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7月20日参考消息 第4版

    【本刊讯】墨西哥《永久》周刊五月十六日一期刊登哈科沃·札布卢多夫斯基写的一篇访华文章,题为《在微笑的后面有什么?》,全文如下:
    自从人类在大地上居住以来,在毛之前,没有任何神仙,任何先知者,没有任何人为几乎十亿人口造福。
    我正在北京和上海访问。我通过这两个小窗口在短短的一瞬间观察中国。我只是看到幸福的人们,微笑的面孔,心满意足而又自信的人。这些人对毛泽东的话、著作、形象、指示和愿望都充满着不可思议的尊敬。
    有一种北京人,根据对其骨骸的考证,被认为是一种处于从猿到人的过渡时期的人。经过几千年或几百万年之后,现在的北京人和他们的祖先相比,又是一种新的过渡类型,他们是处于正在消失的旧世界和即将降临的新世界之间过渡时期的人。这就是我在短短一瞬间所看到的情况——就象它的辽阔的大地在闪电的刹那被照亮那样,中国突然展现在我的眼前,转瞬即逝。中国有着深邃的智慧和艺术,有悠久的历史。中国被更高更广的新的长城包围着,在我们面前打开一下又立即关闭了。让我们在每个中国人的脸上寻找真相的机会太短促了,实在是短的可怜。
    我们所看到的每个中国人看来是满意而又幸福的。看来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产物,在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人工作和生活都是为了大家。在这样一个社会里为自己工作不是犯罪的行为,因为任何人都不会这样做。
    在上海——传说中的东方罪恶之都——我没有看见一个乞丐,没有看见拉人力车这类低三下四的事情。也没有看到这块世界上唯一为鸦片打过仗和据说曾是全世界四面八方的娼妓汇聚的地点所特有的种种丑恶现象。
    在北京,我们参观了少年宫并看到他们朗诵毛的诗词,唱为毛的诗词谱写的歌曲,读毛的红书并在毛的塑像前献花。我们在宏伟的天安门上看到他的巨幅画像,而在各处都看到他的巨大的白色塑像。(他们说),我们的幸福是毛主席给的,我们遵守毛主席提出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们能背诵这些条文;我们为了毛主席而工作,并建设这个伟大的国家。毛——这位诗人
    ——进行了一场罗曼谛克的革命,根据观察,在每一顶蓝色或绿色帽子下的面孔上都表现出一首欢畅的诗。
    我曾经问钱敏(懂西班牙文并且讲得柔和),她每个月工资中剩下来的钱都拿来干什么?她的工资和一个医生,一个农民,一个教授和毛主席的工资几乎一样,是不是拿剩余的钱来添置衣服。她对我说,为什么?真的,为什么,我想:她已经有了一套或者超过两套衣服;她不需要更多的衣服,不需要涂脂抹粉,不需要修饰指甲,不需要上理发馆;这就是温柔的钱敏所给予我的答复。她是被派来照料我的。但是提问多于回答。你不想得到一辆自行车吗?你不想上北京最好的饭馆北京烤鸭店吃烤鸭吗?你不想到国外旅行,不想到友谊商店(只对外国人开放)买某种玉石或玻璃扣子吗?你不想把你的钱存起来备用,应付紧急需要吗?
    我想我的问题太琐细了。我自己安慰自己说,我具有这种想法,是因为我是在一个价值观念不同、或者说事物有不同价值的制度中受到教育的,那种教育教给我的正是这种思想。
    对于我,对于我的父辈和祖辈,以及对于我的孩子来说,存钱备用是重要的。因为如果我不事先为自己考虑,便没有任何人来关心我。玉石和玻璃扣子,或更多的书籍,或一辆好的车子,或不时享受一顿较为丰盛的饭菜,都是有一种价值的。
    在这里,在中国,价值标准完全不同。两代人在思想中已经受到这样的教育:不需要多余的东西。不是人人都能平等和无差别地享有的东西就是多余的东西。如果别人连一顶帽子都没有的话,我就不需要两顶。在我的衬衫上带上一个装饰品当然是没有什么意义的。现在的问题不是使我好看,而是要在一个新型的国家里造就一种新型的人。
    要使一个过去在城乡有数以百万计的乞丐的人民摆脱贫困不是轻而易举的任务,但是这些非常复杂的工作和非常重要的事情有时用非常简单的办法就实现了。
    传说波塞冬和雅典娜争以他们的名字为阿迪加的都城命名的荣誉。上帝将把这份荣誉给予两人中作更大的好事的人。波塞冬制造了一种能战胜任何敌人的最好的战争工具,雅典娜则给阿迪加居民一棵橄榄树。由于她提供了这种食品,她得到了以她的名字为这个城市命名的荣誉,这种食品后来成了和平的象征。
    毛已经给予这个国家的人民的不是战车,不是橄榄枝,也不是橄揽果,而是某种非常重要的东西
    ——希望。而他的同胞则用盲目崇拜来报答这种希望。然而我只是短暂得像火花一闪似地进行了观察。
    为了观察这个国家需要时间和光亮。我认识到关于价值、关于我们在生活中所追求的目的已经发生了变化。在看到在文明和文化的外衣掩盖下所干的种种背信弃义的勾当时,我完全理解,人们在寻求另外的道路。也许毛所指出的道路是正确的。
    我现在还不知道而需要花时间才能弄清楚的是,在微笑的后面有什么。
    (本刊注:雅典娜,希腊神话中的智慧女神,曾与海神波塞冬相争,因出示第一棵橄榄树而获胜)


    【本刊讯】墨西哥《永久》周刊五月九日登载一篇由路易斯·古铁雷斯—冈萨雷斯撰写的文章,题为《北京,看不到枪的城市》,副标题是《为什么在墨西哥不能仿效呢?》,摘要如下:
    北京机场五彩缤纷,沿着长安街女孩身着红艳艳的外衣,男孩穿着深蓝色的外套,劳动者穿着浅灰色的“毛式”服装,这在色彩艳丽的场面里似乎还缺少点什么。
    我没有立即想出倒底缺少点什么。直到我把视线从埃切维里亚夫妇身上移开,我才发现一个人用了几乎是有节奏的严肃手蛰制止人们热情的过分迸发。后面的人欢乐地向前挤,前面的人受到他们欢乐情绪的感染,被挤着往前移动。人们几乎涌上街口,也许会堵塞总统一行的通道。
    安全人员——可能是安全人员——作了一个手势,无需说话,人们就乖乖的服从了。
    群众停了下来。前面的牢牢顶住,后面的人也停止了往前挤。总统一行便过去了。
    安全人员——还有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权威?——既没有带冲锋枪又没带警棍;没戴钢盔,脚上穿凉鞋。更令我惊讶不已的是,他的腰上没有子弹带。
    如果我说我只感到不解,那是撒谎。我是感到惊讶,简直是目瞪口呆了。这个安全人员的形象同我在游行中、群众大会、露天会议上见过不知多少的安全人员的印象根本对不起来。这个安全人员没有法西斯分子的大靴子、纳粹分子的镶边裤子、希特勒分子的带袖章的军上衣和墨索里尼分子的带有帽檐的钢盔。此外,也不带手枪,也没有墨西哥警察在男女青年和劳动者面前所摆出的那一副神气:粗壮的嗓门、盛气凌人、残暴和不可一世的大丈夫气概。
    尽管不具备这么多外表上的东西,然而这个人无疑是一名安全人员。我跟随总统一行,沿途看到许多这样的人,每当群众的长龙有点扰动时,他们就稳重地伸开胳膊。意思是说:“安静一点!”骚动的群众一下子又安静下来了。中国安全人员既没有叫嚷也没有恐吓群众。他们只是用手势来告诉群众,最好只是转动手腕,挥舞手中的三色小旗和五颜六色的菊花。
    我对人民中国怀有感情。而且也羡慕中国人,肯定所有墨西哥人都感到羡慕。一个安全人员对待群众只要轻轻的摆摆手,群众就服从了。真是每天都可以学到点东西啊!


    【本刊讯】《香港商报》三月八日转载高准的诗,全文如下:
    在台湾同胞日益思念祖国之际,台湾著名诗人、大学教授高准,在台北著名刊物《大学》杂志(二月号)上,重新发表他的“民族抒情主义”长诗,题为《念故乡》,并为这篇诗作了解释。现将这篇诗和解释摘要抄录如下:是永恒的情人在梦里飘渺,是生我的母亲却任我飘泊,故乡啊,我的故乡是中国。自从我有了知觉,故乡啊,我读你的名字,听你的名字,我唤你的名字,写你的名字,一万、二万、三万——多少万遍了呀!你的名字呀就是光彩与骄傲,你的名字呀就是美丽与荣耀,但我却见不到你的容貌。自从我开始寻找,幕外有幕,墙外有墙,波涛之外还有波涛。而血管中是你的血液,故乡啊,枫叶上有你的叮咛,西风里可能送来燕子的歌谣?有时我梦中见你——那木桥成了钢桥,那小路成了铁道,那原野上百花齐放。你歌着,唱着,骑着白马,驰骋在高原上,呼喝风云!啊我多么高兴,奔着向你,惟恐你不受我卑微的奉献。春天窗外下着细雨,那杨柳是否已青青?那遍野的桃花杏花,可耀亮着谁的眼睛?谁的眼睛可看到那江南草长?谁可看到清明时节的汴梁?谁可又看到那长安的月亮?谁的纤纤素手,能采桑于绿水之阳?啊故乡啊,有时我恨你,有时我怨你,当我无法奔向你!而终究我只有爱你,爱你——更深更深的爱你呀!故乡啊,我唤你的名字,我写你的名字,而你是听不到的,你也看不到我的诗。但终究我只有爱你呀爱你,因为我血管里呀也只有你的血液。诗人的解释
    这是一首切题的诗,写的是对于故国的热爱。倾诉着以作中国人为荣的情怀,感慨着中国的未能统一;盼望着全中国的自由、民主、强大、快乐、而且达成了普遍的现代化的建设;遥念着故乡的美丽风景……对于中国,我们仍然只有一个“爱”字可说!这就是全诗的思想意义。其中梦见“原野上百花齐放”,就是盼望着全中国的自由民主的意思,梦见“那木桥成了钢桥,那小路成了铁道”,就是盼望着全中国达成普遍的现代化的建设的意思。是不容误解的。以前某单位(指国民党当局)曾经曲解此诗,这着实令人啼笑皆非。
    关爱中国是每个中国人的权利,也是义务;希望中国进步更是每个中国人应有的理想。岂可因为写下一句“那木桥成了钢桥”,就说是“有××××之嫌”?事实上,大陆上做了不少公共工程,那都是大陆上全体同胞的成果,无从盲目的否定。热爱中国,建立一个物质建设与人权自由都能充分发达的中国,就是这一代中国人应负的责任与努力的方向。这理想,谁又能说有什么不对?怀念故乡,要寻找故国的容貌,盼望着中国的自由而统一,这就是中华民国的国民应有的胸怀。这感情,谁又能说有什么偏差?听说在某单位中,只要有一个人信口说某篇作品可能有什么问题,就没有人敢说它没问题。不客气地说,这就是典型的乡愿官僚作风。政府(蒋府)要倡导革新,那么这就是首先应该革新的一项。而台湾诗坛上超现实派的流行,某单位以往的作法就也不能不负一点责任,因为只要一接触到国家与社会现实,动辄就会被戴上有什么之嫌的帽子,于是要么弄成口号标语似的政治八股,要么就弄成超现实之迷幻呕吐,而这两者实在都是远远的偏离了伟大文学的正路。


    【本刊讯】蒋帮《自立晚报》七月四日刊登署名栗由思的七律《书感》,转载如下:
    飘萍身世几经秋。岁月催人逐水流。
    极目烟云舒望眼。满肩风雨带轻愁。
    斜阳古道迷归路。芳草天涯忆旧游。
    故国春深乡梦远。情多王粲怯登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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