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4月23日参考消息 第1版

    【路透社金边四月二十日电】(记者:约翰·帕斯尔)今天,当着美国飞机在轰炸被包围的金边城外不远地方的目标的时候,共军推进得距离这个首都的防御圈更近了。
    战地军官们说,政府军撤出并且摧毁了金边周围的干丹省内的、位于金边西南二十公里的暹粒镇。
    在沉重压力之下撤出暹粒一事意味着,在过去四十八小时内,外部防御圈被向里推进了三英里。
    在首都以南,今天晚上,前线是在边远的工业郊区达克茂以外仅一英里半的地方。
    据军方人士说,已向南线派去了增援部队。这条战线现在已经尽量地向后撤了。
    精锐的作战部队已奉命退出战斗,调去廓清金边的补给线,以便守住该市以南的防线。
    战地军官们说,一天来,美国喷气式飞机对距达克茂不到八公里地方的共军交通线进行了战术袭击。
    军方人士说,政府前线部队各师在各省内遭到非常严重的损失。
    这些人士说,在到四月十七日为止的一周内,政府军为争夺首都的补给线和南部的几个城镇而进行的战斗使他们共死了五百人,至少二百五十人失踪,受伤人数已不再作出估计了。死亡人数同庞大得多的南越军队在南越停火期间继续遭受的死亡数字差不多一样高。
    按这个速度,除掉最低限度的重伤人数以外,各精锐师将在六个月之内被全部歼灭。
    【合众国际社檀香山四月二十日电】美国的军用飞机,其中包括B一52轰炸机和战术战斗轰炸机今天在柬埔寨上空对共产党的目标进行轰炸,这是连续第四十四天加强空中活动。
    这里的美国太平洋军司令部说,这种空中支持是应柬埔寨政府的要求进行的。这个司令部还说,今天在老挝上空没有空中战斗任务。
    【法新社檀香山四月二十日电】美国空军今天宣布,两架F—4“鬼怪式”喷气轰炸机在柬埔寨上空执行任务时失踪。
    司令部的公告说,机上人员没有找到。


    【本刊讯】日本《朝日新闻》四月十四日刊登该报驻莫斯科特派记者生田发回的一则电讯,题目是《苏联「三驾马车外交」活跃》,摘要如下:
    墨西哥的埃切维里亚总统为首次访苏而于十二日抵莫斯科,罕见的是,苏联的三位首脑勃列日涅夫、波德戈尔内和柯西金都参加了同埃切维里亚的会谈,看起来,他们都充满了信心。埃切维里亚总统的苏联之行,是苏联邀请外交的一环,而和这些邀请外交相并举,最近三位首脑的出国访问外交也极其活跃,甚至使人想到,这是七一年七月宣布尼克松访华计划后克里姆林宫进行的「反击」。
    三位首脑最近积极进行的「三驾马车外交」当然是针对「越南停火以后」的和平攻势的一环,其规模是庞大的。「三驾马车」的手脚已经从亚洲伸向了中东、欧洲,进而伸向了美国和拉丁美洲。使人深深感到,现在克里姆林宫首脑正在展开「全方位外交」。不用说,「三「驾马车」的中心,就是勃列日涅夫总书记。他牢牢地控制着关键问题。人们原以为通过和田中首相之间的书信来往,就是苏联针对远东的「拱心石」日本接近中国所迅速作出的反应,但这次却摇身一变而计划访问欧洲共同体的主力西德,开始密切关系。
    预计,在勃列日涅夫—勃兰特的会谈中,将建立经济、科学技术、文化、航空等多方面的合作关系。如果在这次会谈中,不仅密切同西德的关系,而且还强调缓和欧洲的紧张局势,那么,这对全欧安全保障和合作会议来讲,也将是一个有利的因素。同时,苏联将高度评价勃兰特外交的「现实主义」从而要谋求使这一点也反映到日苏和平条约谈判中。
    勃列日涅夫外交的最精彩部分,就是接踵进行的美国之行。最近通过惊人的经济、科学技术等方面的交流,已经充分地打好了基础。
    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波德戈尔内和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正在精心地转而扮演巩固苏联的软弱的「侧翼」的角色。
    看一看「三驾马车」走的轨迹和最近苏联外交的动向,就可清楚地看到,苏联的意图是想阻止中国的扩张。不言而喻,从中东到亚洲,苏联所做的工作也是意识到了中国。


    【共同社东京四月二十日电】田中首相二十日下午在名古屋市会见记者,就首相的出访计划说:(一)六、七月访美;(二)八月左右访苏;(三)十月访英;(四)年底或明年初出访东南亚。此外,他还说,“这些出访没有特定的目的。是多极外交,首脑和首脑见见面,就通气了”。
    【时事社东京四月二十日电】田中首相二十日在名古屋市谈了出访设想;将成为今年下半年政治日程巨大焦点的首相出访计划的轮廓由此已经大体确定。外务省将据此同有关国家迅速地调整日程。外务省人士认为,对美国、苏联、欧洲和东南亚四个地区的访问,原则上将全由大平外相陪同进行。关于第一个访问国家美国,由于估计到苏联共产党总书记勃列日涅夫将在六月下半月访美,所以首相访美的日期将集中在七月。关于访苏的时间,外务省人士也说:“八月是日本方面希望的时间,还没有征询苏联方面的意愿,不过,可以认为最有可能在八月下旬去访问。”八月是苏联的夏季休假季节,因此,据认为田中和勃列日涅夫会谈的地点可能选择避暑地克里米亚。总而言之,大平外相将陪同首相访苏,估计将在最高级会谈前后和葛罗米柯外长举行日苏定期协商。
    关于访欧,首相提出英国、法国和西德三国是要去访问的国家。最后的访问地点东南亚,即菲律宾、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印度尼西亚这五个东南亚国家联盟成员国,以及缅甸(作为对奈温总理访日的回访)。


    【本刊讯】美《纽约时报杂志》三月十八日一期刊载约瑟夫·艾尔索普写的一篇文章,题为《自己干——离开中国以后的想法——(二)》,摘要如下:
    美国人和俄国人,法国人和英国人,德国人和意大利人等等,对于亚洲近二十年间发生的事,都感到大大惊异和大为不安。简言之,几世纪来在经济和技术上一向由西方社会所控制的那样一个世界的形状已被砸得粉碎。最富有戏剧性的发展是,一个遭到破坏和部分地手工业方式的日本战后经济,已迅速转变成一个庞大和具有高度技术的经济。而且,即令在今天,有了日本的例子活生生地在那里引起我们的警觉之后,也还很少有人注意到:每当归根结底发源于中国古代文化的亚洲社会中任何一个部分开始以充分现代化的方式办事的时候,将会出现何等令人注目的结果。说他过去对中国的看法错了
    亚洲到今天为止所获得的这些成就,是我写这中国之行的第二篇报道的必要背景。去年十一月和十二月我和我的妻子作了一次时间上异常的长、范围空前地广的中国之行。前一篇报道谈的是:苏联在中国北部边境大规模加强军事力量所包含的严峻意义;那种加强力量的某些动机;特别是中国领导人所阐明的中国对这一问题的看法。现在权衡一下,我敢打赌,尽管好些年来苏联人一直在积极准备,但他们不会终于动手摧毁中国的核设施。无论如何,我们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苏联的决定。相形之下,要想知道新中国是否能真正取得我现在所预见的那种改变世界面貌的物质成就,至少还需要十年,或许更可能是二十年的时间。
    未来中国的物质上的成就的前景,确实是我在中国之行中感到真正惊异的东西。我过去总是设想,共产主义社会从其本质上来说决不可能取得象日本和其他较小的亚洲社会所取得的如此触目的经济胜利。而且,我应该承认,在我到中国去之前,中国长期发展的前景在我是几乎看不到的。
    我现在认为,我都错了,至少对中国而言是如此,从长远来看也是如此。可是,如果说我过去错了,而今天对了,那么我们就必须正视一个触目惊心的事实。已经取得引人注目的物质成就并且还拥有现代化武器装备的这样一个中国,势将自然而然地成为一个超级大强国。(下转第二版)(上接第一版)
    真的,当我在中国旅行时,整整一个月,每天花十四个小时去看,去听和提问题,我经常想到,中国人自己为他们的国家所起的名字的真实含义。“中国”,通常被翻译成“中央王国”,其实最好是译成“世界的中心”。不仅如此,在十九世纪西方工业社会的挑战开始变得严重以前,中国一直是中国人所知道的那个世界的真正中心。而一旦中国的物质成就开始接近日本的物质成就时,我们的世界的真正中心将以很少西方人现在能想象得到的方式发生逆转。请记住,中国有日本的七倍大。谈我农业发展情况农
    鉴于上述理由,那么就值得问一问,新中国到底看来是如何工作的,它将来又可能如何工作。毛泽东的最被忠实地履行的格言之一就是“农业是基础”。那么,就让我们从农业开始谈起吧!以苏联为首的所有其他共产党社会在这方面一直搞得非常糟糕。美国关于中国的许多神话之一是,中国的土地不能养活它的人口。好久以前,在毛的大跃进接近于灾难性的后果中,我还记得曾经有些漫不经心地向我们自己的农业部里一位研究中国农业问题的高级人员提出一个假设性的问题。我问道,假如中国每公顷可耕地的农产品产量几乎提高到日本产量的水平的话,其结果将如何?我的那位朋友脸都吓白了,他回答说:“天哪!如果竟然发生那种情况,那么象美国这样的农产品出口国家就将遇到大量的麻烦。如果中国农业达到了日本农业的水平的话,那么中国就能供给它的人口中男女老少每人每天四千卡洛里的热量;这样,他们的体重全都会超重;但是他们还可以有三分之一的年产量向国外抛售;这样一来,世界商品市场就得遭殃!”
    那是在一九六一年,即所有中国人现在称之为“‘三年灾害”的一年。到了一九七一年,中国的粮食产量已增加了三分之二,即从年产一亿五千万吨增加到二亿五千万吨。一九七二年由于气候确实太坏,产量稍有下降。这种情况同苏联农业的可怜的纪录对比起来,实在是令人触目的。即使如此,中国在最好年成中每公顷可耕地平均粮食产量为二吨半,这个数字约比日本的平均数字低百分之五十。鉴于其他共产党国家的农业纪录,我曾经认为,那是制度本身在起着一种阻碍作用。这一结论并非不合逻辑;凡是看到过中国农民干活的人都知道,以一个人对一个人来看,他们和世界上任何农民一样熟练和勤劳,但却与俄国的农民全然不同。然而我现在感到很肯定,我早先的结论是不正确的——虽然我应该马上指出,我能有时间作充分研究的,仅仅是在云南和四川两省少数几个农业公社。
    任何一个熟悉旧中国的访问者印象最深的第一件事是,一直是那么可爱的、丰富多彩的大地风光,其外部面貌已经大为改观。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年代里,我所知道的中国,那时除了最遥远的荒无人烟的地区以外,烧炭者和山羊把山上和丘陵地带的树搞得精光。但现在,除了没有人居住的一些地区例外,几乎所有具有足够土壤的山脉和丘陵,一律种满了树苗和小树,大都是在前几年用手工种植或用飞机撒种的。现在已经有了公路了。没有一个美国人能够想象,过去中国大部分地区缺乏任何种类的道路曾到了何种程度。特别是在中国南部,有无数市镇连吉普车都开不进去,大部分村庄独轮车算是能够穿进去的最大的运输工具了。再说云南,当时你要从陆路进出这个富饶的省份,除非经过通往河内的那条法国人造的窄轨铁路,还有一条铁路最远只能到达邻省省会贵阳。而所谓“公路”,那实际上只是从山岩中凿出来的石级阶梯,也没有多少英里长。这种路乃是过去皇朝时代的御道,还是照原来的样子在山里一上一下盘旋。要在这种路上旅行只能是步行,或者用受过特别训练的小马驮东西。可是现在,铁路网已经大大扩展了,到处都有了公路——这对农业来说实在是更为重要得多。
    在我所访问过的公社和大队里,至少有一半,创造资本的巨大努力已经达到一个关键性的新阶段。换句话说,从农村到市场的必要的道路已经有了,该建的堤坝和水库,水渠和运河以及梯田之类的项目剩下的已经不多了。可以称之为不折不扣的改造土地本身的这个根本任务,距完成也并不那么远了。这样,土地已为下一阶段的工作做好了准备,这就是进一步大大推进农业机械化,更普遍地施用化肥,更多地采用改良品种。
    假定中国在气候上走运的话,那么,人们一定可以合理地期望,中国农业产量在未来的十年中将比一九六一到一九七一年过去十年有更加迅速的猛增。中国北部的干旱和某些省份固有的贫瘠仍将是一个困难。然而,如果在今后十年中产量事实上提高三分之一以上——我猜想可以达到——的话,那么我早先凭空提出的关于中国农业达到日本水平的假设性问题就将开始看来并不是毫无根据的了。这样,中国到一九八三年时的产量就将开始接近日本每公顷的平均数字。在日本,无论肥料的利用、种籽的改良以及高产所需的其他一切辅助手段,都早已达到了饱和点。再者,日本的稻田只能种单季稻,而中国则有越来越多的稻田,由于地处更南方,并有了新的灌溉系统,已开始一年收获两季了。
    简言之,如果目前的趋势继续下去,象我的朋友、那位农业部的专家曾经相当发愁地估计的那样,中国成为一个真正大的净农产品输出国的时间就将到来。那种大肆渲染的中国购买外国小麦的事,大体来说已只是一种贱买贵卖的办法;因为在大多数年头,中国人一直在以高价向国外出售相当数量的大米,用以支付他们所买进的价格比较便宜的小麦。如果真正的净出口将早在一九八○年开始,我一点也不会奇怪。谈我有计划地发展工农业
    新中国到处都有计划,工业上和农业上无不如此。每个人都会告诉你“按明年的计划”将要进一步做些什么。
    关于计划的谈论,也都是非常脚踏实地的,但就我所能判断的而言,新中国依然最不象人们在使用“计划经济”这个字眼时通常所想到的那种“计划经济”。事实上,他们的计划是自下而上的,而不是象苏联那样从中央到下面那样。
    这种自下而上的计划制度是强有力的,它足以产生至少四个显而易见的、极有意义的结果。首先,如果没有这种制度,就不会给“各尽其力”的原则留下足够的余地。其次,它鼓励最大限度地开发当地资源,如小煤矿层,在云南和四川两省这种小矿层随处可见。再次,这个系统也替为满足当地需要而进行的地方努力留下大量的余地,这一点中央计划人员是远远看不到的。最后,它大大地简化了中央计划人员的工作。谈昆明、重庆的新旧对比
    我不是一个职业的经济学家。在工业方面我也没有经验。真的,我曾把我所观察到的事情同受过高等训练的关于中国经济问题的美国专家们仔细地核对过,譬如产品的数量和质量以及农业和工业的增长率。我发现几乎在所有问题上,专家的估计都相当接近于中国人所告诉我的以及我在当地所了解到的东西。尽管如此,我仍然强烈地感到,我也许把这一切都搞错了。但是有一件事我能肯定,即我至少可以告诉读者我在旧中国所见到的与我在新中国所见到的有什么不同。我在过去所看到的与我最近所看到的这种不同之处,使我相信新中国的工业变化也已经和农村的变化一样大了。要知道这一点,只要我把过去最熟悉的云南省昆明和四川省重庆在一九四五年的情况和现今的面貌作个对比就行了。重庆过去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工业简陋——国民党政府的少数破烂的兵工厂大部分在这里,在战争头几年多半隐蔽在山洞里,但是重庆基本上还是一个工业不发达的内河港口,再加上天气阴沉,矮小凄惨的房屋充塞着来自日本占领区的难民,更显得这个城市破烂不堪。
    而今日,与之相反,昆明和重庆都已成为现代化的大工业城市了。重庆还是那样沉闷,但是远远不象以前那么破烂了,因为那些矮小的居民区已被高大的、光秃秃的但很整洁的一排排工人住宅区楼房所代替。同样,山洞里的工厂也被高大的现代化工厂所代替了。而同时昆明,除了它那总是那么美丽的湖和那四季常春的气候以外,却失去了它的媚人之处。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同样的城市图景,一长排一长排工人住宅大楼和很多工厂,有些厂拥有上万工人。从无数工厂烟囱里冒出来的烟,早已开始把昆明四季常存的阳光的灿烂光辉弄得混沌了。
    人们不喜欢夸张。甚至在今天,新中国的经济中,工业仍然只占百分之二十,其余是农业。但是,指出这一点是重要的:工业的增长决不仅仅局限于上海那样少数几个革命以前的工业城市。相反,正如昆明和重庆所显示的,只要在资源和运输条件许可的情况下,目前这种新的工业发展已经遍及全国,从而形成了一个为未来工业进一步增长的全国范围的基地。而在遥远省份内的工业增长,也并不是限于现成的中心城市,如省会里。
    在旧时代,我对云南省的城镇非常熟悉——至少对那些吉普车能到达的,或者是有空军设备的,即有飞机场的城镇。一般云南省的县,象梦境一样美,通常隐蔽在高而干燥的群山环抱中丰饶的峡谷之中,由于云南的特殊地势,它们各自散处在自己肥沃的袋形地带中。在战争年代里,除了某些空军设备之外,铁匠炉、手工织布机和陶器制造业是你在云南乡村一般所能期望看到的最高形式的工业活动了。因此,当我在玉溪县度过几天兴奋的日子时,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了。
    玉溪县是一个可爱的地方,在新公路从八十英里外的昆明通到这里以前,这地方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绝;而今天,这里是更加妩媚、引人入胜了,因为在县城里,虽然有新工业,却仍然保留着大部分旧的街道,两旁有精致雕刻的、红色油漆的房子和商店门面。要想知道玉溪县所起的变化,只要看看我在过去报道中提到过的玉溪农业机械厂就够了。这个厂是十年多以前创办的,主要是一个制造镰刀和锄头的铁匠合作社,有不到七十个工人。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大的综合性工业结构了。职工约三千人,有四百多台机床,主要生产今天农村人民公社所需要的涡轮机和发电机,而不再是生产镰刀之类的东西了。在这里,“各尽其力”的精神如此深入地贯彻着,近乎全厂一半的车床都是由这个偏僻的农村工厂制造的。说中国工业品将有竞争能力
    已经谈了很多,在我谈完以前,还必须提到其他三个影响未来的因素:我不能判断中国的技术,这是不言自明的,但是不久以前访问过中国的科学家所提供的证词加上我们美国关于中国问题的专家们的证词,合在一起可以得出一个惊人的论点。中国工业的尖端技术,看来差不多已和日本和西方的最好技术一样先进。运用尖端技术的范围还是有限的,而且我可以确定它们多半用于国防计划方面。不过不管哪一种优良技术,只要有一些中国人掌握了它,国内就会有很多人很快学会。这一向是中国人的作法;因此,如果你想低估中国未来的竞争能力的话,靠中国技术落后这点作为论据是靠不住的。
    至于第二个因素,即关于他们如今已有的竞争能力问题。从头说起,凡是我所见到的中国工业工厂,看起来没有一个是真正具有竞争能力的。在我所见到的许多工厂中,只有一个装备着有组织的西方式的生产线。这就是云南省主要纺织厂中的一个厂。这个厂生产多种花样新颖、实用耐穿的衣服和布匹;它们出售的价格以我们的标准来看是低得可笑的;而这个厂每年上缴给云南省的款额,竟达到当初建厂时该省投入的少额投资的百分之百!可是,在一般情况下他们并没有要搞西方式生产线的意图。据我估计在我所看到的工厂中,工人平均工资为每月五十元人民币。以这样的平均工资,你可以雇用大量的人力而不会没有甚至与日本、香港这类地方竞争的能力。正是这种潜在的竞争能力,乃是我在研究中国工业工厂的时候,使我最经常感到和印象最强烈的东西。关于对质量的判断,我知道我还必需听从专家的意见,这在我回国以后已经征求过了。正如已经提到过的,所有的专家现在都说中国的工业品,与苏联工业品(除武器外)适成鲜明对照,是具有充分的竞争能力的。同时,由于我无法在当地判断质量,因此在我访问每一个工厂时,我就习惯地向厂的领导人询问产品的价格,并且尽可能地了解世界市场上相当的机床和其他工业品的价格。从得到的对比价格中,中国货价格一般只相当于世界市场价格的三分之一左右,甚至更低一些。因此可以看出,如果他们决心以日本的方式对工业进一步增长提供资金的话,中国将得到多么大的成就!
    最后,第三个对未来需要考虑的因素,是中国被认为无法控制的人口增长这个题目。当然,如果真是无法控制,那么人口增长是可以抵销掉任何数量的工农业增长的。但是我看到,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确实作了很大的努力,
    ——我相信到一定时候,将会成功的。
    因此,到一定时候,我想人们就已能看到在这篇文章开头时我所谈到的中国在物质上取得伟大成就的概貌了。这并不是说我愿意搬到中国去住。这也并不意味着,人们就可以忘记中国潜在的成功所付出的道义上的代价。
    然而,如果说任何可能的和可预见到的发展趋势将改变我们所居住的世界的整个面貌的话,那末,推究这种发展的根源,就需要谨慎从事。毫无疑义,从长远来看,中国在物质上取得巨大成就将使我们的世界发生急剧的变化。正如如果苏联以核力量摧毁中国的话,将在短期内使我们的世界发生急剧的变化一样。任何头脑清醒的人,都会宁愿看到中国取得物质上的成就,而不愿遇到可怕的另一个图景。但是,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认为,一个具有超级大强国地位的未来的中国,将会给我们儿子和孙子一代的世界增添舒适。
    (文内小标题是本刊加的)


    【美联社金边四月二十一日电】朗诺在一九七○年三月推翻西哈努克中的三个主要合作者之一的秘书今天说,朗诺已经同意和这三个人平均分享这个国家的领导权。施里玛达的秘书说,新的革命委员会将包括朗诺、施里玛达、英丹和郑兴。
    人们认为,这一惊人的行动是总统在政府的存在面临越来越大的军事威胁的情况下为把这个国家的不同政治势力和分成派别的军方领导人团结起来,结成统一阵线而作的一个最后尝试。
    另一个重要因素是总统希望抚慰华盛顿。
    英丹今天在金边他的家里对记者们说,这个行政委员会的四人在作出政策性的决定方面以及在政府的日常行政工作中将拥有平等的发言权。他还说,这个委员会将指定一个新总理和内阁以代替韩通哈和他的十五位部长。朗诺还没有选出接替他们的人。
    英丹在同记者谈话时说朗诺还没有正式批准组成这个委员会。英丹说,每个成员将有自己的掌管范围,例如武装部队、经济、内政和外交。他说,这种职务分工尚未决定,委员会开始行使职能的日期也未决定。他说,一切决定将提交委员会进行表决,而且朗诺或任何其他成员都没有否决权。英丹说,委员会的第一个目标将是改革和改组柬埔寨武装部队。他说,他本人可能掌管军事。
    【合众国际社金边四月二十一日电】接近关于组成一个新政府的谈判的人士今天说,朗诺总统“原则上”同意把治理柬埔寨的“高级政治委员会”限于四人,其中包括他自己。这些人士说,他还同意暂时停止宪法和“冻结”国民议会。
    这个委员会将由参加本周讨论的四个人组成。除朗诺外,他们是郑兴、英丹和施里玛达。
    一些人士说,“将在几天内”发表关于组成新政府的一项正式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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