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8月19日参考消息 第4版

    【本刊讯】香港《七十年代》月刊八月号刊登张北海一文,题为《轰动欧美的南非话剧——评介〈西兹威·班奇死了〉》,摘转如下:
    说明书上简短地介绍故事背景时说:“南非有一千五百万非洲人,近四百万白人,二百万有色人种和五十万以上的亚洲人。四百万白人占据了七分之六的国土。一千五百万非洲人所拥有的土地(‘班图斯坦’)不到七分之一。有色人种和亚洲人,就像大部分的非洲人一样,在所谓的‘白人’区生活和打工。在城市和乡村的‘白人,区的非洲人数是八百万。其中四百五十万是在城市区域。南非政府当局和大部分的南非白种人把他们当作劳力单位来看待,将他们看作是在他们自己土地上生长的外国人,或者如一九六九年南非司法部副部长所说的,是一群‘剩余附属物’。”
    《西兹威·班奇死了》所描写的就是在少数白人统治之下的今日南非黑人的一个“故事”。剧本是由一个南非白人埃索·弗加尔德(兼导演)和整个话剧仅有的两个土生土长的南非黑人演员约翰·卡尼和温斯顿·恩卓纳共同“设计”的。作为一个话剧《西兹威·班奇死了》是近年来少有的艺术创作,卡尼和恩卓纳的演技也是百老汇所从未见过的;而作为一个政治宣传工具,这个话剧不但强而有力,更像一把刀一样直接刺进观众的心窝。这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混合。
    舞台的布景不能再简单了。演员只有两个。开始几分钟,戏的步调非常慢。一个名叫斯泰尔斯的黑人照相师(卡尼饰),逛上台来,拿起了一份当地的报纸,面对着观众,阅读标题,直接向观众交待他个人对世事,对福特总统、基辛格、尼克松、基督教、葛培理牧师(美国著名基督教传教士,与政界关系甚深,常为白宫的座上客。)等等的看法,幽默、天真,不到几分钟,就一下子抓住了观众的注意力。他边说边演了好几十个角色来告诉观众他在南非的一家福特汽车装配厂做工人的生活和待遇,以及那一天亨利·福特二世来厂视察的一段经过,有血有泪,有讽刺,有
    自嘲,但观众笑完之后所感到的却是分享了工人卡尼的苦痛和愤怒。这一场“独白”长达四十五分钟。
    就在卡尼告诉我们他如何利用各种方法应付政府官僚才“改业”为照相师的时候,第二个演员,扮演西兹威·班奇的恩卓纳才走上舞台。他自我介绍时是用另外一个名字。他想拍一张照片,好送给居留在班图斯坦的太太。二人开始谈话;从对话之中,以倒叙的方式,观众才得知西兹威·班奇的“故事”和他的“死”。
    在南非每个黑人都领有一张身份证,上面不但注明个人的身份,还注明应缴付的税捐和与生活生存有切身关系的工作地点。西兹威·班奇的身份证上注明他不得在伊丽莎白港做工,要将他遣返到班图斯坦去。这等于断了他生活养家之路,因为划定给黑人的班图斯坦实际上就是一个集中营。如果西兹威·班奇不按时回去报到,就要入牢。在倒叙的过程中,观众才发现他就是西兹威·班奇,他的身份证上已盖了章,他去找他的朋友本图(由扮演照相师的卡尼改饰)商量对策,但找不到丝毫一个办法能使他留在城内工作。绝望之余,二人去酒馆喝酒。在深夜回家的路上,二人发现有一个黑人被杀死在小巷中,本图将二人的身份证对调,换了上面的照片,就这样,西兹威·班奇“死了”,而西兹威·班奇本人,则以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的身份,那个人的号码,继续“活”下去。他高兴得不得了,才跑到一家照相馆,想拍张照,寄给他的太太和小孩。他如此高兴,以致于当照相师斯泰尔斯给他点了支香烟,预备按快门时,他不自觉地从口袋中又摸出了他一惯抽的烟斗。
    从卡尼上台给了四十五分钟的独白到西兹威
    班奇手中举着新的身份证说,“西兹威·班奇死了”为止,没有幕间休息的一个半小时中,观众毫不烦闷地上了一堂有关南非的政治课。卡尼在“叙说”他在福特汽车厂做工的那精彩万分的一段,他没有象论文那样来讲解。他自己就是福特汽车厂的一名工人。他演了各个角色,黑人工人、白人工头、白人厂长,以及远隔重洋遥遥控制的白人老板亨利·福特二世,其演技之杰出是百老汇的演员们想象不到的。他用对话、发音、表情、动作,再加上一些无法形容的举止演出了福特来厂参观的一幕:白人工头要黑人工人们将全厂打扫干净,上了新漆,要他们将工作速度放慢,发了套只有白人才配穿的全新工作服,要他们面带笑容,洗澡,工作时还一定要唱歌……结果,福特先生在厂长、经理、十来个副经理、大小工头陪同之下,来到他们的厂房,推开了门,向前迈了三步,弹了下雪茄烟的烟灰,转身而去。才一离开,一声令下,黑人工人脱下了刚发下的工作服,歌也不许唱了,工作又回到以前令人气都喘不过来的速度。到星期六发薪时,还因这一天工作速度减慢而扣了钱。演员只有卡尼一人,全剧也仅有他和恩卓纳二人,他们都是黑人,一个白人也没有出现,但观众可以直觉地感受到这白人少数政权及其后台老板的存在、压迫和控制。这是具体的南非生活的描写。所以说,《西兹威·班奇死了》是一部杰出、有效、有力的政治宣传剧。
    这个话剧没有传统的编剧,而是由白人导演弗加尔德和两个黑人演员卡尼和恩卓纳共同“设计”的。他们都是已有十多年历史的南非“业余”的“毒蛇剧员”的主要分子。“毒蛇剧员”这个业余剧团是一九六一年在南非的伊丽莎白港,由一群爱好戏剧的黑人组成的。自成立以来,他们一直为当地的黑人演出西方名剧,因为南非政府当局禁止他们为白人观众演出。现年四十六岁的弗加尔德先生在伊丽莎白港技术学院念汽车机械,后来转到开普敦大学念哲学,搞戏剧已有了二十多年的历史了。“毒蛇剧员”就是在他协助之下搞起来的。卡尼和恩卓纳加入得比较晚(一九六六和一九六七年),也比较年青。虽然“毒蛇剧员”已达第一流的水平,但因南非当局不允许黑人将“艺术工作”列为职业,所以每个成员都有其他工作,如卡尼就一直在福特汽车装配厂做工人,恩卓纳是木材厂的工人等等,然后利用下班工余的时间编写、排演及演出他们的戏剧。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在试验,“设计”能够正确反映今日南非情况的戏剧。《西兹威·班奇死了》就是成果之一。这就是说,无论演员或导演,不仅仅是为了热爱戏剧才搞戏剧的,而是为了他们有话要说。成果之二是在百老汇同时演出的《岛》,指以前是荷兰西印度公司用来做他们船员休息所,但因环境太差,后来改为麻疯病院、疯人院,现在被南非白人政权用来关政治犯,位于开普敦七海里处大西洋中的罗本岛。这两个话剧都是卡尼和恩卓纳二人构想出来的,然后请弗加尔德根据黑人的经验加以“设计”演出。这两部戏于一九七二年十月在南非开普敦首次公演一晚,但一晚的演出变成了连续公演六个月,受到了国际间的注意。接着于一九七三年在伦敦公演,本来预定六个星期的合约变成了九个月的连续演出。再接着就是一九七四年底来到了世界戏剧中心的纽约市的百老汇,演出四、五个月之后,每场仍座无虚席。
    现在,因为演出的需要,卡尼和恩卓纳已辞去了正式工作,而成为“专业”演员。即使如此,这当中还有一段具有莫大讽刺性、也可作为《西兹威·班奇死了》所提出的问题的一个具体证明的小插曲。因为南非当局不允许黑人有“演员”(或“艺术家”)的正式职业,因而他们二人之所以能离开南非是靠他们三人搞了一个小手脚,黑人演员卡尼和恩卓纳是作为白人导演弗加尔德的“佣人”这个“正式黑人职业”才得以出国演出的。
    南非当局是因为他们太“红”了才对他们没有办法。


    【本刊讯】蒋帮《台湾日报》八月九日以《忠德公司采砂石纠纷扩大!农民涌出阻船前进掷石喊打群情激愤员警荷枪持棒镇压平息一场暴力冲突》为题报道:
    彰化市福田里忠德砂石公司,昨(八日)因采石事,与农民演成暴力冲突局面,警方出动员警及便衣刑警十余人,荷枪持棒,前往现场镇压,现场一时暂获平静,但在乡间道路之冲突,仍继续发生。
    停止了两个多月的忠德砂石公司,昨日派遣机械采石船,继续向猫猡溪(位于台中县与彰化县交界)上游开采砂石,农民深感生命财产受到威胁,群起阻止该船前进,被阻后,农妇以石头向该船投掷,在场员警立即采取镇压行动,农妇有被拖伤情事,农民群情激愤,认为各单位皆袒护该公司,异口同声表示,若未能立即停止采石工作,将不惜动武解决。
    在场员警曾向前往该地的县议员陈骏青表示,希望建议县政府立即下令暂停采石,以防纠纷扩大至不可收拾。
    昨天上午,现场暴力冲突之后,因警方坐镇而未酿事,但昨日下午,在该地乡道上,曾发生零星之冲突。
    (本刊按:据《台湾日报》报道,从今年初以来,彰化农民一直坚持向采石公司进行斗争,但蒋帮有关官员一味维护资方利益,罔顾农民生命安全和耕地流失的事实,硬指“老百姓之抗议采石是无理取闹,或另有企图”,最后甚至出动警察进行镇压。)


    【中央社台北八月五日电】美国众议员伯奇纳、奥布赖恩和佩蒂斯(女)今天上午到达台北,访问一周。
    佩蒂斯在机场答复记者问题时认为,美国在寻求“和解”的过程中,“不应该放弃中华民国”。
    这三位议员今天下午拜会了经济部、国防部和美国驻华大使昂格尔;晚上应台湾省政府主席谢东闵欢宴。
    【中央社台北八月十一日电】美国众议员伯奇纳今天说,为了维护世界和平与自由,美国在亚太地区保持强大的军事武力是必要的。
    伯奇纳在松山机场的记者会中说,历史告诉我们,各国一致放下武器寻求和平的理想,不太可能实现,因此“我们(美国)在亚洲地区施行以武力为后盾的‘权力均衡’政策,是必要的。”
    这位加州共和党议员强调,“准备工作”是达到和平的途径,他说,美国相信“只要我们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武力将永不会被派上用场。”
    伯奇纳认为,“权力均衡”是一种“道德力量”,它的目的是防卫自由和维持和平。他同时承认,“片面”裁军,对和平没有好处。
    另一位美国议员奥布赖恩说,朋友之间不需要讨论一些经过“仔细措辞”的协议,他暗示过分重视中美间的任何协议,是没有意义的。
    他明白表示,美国和中华民国是一体的,他说“我们就是你们,你们就是我们。”
    奥布赖恩并引用伊利诺斯州众议员安德森的话,说明美国对中华民国的态度。
    安德森说:“只要有个自由的美国,那就必定会有个自由的中华民国。”
    伯奇纳、奥布赖恩和佩蒂斯三位美国众议员,结束了在华一周的访问,已于今天离开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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