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9月14日参考消息 第1版

    口头上的社会主义实际上的帝国主义,即机会主义变成了帝国主义。


    【法新社北京十日电】(记者:迪萨布隆)柬埔寨的西哈努克亲王今天说,中国总理周恩来最近在同他会晤中谈到尼克松总统即将进行的访问时说,“我们不会给尼克松任何东西。我们绝不会抛弃你。我们要支持你直到取得最后胜利。
    “中国从不出卖朋友。如果我们放弃原则的话,就不值得费力进行长征了。”
    “我们将向尼克松提出的是就与印度支那和平及独立有关的一切问题进行会谈。”
    据援引,周总理还说过:“至于台湾,我们能够等待,我们知道台湾最终是要归中国的。但是,在印度支那,人民正在受难和死亡,迫切的正是这个问题。”
    西哈努克亲王在谈到他的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的代表目前在苏联的访问时说,“莫斯科对我们佯作笑容,但是完全不希望同我们达成良好的谅解。”
    他说,“我们要莫斯科做的唯一的事是他们承认我们的王国民族团结政府。如果他们不这样做,我们将得出结论,像即将来到的冬天那样,我们将冻结我们同他们的关系。”
    西哈努克说,在他最近访问平壤期间,北朝鲜领导人金日成对他说,“我遗憾地告诉你,尽管我们努力说服俄国人,他们在你拿下金边之前是绝不会承认你的。”
    这位亲王又说,“但是到那一天,尼克松也会承认我们的。”
    他说,他认为他的阵线去莫斯科的代表团——以一个政治局委员和两个中央委员为首——在苏联首都受到了“相当耻辱的”待遇。他指出,这个代表团不是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邀请去的,而只是亚非友协邀请去的。
    这位亲王又说“即使我们是一个非常小的国家,中国对我们还是以平等相待,中国政治局的委员毫不迟疑地劳神来看望我们。但是俄国人就不运用这个准则了。”
    【法新社北京十二日电】(记者:迪萨布隆)柬埔寨的诺罗敦·西哈努克亲王今天叫法国和其他不承认他的民族团结政府的国家不要在尼克松访问北京的前夕“逆水游泳”。
    他认为,尼克松的访问意味着柬埔寨朗诺政权的末日不久就要到来。他对法新社记者说:“事情已经在开始了,聪明的做法是采取中立政策。”
    他“以惋惜的心情”评论了《世界报》所发表的法国国民议会外交委员会副主席米歇尔·博歇最近写的一篇文章。
    博歇建议法国政府采取更明确的支持朗诺政府的立场,不要再采取“既承认朗诺政府而又不把它看作是真正的对话者、与此同时既不断同西哈努克亲王谈话而又不承认他的政府”的政策。
    西哈努克亲王对法新社记者说:“要是猜测在未来的中美最高级会议上会达成什么妥协的话,是发疯。要是在尼克松到北京的前夕同西哈努克断绝关系的话,是逆水游泳。尼克松会比人们所料想的时间更早地撤走军队,朗诺的日子长不了。”
    西哈努克亲王说,如果法国断绝同柬埔寨抵抗运动的一切接触,那么,在明天的柬埔寨,法国的作用将下降到零。
    他还说,他深信,总有一天那些现在不承认他的人会不得不同他的民族统一阵线打交道,即使那时领导抵抗运动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路透社纽约十一日电】《纽约时报》今天发表题为《莫斯科的三重政策》的社论说.:
    尼克松宣布他将访问北京一事,对世界各国首都所产生的影响都没有对莫斯科所产生的影响大。自从这件事发生以来的两个月所起的作用等于是使苏联的对外政策重新得到了活力,并加快了它执行对外政策的速度。其后果是多方面的,例如签订了苏联的一项关于帮助印度的新协议,签订了四大国关于柏林问题的协议,苏联领导人有一项富于雄心的计划,预定在今年秋天进行一系列关于对外政策的访问,其中包括柯西金总理计划对加拿大进行一次访问——这次访问时他也可能到美国来。
    正在出现的苏联对外政策分成三个部分。主要部分——针对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在性质上是十分积极的,其目的在于交朋友和向人施加影响——或者如莫斯科所说的,在于减少紧张局势。克里姆林宫的目标是尽可能多地扑灭世界各地的火,特别是改善同西方的关系。它在某种场合——如在对柏林的关系方面——毫不犹豫地作出一些让步,它甚至在像苏联同以色列的关系这样一个微妙的问题上也采取了行动。
    正因为莫斯科在其他大多数地方相对而言表现得非常温和,因此它目前在其他两方面采取的对外政策就显得特别不协调。一种政策是针对阿尔巴尼亚、南斯拉夫和罗马尼亚的:这种政策有时看起来好像是企图进行相当露骨的威胁,引人注目的一件事是,苏联授意的一家匈牙利报纸说,围绕着地拉那、贝尔格莱德和布加勒斯特同北京之间的一个联盟可能正在形成一个「反苏的轴心」。
    莫斯科的第三重对外政策是针对北京的,这种政策就是毫不掩饰的敌视,几乎达到了仇恨的程度,这种情况在苏联的一些最有影响的报纸和杂志上几乎每天都有反映。莫斯科为什么感到有必要激起人们对像中国这样一个比较弱的国家的恐惧和反对情绪,这是美国和其他国家现在有许多人都感到迷惑不解的一个问题。
    最可怕的一种可能性是,莫斯科可能正在谋求造成一种局势,使它有借口用军事手段对付中国和东欧三个最富于独立性的国家。但是即使这种不祥的假设被否定,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出在这个小小的星球上实现和平的希望是很小很小的。如果莫斯科把北京、布加勒斯特、贝尔格莱德和地拉那包括在它目前所强调的奉行一种微笑和通情达理的外交的做法之内(这种做法在其他方面是值得欢迎的),那将会对改善世界气氛作出最大限度的贡献。


    说尼克松投了第一和第二颗巨型炸弹——中国之行和“新经济政策”——显然感到很高兴;猜测尼克松还要投“第三颗巨型炸弹”,即可能宣布明春从南越撤出所有美地画部队
    【本刊讯】美国《新闻周刊》十三日一期刊登斯图尔特·艾尔索普在华盛顿写的一篇文章,题为《会投第三颗巨型炸弹吗?》。全文如下:
    尼克松先生是否快要准备好投第三颗巨型炸弹了?
    这个问题有一部分是白宫空气中的一种气味引起的——没有什么实在或者具体的东西,只是一种气味而已。这个问题还有一部分是局势的发展引起的,有一部分则是对尼克松先生这样的人的一些了解引起的。
    总统投了第一和第二颗巨型炸弹——中国之行和“新经济政策”——显然感到很高兴。由于这两项政策决定同总统过去坚决拥护的意识形态方面的立场完全背道而驰,这种高兴的心情增加了,而不是减少了。
    在公布新经济政策以后,财政部长约翰·康纳利承认这项政策将强迫白宫班子“大食其言”。头号食言者是总统自己,但是食言显然一点也没有使他患消化不良症。事实上,总统是谢菲尔定律的活生生的证明,谢菲尔是本杂志采访国会新闻的首席记者,是这方面的最优秀的政治观察家之一,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这条定律是:“一个政界人物的效能同他坚守原则的程度成反比。”坚决履行义务
    联系到这种背景考虑一下越南问题——这个问题仍然是总统的中心问题。这个问题曾经是约翰逊总统的中心问题,的确也曾经是肯尼迪总统的中心问题。在尼克松先生担任总统的头几年,他竭力强调他坚决履行对越南承担的义务,不厌其烦地重复说他将不会成为领导美国接受失败的第一个总统。但是试想这位食言大师——他也是一个非常通情达理、讲究实际和明智的人——必然是怎样看待越南问题的。
    第一,他知道十月份举行的阮文绍对阮文绍的选举的前景,已使得对美国在越南继续执行战斗任务的支持,像路上剩下的最后一些小雨水坑一样干枯了。第二,他知道,像曼斯菲尔德修正案那样的一些主张很可能很快在两院得到通过,曼斯菲尔德的修正案要求总统通过“谈判”使所有美国军队在一个“肯定的日期”以前从越南撤出,以换取释放美国的俘虏。第三,他知道反对他的鸽派分子和民主党人现在仍然指望把这场不得人心的战争作为一个用来反对他的主要问题。第四点——也许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知道,继续留在越南的美国军队在执行战斗任务方面将越来越没有用处,然而却越来越容易遭受危险。
    现在在越南还有不到二十二万人,这个数目是不小的。按照目前的计划,到十二月一日,将剩下十八万四千人,这个数目仍然是不小的。美国军队的战斗人员和非战斗人员的比例小得可怜,真正执行战斗任务的士兵仅仅是这些人中的一个较小的部分。而且连这些执行战斗任务的士兵也遵照上级的命令避免进行战斗。重实际的选择
    由于这些原因和其他一些原因,美国在越南的军队的纪律和士气正在瓦解,正如阿瑟·哈德利在最近一期的《花花公子》上刊登的一篇出色的报道中令人伤心地表明的那样。一位明智的重实际的总统对一支纪律和士气正在瓦解的不作战的部队怎么办呢?回答是:他在后勤和安全考虑所允许的条件下尽快地撤出这个部队。
    如果我这个上了年纪的对尼克松进行研究的人的猜测是正确的,这正是尼克松打算在最近就要做的事情。如果这个猜测是正确的,人们也有理由猜测,总统将以尽可能富于戏剧性的方式——也许可以说以投巨型炸弹——宣布他的打算。
    设想一些可能的描述第三颗巨型炸弹的大标题是令人感兴趣的。例如可以设想这样的大标题:尼克松宣布同河内在美国撤军和交换俘虏问题上达成协议。
    这听起来是可能的,但可能性不大。其所以说有可能,是因为美国和北越毫无疑问地一直在进行秘密谈判——的确总统实际上已这样说了。其所以说可能性不大,是因为共产党人通常是说话算数的。左派方面经过精心制造出来的一个神话是,北越人已经提出一笔简单的交易——以美国撤军来交换美国俘虏。事实上,他们所要求的——至少在公开场合是这样要求的——是:(一)美国方面的卑怯地、无条件地投降;(二)公开地出卖那些一直站在我们一边在越南作战的人。(下转第四版)(上接第一版)
    他们在秘密谈判中也许已修改他们提出的要我们既投降又出卖的要求,不过这似乎是不大可能的,因为他们知道我们总是要撤退的——即使没有其他原因。否则几乎不能想象任何总统(不管是尼克松还是乔治·麦戈文)会接受他们的条件。
    或许第三颗巨型炸弹会以某种不那么富于爆炸性的方式扔下来,而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扔下来:总统宣布到春天时从越南撤出所有美国地面部队。只有一小支志愿部队留下来提供空中和后勤支援。并说美国已经作了“额外的努力”让越南人进行选择。
    总起来看,第三颗巨型炸弹比较有可能以这种方式落下来。当然,会包含一些风险,正如第一颗和第二颗巨型炸弹会包含风险一样。主要的风险将是,总统将必须取消他以前提出过的一种诺言,就是不做领导美国接受失败的第一个总统。但是,正如先前指出的,总统是一位食言大师,除了亨利·杰克逊(可能参加美国下届总统竞选的民主党人,被认为是民主党内坚持侵越战争的——本刊注)外,很难看出任何潜在反对他的民主党人怎么能够由于他做了他们敦促他做的事情而使他受到很大损害。有益的问题
    而且,在美国继续提供后勤支持的情况下下,南越至少有机会、也许有很大的机会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同他们的敌人安排邦克大使所谓的“东方人的那种暧昧的妥协”。可以肯定,左派民主党人将要求停止一切后勤支持,这样就会使南越人遭到严重的打击。但是,除非我们已经达到出卖一个小盟国是在党派斗争方面得人心的做法的程度,否则这个问题应当能成为一个对尼克松有用的问题。
    最后,正如我在许多月以前在本栏指出的那样,总统在党派斗争中所使用的基本手法是“先对他的天然敌人——自由主义派的民主党人的先发制人或者把他们的所有主要争论问题窃取过来”。他曾以第一颗和第二颗巨型炸弹来采取这种手法,如果他用第三颗巨型炸弹这样做的话,人们也许肯定不会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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