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1月9日参考消息 第1版

    【本刊讯】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一月六日刊登约瑟夫·哈希的一篇文章,题目是《美国的盟友比苏联人更感到愤慨》,全文如下:
    对北越的轰炸虽然使美国的许多朋友和盟友感到痛苦,但是似乎并没有大大激怒苏联。一个西方国家先前很少受到别的西方国家如此公开的批评。
    对河内和海防的轰炸已停止了,但是这种轰炸引起的反应的异乎寻常的震荡波仍然在全世界发生影响。
    共产党国家和各国共产党提出的通常的、可以预料得到的抗议似乎是温和的,这同多年来一直是美国的朋友、支持者和受保护者的国家的比较强烈的愤慨的表示成了对比。比较引人注目的反应包括这样一些:
    在任职时一贯支持美国在越南进行的战争的英国前首相威尔逊取消了到美国进行的一次讲演旅行,以示抗议。威尔逊的工党的一个代表团对美国大使馆提出了强烈的抗议。
    在澳大利亚,码头工人不给停在澳大利亚港口的美国船只装卸货物。澳大利亚政府完全结束了卷入越南战争的局面。澳大利亚近年来如此接近美国,连它的母国英国也被抛在一边了。丹麦打破了先例
    在丹麦(它是如此坚决支持美国,它的一部分公民照例要庆祝美国的七月四日独立日),首相要求他的议会提供七十万美元
    对北越进行“人道主义的救济”。先前丹麦的救济金一直是平分给南北越的。
    丹麦首相说,他改变了平分的原则,因为由于美国进行了轰炸,河内和海防
    地区对于援助有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尖锐的”需要。
    瑞典首相如此强烈地对轰炸提出批评,以致华盛顿通过外交途径提出抗议,要瑞典人推迟他们的新任大使前往华盛顿的时间。瑞典将出钱重建河内的遭到严重破坏的白梅医院。
    挪威的八个政党共同发表了一项声明,要求最后结束对越南的一切轰炸。
    加拿大总理特鲁多在轰炸期间曾“几次致电”华盛顿表示“遗憾”。
    在波恩,据说“政府人士”曾说,勃兰特总理的密友和内阁同僚巴尔将在华盛顿表示,勃兰特总理对轰炸感到“不快”。
    自从“冷战”开始以来,一个西方国家的行为还没有遭到过别的西方国家如此强烈的反对。
    关于一个西方国家的行为在整个西方引起反感的例子,可同这次轰炸相比的最接近的事情是英国、法国和以色列在一九五六年十月对埃及的进攻,即所谓“苏伊士危机”。当时美国在联合国同俄国一道投票赞成一项要英国、法国和以色列停止它们的军事行动的决议。还有,当华盛顿授权麦克阿瑟在朝鲜战争高潮中向鸭绿江前进时,当时的英国政府曾私下向华盛顿政府提出问题,表示感到焦虑。它没有大声提出抗议。最明显地表示不赞成
    但是过去从来没有一个西方大国象这次这样受到公开的批评,也从来没有人对有争论的政策这样明显地表示不赞成。
    引起这次的震荡波的一部分原因也许是,在圣诞节以前不久,结束越南战争的希望一度很大,而结果却被在河内降落的弹雨粉碎了。但是这次震荡波在范围和强度方面是独一无二的。
    白梅医院被炸毁的事实,加上关于对河内居民区内的目标进行“定形轰炸”的消息,似乎使人们和一些政府特别感到同目前的时代不合拍。
    毫无疑问,美国作为一个有道德的、思想高尚的国家的名声受到了严重的损害。不管是否有道理,连美国在海外的最好的朋友也开始把轰炸河内同轰炸格尔尼卡、华沙、鹿特丹和考文垂相比。
    事实也许会证明,这次美国的好名声受到的损害也许同俄国因镇压一九五六年的匈牙利反共叛乱或一九六八年的捷克斯洛伐克的不成功的争取自由的运动而受到的损害一样严重。俄国采取残酷无情的手段是意料中事,而美国人则被认为是以一种比较有原则的方式行事的。
    但是这次轰炸是否已使河内对一项和平解决办法比较感兴趣呢?
    在我写本文时,基辛格正在准备参加巴黎的又一轮会谈。在彼时彼地所有批评尼克松的轰炸政策的人都将会发现,这种政策究竟是的确已使战争缩短,还是已使战争延长。


    【本刊讯】日本《东京新闻》一月一日刊登该报国际部部长出田裕的一篇文章,题目是《中苏对立将激化,会对世界稳定化产生复杂影响》,摘要如下:
    去年的国际政治以美中、美苏的对话为轴心,朝着“解冻”大大地变动了。
    整个欧洲加快了和解的速度,在亚洲,以遏制中国为目的的杜勒斯冷战外交的遗产——美国个别的乃至集体安全保障体制或者已经变了质,或者已经徒有其名。去年的情况是,在美中苏三极时代乃至加上日本、扩大的欧洲共同体的多极时代的新局面中,国际政治过渡到对话时代,进入了稳定期。对这种情况起着很大作用的是,越南战争的性质由于美中、美苏的握手而从国际争端实质上变成了局部地区的纠纷。
    那么,今年将会怎样呢?当然,欧洲的对话将进一步得到促进。苏联共产党总书记勃列日涅夫的访美也似乎会在春季或秋季实现。去年停止不前的中东问题似乎也有朝着重开和平谈判的方向变动的苗头。在亚洲,南北朝鲜会谈可望取得进展。越南和平谈判达成协议的日子也不致于那么遥远。由此看来,今年的国际政局似乎会进一步朝着稳定化的方向发展。敌对情绪赤裸裸
    但是,在这种对形势的展望中,不可忽视的是中国和苏联的对立。今年,这一对立也将影响到每一件事情。只要中苏继续对立,那么,尽管国际政局走上了稳定的方向,也不可避免地会扰乱其步调,并引起阻止朝着稳定方向发展的不稳定性。六十年代初期就明显起来的中苏“争吵”,现在已经不再是究竟哪一方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正统派的争论,而是纠缠着领土问题的国家利害的激烈冲突了。敌对情绪正在逐年增强。
    六九年的边境军事冲突还记忆犹新,然而以此为开端在北京举行的边界问题谈判,去年中断了,而且在年底又流传了边境冲突的说法。
    在可以认为越南和平不久就要实现的形势下,今年,美、中、苏、日争取获得“越南停火以后”的亚洲主导权的争夺将更加活跃,特别是中苏之间的争夺必定会极其激烈。
    在柬埔寨,一场暗中进行的较量已经开始。中国全面地支持西哈努克殿下领导的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的柬埔寨解放斗争,而苏联则已用一多半的力量支持朗诺政权了。对美军撤退的打算
    苏联显然认为尼克松主义是它向东南亚扩张势力的好机会。苏联是要通过渗透它自己的势力去积极地填补美国军事力量撤退的空白,准备好对中国进行南北夹攻的体制。有迹象表明,警惕苏联扩张的中国未必希望美国军事力量按照尼克松主义的方针迅速从东南亚撤退。有人认为,尽管美国实行尼克松主义,但它也打算在越南停火以后把第七舰队留在东中国海和在泰国保持大规模的空军基地,意味着它要牵制苏联舰队的扩张,对此中国也许是暗中欢迎的。
    继美中和解之后日中复交对苏联来说是双重打击。在苏联来说,大概有拉拢东南亚以图多少挽回这一损失的焦急心情。不!国家的中枢部分已处于中国核导弹的射程之内的苏联也许最切实地感到了危机。
    苏联加紧使欧洲稳定下来的姿态已充分地反映了这一点。苏联打算无论如何也要在今年夏天开成欧安会,借以基本上结束欧洲的和解问题,消除后顾之忧,而后用全部力量去对付正面的敌人中国。
    但是,中国当然不会默然放过这个情况。中国最近谋求同英国接近,如订购飞机等,是有其相应的原因的。因为中国着眼于英国在西欧各国中对欧安会是最警惕的这一点,从而想要借英国的手来拖延欧安会的召开。而且,中国还抢在苏联的前头去接近扩大的欧洲共同体,正在对西欧做工作,以使西欧把目光转向对华贸易而不转向对苏贸易。可以认为,这是中国的策略,用这些行动去牵制苏联打算实现的欧洲设想。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已经不可能处于中苏对立的影响范围之外了。中苏对立必将给今年的国际政局涂上更加耀眼的色彩。


    【美联社巴黎一月七日电】尼克松总统的安全事务顾问基辛格星期日晚上从华盛顿抵达这里,以恢复他同北越的黎德寿的秘密和谈。
    同黎德寿的第一次会议定于星期一上午举行。
    基辛格对记者说:“总统派我回到巴黎来,是要为结束谈判再作出一次重大的努力。
    “我们期望这次的会谈将是认真的,将不辜负全世界人民对早日结束战争抱有的殷切希望。
    “至于就美国来说,我们全都抱着耐性、诚意和希望献身于这项努力。”
    美国代表团的一个发言人事先就告诫记者,基辛格不准备回答任何问题。
    基辛格显然由于飞行时间太长而感到疲倦了,他的情绪看上去比他同黎德寿早几次会谈时要压抑,没有露出为人们熟悉的他那种情绪很高的微笑。
    【合众国际社华盛顿一月七日电】国家安全事务顾问基辛格博士今天动身去巴黎恢复越南问题和谈。他在动身时说:
    “我将尽力而为。”
    【美联社戴维营一月六日电】(记者:盖洛德·肖)基辛格今天乘直升飞机来到戴维营同尼克松举行了两小时的战略会议。
    关于戴维营会议的细节未透露,白宫的发言人只是说,讨论了“最后的指示”,但是有迹象表明,他们集中讨论了如何使北越同意——至少是间接地同意——它不会试图用武力强行统治南越的问题。
    这一点显然仍然是妨碍解决越南问题的一个重大障碍。
    政府的官员今天重申他们期望河内进行认真的谈判。但是他们象尼克松一样不肯对实现一项解决办法的前景表示乐观或悲观。
    这种审慎的态度同十月底所抱的“和平近在眼前”的乐观态度是尖锐的对比。由于会谈陷于僵局,那种乐观态度也消失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