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12月24日参考消息 第1版

    【本刊讯】西德《科隆城新闻报》十二月二十日刊载一篇文章,题为《野心勃勃的波斯王》,摘要如下:
    从波斯湾到印度洋,有一条西方的生命线。西方进口的石油一半以上来自这个地区。而东非海岸和进入红海的通道又对确保这条海路具有重大战略意义。超级大国在这个广阔的地区内争夺权力和影响。它们争夺的重点日益明显地转移到世界上这个越来越不安宁和政治变革的地区,这是有目共睹的。
    苏联人卖力地赶上来了。他们已经在这个前几年还是西方可靠堡垒的地区立足。苏联军事顾问今天象其昔日的英国先行者那样活跃在伊拉克或南也门(亚丁)。哪里有机会,苏联人就企图在西方撤退之后在哪里通过大规模军事援助侵入所撒出的阵地,或者向西方进行政治示威。他们首先在埃及得逞,四年前在一场左派激进军人政变后又在非洲之角索马里得逞。埃塞俄比亚的革命最近趋向激进,这个多民族国家面临着分裂的时候,苏联人又在寻到机会把他们的势力范围进一步扩大到红海。
    苏联军事战略家在非洲东海岸的南部把贪婪的目光集中到还没完全独立的莫三鼻给身上,他们想在那儿建立据点,至少象在印度或孟加拉一样得到战舰停泊权。在非洲大陆的另一端没有一个人象红色舰队司令那样如此渴望重新开放苏伊士运河。苏联人特别起劲地推进它的海军装备并非徒劳。古巴危机(一九六二年)后不久,他们就认识到,由于他们的海上力量不够,外交上的野心受到限制。六十年代末英国舰队从苏伊士河东岸撤退以后,苏联就步步逼进,力求至少取得对整个地区的重要海上通道的共同控制权。现在,它的强大舰队除了在地中海游弋外,还经常在阿拉伯海域游弋。
    新的对抗力量出现了。伊朗发展成为阻挡西方潮流的一座高山。伊朗国王正在系统地把他的国家建设成波斯湾地区的大而井井有条的国家。他用几十亿来装备他的现代化海军和空军。
    国王的野心从盛产石油的波斯湾扩张到印度洋。他谋求同邻国巴基斯坦、印度、阿富汗更密切地合作。他想遏制苏联人(他和他们维持着恰当的关系)的影响。但是巴列维国王是很现实的,他认为这是一个长远目标。他首先和美国保持密切的联系。
    美国的处境并不轻松。它在中东和印度洋不得不部分地倒退到被认为过时了的基地政策,以确保西方的生命线。当控制海路的竞争刚刚开始的时候,缓和是无论如何谈不上的。


    【美联社西贡十二月二十一日电】(年终专稿)在东南亚大多数国家临近一九七五年的时候,预料在南越和柬埔寨战争也许将以更迅猛的速度继续下去,通货膨胀耗尽了两国的经济力量,早就该进行的社会改革还没有什么希望。西方外交官们说,在美国削减军援和经援的情况下,南越和柬埔寨将要为它们各自政府的生存而斗争。
    这些分析家预料南越会发生更加猛烈的战斗,他们说,北越和越共将继续发动地区化的攻势,以便削弱遭到了严重伤亡、贪污现象严重、士气已经低落的南越军队,并且使破产的经济紧张到破裂的程度。由于进行战争和外国不敢进行投资而造成外资不足,已使这个国家的经济力量枯竭了。
    分析家们说,南越的阮文绍政府和柬埔寨的朗诺政府只有在美国提供援助的情况下才能生存下去。
    西方外交家认为来年没有什么希望进行谈判。有些人说,北越和越共在南越的进攻是为了迫使阮文绍作出政治让步,比如同意成立联合政府,共产党人可以在其中进行控制,最终接管这样的政府。
    阮文绍还将面临许多政治问题。在他的秘密警察部队镇压非共产党反对派组织在十月、十一月举行的要求结束贪污和战斗的示威活动的时候,据说天主教徒和佛教徒正试图争取更多的人支持他们重新发动的赶走阮文绍运动。阮文绍面临明年秋天的大选,但他还没宣布他是否谋求第三个任期。
    阮文绍由于忙于战争,所以他许诺过的社会改革、恢复公民自由和结束流血都未能兑现。大多数官员一致认为,南越所有的问题根源在于经济,由于这场战争和一百多万难民的负担,使南越经济迅速地走下坡路。
    南越政府宣布了一九七五年的新经济政策,目的是控制通货膨胀和失业。官员们说,失业人数约有一百万人,约占劳动力的百分之十八。经济学家认为,南越的通货膨胀和失业将继续下去。
    柬埔寨,遇到了同南越一样的问题。一九七四年,通货膨胀上升了百分之四百以上。
    刚成立十个月的老挝联合政府所遇到的最严重问题是经济问题。
    一九七四年,老挝通货膨胀上升了约百分之七十,由于钱包继续受到压力,已经在平常温顺的劳动力中间引起了劳工骚动。
    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政府官员说,他们并不期望经济形势会在七六年之前有多大好转。
    泰国生产了足够的大米、食糖和其他农业出口品,可以双倍地抵销石油费用的增加。
    泰国将在明年一月二十六日举行全国选举,选出一个政府和议会,它们将遇到许多问题,其中包括通货膨胀(一九七四年的上升超过百分之二十五)和官僚政治、劳工、教育、农业和其他方面急需的改革。
    印尼的经济自从一九六九年以来一直上升。这拥有一亿三千万人口的国家预料在一九七四年国际收支方面有三十多亿美元盈余。
    在菲律宾:马科斯总统的军管政权将遇到最激烈的经济挑战,因此,它在其执政第三个年头(一九七五年),可能遇到最困难的社会和政治问题。


    【本刊讯】香港《星岛日报》十二月十六日刊登一篇文章,题为《联合国明年迁东京?》,摘要如下:强难凌弱众可暴寡的时代“强凌弱。众暴寡”,是常常连用的两句话。在古代,国力的“强弱”与人口的“众寡”关联甚密,所以这两句话差不多同义。工业革命以后,军力与人口之间的关系渐减;从十八世纪中叶到二十世纪中叶的两百年间,基本上是“强可凌弱、众难暴寡”的时代。二次大战后的新世界出现“全球一盘棋”的形势。双边的国际关系屈从于地区性的政策考虑,地区性设计又屈从于全球性的外交及战略部署,于是出现许多“强不能凌弱”的反常现象。例如苏联不得不容忍南斯拉夫和阿尔巴尼亚,美国不得不容忍古巴,英法联军打埃及铩羽而归,美国打北越伤心而退等等。当然这期间仍旧有“强凌弱”的事件,例如苏联占领捷克,但是这种情形并不多见了。
    在另一方面,冷战的两大壁垒解体之后,“众暴寡”的趋势日逐加强。在国际政治之中,强国如没有相当多的弱国支持,就显得势单力孤;而各个弱国在取得较大活动自由之后,就倾向于互相呼应,形成本身的集团,对抗超级强国,以争取本身利益。基本上我们已进入“强难凌弱、众可暴寡”的新时代;而这一形势在近年的联合国表现得最清楚。“革命的联合国”已出现今年的联合国大会陷于所谓“第三世界”国家的控制之下,以国君之礼邀请巴游领袖致词,并且让这个连流亡政府都没有组成的恐怖活动组织派代表以观察员身份出席联合国,同时联大主席则蛮横地限制以色列代表的发言。更妙的是,联大居然不顾宪章明文规定,自行表决取消南非代表的出席权,而美苏英法诸强国竟然也只有听任其胡闹,这正是“众暴寡”的最典型表现。
    联合国过去是以美国为中心,表现虽不十分理想,但总还有不少成就。到明年就是“三十而立”之年;看样子似乎将是“三十而离”,一则是对美国“离心”,二则是对事情处理“离谱”。另一方面,中共则已隐然成为联合国的亚非拉集团的领袖,操纵“第三世界”的各个弱国以及“第四世界”的各个产油国,对美国进行“众暴寡”的斗争。
    联合国已经从“量变”发展到“质变”,成为周恩来十年前所号召的“革命的联合国”!美国可能愤而退出联合国本来中共的斗争主要对象应是苏联,可是在中东斗争、石油斗争、以及联合国斗争中,苏联都是站在侧面,而由美国首当其冲。所以尽管美国与中共的双边关系趋于改善,在全球性的政治斗争中,双方却是正面对抗的。
    现在中东风云再度险恶,第五次以阿战争颇有箭在弦上之势。万一以阿战争爆发,美国势必援以,阿拉伯各国势必再实施石油禁运,而这次禁运可能比前次更严厉。
    这一系列的发展如果出现,自然将会引起凶险莫测的复杂后果。单以联合国来说,安理会将陷于僵持,而第三世界及第四世界国家将会在联大特别大会中再表演一次“众暴寡”,驱逐以色列,并谴责美国,甚至通过议案,仿照韩战方式,以联合国名义组成联军参与中东战争,站在阿拉伯人方面“讨伐以色列侵略者”。美国在这种情况下,也许比较冷静地发表抗议声明而后静观其变,也许在民意压迫下愤慨地宣布暂时或永久退出联合国。“三十而离”的联合国总部美国如退出联合国,大概会请联合国总部从美国领土上搭出去;即使美国不退出,或者虽退出而仍有雅量让联合国总部继续在纽约工作,第三世界和第四世界的多数国家大概也会主动发起把联合国总部搬走,以表示对美国的谴责。所以,联合国的“三十而离”,可能还意味着“离别纽约”。
    假定真要搬家的话,最可能入选的大概是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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