联在对外事务方面遭到了种种挫折,远远不止是在最近的埃以脱离接触协议一事中被撇在一旁。
    今年春季,克里姆林宫的前景还似乎格外光明。当时,基辛格国务卿的中东外交的失败给莫斯科开辟了争取召开一次新的中东和会的道路,莫斯科在这样一次会议中就可以发挥直接的作用。在葡萄牙,在一个宽容的军政府手下,亲苏的共产党人的地位蒸蒸日上。共产党叛乱者在柬埔寨和南越取得了政权。
    莫斯科当时显然希望它的上升中的运气将帮助它实现二项特定的目标:在最高一级结束欧洲安全会议;召开一次欧洲共产党会议;同华盛顿达成一项新的战略武器协议,那将证明党的首脑勃列日涅夫访问美国是正当的。
    早来的春天还使人产生了粮食好收成的希望。
    迄今为止,只有赫尔辛基会议如愿以偿。然而某些西方外交官指出,莫斯科未曾作好准备来应付西方对这一会议的批评及随后而来的要它履行赫尔辛基宣言人道主义条款的压力。
    正象一位外交官所说的那样,莫斯科的计划的某种“散线”至少可以归因于发生了莫斯科力所不及的事态转变。另一些困难的产生,则是因为某些有关的问题要比结束欧洲安全会议所涉及的问题更复杂得多。
    由于莫斯科在迎接至关重要的明年二月第二十五次党代表大会时爱给自己规定种种期限,问题就变得更严重了。
    从理论上说,华盛顿之行以及欧洲共产党会议仍然可望在今年内实现,但是某些外交界人士越来越怀疑克里姆林宫在最近的将来也许连一项也实现不了,除非它降低自己的要求。
    大概同勃列日涅夫的美国之行紧紧联系在一起的限制战略武器协议,作为苏联的苏美和解政策的一个考验,看来是特别岌岌可危的。去年秋季符拉迪沃斯托克会晤时轮廓规定的这一协议,仍然由于与一些新式武器系统——例如美国的巡航导弹和苏联的逆火式轰炸机——有关的技术难题而悬在那里。
    争取召开欧洲共产党会议的努力已经由于象罗马尼亚和南斯拉夫这样一些党的阻碍而难于取得进展,这些党要求克里姆林宫保证这一会议将不会用来反对中国,而且会议的结论将是没有约束力的。
    在对外政策的其他方面,包括葡萄牙和中东,苏联报刊已转入守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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