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8月17日参考消息 第4版

    【本刊讯】香港《文汇报》八月二——三日从《赵浩生谈再度访华》(中文)为题转载纽约《群报》的一篇报道。《文汇报》在按语中说:
    “美国耶鲁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教授赵浩生今年五月再度访华,返美后,美国《群报》记者访问了赵教授,撰写一篇专文刊登在七月二十一日的《群报》上”。文章如下:
    这是我第二次回去。此次我是作为耶鲁大学教授访华团的一个团员,我们在中国旅行了三个礼拜。从五月十日广州入境,到杭州、上海然后再坐火车一直到西安、延安,从延安到北京,这是我们的行程。因为这是我第二次回去,和第一次回去比较起来很有意思。
    去年是我离开中国二十五年第一次回去,去的感觉都象在作梦,在天安门广场走路的时候,都自问这是真的吗?每一刹那是梦是幻还是真的都有这种感觉!今年这次回去这个感觉马上落实了。“落实”是我在中国学到的一句话。
    一九七二年和一九七三年这几年,很多人先后回去的这桩事,台湾的宣传有过这样的说法:说是中国利用乡土感情和小资产阶级的温情主义来诱惑你回中国去,回去一趟就看够了,不会再去。可是事实证明了,不但是我自己,如杨振宁、李政道、何炳棣、王浩等,这个证明我们的回去绝不是单纯所谓的乡土观念。小资产阶级的温情是有的,但回去看过一次以后,觉得在外国的过去二十几年是一场恶梦。回去看了,冲动的不得了,很多地方,很多场合都很想哭,象我们五十几岁的人,都有这个感觉。
    这次回去以后,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了,比方说在广州,只是一年,广州就变了样子,广州车站是新的,广交会展览馆是新的,东方宾馆也是新的。还有一点,这次回去,虽然我是跟着耶鲁大学的团体,跟着团体活动,我也有很多单独活动的机会,特别是到了北京之后,我的母亲、弟弟、弟媳妇都到了北京,我和他们一齐出去玩过好几次。有一个星期天,我们到颐和园去,我穿着中山装,跟大家完全一样和母亲走在一块儿,人群中没有一个人注意你,这种感觉的舒服,只有一个譬喻可以形容它,就好象小孩躺在母亲的怀里无忧无虑的感觉。在颐和园的那几个钟头,当时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心情,后来回来想想,只能这样形容法:你想我在美国虽说住了二十多年,人家看我一下子觉得很蹩扭,这次回去,我有单独的活动,自己叫了车就走了,没有人跟我一块儿,而且这次走过的地方多半是我以前去过的,所以从地方上的一草一木到旅馆的女服务员都会记得我,他们很亲热,譬如你爱人怎么没来,你不是说要带小孩来的,怎么他们没来啊?我每次到外国去旅行,回到美国来,都没有这种感觉,始终觉得在美国是作客,在那儿是回家了,这种心情是清清楚楚的。
    我这次由于和耶鲁参观团回去,给我一个特别的机会,让我旁观美国人怎么看中国。比方说在深圳入境办手续入境后,在休息的地方吃午饭,我的一个同事说:“这世界上从没有一个国家象中国懂得人情味!”因为在任何国家,移民局是最讨厌的地方。可是在中国的移民局,一办入境手续就吃饭,使他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这次安排了一段很长很长的火车路程,从上海到西安,坐了一天一夜。火车穿过了江南,苏北华北平原,这段路程对美国人对我都太大了!我们一到火车站,一看火车上写的:“上海—乌鲁木齐”。火车从上海出来,看见江南景色是一片青葱。到了苏北,这个当年是很荒凉的地方,还是一片青葱,不下于江南。最有意思的是,睡了一觉,已经到了陕西,两边还是一片青葱。你知道陕西是一片黄土高原,以前是寸草不生的,现在公社地里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麦田,麦田和麦田中间是一排一排的白杨,二十多年的江山是完全变了样!这一天一夜的火车坐下来后,我的同事没有一个不心悦诚服。他们说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坐一天一夜火车两边是一片青葱的。我知道旧的苏北怎么样的,旧的陕西是怎么样的。这一看,觉得没有一个人能说中国这个社会主义是假的、是表面的。一天一夜的火车,两边一片青葱葱,这个安排对我的教育意义实在太大了。
    我们参观了上海的一个小的少年宫,普陀区的少年宫,参观了这个少年宫出来后,我的一位同事说:“我要是苏联人我也害怕!”他所说的害怕,并不是中国要做超级大国,而是苏联人若要侵略中国,则一个也回不去!不但是这一代不敢,下一代他也不敢。还有一个小事情,我们一个学机械的同事,他一路就注意到旅馆的设备,发现“苏联专家”在的时候旧的旅馆设备都不行。虽可以用,但是总不如“专家”走后,中国人自己造的好,他最后的一个结论是——幸亏“专家”走的早!这些小事很多,说不完。他们这些人本身都是专家,很多到过苏联的,都可以比一比,比得清清楚楚的。
    我这一次希望能看到批林批孔,我的第一堂课是在中山大学上的,由批林批孔的老战士、杨荣国主讲,从杨先生的谈话,你会觉得中国的老年人不老。
    批林批孔的事早就开始了,我们谈了整个下午,将来要一篇一篇的写出来,在那一堂课,我得到了一个建议——你要谈批林批孔,非要跟工农兵谈不可。我听到了以后,心里有点惭愧,我上次回国,所访问的都是心目中的名人,与工农兵有接触,但没有把这个当作主题写我的报告。所写的大半是在外国海外的中国人所知道的。对工农兵的意义报道的太少。听了杨先生的话,我一到了上海就访问工农兵,一个最让我感动的是上海机床厂的老、中、青、妇女,四位工人,他们给你看的都是自己受孔孟毒害的事实,譬如老工人给你看的是自己当年被打伤的疤痕等。又在上海复旦大学跟文史哲三系的同学和先生们谈话,其中很多是负责《学习与批判》杂志的编辑,他们用批林批孔主力军工农兵学习的经验,来作报告。
    有一件事,每次谈批林批孔的开始,我都有这么一段开场白:“国内批林批孔,外面对这件事有点隔膜,有点误解,有点污蔑,外国报纸把谣言当新闻来写,台湾把这件事当作唯恐天下不乱,又认为中国大陆不得了啦,所以我想回来研究批林批孔作一忠实报告。”他们对我的开场白都不大感兴趣,他们认为外面了解与否没关系,外国人骂中国人已经骂了二十几年了,外国的中伤、谣言,无损他们国内的任务,而台湾的那些宣传根本不会产生什么作用,让他自己在那里一厢情愿,痴人说梦去吧!


    【本刊讯】日《每日新闻》八月十日刊登该报对日本外相木村的访问记,题为《日美中苏共同负责南北朝鲜的自主统一——木村外相谈“今后的外交”》,摘要如下:
    问:(美国)福特新总统是从地区代表的色彩浓厚的众议院出来的,正因为这样,不可以设想美国和盟国之间将发生摩擦吗?
    外相:不一定要考虑众议院和参议院的不同。而且,他又不是从众议员直接当上(总统)的,担任副总统已经快一年了。在此期间,对事物的看法等不是也已经变化了吗?
    问:但是,外务省当局还没有掌握福特总统对事物的想法,不是吗?
    外相:那倒是的。只不过在外交方面大概将比尼克松更多地委派基辛格国务卿去办;在这个意义上,我没有感到不安。
    问:外相在当官房长官的时候曾经联系到日美安全条约说过“驻日美军基地撤走是可取的”这样意思的话,引起了轰动。今后日美间悬而未决的问题……
    外相:现在日美之间幸而不存在纠纷。但是,今后两国之间如果发生问题,那将是经济方面的问题。也许不是纺织品那样的双边问题,而是在世界性的譬如“资源”问题等方面,日本和美国由于立场不同而发生意见分歧。
    问:在亚洲要说局势紧张的地方便是朝鲜半岛,不过,你没有由它周围的日本、美国、中国和苏联共同进行调整的想法吗?
    外相:南北朝鲜的对立如果要追根溯源,那么,它是冷战结构的产物。从这个意义上讲,美苏都要负责任。至于朝鲜半岛,日本、美国、中国和苏联应该共同负责。


    【中央社台北八月十日电】美国驻华大使安克志于今天到外交部拜会沈昌焕部长,面递美国国务卿基辛格致沈部长电报一通,重申美国在福特总统领导下对各国关系绝无改变,并保证坚决信守一切条约承诺。基辛格在电文中强调:美国新政府将继续推行美国两大政党所支持的现行外交政策。


    【美联社华盛顿八月十二日电】国民党中国一直在加强它在美国的领事馆,现在在美国及其各领地共有十四个领事馆。
    最近增设的是五月间在堪萨斯市开设的一个总领事馆。在俄勒冈波特兰的只有一人的领事馆现被改成一个正式领事馆。
    中华人民共和国并没有忽略这些行动。虽然北京没有提出正式抗议,但是驻华盛顿的共产党中国联络处已经暗示,这样的行动是不大符合前总统理查德·尼克松同周恩来总理签署的上海公报的精神的。驻华盛顿国民党中国的外交官说,领事馆增加是由于在美国的贸易和投资不断扩大,没有政治意义。
    去年,尼克松政府曾允许在亚特兰大设立一个中华民国的总领事馆。事实上,最初这是设在新奥尔良的一个领事馆,这个领事馆曾关闭过,后来又恢复了。这个中国政府决定把它迁到亚特兰大去,那里是东南部的事业和金融中心。据中国大使馆说,在美国共设有十一个总领事馆。


    【塔斯社莫斯科八月八日电】题:苏联—日本:大规模的合作
    苏联外贸部副部长弗拉基米尔·阿尔希莫夫说,苏联同日本今年的贸易额大约为二十亿美元。
    日本是苏联在资本主义国家中最大的贸易伙伴之一。弗拉基米尔·阿尔希莫夫对《新时代》周刊记者说,近五年来,苏联同日本的贸易额平均每年增加百分之十五。
    阿尔希莫夫指出,“苏共中央总书记勃列日涅夫和日本首相田中角荣一九七三年十月达成的协议为实现新的、更大规模的联合创举创造了良好的基础。第一批计划的实施也促进了这一点。这些新创举包括:关于开发南雅库特煤田协定,关于开发远东森林资源新协定。在有补偿的基础上,正在讨论关于开发并向日本提供雅库特天然气、关于勘探和开发萨哈林岛大陆架的石油和瓦斯以及关于向日本提供开采的一部分石油的其他计划。”


    【时事社东京七月二十九日电】据外务省二十九日说,苏联外交部最近正式通报说,不同意日本人去国后、择捉两岛以及苏联本土扫墓。其理由据说是因为这些地方的墓地均在“禁止外国人进入的地区”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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