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9月2日参考消息 第4版

    【法新社德黑兰八月三十日电】伊朗田径界对来自罗马的消息说允许中国参加第七届亚运会的田径赛感到极为高兴。
    沙阿国王的侄子夏尔·帕尔博德王子热情地说:“这个消息太令人兴奋了,这会使亚运会成为名副其实的运动会。”这位王子停下他的短跑训练来表达他的兴奋心情。这位戴眼镜的皇室赛跑运动员对于这件事会使其他国家少得奖牌一事并不感到忧虑。他宣称:“体育不应该有这样的思想。比赛才是重要的。”
    伊朗田径联合会主席加瓦姆
    ·沙卡尔也很高兴。他还说,“我们曾为中国的参加努力了四、五年,而现在我们的努力得到了报偿。这对伊朗来说是极大的荣誉,应该保证运动会的成功。”
    最有可能受中国参加比赛消息影响的伊朗田径运动员、跳高运动员吉阿希并没有对中国的参加感到不高兴。吉阿希是伊朗获得金牌的主要希望——他今天在练习中取得了空前的好成绩,跳过了二米一九,但是他并不在乎前世界纪录保持者倪志钦现在将成为他的对手之一。他说:“这将使之成为百分之百的比赛,让金牌属于最强的人。”
    伊朗田径队教练安亚马说:“每一个人都将好奇地看他们,它将给体育运动增加一个新的方面。它将打开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路透社德黑兰八月三十日电】亚运会组织委员会秘书长拉苏利今天欢迎国际田径联合会准许中国重返国际田径赛场。拉苏利在评论国际田联罗马会议通过的决议时说:“经过同国际田联主席埃克塞特两年的讨论之后,国际田联终于采取了现实的态度,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田径运动员能够参加亚运会的田径赛是非常合适的。”


    【中央社台北八月三十日电】中华民国奥委会今天发表书面声明,对德黑兰亚运会允许中共以非会员资格参加比赛,提出严重警告,并呼吁亚洲运动协会应认清亚运会的目的,遵照宪章迅速纠正错误,恢复中华民国奥委会参加亚运会的合法权利。


    【本刊讯】英《泰晤士报》八月三十一日发表一篇社论,题为《政治舞台上的人口》,摘要如下:
    全世界参加布加勒斯特世界人口会议的一百三十五个国家的政府代表昨天结束了他们的工作,在他们开始辩论以来的十二天内世界又增加了三百万人。不管他们的确切目的是什么,他们中间很少有人似乎是意见一致的。其实人们也不会对如此多的国家期望过殷,因为它们幅员大小各不相同,从中国到罗乌教廷,虽然持极端意见的并不是很多。经过许多修订的、调子乐观的世界人口行动纲领毕竟还是获得通过了。虽然如一位英国代表所说的,这是一个被弄得面目全非的文件,但是终究还是保留了原提案的一些精神。这也许是一个不大的成就,因为这个纲领没有使任何人承担义务。人口问题不能达成一个象加拉加斯海洋法会议所谋求的、但是没有现实意义的那种国际协议。然而,不是持偏激意见、而是持稳健观点的经济学家、人口学家或生态学家全都认为,从长远观点来看,人口问题比任何其他问题都更加危险。
    这个观点总有一天会成为派代表团参加布加勒斯特会议的大多数国家的共同理论。不过,目前它们给人的印象却不那么令人鼓舞。即使在人口增长问题上宗教方面持有强烈的异议以及人们公认的错综复杂的社会观点,联合国本来可以认为这个问题是一个政治色彩不那么浓的问题。但是站在反帝阵营前列的那些国家——不论是共产党国家还是第三世界国家
    ——则不这么看。作为这个会议会址的那个国家就是致力于提高人口出生率,而不是降低人口出生率。强烈支持这个论点的还有拉丁美洲的阿根廷和巴西。
    共产党国家坚持他们始终不变的论调,即认为由于他们独一无二的解放理论,作为生产者的人在任何条件下都是有办法的。不过,中国人来布加勒斯特并不是要强调他们同俄国人观点一致,而是要寻找一切可能的理由——不管同会议讨论的问题是否有关——来痛斥俄国是两个超级大国中的最坏的一个,而世界大多数人正是在这两个超级大国的控制下仍然受苦受难。
    之所以提出这样的政治论据,是因为中国和俄国竞相把自己列入反帝阵营。中国人对自己的人口问题所采取的措施比他们的政治旗帜上的理论所标榜的要谨慎得多。如果人们超越中国的疆界看一看亚洲其余的国家,则同发达国家对峙的发展中国家的阵容更加不统一了。在人口的众多方面仅次于中国的印度搞“绿色革命”的希望已经破灭,面临着更为艰巨的现实。象向外界求援的孟加拉国一样,印度现在也不得不由于粮食日减而付出现款,这原是他们想要避免的。
    目前,必然会出现场新的民族主义热潮,以便对付关怀国际社会的倡导者和专家提出的种种计划,他们在布加勒斯特会议上作出了如此多的努力。在统计学上,人口也许是一个全球性问题,但是它仍属各国政府权限范围内的事。其中许多政府对它们统治的变化迟缓的社会的阻碍力量几乎是无能为力的。撇开会议厅中的冠冕堂皇的政治口号不谈,人们毕竟应当汲取一些有价值的教训。


    【美联社联合国八月二十二日电】联合国今天估计世界人口在一九七三年年中为三十八亿六千万人。根据最近一季度的联合国人口和重要统计报告中的最新估计,同一九七二年年中联合国估计的三十七亿八千二百万人相比,表明增长了百分之二。
    这个报告估计,中国在一九七三年年中的人口为八亿一千四百二十七万九千人。联合国估计中国一九七二年年中的人口为八亿零七十二万一千人。


    【时事社东京八月三十一日电】题:日华议员恳谈会十月派大型代表团访台,政府期待成为打开日台关系的开端
    自民党亲台湾议员的组织“日华关系议员恳谈会”(会长滩尾弘吉,众参两院议员一百六十多人参加)最近决定,派遣约七十人的大型代表团(团长滩尾)从十月二十八日起访问台湾四天。目的是要向十月三十一日蒋介石总统的八十八岁生日表示祝贺,但还预定同蒋介石和行政院院长蒋经国等台湾最高级领导人举行会谈,就维持和改善日台关系交换意见。
    可以预料,会谈中将提出日台航线问题。滩尾这次虽未考虑要就这个问题进行具体交涉,但是可能在充分听取台湾方面的见解的基础上再次要求政府去努力迅速恢复日台航线。


    香港《文汇报》八月二十三日——二十九日以《台湾见闻》为题连载陈思源的长篇文章,报道他在台湾的所见所闻,本刊从今天起连续转载如下:
    今年暑天,我参加一个台湾观光团,第一次踏足祖国的宝岛台湾省。在二十多天的旅程中,我们几乎跑遍了整个台湾岛:从东部的花莲到西部的台中,从北部的台北至南部的高雄。除了游览旅游区,我们还参观了一些“农林区”和“加工区”,访问了一些机构,此外我们还利用空余时间,接触民间,了解台湾社会的一般实况。整个旅程虽然受到诸多限制,但在台的所见所闻,无不触动胸怀,勾起了无限的感慨。
    台湾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宝岛。当航机飞临台湾的上空,整个宝岛便映入眼帘。东部是崇山峻岭,西部是蜿蜒河川,其间是扇状冲积平原,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农业的自然条件很好,但是我们在台湾所见的农村,却呈现一片萎缩萧条的景象。
    在南下的旅程中,我们见到农田,但很多已弃耕了;我们见到蕉园,但不少已荒废了;我们见过农民,但多是已流徙到市镇卖果汁零食的老弱妇孺,或者是离乡别井到加工区工作的农村少女,有些则是流落在台北当无业游民。
    我们同一些流徙到市镇的转业农民交谈过,听他们诉说自己为什么要抛弃耕耘十数年的土地而流徙到市镇来的辛酸。一位蕉农的倾诉一个在高雄市卖果汁的小贩,五十多岁,本是一个蕉农,数年前,在高雄开垦了一个蕉园,以往,每逢夏季把香蕉采摘后,便按照规定送交“青果联合社”运销日本,那时虽遭官商勾结克扣,部分销售所得,还可勉强糊口,但近年来,物价急剧飞涨,香蕉的生产成本和运销的各项费用(包括送“红包”)都剧增,香蕉销日的价格偏高、日本方面转而购买标价较廉的菲律宾香蕉,因此台蕉销日的数量大减;加上去年香蕉运销被指定必须用“立法委员”及官员们所投资的船只运载,但他们的船只又不够,大量的香蕉因而堆积在码头和集货场上任其腐烂,这位老蕉农的香蕉跟其他很多蕉农的香蕉一样,弄得血本无归。(据说,去年一年内,台湾蕉农损失达五亿三千多万元台币)因此,他跟很多破产的蕉农一样,不得不告别蕉园,跑到高雄市来谋生。他说,今年香蕉销日的情况,较去年更差,就算那些幸运地能把香蕉销出的,价格也大大压低,亏蚀甚大。每箱香蕉光是装箱、内陆运输、报关和船运等各项费用(送“红包”的费用未计在内),已达一百一十五元九角台币,而在日本销售价格每箱只得一百一十四元台币左右,而香蕉生产的成本每箱还需约二十五元。即使能够“幸运”地把香蕉销出的蕉农,每箱也得亏折二十多元。这样有什么办法不把蕉园荒废呢?据估计,高雄、屏东等盛产香蕉之地,将有四成的蕉园丢荒。种植凤梨(即菠萝)和柑桔的农民,也和蕉农遭到同样的命运。种植芦笋、洋菇等经济作物的农民,也因官商勾结而赔本。当局以“扶助推广”种植为名,规定农民们要向指定的商号购买昂贵的洋菇种,收成后也规定产品须卖给指定的罐头公司,而公司方面在收购时,却故意刁难,说这不合格,那不合格,暗中却派人到市面收购。由于洋菇不能当米粮来吃,更因容易腐烂而不能贮存,农民们只好含泪忍痛把洋菇贱价出售。这样,公司发了大财,官员们也分到一杯羹,可是农民呢?则苦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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