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9月24日参考消息 第3版

    【法新社新德里九月二十一日电】印度现在有数千万人濒临饿死的边缘,看来它自独立以来第一次正在走向一场达到一九四三年大饥荒规模的大灾难。在一九四三年的大饥荒中,西孟加拉邦死了三、四百万人。
    现在,灾情最严重的地区又是印度东北部的西孟加拉和阿萨姆两个邦,这两个邦就在遭到灾难的孟加拉国的西面和北面。
    据传到这里的非官方数字,阿萨姆邦的杜布里地区已有一千人饿死,在那里,还有十万人处在饿死的边缘。据加尔各答的邦政府救济部长说,在西孟加拉邦的库奇贝哈尔附近已有约五百人死去,西孟加拉邦的一千五百万人中的三分之一正在挨饿。印度全国各地在纷纷抗议粮食供应量越来越少,同时千千万万的饥民在离弃他们的村庄,这些村庄一部分是因旱灾,一部分是因水灾而一片荒芜。
    今年的雨季是印度历史上最糟的,暴雨在印度的东北部造成了特大水灾。同时,其他一些地区则遭受了数十年来最严重的旱灾。
    秋收得到好收成的希望已经破灭。在七月间,曾有理由相信,收成可以达到六千七百万吨粮食或大米的正常数字,但是在今天,期望获得那怕是这个数目的一半也是乐观的看法。
    由于夏收情况并不很好——只有约四千五百万吨,这种失望情况就特别突出了。
    使事情更糟的是,年率达百分之三十的通货膨胀,加上自一九七三年八月以来粮价上涨了百分之三十五点五,会促使商人囤积居奇而更加重缺粮情况。
    在西孟加拉和阿萨姆两个邦的饥民账济营里,骨瘦如柴、身体孱弱的男女老幼成千上万无法胜计地排成长队站在施粥的大锅前面。
    在阿萨姆,估计有百分之九十的收成已经因为洪水而化为乌有。难民营中每天的粮食定量每人每星期只有二百克大米和一百克面粉,而且霍乱流行。绝望的父母不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而把他们扔到布拉马普特拉河里,要不就把他们卖掉,价钱只有一块美元上下。
    在印度西南端的喀拉拉邦,从本月一日以来,粮食定量已经减少了一半,从每天一百六十克减到八十克。
    在奥里萨邦,警察近来用棍子和催泪弹驱散了在邦首席部长南迪尼·萨特帕蒂官邸门前示威的五千饥民。
    在新德里以南大约一百二十英里的莫卧儿帝国故都亚格拉,有一千名抗议群众抢了粮食市场。
    在新德里,政府已决定印发新的配给券,因为发现有九十万张伪造的配给券在流通,这个数目同领配给券的人数几乎相等。这些人共有一百一十万,凭配给券就可以在国营商店以低价买到面粉、大米、糖和油。
    还有消息说,在旁遮普发生了一桩丑事,那里的牛奶里冲了百分之六十的水。
    在拉贾斯坦邦,那里的旱灾被认为是一百年来最严重的。本月份的粮食供应突然下降到大大低于正常的消费水平的数量。
    在新德里附近的哈里亚那邦,水稻和小麦的收成要比去年下降百分之五十到七十。
    【美联社印度休利巴里村九月十九日电】阿达丽·马尔弯着身子在为她一家人这一天唯一的一顿饭准备主菜。这就是一堆野菜。
    在她身旁蹲着她六个孩子中的一个孩子,在那里仔细翻着在地里拣来的一小堆田螺,以使全家能得到一点蛋白质。
    杜库·马尔用手指了一下他妻子在弄的野菜,说:“我每天都吃这些东西。我有什么别的东西可吃呢?我没有别的选择。看看我的皮,看看我的骨头。”
    当他在讲述这个位于加尔各答西北约一百七十英里、共有一百五十户人家的村子如何遭受饥荒的情况时,他的肚子饿得又皱又瘪,他发出的声音是一种微弱的呜咽声。
    在西孟加拉邦、古吉拉特邦、奥里萨邦、比哈尔邦、拉贾斯坦邦和马哈拉施特拉邦,成千上万的类似的村庄也遭到了印度千百年来的敌人——饥饿的袭击。
    休利巴里村的情况仍然是这样一幕无声的剧:无地的劳动者在他们的小茅屋前挖野草来填饱他们饥饿的孩子们的胀得鼓鼓的肚皮。
    这个县的二百万人口中约有百分之四十是属于象马尔一家这样的无地家庭的。在春耕和秋收之间传统的青黄不接季节,他们通常是靠向愿意以他们答应在秋收时做工作为条件出借大米的农场经营者借粮度日的。
    但是班库拉县今年的大米价格上涨了一倍,每二点二磅涨到了六角多美元,农场经营者们为了得到现金把他们的存粮卖给了商人。于是就没有剩下任何粮食来借给当地的饥民了。
    按补助价格出售的政府经营的商店减少了定额供应量,每人每周减少到十点五英两,而且由于供应枯竭,甚至连这个数额都无法供应。
    加尔各答的报纸上经常出现饿死人的消息。
    就象经常出现这些消息那样,政府经常否认这些消息。班库拉县的县长查特吉说:“一个人如果一周能得到即使是两、三天的粮食,他也就不会饿死。”这大概就是居住在班库拉城郊的哈布·鲍里和他的六个孩子的养身法。他拣牛粪、做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饼当成燃料出卖。
    他说:“有些时候卖得掉,有些时候就没有人买。卖不出去的日子,我们就挨饿。没有吃的,孩子们就又哭又叫。他们怎么能没有食物过日子呢?于是他们就又哭又叫了。”


    【法新社开罗九月二十一日电】题:埃及—叙利亚—巴勒斯坦解放组织三方会议:巴勒斯坦的胜利
    开罗三方会议以巴勒斯坦的完全胜利而告终,因为会议结束后发表的联合公报与七月份的埃及—约旦公报是完全相反的。
    今天的公报恢复了有利于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地位,因为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又成了巴勒斯坦人民的“唯一合法代表”。
    但是三方公报走得还要远,因为它指出,通过约旦河上可能的脱离接触而收回的任何领土应归还给巴勒斯坦人,而不应给哈希姆王朝(在通过政治和军事手段而解放的巴勒斯坦土地建立独立的巴勒斯坦民族政权)。
    据阿拉伯外交人士说,公报中这段话表明巴勒斯坦政府问题又成为现实问题,这个问题可能是将于十月二十六日举行的拉巴特阿拉伯拉最高级会议要讨论的主要问题之一。
    因此埃及和叙利亚完全满足了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要求,因为侯赛因国王现在已完全被排除出约旦河西岸的问题。
    埃及态度的变化显然是令人吃惊的,开罗的阿拉伯外交人士用埃及政府需要不惜一切代价来同巴勒斯坦抵抗运动保持友好关系——这是同整个阿拉伯世界保持良好关系的关键——来解释这种变化。
    然而,如果没有这些友好关系,埃及外交在为近东冲突寻找和平出路所作的努力很快就会遇到阻碍。
    这些阿拉伯外交人士还说,再次同侯赛因国王发生争执不会象同巴勒斯坦人发生争执那样严重,因为事实上,很少有希望看到约旦河上局势发展。
    法赫米将要为此作出努力,他将于二十三日前往纽约,将同基辛格博士进行会谈。
    【中东社开罗九月二十一日电】按照巴勒斯坦人士和埃及半官方人士的解释,三方声明的意思是,在下一阶段的日内瓦中东和平会议之前,在约旦河西岸不会有所谓的脱离接触;一旦日内瓦会议复会,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就会在会上获得单独席位。为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去日内瓦开放绿灯的将是目前联合国大会的紧急决定,宣布巴勒斯坦问题是一个“政治”问题而并不是“难民”问题。
    仍然可以看到三方声明对约旦国王侯赛因的影响,因为这位哈希姆统治者迄今公开强调说,他决不去日内瓦,除非以色列先在约旦河西岸实行“脱离接触”,双方的谅解是,他将暂时宣布对约旦河西岸的主权,并且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将在更晚得多的一个阶段才去日内瓦。
    毫无疑问,三方声明将是朝着阿拉伯在共同战线上进行必要的协调方面迈出的第一步。预料,在以后的几周中,特别是于十月底在拉巴特召开的阿拉伯首脑会议上,阿拉伯各方将作出努力使侯赛因国王消除反对意见。


    【法新社莫斯科九月十九日电】一位伊拉克官方发言人说,伊拉克外长塔卡同苏联副外长库兹涅佐夫今天在这里进行了第二次会谈。
    参加这次在保密气氛中进行的苏伊会谈的,有伊拉克驻莫斯科大使穆尔塔达,在塔卡今年六月接任外长之前,他曾任外长。
    【法新社莫斯科九月十八日电】阿拉伯外交人士说,伊拉克外长沙泽勒塔卡今天出乎意料地抵达这里。
    据推测,他给克里姆林宫领导人带来了伊拉克总统艾哈迈德·哈桑·贝克尔的信件。
    塔卡是在贝鲁特报纸登载了苏伊关系恶化的消息后六周来这里访问的。《今天报》曾报道说,苏联反对伊拉克政府对库尔德斯坦西北山区的库尔德叛乱分子采取暴力。据报道,苏联还为伊拉克政府里的共产党部长们缺乏影响这一点表示遗憾。


    【法新社尼亚美九月十六日电】在掌权六个月后,尼日尔国家元首孔切中校在向法新社记者单独发表的谈话中,说明了国内形势和政府在外交、政治、经济和社会方面的立场。
    这个时期外交方面的最突出的决定,是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同北朝鲜建交。最高军事委员会主席解释说,“我们不能无视人民中国,这是鉴于它在国际上特别是在第三世界中所处的地位。”
    他说,“但是这些行动决不意味着我们的任何意识形态方向。”
    关于同阿拉伯国家的关系,他说:“我们尼日尔改组和重建了伊斯兰,然而我们并没有处于依附阿拉伯国家的地位。象同其它的国家一样,我们愿意巩固和具体实现我们同这些国家的关系。”
    孔切主席赞扬了“友好”国家欧洲和美国援助遭受旱灾人民的行动。然而他指出,首先是尼日尔人民“自己互助”,虽然他们希望继续得到国际援助。
    在国内政策方面,国家元首透露,检查和调查前领导人活动的委员会“不久”将公布首批工作结果。他说,在此期间,这些人虽然失去了自由,得到了很好的对待,得到了由于他们的职务和年纪而享受的尊敬。他重申将不进行“公审”。
    在被问到政权是否有成为军人专政的客观危险时,孔切主席指出,如果这是他的意志的话,他就不会主动同“文官”特别是同青年人进行对话了。
    至于要多久才能把权力交给一个政府的问题,孔切主席说,“到时候国内和国际舆论将能对我们一开始在临时政府领导下要建立的东西作出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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