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5月2日参考消息 第4版

    【本刊讯】香港《七十年代》杂志四月号刊登夏田二月十日寄自美国威斯康星州麦迪逊城的一篇通讯,题为《麦城“中国日”记盛》,全文如下:
    在隆冬的一个周末,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学生中心南馆的大门,悬挂着一块写着“中国日”中英文字样的大布幕,这是威大有史以来首届举办的节目,主办的单位是美中人民友好协会麦城分会和威大学生中心。这个筹备了半年深获各界人士支持的集会,分为展览、电影、演讲、讨论和叙餐等项目。
    进入场馆,最耀眼的东西是那二十英尺长的横幕,在红布上用黄漆写着“美中人民友谊万岁”。展览间设在窗明几净的侧廊,沿墙张挂着分类的新中国人物图片,包括工农牧业、建设、人物、生活、考古、文化和科技新发展等。对墙一角摆着一排桌子,坐着工作人员,替来宾解答询问,介绍新中国各方面的实况,销售书册、新手工艺品,和即席绘画示范。
    来宾很拥挤,从早上九时到黄昏六时,络绎不绝。
    年青人喜爱看图片展览和书册,观众里面,有一群大抵看过沈阳杂技的,当他们发现中国文娱生活中转碟表演的图片时,手舞足蹈,眉飞色舞的表情,真是乐极了。有几个满十岁的小孩子,一手拿着冰淇淋,点着头,看中国儿童生活的彩图
    ——图片里是一群天真烂漫的小孩子在围坐唱游,他们边看边说,忘了冰淇淋从指缝里流下来。参观的妇女,对中国女界的新生活,颇寄以钦羡的眼光,看到铁姑娘在高空带电作业的照片,仿佛她们脸上也闪耀了神采。场馆另设保姆室,这是家庭主妇最称意的。保姆室里面,当值的阿姨笑咪咪地细心教孩子们绘画和唱游;午后四时,这班未来的画家推出他们的集体创作——那是一张大白纸,里面有房屋、太阳、烟囱、马路、树林、河水,有唱歌跳舞的小孩子,更有猫、狗和一只小小的熊猫。
    接近黄昏,上了年纪的来宾人数也越来越多。有的看图片、看绣画、看剪纸、看陶瓷、竹画,多聚精会神,有的托着眼镜,把腰弯得很低很低,象在寻找一些失落的东西,在发掘一些新生的事物。室内的小销售站,整天都忙着做生意,剪纸、铁线画、邮票、瓷器和英文书册都抢购精光;较贵重的成品,是先交易,待展览周完后才送货。迟来的,只有期待下一年的“中国日”。也有到询问站预定的、报名参加友协的、索取资料的、捐钱赞助的。有一位老太太跟工作人员这样说:“我可以捐一些钱支持你们的工作吗?我太老了,做不了甚么东西,但是我很愿意做一点有意义的事。”
    电影是早晚放映一次,叙述中国解放战争的纪录片,参观的人很多。午间的座谈、演讲和讨论,在南馆大堂和食堂外廊依次分别进行,介绍中国外交、解放军、工业、妇女和教育各方面的问题。
    每个演说,参加者总在百人以上,其中工业和妇女生活等专题讲述,认识最深入,主讲者是底特律(美国工业名城)的一对劳动者夫妇,他们把中国之行,与中国工人和妇女界接触、生活在一起的亲身体验引述出来,说明中国当今劳动男女的新精神面貌。
    晚膳是一个大盛况,原定三百人大宴,在一百多、二百后来者的恳请之下,无法不配加席位,这样热闹的宴会,中国大学生中心南馆未之多见。据说,厨子的菜单,是由中国留学生著名烹饪手供给的。
    晚膳后是“中国日”的压轴戏——邀请《翻身》等书的作者韩丁讲述文革期间中国大学、工厂、农村的经历。为了容纳更多慕名而来的听众,选定人文大楼的演讲堂进行。
    当晚,开会前十分钟,偌大的讲堂已满座,后来者只有逐级坐在梯间,坐在行人道上,和攀在进口处扶手上。还有二十余人挤到讲坛上,把韩丁围在核心。整个讲堂,挤得水泄不通,大大超出了原先八百名听众的预算。这种罕有的热烈场面,忙煞了威大学生的摄影采访记者,她被拥塞在场中只能用长镜头的摄影机不断猎取特写。
    韩丁劈头第一句便指出中国文革的意义比解放战争伟大而长远,它从实质与内容上,消灭了残旧资产阶级思想遗留下来的意识形态,采取了保证无产阶级政权不变色的必然措施。韩丁同时说明,在他看到的大学、工厂和农村生活中,文革的影响无孔不入,因为它是进步史上新的一页,需要经过群众们无数次实际的探索,才能在各新生事物里找出较正确的途径。这过程中曾经走过好些冤枉路,但总方向是肯定的。
    韩丁老先生的讲话,在历时五分钟震耳的掌声中和听众站立致意下结束;其后还有半个小时的答问,都在亲切关心的气氛下进行。到老先生将要离去时,还有很多听众,一窝蜂地簇拥着他,希望他解答他们一些未及发问的个人问题。
    “中国日”对麦城人产生了很大的启示,它成功地给出自内心要求的美国人讲解了一节关于中国的入门课。夜静的归途上,留学生往往扪心自问,是不是还要让外国人更关心自己的祖国呢?


    【美联社纽约四月二十八日电】“同中国的关系将变得非常重要,但是同美国的关系居于首要地位。”
    日本首相田中角荣在明天出版的《时代》杂志刊登的一篇对记者的谈话中还说,他觉得他将要去莫斯科进行的访问将是富有成果的。
    田中在接见《时代》总编辑赫德利·多诺万和《时代》东京分社社长赫尔曼·尼克尔时就几个国际问题发表了意见。这些意见包括:
    对于亚洲许多地区认为日本目前正在对那个地区进行经济侵略的看法,他只是稍感关切,因为他希望能有一个较好的形象。
    日本政府正在同俄国谈判七项重要工程计划,其中包括开采近海的石油和天然气。
    田中还预测日本在同美国的贸易中所占的很有利的地位在一九七三年将会减弱。据报道,他说:
    “日本从美国进口的步子已加快了一倍。因此,对美国来说,贸易收支情况已大大改善了。我们现在认为,在日本一九七二财政年度中的四十二二亿的差额今年将减到二十七亿左右。”
    他说:“我认为,美国目前在美元问题上的政策是很聪明的。尽管你们资产很多,可是你们美国人却把你们的货币弄得很虚弱。美元地位增强对日本也有好处,所以我们准备同美国合作来加强美元的地位。”
    关于中国,田中还说:
    “日本人对中国的态度中,赞成和反对加强关系的大致各占百分之五十。至于说到苏联,赞成的人只占我国人民的百分之十。对于美国,我想说大约有百分之七十的人是支持美国的。
    “如果日本要对世界和平作出贡献,它必须把它自己的安全搞完善;为此,它必须在经济和技术方面同美国密切合作,日本必须在帮助不够发达的国家方面同美国合作。”
    据报道,田中在谈到日本同苏联的合作时说:“我们现在正在同苏联谈七个项目,包括秋明油管、雅库茨克天然气田和近海石油及天然气的开采。
    “我们的主要目标是要使我们自己的新的物资来源多样化。无庸讳言,石油问题上牵涉到政治问题。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正要求美国资本参加。我们希望美国石油公司能出两亿美元。”
    在谈到日本在亚洲的形象的时候,首相说,“我对这一点并不太担心。我们愿意通过世界银行、亚洲开发银行、越南重建会议和国际开发机构大大增加不附条件的援助。我们将以谁也不能认为是经济侵略的方式行事。但是——就像美国一样——日本是会挨骂的。”
    田中在谈到他将要去莫斯科进行的访问时说:“我并没有怎么考虑在国际事务中采取新的主动行动。我不会力图达到什么具体的政治目的或者外交目的。不过,我有一种感觉,单是我到那里去就会产生一些成果。
    “毕竟,尼克松总统实现了同北京的和缓,然后他去访问了莫斯科。而现在美国正在卖给苏联一千八百万吨小麦。但是,在我到那里去以前我要先到美国访问。尼克松总统到北京去以前谁都没有告诉,可是我不会做那样的事。”
    【时事社东京四月三十日电】题:否定田中访苏日程已定的说法
    贝尔格莱德三十日电:大平外相三十日下午对一部分消息传说田中首相访苏的日程已经决定这件事,加以否定说:“就首相访苏的日程而言,正在向苏联政府进行试探,尚未得到正式答复。”


    【本刊讯】美国《纽约时报》四月二十九日刊登格韦茨曼从华盛顿发出的一篇报道,题为《在驻北京班子问题上的冲突中布鲁斯取胜了》,摘要如下:
    将要领导美国驻北京联络处的布鲁斯,已在华盛顿官场的一次斗争中取胜,从而将使他的代表机构的高级职位只限于由国务院的高级官员来担任。
    据政府官员们说,布鲁斯已为他的下述计划取得白宫的支持:使初期的代表机构成为一个“精干的小小班子”,只由国务院训练有素的官员来担任这个班子的职务。
    据说,这引起商务部、农业部和美国情报局的抗议,这三个部门都想要把它们的代表派到这个代表机构里去。
    而且,除了六名海军陆战队的警卫人员和一些海军修建营人员以外,将没有任何国防部的人员。
    在大多数重要国家的首都,美国的大使馆都拥有来自国务院以外的部门的大量官员。国务院的助手们估计,在某些使团中,外事部门人员在人员总数中所占比率不到百分之二十。设有庞大的援助、军事或和平队代表团的各使团的情况尤其是这样。然而,一位国务院的官员说,可能在大约一年之后,布鲁斯将要求商务部和情报局派遣人员进行帮助,如果贸易和文化事务变得过于繁重,以致这个人数相当少的代表机构无法应付的话。
    官员们说,布鲁斯和其他的人计划在五月六日左右乘商业航空公司的飞机离开华盛顿前往香港,他们将在那里同领事馆官员进行大约一周的会谈。
    布鲁斯的班子里将有十名主要官员,其中八人能讲华语,但程度不同。


    【美联社华盛顿四月二十四日电】中华人民共和国联络处今天通过国务院宣布,目前他们将不会见报界或接待来访者。
    联络处副主任韩叙同时恳切感谢美国政府和人民“在我们到达你们的国家时给予我们的热情接待”。
    他在写给“女士们和先生们”的一封公开信中说:“我们到这里来是为在这里建立我们的联络处作准备的,因此,目前对我们来说,会见任何报界或接待任何来访者是困难的。”
    这位外交官说:“我愿借此机会表达中国人民对美国人民的热情的敬意。”


    【本刊讯】美《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四月二十八日刊载其记者从香港发回的一篇报道,题为《英国推迟中国在香港派驻官方代表》,摘要如下:
    近几个星期以来,从北京和伦敦来的消息屡屡表明,这个幅员广大的人民共和国确实有意要在这块小小的英国领土设一个正式代表。
    虽然英国到现在为止看来还不愿意同意中国派出这么一个官员,但是却并不排除最后会接受的可能性——在今后几年内,甚至还要更快些。
    为什么中国想要在香港有一个它自己的被正式承认的代表呢?
    一个重要的理由是大陆在香港殖民地进行着极其大量的半外交性的和经济性的事务,可是却没有一个它可以明确称为负责人的人。
    多年以来,中国与香港之间的交往都是通过新华分社社长和中国银行(共产党中国在香港的主要银行)分行行长这样的人以非官方的身份进行的。英国人私下承认,有一个官方的中国代表驻在这里能增加香港的信心,使它确信北京对这个殖民地目前的地位,以及它同英国的关系是满意的。派驻官方代表也当能更快地解决签证和贸易问题。
    但是这里许多观察家也预见到这样做会对香港带来的一些潜在危险。
    有人表示,一名中国官员的到来可能意味着这个殖民地的地位未来的改变要比预料的为快,从而对实业界的信心产生不利的影响。
    还有:许多香港华人会把北京的代表看作这个殖民地的半官方“中国总督”。英国人明显地渴望避免在这里逐渐出现第二个总督,害怕他会逐渐搞垮伦敦派来的人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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