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3月30日参考消息 第2版

    【本刊讯】美国《巴尔的摩太阳报》三月二十五日刊登特里惠特发自华盛顿的一篇分析文章,标题是《福特出访的前景变得更加暗淡了》,摘要如下:
    福特总统的今年国外旅行计划的政治信号一度呈现绿色,目前正在呈现红色,充其量是冻结为黄色。
    福特的初步计划要求进行两次重要的国外旅行,一次是去欧洲,一次是去亚洲。但是,这两次旅行的外交含义正在变得越来越复杂。国务卿基辛格最近在中东执行的和平使命失败一事增加了这种困难。
    看来这两次旅行仍将进行。但是即使情况是这样的,旅行的时间和情况同人们最初希望的将大不相同。
    欧洲安全会议的进展情况缓慢得令人痛苦。现在美国的态度是:除非苏联比较愿意宣布支持和平改变国界以及交流思想和人员,否则福特不能去访问。然而有些美国外交官担心,总统可能变得过分热情,在没有充分理由的情况下决定飞往赫尔辛基(指出席欧安会最高级会议——本刊注)。
    有几个问题适用于勃列日涅夫对美国的访问,其中包括同这位苏联领导人的健康情况有关的那些问题。除此之外,访问的政治气候将受到中东和欧洲安全会议的影响。
    勃列日涅夫曾要求在六月三十日以前举行一次最高级会议。他已经得到英国和法国的初步支持,但是美国反对这个限期。
    这些会谈的具体次序对美国官员来说是重要的。他们认为,勃列日涅夫可能希望前来华盛顿,然后——用形象化的字眼来说——把美国总统带到赫尔辛基。这项想法对他们没有吸引力。
    至于北京,目前尚未为福特的访问打下基础。
    外交官们一致认为,这次访问应当有引人注目的实质内容。然而,人们不清楚,福特可能在不牺牲美国同台湾的进一步关系的情况下做些什么事,以及北京反过来可能做些什么事。
    一位美国外交官说:“局势变得很靠不住,这些事情是难以完成的。
    “但是,如果它们不能实现的话,就会有外交影响。今后几个月将是非常忙的。”


    【法新社华盛顿三月二十六日电】国务卿基辛格今天在这里的每周内阁会议上得到了信任投票。这次内阁会议对基辛格最近的中东和平使命,和南越的事件进行了讨论。
    福特总统在这次会议期间宣布,他对他的国务卿的“本领和耐心表示高度赞赏”。他接着说:“我认为这也是全国的感觉。”
    【路透社华盛顿三月二十六日电】参院两党领袖今天批驳了外国一些报纸的揣测:在基辛格最近这次中东和平努力失败以后,他作为国务卿的地位可能完蛋了。
    参院共和党领袖斯科特就英国一些报纸的揣测发表评论说:“我认为英国报纸不了解情况。”
    他对记者们说,参院在两天以前通过的表示两党一致支持基辛格的决议“本身就说明了问题,足以回答那些给这位有罕见的天才的人所做的和平努力抹黑的人”。
    参院民主党领袖曼斯菲尔德谈到基辛格时说道:“他决不是完蛋了,他所干的工作是了不起的。”
    这位参院多数派的领袖经常反对基辛格在印度支那问题上所采取的立场,但是他说,国务卿“获得我们的充分信任。谁也不能取代他,干得象他那样好”。


    【本刊讯】法国《世界报》三月二十六日刊载该报特派记者雅克·阿马尔里和安德烈·帕斯隆合写的一篇文章,题为《虽然没有公开表示,但是,苏联领导人对希拉克的“刺话”感到有些生气》,摘要如下:
    丝毫不想损害其同法国合作的苏联领导人,完全抑制住了他们对希拉克在莫斯科对法共的攻击感到气愤的情绪。
    因此,从正式场合来说,在巴黎和莫斯科之间,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尽管法苏关系没有任何改变,但是,克里姆林宫领导人同希拉克的个人关系无论如何再不会是“高质量的”。总理很可能同波尼亚托夫斯基(法国国务部长兼内政部长——本刊注)一起被列入了人们在莫斯科拟定的不成文的反共狂人的名单之中。当需要交给巴黎一封信,或向爱丽舍宫说明,在其反对法共的斗争中几乎不可能指望苏联的同谋时,苏联报刊不时地影射这些人。”
    此外,希拉克事件又唤起了原有的不安和原有的疑团。总理的一句话特别使这里的人皱眉头,他在这句话中提到了法国可能被置于美国的保护伞之下。此外,人们不知道总理的行动是个人的行动,还是得到了德斯坦的同意。在波尼亚托夫斯基在参议院发表反共讲话之后,人们也提出了同一问题。
    【法新社巴黎三月二十五日电】巴黎《费加罗报》写道,希拉克在苏联的访问,在很多方面都是“积极的”。接着,该报又写道:“这能说是法—苏关系现在避免了任何变化吗?肯定不能这样说。尽管克里姆林宫的领导人表示巴黎和莫斯科之间的关系是“不可改变的”,但是,这些领导人仍然很明白有些关系到法国的令人担忧的问题。其一,是巴黎对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态度,其二,就是共和国总统关于“加速欧洲建设”的愿望。


    【本刊讯】苏联《劳动报》二月六日刊登该报记者沃洛维奇发自布里亚特自治共和国的一篇通讯,题为《哈尔塔耶夫自打耳光》,摘要如下:
    铅灰色的文件夹合上了,照在绿绒桌上的阳光闪动了一下。法院秘书问道,“够了吗,还是再送些来?”“行了”。
    这些案件都是由审判员德·哈尔塔耶夫审理的。
    我翻阅第一个案件:巴尔古津斯基国营农场女工列兹尼科娃受了外伤,经常生病,医务委员会建议给她做轻一些的工作,但是场长舍尔科夫尼科夫不喜欢这样,他不经工会委员会同意就把列兹尼科娃解雇了。
    法院判决:满足这个女工的起诉,而给予场长以严厉的个别裁定,因为他企图违反法律已不是第一次了。
    还有别的文件夹,每一次冲突的结局都证明,巴尔古津法院院长在审判中是客观的、公正的、有原则性的。
    但是发生了对哈尔塔耶夫本人的申诉。来自何处?从隔壁房间来。一个妇女坐在那间办公室里,一双干瘦疲乏的手放在膝上,暗淡无光的眼睛望着办公室的门,审判员在那间办公室内看信。
    “尊敬的编辑部!我叫波利娜·阿列克谢耶夫娜·库兹涅佐娃,在巴尔古津人民法院当了十五年公务员。每天负责打扫三个办公室、审判厅、公证处和两条走廊。我还负责把所有的邮件分别送到这个区中心的各个机关。一年中有整整七个月我要给这座两层楼房生火,自己劈柴,搬到炉子边,清除法院院子里的积雪,到将近半公里以外的地方担水。我这个兼任清洁工、锅炉工和通讯员几样工作的人只有一份工资七十二卢布。我既无假日又无节日。每天都要多干两三个小时,而且每逢假日还要更多一些。我曾向审判员诉过苦,但他却粗暴地说:“你就出个布告说星期六和星期日不负责打扫和生火吧。如果你不写,那么我们就找个理由解雇你,弄得哪里也不会再雇用你。”
    这叫什么,这难道不是哈尔塔耶夫自打耳光吗?这难道不是一方面充当法律的忠实维护者,而另一方面自己却违法乱纪吗?这难道不是在法庭上充当公正的化身,而在自己办公室里却充当一个恶劣的“雇主”吗?
    哈尔塔耶夫温柔地说:“您瞧,她说是有病。所以就容易冲动和发怒。一切都会刺激她的神经。至于她的生活不甜蜜,这是无可争辩的……”
    一个夜晚,我坐在位于巴尔古津郊区的波·库兹涅佐娃的一间十分寒酸的房间里。她用轻微的、疲倦的声音述说着。
    “我很晚才结婚。妈妈,你还记得吗,你已经不指望抱外孙了,但突然有了女婿。他在不远的养路段工作,是一个谦虚而稳重的人。我们开始共同生活。当时我在法院做收发工作,仅仅是做这一种工作,而且拿同样的工资。有一天,我在街上走,感到恶心。好容易才到了医院。我歇了一口气,看见一位女医生笑着说:‘喂,波利娜,和你同岁的人都在抱孙子了,而你才刚要生孩子’。然后她又给我检查,这次已是严肃地说了:‘看来你要生个双胞胎……’。
    “我把自己的好消息告诉了我的丈夫费奥多尔。他也有一个意外的喜讯:已答应给我们住宅。我们的房子才刚刚在建造。
    “我的两个孩子是在冬末生的。而丈夫不知为什么开始渐渐地消瘦、衰老起来。他被送到乌兰乌德的一所医院里,我的心就预感到:一去不回了。养路段主任塔普哈耶夫曾到医院去看望他,要他别着急,答应关照我和孩子们。因此,费奥多尔平静地死去,象他这平静的一生一样。幸亏他们说谎,因为这些谎言使他临终时没有忧愁。要知道,接着发生的一切他是不会知道的
    ……”
    波利娜凹陷的面颊显得绯红,眼泪籁籁地流着。
    “费奥多尔希望把他埋葬在故乡伊尔库次克州。我无钱乘飞机,于是去请求以前的审判员布别耶夫帮忙。有人通过工会委员会回答我说,审判员没有吩咐要给钱,连一个卢布都没说要给——他们说,让丈夫的组织关照这件事吧。而那里的人们却有自己的一套办法来关照:当我们搬进新住宅的时候,他们把我们的东西扔了出来,为了防止万一,使我们无法带着孩子在那里住,他们还把窗框从窗子里拆掉。他们说,既然丈夫死了,干吗要占单位的住宅?”
    她沉默了好久,注视着自己孩子的相片,然后苦笑了一下说:“当他们都完全还是孩子的时候,前审判员布别耶夫就把我从法院里解雇了。后来,又把我雇了回来,只不过现在既当通讯员、又当清洁工,还要当锅炉工——仍拿与过去同样的工资。要知道,精力已经不如从前了——已不是年青人了,而且健康状况很糟糕。”
    “她的生活不是甜蜜的”,——我想起了哈尔塔耶夫的话并想道:审判员是否想多少使她变得轻松些呢,而他是否反而会给这种不甜蜜的生活再添苦水呢?
    我刚离开巴尔古津,审判员就干脆把库兹涅佐娃赶出了法院。他以法律名义惩治犯罪者,却允许自己犯法。他,哈尔塔耶夫不能自己审判自己。他迫使这位妇女为劳动手册奔波整整一个月,她象请求施舍似地求情……
    库兹涅佐娃在信中问:“是谁给他权利践踏我们公正的民主法律的?”这个问题尽管乍一看是由局部现象引起的,但却不能不加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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