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10月30日参考消息 第3版

    【纽约时报新闻社莫斯科十月二十七日电】(记者:西奥多·沙巴德)苏联的柯西金总理表示希望和平谈判继续进行,“并将导致停战协定的迅速签订”。
    当北越和越共使节向他递交河内政府的声明时,这位苏联领导人向他们讲了这番话。
    柯西金没有赞同北越公开说的立场,即已经拟就了完整的协议并将于下星期二签署,而是暗中支持美国的看法,即需要再举行一轮谈判,以达成最后的协议。
    塔斯社用两种明显不同的方式报道了柯西金凤两位越南代办的会晤情况。莫斯科电台今天对国内的广播(明天见报)在有关这次会晤的消息的最后部分才报道柯西金要求继续谈判的这番话。
    塔斯社对国外的广播在第一段中就报道了这番话,从而给总理的话增添了重要意义。
    他表示希望越南会谈继续进行,这似乎并不符合河内政府目前的态度:一项协议事实上已为美国所同意,并准备签订。
    柯西金说,“这将不仅符合越南和美国两国人民的利益,而且符合世界和平事业的利益”,这番话显然是呼吁北越领导人重新考虑他们目前的立场并同意进一步举行谈判。
    柯西金的话似乎是苏联一位领导人对美国一北越谈判发表的最为直率的言论中的一些言论。
    【路透社莫斯科十月二十七日电】(记者:布伊斯特)苏联今天表示支持进一步举行越南问题和平谈判以导致缔结停战协议,这是美国总统顾问亨利·基辛格昨天在华盛顿鼓吹的调子。
    这里的观察家们说,尼克松总统今年五月来此访问后产生的合作精神似乎促使柯西金对美国认为需要进一步谈判的立场表示了含蓄的外交上的支持。
    【路透社莫斯科十月二十七日电】(记者:布伊斯特)政治观察家说,苏联今晚似乎在设法调和河内同华盛顿在继续越南和谈问题上的分歧,而没有就日期发出最后通牒的威胁。塔斯社今天分别发了四次有关美国一北越和谈的声明。每一次在侧重点和措词上略有不同。
    没有一次提到十月三十一日这个截止期。
    观察家们认为这是一个迹象表明,苏联虽然支持它的河内盟友,但是在规定截止期问题上采取比较温和的立场。


    【本刊讯】法国《法兰西晚报》十月二十七日以《法国的秘密作用:为印度支那和平服务九年》为题发表莫里斯·德拉律的一篇文章,摘要如下:
    蓬皮杜总统在最近的一次记者招待会上谈到越南谈判时曾说:“法国尽力给予了帮助。人们要是来对我们说这意味着什么,怎么办?那我们就听着。人们要是不来向我们说,怎么办?那我们也毫无要求。”
    近几年中,人们来向蓬皮杜谈了许多东西,在他之前,是对戴高乐将军讲。
    美国人在一九六八年越南春节攻势后才听取了戴高乐将军在金边发出的呼吁,约翰逊总统当时放弃了轰炸和升级,甚至放弃了政权,并建议进行谈判。甚至在未得知河内赞同之前,戴高乐将军就赞扬这种贡献是“一个理智的和大胆的行动”。从那时起,法国完全被选定来接待一九六八年五月十三日在巴黎聚集的谈判者。那还是马纳克先生了,他受命找一种不但能使美国人和北越人、而且也能使南越敌对的兄弟们坐到谈判桌旁来的办法。
    然而,在尼克松继承约翰逊时,谈判几乎没有进展。美国总统再次来会见戴高乐将军,戴高乐应他要求委托马纳克:
    一,告诉北越人,美国人真正愿意撤走他们的军队,但要有秩序地进行;
    二,通知中国,美国愿意同她关系正常化。
    进程缓慢地开始了,并由于各种插曲,特别是由于美国干涉柬埔寨而被拖延下去。尽管如此,一九六九年八月四日还是在巴黎,谈判的新阶段开始了。尼克松总统的顾问亨利·基辛格同河内代表开始秘密会谈。法国政府提供了地址,并对美国谈判者的行动保守绝对秘密。
    正是在今年十月八日,谈判达成了昨天公布的协议。十月十日,基辛格就通知了外交部长舒曼,并向他要求法国赞助。交战者事实上同意:
    一,在巴黎签署和约;
    二,也在巴黎召开一次国际会议,以便讨论停火监督和选举问题;
    三’要求法国参加监督,并很可能担任国际委员会主席。


    【本刊讯】美国《芝加哥论坛报》十月二十三日刊登了该报驻远东记者唐纳德·柯克从汉城发回的一篇报道,标题是《南朝鲜人担心美国改变对亚洲的政策》,摘要如下:
    南朝鲜官员们怀着担忧和疑虑的心情注视着美国对亚洲的政策的改变。
    他们批评尼克松总统从朝鲜撤走美军,并指责美国“出卖”和“背叛”它的朋友和盟国,特别是南越。
    从根本上说,他们担心美国最终将使他们遭到同越南一样的命运——那就是,与一个仍然决心要把这个国家统一于共产党统治之下的不共戴天的敌人进行无休无止的战争。
    这里的一些官员在不供发表的或介绍情况的谈话中私下表示了这样的看法。在公开场合中。他们仍然表示相信尼克松主义是美国为他们国家的前途承担基本义务的证明。
    国防部长官刘载兴将军在一次接见中说:“尼克松主义意味着‘削减美国驻外国的军队’,意味着’不允许共产党入侵”,意味着‘加强伙伴关系’。”
    刘载兴将军解释说:“目前,我百分之百地相信美国继续支持韩国部队的保证。”作为证据,他引用了美国国防部长梅尔文·莱尔德的“保证:美国不仅将遵守它同韩国签订的条约,而且将遵守它同这一地区——日本和北太平洋——签订的条约”。
    刘载兴将军还说:“韩国半岛是维护美国、中国、俄国、红色中国和日本之间的和平的最重要的地方。”
    刘载兴将军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他坚持要记者在接见之前提出书面问题,然后以一个已经仔细准备了回答的人那样的慎重的方式回答了这些问题。
    因此,他的谈话中的最重要的措词可能是“目前”这个字眼。
    使南朝鲜更加感到不安的与其说是美国目前的态度,倒不如说是美国的政策的总的方向,特别是在人们根据一年左右的事态发展来判断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朴正熙总统的一位十分有影响的顾问说:“美国人往往从一种非好即坏的观点来看形势。因为在越南没有取得胜利,于是就把它看成是坏的形势。”
    这位顾问说:“韩国总的来说是搞得成功的,所以,我们在美国人眼里也许仍然是好的。”
    但是,这位曾经在海外作过广泛的旅行的顾问承认,他很难摸透美国的政治态度。


    【本刊讯】曼谷《星暹日报》十月二十六日报道:泰国全国行政委员会副主席朴·沙拉信对本报记者说,“亚太理事会”寿命已不长,它必将在不久之后解散,而“东南亚国家联盟”则将是这个地区未来的一个具重要性的组织。
    沙拉信说,“亚太理事会”寿命不长的原因,是该组织范围太广,同时,在日、中建交之后,无论日本或中华民国,都对相聚在同一组织里而感到有困难,况且马来西亚对此一组织,也已表示漠不关心。
    他说,在未来期间,东南亚国家联盟将是此区域内重要性的组织。由于会员国范围较小。便于经常聚集讨论各项问题。同时,东盟组织可再扩增会员国,因越南、高棉、寮国、缅甸等国,都是有资格加入东盟组织的。


    【美联社渥太华十月二十七日电】据一位发言人今天透露,加拿大国防部正在研究向越南派遣一支加拿大维持和平部队的计划。
    这将是加拿大派到国外去的这种部队中最大的一支,人数达到五千人。
    这位发言人说,这项计划工作完全是根据国防部自己的倡议,在应急的基础上进行的。
    国务卿罗杰斯昨天在华盛顿对加拿大大使马塞尔·卡迪厄说,一旦达成在越南实现停火的协议,加拿大“很可能”将是被邀请参加监督停火机构的国家之一。


    【本刊讯】美国广播新闻社十月六日在“字里行间’专栏中刊登了亚历山大·加布里埃尔的一篇文章,题为《在选举后的美国对外政策》。全文如下:
    可能决定美国下届政府对外政策的是三个因素——尼克松、麦戈文以及他们两人都不再能控制的力量。
    这是一个三角关系,与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中的三角关系不无相象之处。在《哈姆雷特》中,地位稳固的国王和动摇的王子在压力下进行斗争,这个压力是受城堡内的幽灵根据不可改变的逻辑支配的。正如在这个著名的剧本中一样,国际城堡内的幽灵是缓和——它不是由大国造成的,而是由于出现新的政治力量而引起的,这股新的政治力量迫使大国低下头来,如果大国要想不遭到失败的话,就得顺从它。
    这一点在任何国家的选举中都没有象在美国的总统选举和全国性选举中表现得那么明显。由于参议员麦戈文终于提出了他的第一个完整的对外政策纲领,许多年来世界上第一次能够比较自从肯尼迪总统当选而使两党合作政策垮台以来两党所持的立场。
    现在,两党的分歧已经明确了。关于政策方针,尼克松抱有美国、俄国、中国、日本和西欧是世界力量中心的概念。麦戈文指责它是十九世纪的均势的幻想,是不合时代潮流的,这种均势忽视了其它大约一百四十个国家的要求。
    麦戈文指责尼克松的新的均势主义,这种新的均势建筑在望不到头的军事拨款平衡上,这种平衡对富国和穷国之间的财富不平衡状态没有任何触动。
    尼克松坚持主张强大的军事力量
    ——不次于任何国家——并且信守对盟国所承担的义务,而麦戈文则拒绝进行“反射性”的干预,他认为这种干预肯定体现凭实力地位的警察身份。
    尼克松使联合国处于丢脸的地位,麦戈文与他成为强烈的对照,他出乎意外地把这个世界组织看作政策的一个主要支点。
    麦戈文回到了杜鲁门主张的通过联合国提供技术援助的旧概念,这种概念中包括杜鲁门对发展中国家承担义务的概念。
    在印度支那问题上,他们的态度完全相反,麦戈文一旦当选将立即停止在这三国的战争,他完全拒绝尼克松的在亚洲列强角逐的主张。
    在理论方面,麦戈文把健全的国内经济——在尼克松的竞选纲领中没有提到这一点——与健全的对外政策联系在一起。
    对于麦戈文在日本和以色列问题上的转弯抹角的话不必太认真地看待,因为这是在进行竞选运动,在竞选运动中就要利用对某些种族移民的吸引力来谋求选票,并且竭力从像对于日本和巴基斯坦这样的政策偏差中寻找毛病。这些是通常价值很低的在选举中提出的保证。从根本上来说,他们的分歧是新帝国主义政策和麦戈文所谓的“新国际主义”政策之间的分歧。在某些情况下,他们可能是战争和和平之间的分歧,例如在非洲,那里的种族主义殖民政策正在走向不可避免的对抗,而麦戈文以非洲国家的雄辩的语言拒绝这项政策。
    无论是在理论方面还是基本问题方面,麦戈文的主张与多数国家在联合国大多数问题上的意见是很相象的,特别是在大砍军备经费以及把节省下来的钱移用于国家的发展方面。
    这并不意味着,如果麦戈文当选,他就能彻底实行这个乌托邦的空想。这个政策能够得到一个已转向保守主义
    ——其中包括相当多的民主党人——的国会,一个刚刚通过近年来最大的国防拨款的国会的支持,那是完全值得怀疑的,而且是困难的。另一方面,尼克松大概也不可能使他的原则完全付诸行动。如果他过去做到这一点的话,他本来是决不会去北京或莫斯科的。他不可能是一个迟迟不执行自己提出的政策的人。
    他们的分歧是巨大的,但是,他们的共同之处超过了他们的分歧,这种共同之处就是缓和,麦戈文赞成缓和是因为这与他对形势的看法是完全一致的。这种缓和,正如已经出现的缓和一样,首先将扩大到整个欧洲,而且不可避免地将扩大到亚洲。两党领导人正是在这个最大的分歧之点上回到了两党合作的地步,这是很大的矛盾。重要的是,在世界上出现的新的力量——城堡内的幽灵——将有最后发言权。决定政策的不是人物,而是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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