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10月13日参考消息 第4版

    肚子饿了,我想我一定不要到什么专门供应华侨和外宾的饭馆,我要试试一般老百姓去的餐馆。找到一条街,有五、六家餐馆,都是营业兴旺。附近一家电影院正好散场,人潮正向外涌。奇怪,看电影和在外面餐馆吃饭的人怎么这么多?终于走进一家大食堂,在一个大圆桌子上找到三个空位。同桌的一位老农民,敞着衣襟,盘着腿,扇着大扇子,把自己刚拿来的菜推到我面前说:“你饿了,就先吃吧!”我很感激,却不好意思接受。推让间,女服务员笑嘻嘻地来了说:“我们这是招待工农兵的饭馆,你实在应该到招待外宾和华侨的餐馆,那儿要漂亮舒服得多,也不会这么挤的。”我说:“不成啊!我们饿得很,也不知道哪些餐馆在哪里里。”女服务员说:“那么你就坐着照顾小孩子,我去帮你把饭菜先拿来。”我谢了她的好意。没一会,我们也大嚼起来,菜里面有足够的肉,油水也比较多。这是劳动人民的食粮,当然不是精肴,但是质与量都很充分。虽然不很合我的胃口,但是我的情绪很高,跟同座的人聊天很是有趣。以出身小布尔乔亚的知识分子的眼光来看他们,他们也许稍嫌“粗鲁”了一些,但是他们的朴实、坦率,却是充满了乡土气息和生命的活力。老农民的普通话不标准,是乡间某公社来城区采购东西的。他充满了自信,也很有幽默感。带领孩子踏月而归文化公园里到处都是人群,都是携家带小的广州市民。我们参观了水产展览,又去观赏当晚的儿童文艺表演。露天看台已经座无虚席,小孩子的歌舞真是迷人,我的两个孩子痴痴地看。我最感兴趣的却是观看别的游客。来来往往的人群,穿得虽不讲究,却很整齐,脸上露出自然的喜悦,享受着晚上一家团聚的欢乐。孩子们嚷着,笑着,这真是快快乐乐的平静生活。我想找一点台湾报纸所传的“恐怖”的感觉,却不知道从何处觅求。九时多,带着孩子踏月步行而归。亲情感人次日晨(八月八日),我们由华侨旅行社的人员送上火车,仍是那位穿布衣布鞋的年轻人,他一直把我们送上车厢,把行李摆好,闲谈了几句才告别而去。我喜欢他的朴实、认真和诚恳。象他那样的人,就是台湾蒋家小朝廷所称的“匪干”了。我倒真希望自己,我的孩子将来都能成为象他一样值得敬爱的“匪干”。他答应我们当我们再经过广州时,仍然来接待我们,并希望我跟孩子们能在中国大陆——我原来的祖国尽情地“玩”个痛快。
    我们坐的是软席卧铺,同车厢的人不少,但侥幸的是孩子跟我独占了一间卧铺车厢,有四个床位,虽然我只买了两张卧铺票。半夜孩子睡熟时,我就老实不客气地爬上了高铺,多占了一个床位。我们这节车有两位服务员。一位是年过五十的湖南人,办事认真,一丝不苟。另一位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我一有机会便找他们聊天,一路上学习认识高粱、玉米、麻等作物。他们都曾下乡劳动过,很自豪地显示出他们丰富的农业知识。那位年轻小伙子对我的无知和健忘,常常要轻哼几声,我也受之不忤。的确比起他们来,我在中学所读的博物、地理、生物等全是死而无用的东西。我分不清稻苗禾棘,我辨不出驴骡,也从未参加过农村的生产劳动。在认识上我比不上他们;在对国家的贡献上,我更是比不上他们。锦绣河山从广州到杭州,约二十多小时的火车路程,大多数的时间,我都是在倚窗远望或跟人聊天中度过。多少次孩子们跑到别人房间去玩,我一个人眺望火车驶过开阔的平原,止不住泪水直流。这是中国大陆的河山,我这个寄居异国的人,那年那月才能真的回到原来的祖国,为她尽一份棉薄的力量?在美国,我们有免费赠送的台湾《中央日报》。这家报纸经常说中国大陆灾荒饥馑。我一路上所看到的稻田是一片丰收的景象,人力可以胜天。中国大陆的山川面貌改变了不少,荒山变良田,河患治而水利兴,中国人民已不怕天灾,又怎会再受饥馑的威胁?我每过一站,都跑下去买点东西。没有看到半个挨饿乞讨的人。为什么台湾那一小撮人,一定要为自己的私欲而歪曲中国大陆的进步的事实?为什么要用欺骗、蒙蔽的愚民手段来制造我们居住外国的人与中国大陆人民隔阂?湖滨漫步八月九日下午三时多抵杭州,住进滨湖路上的华侨饭店。房间宽敞,地板亮洁,又有阳台,冷热水二十四小时供应。我把东西安顿好,给孩子洗澡换衣,然
    东西安顿好,给孩子洗澡换衣,然后到楼下餐厅吃饭,饭菜的味道很好。饱餐以后,购得了市区游览图,我便带孩子沿湖漫步。湖边纳凉的人真是密密麻麻的,也有许多地方有人入水游泳。我们一路上不断地啃冰棍,有时也会被人包围着。有人骑车驰过时,甚至亲切地喊出:“喂!两个小华侨!”我也常常回喊道:“喂!小心点,别掉下车来!”我们在路上买了不少苹果、桃子和海棠果回旅馆。心神交流第二天(八月十日)清晨,吃过早饭,带孩子雇了一条小船去游湖。在船上操作的是一位妇女。她的丈夫在别的机关工作,两人收入在百元以上,两个孩子都入学读书,婆婆在家管理,他们每月都可以储蓄一些钱。她已有了十年以上在西湖划船的经验。我向她讨教应该如何游览西湖的名胜,她不厌其详地告诉我。我跟孩子上岸游玩时,她就坐在船上织毛线。当我们泛舟湖中时,孩子们扒着玩水,我则真有“身在舟中便是仙”的感觉。多美啊,在湖上荡漾了两小时,我当时的确有满足至极的感觉。唯有在这美丽山河的怀抱里,在富于亲情的人群中,才有这种心神交流的快乐感觉。巧遇画家划船的那位妇女送我们到了中山公园,指点了我赴“楼外楼”吃饭的方向。这个饭馆虽然有名,但是仍然很朴实。方桌,圆凳,客人拥挤,几乎座无虚席。食客仍然是以国内人士占绝大多数。饱食一顿,剩下了不少,楼外楼的菜量很大,以后我跟孩子们吃饭,只要一菜一汤就已经太够了。
    饭后,我们游中山公园。走到西冷桥,转到岳坟附近的一个小亭,亭中很多人闲坐。旁边有一个年轻男子,他穿着短裤,旁边放着一部脚踏车,正专心一意画水彩画。两个孩子立刻走到他旁边。我自己感到累,在餐馆跟人聊天太多,挑了个无人的长椅坐下来休息,并盘算着应该游到何处去:灵隐寺?玉泉?还是漫步“苏堤”?凉风拂面,几乎进入梦乡。猛然惊醒,发现孩子还在画家身侧,我怕他们扰乱了画家,喊了几声,“威令”不达,只好亲去管教。(二)


公报说苏修和日本社会党认为「亚安体系应是促进亚洲和世界和平的有效方式」
    【塔斯社莫斯科十月十日电】题:苏日公报
    苏共和日本社会党重申“决心继续促进加强亚洲和世界的和平与安全。他们认为保障亚洲和平与安全体系应当是达到这些目的的有效方式。这个体系只有通过各国集体的努力、以及双边的努力才能建立起来。”
    苏共与日本社会党代表团莫斯科会谈联合公报已在这里发表。参加会谈的有苏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米哈伊尔·苏斯洛夫、日本社会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书记长石桥政嗣以及两党其他领导人。
    双方强调指出,近东的公正持久和平只有在以色列军队撤出一九六七年占领的全部阿拉伯领土并保证巴勒斯坦阿拉伯人民的合法权利的基础上才能确立起来。
    “苏共和日本社会党代表团主张解散军事政治集团。双方认为必须采取有效措施以制止军备竞赛、实现在相应国际监督下的既包括核武器、也包括常规武器的全面彻底裁军。”
    “双方赞成进一步发展和加强苏联和日本的双边联系。”
    “双方对苏共与日本社会党之间的现有关系表示满意,认为这种关系是对实现苏日两国人民相互信任和相互了解的重要贡献,坚决表示为了反对帝国主义、争取和平与苏日两国人民友好的共同斗争将全力促进两党关系的进一步发展。”


    【时事社东京十月九日电】题:前首相佐藤获诺贝尔和平奖,表彰他为太平洋地区的稳定所作的贡献
    德新社奥斯陆八日电:据此间八日宣布,一九七四年度诺贝尔和平奖已决定授予日本前首相佐藤荣作和爱尔兰原外长约翰·麦克布莱德。诺贝尔和平奖委员会说,佐藤一贯为不使核武器运进日本而努力。它认为,日本在佐藤执政期间签署了防止核扩散条约,当存在某几个国家获得核武器的危险性的时候,这是特别重要的。
    【时事社东京十月九日电】第一个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日本人前首相佐藤荣作,九日早晨在私寓说:“我一向把始终不渝地争取和平作为政治道德,进行了实践。我获奖这个事实也表明,日本人是爱好和平的民族这一点已经被世界所了解。我非常高兴。”
    佐藤前首相说:“始终不渝地贯彻执行和平外交,是说要增进睦邻友好关系,而不是说搞了等距离外交。日本一定要繁荣,各国也一样;依靠了解和合作去避免利害冲突,是基本方针。”他还说:“佐藤荣作都得到了(诺贝尔和平奖),希望田中角荣君也得一次。”


    【路透社澳门十月十一日电】据葡萄牙海外领地部长桑托斯说,葡萄牙决定同中国建立外交关系,北京只要对开始建立关系说句话就可以了。
    桑托斯昨晚对本社说:“葡萄牙认为,在其非殖民化的政策中,澳门是一个独特的情况。
    “我强调一下:谁也不认为澳门是一个殖民地,而是在葡萄牙治理下的一块领地而已。”
    部长说,葡萄牙真正有心同中国建立外交关系不仅是因为澳门的问题,而且是由于它所代表的全部历史和道德价值。
    他宣布:“北京政府只要决定一下开始建立这种关系的时刻就可以了。”
    桑托斯昨晚在向澳门的三十万居民发表的广播讲话中号召继续对(中华)人民共和国保持友好。
    他曾说过,里斯本打算同北京举行会谈,然后再对澳门的前途作出决定。
    桑托斯说,“在澳门,只有行政改革的问题将加以执行,而不需要改变政治结构”。他又说,只有那些符合当地人民的意志和葡中两国愿望的事情将加以考虑。


    【美新处华盛顿十月九日电】十名共和党参议员对中华民国总统蒋介石说:“继续保持密切的外交、经济和文化关系是符合我们两国和人民的最大利益的。”
    这番话是这些参议员为十月十日根据宪法建立的中国第一个共和国六十三周年写给蒋介石和他的追随者的一封祝贺信中说的。
    在这封祝贺信上签名的有:柯蒂斯、瑟蒙德、麦克卢尔、格尼、范宁,弗吉尼亚州的斯科特、赫尔姆斯、巴克利、戈德华特和汉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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