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2月18日参考消息 第1版

    重申一九七三年是“欧洲年”。说无论从经济角度还是从国家安全方面考虑,这个“欧洲年”都将变得很重要;但这并不意味着美对完成东南亚的解决办法、继续建立同中苏的关系和对话以及对拉美政策不给予巨大侧重
    【美新处华盛顿二月十五日电】尼克松总统重申他重视同欧洲的关系时说,要是在越南采取“方便的脱身办法”,那本会使欧洲大大减少对美国的信任,不再相信美国是一个可靠的盟国。
    尼克松说:“除非依靠美国的力量的人在一定程度上相信、确信、信任美国将是可信赖的,将是可靠的,否则不管美国在世界上拥有多大力量,都是毫无意义的。”
    总统今天表示,他为了在越南实现“体面的和平”采取的步骤表明,美国是一个靠得住的和可靠的盟友。
    总统说,他确信“我们的许多盟友”在用历史的眼光回顾时将会认为,要是我们在越南采取方便的脱身办法,我们在那里的失败本会大大减少、而且可能破坏他们对美国的信任,并且本会大大鼓励那些可能对我们抱有侵略意图的人。
    他是在同欧洲盟军最高司令安德鲁·古德帕斯特将军在一起照像时说这番话的,当时在场的一批记者报道了他们会晤的场面。
    据说总统说,他知道,“一些好朋友和盟国”对美国卷入越南表示关注,对他为了“达到体面的和平这一目标”所作出的某些决定表示关注。但是尼克松说,“十分重要的是,要向欧洲的盟国、日本、泰国和亚洲以及向我们潜在的对手表明,美国是二个可靠的盟国”。
    古德帕斯特将军向总统保证说,他作出的有关越南的决定没有使欧洲人当中的“信任大大减少”,倒是加强了信任,“特别是在行动已经完成的时候”。他提到尼克松总统为支持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而采取的行动和发表的声明,认为这是对美国的信任得到增加的另一个原因。
    古德帕斯特将军是来美国进行磋商的。副新闻秘书沃伦说,总统召见了他,要了解他对于欧洲安全问题和其它问题的看法。
    尼克松和这位将军参加了在五角大楼举行的午宴,在五角大楼,讨论了共同均衡削减驻中欧军队和欧洲安全会议问题。出席午宴的其他人包括国防部长理查森、陆军部长、海军部长、空军部长以及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成员。
    在白宫照像时,总统追述了以前提到欧洲的话,即一九七三年将是“欧洲年”这一句话。
    他说,这是确实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对于完成东南亚的解决办法和继续建立我们同中华人民共和国和苏联的关系和对话,以及对我们在本半球——拉丁美洲的政策没有给予巨大的侧重”。
    尼克松先生说,无论是从经济角度来看(货币局势已清楚说明这一点),还是从诸如共同均衡减少军事力量以及“欧洲安全会议”之类国家安全的考虑来看,这个“欧洲年”都将变得“很重要”。共同均衡减少军事力量问题“不仅将是我们的欧洲盟国议程上的问题,也是同苏联讨论的问题”。尼克松先生说,这两个问题都将“在政府内部和美国同我们的欧洲盟国之间”进行非常深入的讨论。他说,在希思首相本月早些时候访问华盛顿的时候,这两个问题都是同这位英国领导人“讨论的主要问题”。尼克松先生还说,“不能忽视贸易问题”他说这个问题将是同欧洲各国和日本讨论的一个“很令人注意的、有时也是难于解决的”问题。
    他接着说:“不能忽视这个事实:这个问题是和同欧洲和日本的安全安排结合在一起的。”


    【德新社北京二月十六日电】美国总统顾问亨利·基辛格今天继续在这里的“人大会堂”同中国政府成员进行秘密会谈。
    据信中国总理周恩来参加了会谈。
    政界观察家们认为,在基辛格同周恩来、外长姬鹏飞和副外长乔冠华星期四举行首次会谈之后,有可能会建立各种工作小组来处理双边问题。
    【路透社北京二月十六日电】(记者:普林格尔)美国特使基辛格今天开始同以周恩来总理为首的中国领导人进行认真的会谈,讨论越南战后时期的国际形势。
    据信今天会谈的议程包括行将召开的关于越南问题的巴黎会议、柬埔寨和老挝局势、美军撤离台湾问题、在南朝鲜的美国势力问题以及中美之间发展中的关系问题。
    据信在基辛格博士和他的高级工作人员昨晚同周先生、外交部长姬鹏飞和外交部副部长乔冠华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的三小时半的会谈中很可能已经谈到了这些问题的大部分。
    据信基辛格博士的随行人员今天很可能同中国官员分别会晤,讨论两国之间进一步的文化、科学、新闻和体育交流,以及在今年年底以前美国派正式代表驻北京(还够不上正式互相在外交上给予承认)的可能性。
    【美新处华盛顿二月十六日电】齐格勒今天上午同记者们简短地会晤了一下,谈了如下的话:
    基辛格在二月十六日同周恩来总理和外交部长会晤了四小时。同时基辛格一行的其他成员同较低级的中国官员也进行了会晤。
    【路透社北京二月十七日电】此间外交人士说,美国代表团中的负责有关新闻、文化、科学和体育交流的成员今天与他们的中国对手举行了会谈。


    说美中接触有了很大进展,期望在今后的年代里将加快步调。说“在美援助越南重建问题上可能在国会遇到困难”,但美“有某些义务要承担和履行”。说美对促进中东各方进行谈判非常感兴趣,在这方面的外文活动增加了,今后几周将作出更大努力
    【美新处华盛顿二月十五日电】下面是国务卿罗杰斯一九七三年二月十五日举行的记者招待会记录全文(本刊摘要刊载有关基辛格访华、越南和中东问题等部分):
    罗杰斯:女士们,先生们,上午好。
    我在开头要宣布几件事:
    我非常高兴地宣布,美国和古巴已就劫持活动达成协议。
    我要发表的其他声明如下:
    我已在今天上午发出关于参加将于二月二十六日在巴黎召开的越南问题国际会议的正式邀请。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在河内同时发出内容相同的邀请。
    女士们和先生们:我将回答你们的问题。
    问:在谈别的事情以前,我想知道的是,关于中东,曾有许多的说法、现象和暗示,表明在选举以后,美国将采取新的主动行动。
    我不知道美国是否准备采取新的主动行动,你能否跟我们谈谈你打算怎么办,在最近几天内,是否同俄国人讨论过这个问题。
    答:首先我想谈一下定义。当你谈到“美国的新的主动行动”时,这似乎表示,美国正在草拟或者准备某种计划,然后向有关各方提出来,看看他们能否接受。或者包含这样的意思:我们试图搞点东西出来,然后设法强加于其他方面。
    我们根本没有这种想法。但是,我们非常感兴趣的是在外交上竭尽全力使各方进行谈判,近来我们在这方面的活动增加了。我们打算在今后几周内作出更大的努力,因为我相信,如果我们能够使各方进行谈判——我不是指直接或间接会谈,我是指积极交换意见和如何解决这一问题——就能取得进展。,
    在我们看来,也难以创造一种在第一阶段把一切都解决的局面。因此,我们认为,必须在地面上取得某种进展,取得某种看得见的进展。我们认为,做到这一点的办法就是进行谈判。所以,我们在这方面将非常积极地行动。我们过去如此,今后亦将如此。这将采取公开讨论的形式呢还是别的,我不敢说。我倾向于认为,比较合适的是同有关各方进行私下讨论,看看能否搞出某种方案来使这一进程开始出现。
    我们经常在同苏联人谈。我们同苏联驻这里的大使谈过,当然也同外交部长谈过,通过其他渠道也谈过。
    问:国务卿先生,接着问一个问题,美国对世界这一地区的主张的主要精神涉及就苏伊士运河问题达成一项临时解决办法。鉴于你最近同约旦国王侯赛因的会谈和他公开发表的一些谈话,你是否考虑研究这个问题的另一方面,首先在约旦一以色列这方面而不是在埃及—以色列方面采取步骤?你认为这是个行得通的主张吗?
    答:肯定是有这种可能性的,这也是我们谈到了的问题之一。从各方自己的观点来看,这种主张是不是行得通,我们没有把握。从我们的观点来看,当然是不反对它的。而且国王已公开表示了一种很灵活的态度。可是,是否有可能在以色列和埃及之间的问题取得任何进展之前考虑约旦和以色列之间的某种部分解决办法,我们完全是没有把握的。我们倾向于认为,如果能首先使埃及和以色列之间的关系取得某种进展,或者至少是在以色列和约旦的关系取得进展的同时做到这一点,那事情就会好办些了。
    问:国务卿先生,政府对越南问题国际会议的范围和会期有什么想法?它是否将包括处理老挝和柬埔寨问题?
    答:我在今天上午已经发出或者不久就要发出致一些政府的请柬,里面列出了会议将讨论的主要问题,虽然我们没有就任何议程取得一致意见。对于议题我不想再多谈了。
    关于会期问题,我们设想它将是一次会期相当短的会议,大概开四五天。
    问:你没有提到战后援助问题是否将列入议程。因此我想问,就美国国内形势而论,如果国会拒绝通过战后对北越的援助,你认为会产生什么影响?
    答:这个,关于在会议上是否将讨论重建和复兴的问题,的确我们还没有就一个议程项目取得协议。但是这一点也是确实的,就是协定提到了这个问题。我预料会议将考虑这个问题。我认为,在战后对印度支那进行的任何考虑中,这是应当考虑的一些明显的问题之一。
    如果国会拒绝在重建努力中进行合作,我认为会发生什么情况?我认为就这个问题进行推测是不适当的。我认识到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同国会打交道时将会遇到的困难。提出这样一个政治论点肯定是可以理解的:当我们不能够在国内做我们希望做的全部事情时,为什么我们要帮助其它国家,特别是帮助我们曾与之交战的那个国家。但是,当然,自从我们执行援外计划以来,这个论点是一直适用的。我们在国内总是有一些问题需要更多的钱和更多的注意力,但是我们认为,作为一个负责的政府,在某种意义上是世界上最大和最成功的政府,我们有某些义务要承担和履行。而在这一次,我们进行了一场长期的、困难的和激烈的战争,这个战争在许多方面在我们自己的国家内产生了分裂性影响。我们希望,由于这个和平协定,我们能够为印度支那带来和平。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认为很重要的是努力重建和复兴这个地区,不仅是北越,而是整个地区。我们希望国际大家庭能够理解这一点的重要性。
    鉴于我们自从一九六五年——和以前——以来在资源和生命方面所做的巨大投资,我们认为将要求国会作的小额投资——帮助进行重建和恢复工作,加强协定,使停火继续下去,并且最后用和平办法在越南达成解决办法——是一笔很好的投资。正象尼克松总统所说的,我们认为这是对和平的投资。(下转第四版)(上接第一版)
    因此,我们在国会方面将有一个问题。我们将必须向国会表明,这样做是有意义的。我们将必须同他们商量,同他们合作,设法使他们关心这个问题。这不会是容易的。我们认识到这一点。但是我们并不认为这会失败。
    问:国务卿先生,我想要向你提一个关于动力危机的问题。你是否认为,美国部分地依靠中东的石油将会影响美国将来对中东的政策?
    答:这个,这肯定是一个我们必须考虑的问题,而且对这个问题我们是一直在考虑的。所以这并不算是我们新认识到了这一点。
    我们必须同阿拉伯国家保持良好的关系,那有许多原因。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还有其他许多原因。
    如果你从这样的角度提问题:我们是不是由于有许多关于动力危机的公开谈论而将改变我们的态度和多少改变我们的全部想法,那么答复是,并不如此。
    问:国务卿先生,希望或者期望基辛格博士的北京之行获得什么结果?
    答:这个,我们抱着不断改善我们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关系的期望。已经取得的进展使我们得到鼓舞。你们会记得,上海公报要求增加接触。这是符合那一点的。
    我们期望已经取得的进展的步调在今后的年代将会加快。
    你们知道,贸易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增进,当然是按照适当比例来看。而且我们以非常合理的和可喜的方式进行了人员的交流。我们希望这种交流将会增加。已有相当数量的美国人去中国旅行,我们这里也来了很多中国人。总的说来,我们的关系一直是良好的。
    我们希望这种进程继续下去。
    问:说起上海公报,亚洲的紧张局势是不是已经缓和到足以减少美国在台湾的作用的程度?
    答:我想要考虑那一点还为时过早。我们说过
    ——我想是在公报里说过——当那个地区的紧张局势确实有所缓和的时候,我们大概会减少我们在台湾的力量。
    但是你们知道,我们在台湾的人员是很少的。所以这主要的是象征性的,而不是实际的。我们在那里没有多少部队。
    问:你准备采取那个象征性的步骤吗?
    答:我说过,还不到时候。
    问:国务卿先生,一位高级官员昨晚说,他预料在你前往巴黎之前老挝就将实现停火,你能就这一点比较详细地跟我们谈谈吗?
    答:不能——这是我的看法。我们期望停火,我们当然希望它将实现。
    问:国务卿先生,问个很短的问题。“欧洲年”下一步将带来什么呢?
    答:这个,我喜欢“和平年”的说法,而不是欧洲年,因为我认为“欧洲年”这个词表明我们将忽视世界其他地区,而把我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欧洲。我认为这将不是实际情况。我认为有许多明显的理由使我们比过去要更加强调欧洲和欧洲问题:第一,共同体扩大了;第二,我们正进行着许多关于欧洲问题的会议——欧洲安全会议、共同均衡减少军事力量会议和限制战略武器会谈。扩大共同体的问题当然将涉及各种不同的贸易问题,这些问题当然在很大程度上是同欧洲有关的,当然也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是同日本有关的。因此,所有这些因素凑在一起,就使得下述这一点变得十分肯定了:下一年将再次强调欧洲问题。
    问:国务卿先生,你是否对于在越南继续发生违反停火的事件感到关切?
    答:这个,我们认为现在越南发生的事情正是我们本来预料到的。我们认为这些违反停火事件并不说明各方都没有决心和不愿意履行和平协定。就在我今天上午到这里来出席会议之前,我还非常仔细地分析了这些事件,我确信,在许多情况下它们只是我们预先估计到的局部的争吵。
    我们确信和平协定将会得以实施,停火在南越将会是有效的。
    我们看不出任何迹象表明任何一方现在正在试图破坏和平协定,或者正在试图做任何将最终会破坏协定的事情。因此,我们认为停火将会是有效的,我们认为,当国际监察和监督委员会的小组到达岗位、联合军事委员会的小组到达岗位时,停火将会是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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