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4月25日参考消息 第2版

    【美联社华盛顿二十二日电】(记者:勒布斯多夫)美国民主党六名可能当总统候选人的议员今天晚上在一次没有前例的回答尼克松的电视谈话中批评了美国对印支政策的各个方面。
    缅因州参议员马斯基最后说,“这一战争是错误的。美国人民知道是错误的。我们希望结束它。”他说,广播谈话是向尼克松总统、“向全国的理智和向美国的良心”发出呼吁。
    除了华盛顿州参议员杰克逊以外,其他的参议员都要求总统为结束美国对越南的干涉确定一个具体的日期,这是打破巴黎和谈僵局和保证使被北越拘留的美国战俘获释的最好办法。
    杰克逊说,“虽然我并不支持立即宣布一个期限,但是我知道,由于对过去的保证没有信心,有多少美国人已经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个建议上。”
    他要求尼克松政府
    “继续不断地公开向美国人民提供”战争情况,既报道成功,也报道失败。
    在这个主要是美国广播公司广播的录音节目中出现的除了马斯基和杰克逊以外,还有明尼苏达州参议员汉弗莱、南达科他州参议员麦戈文、印第安纳州参议员贝赫和依阿华州参议员休斯。民主党全国委员会主席奥布赖恩在这一节目的开始和结束时讲了话。
    奥布赖恩说,“对越南战争的各个方面,民主党虽然没有表示过正式的立场,但是,在民主党人中间越来越多的人相信,我们的政府应当宣布一个全部美军从印度支那撤出的日期。”
    他说,“我们还认为,绝大多数美国人同意这种看法,因为他们坚决相信,战争必须结束。”
    讲了话的民主党人发表了以下意见:
    ——汉弗莱:指责尼克松暗示,“卷入越南战争的责任完全是民主党人的。”这位前副总统指出,义务是在艾森豪威尔政府期间开始承担的。他又说,“尼克松作为副总统支持这种义务”,国会中两党几乎一致的投票也支持一九六四年的东京湾决议。
    他说,“所以,我们卷入的责任是全国的责任,不是一党的责任。在我看来,摆脱义务也必须是我们大家的任务。”
    汉弗莱说,“我认为,在美国给予了将近二十年的帮助以后,我们对南越的义务早已履行完毕了。”
    麦戈文:他说,“总统的越南化政策实际上保证做到的是,我们的战俘继续留在监狱里,我们的军队继续处在危险中,谈判继续陷于僵局,屠杀继续进行下去。”
    他说,“要结束这场可怕的战争,不冒一点风险是不行的。”但是他说,直截了当地保证今年撤走全部美军将会导致打破谈判僵局。
    贝赫:他说,“除非总统希望提高自己重新当选的前景,否则的话,把结束我们的卷入推迟到一九七二年是毫无好处的。”
    像麦戈文一样,他攻击“总统想使西贡的两阮政权保存下去的愿望。”
    【法新社华盛顿二十二日电】民主党的六位参议员今天晚上呼吁尼克松总统加速结束印度支那战争。
    下面是他们今天晚上表示的一些意见:
    汉弗莱:“决定在今年从越南撤出我们的军事力量,并不意味着美国正在进入一个新的孤立主义的时代。相反……结束我们纠缠在越南问题上的局面将使美国能够腾出手来在世界大家庭发挥远为均衡和有成效的作用。”
    麦戈文:“现在美国可以实行的最好办法是停止为美国在印度支那的军事行动再提供任何费用。”他要求直截了当地保证在今年年底以前撤出所有美国军队。
    贝赫:“我们应当确定一个撤出美国军队的具体日期,然后积极地谋求举行关于释放我们的俘虏的谈判。”
    杰克逊:“我不赞成公开宣布撤出我们的全部军队的日期……这样做会削弱我们应对北越和南越政府运用的讨价还价的筹码。”他要求美国进行积极的外交活动以实现相互停火和遣返美国战俘。
    休斯:“对我们来说,体面和人道的做法是现在确定一个具体的时间表并撤出我们的全部驻军。”
    马斯基:“我们为南越政府已经做了一切事情。现在要求南越政府考验一下使它自己维护生存的能力并不是不合情理的……我们必须确定一个日期,从而使进行真正的谈判成为可能。只有通过谈判才能使这场战争早日结束。”


    【美联社索非亚二十二日电】(记者:汉斯·诺伊尔堡)
    保加利亚党代会的一个稀奇的错误,今天引起了驻案非亚外交团的哄动。但是一位政府发言人说,在日夫科夫开幕词的一些外文稿中列入了一项缔结巴尔干安全条约的建议,这是因为发稿匆忙和“技术上的错误”造成的。
    长达二百五十六页的日夫科夫讲话的西班牙文本和德文本说,他竭力主张召开保加利亚和巴尔干其它国家(包括罗马尼亚、南斯拉夫、阿尔巴尼亚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成员希腊与土耳其)的高级会议,以便研究制订一项保证尊重领土完整和放弃使用武力的“联合声明”。
    没有获准参加大会的几位西方记者根据星期二(二十日)晚上日夫科夫六小时讲话之后所得到的文本,报道了这个建议。通过核对英文本和法文本及第二天保加利亚党报《工人事业报》刊登的全文,看出特别强调的那一段在其它的文本中都被删掉了。
    人们立刻开始猜测纷纭。一些观察家认为,之所以做出这个改变是由于苏联在最后一分钟进行了干涉。另一些人认为这反映出保加利亚对南斯拉夫共产党没派正式代表团,而只派观察员参加保党代会一事感到恼火。
    当人们要求外交部发言人发表意见时,他对记者说,删去那一段是因为考虑到,这样的建议应该由政府而不是由党提出。


    【德新社索非亚二十一日电】苏联共产党领导人勃列日涅夫今天提到了在各个国家建设社会主义方面的“特色”和“特有的不同特点”。勃列日涅夫在他二十分钟的讲话中没有任何新东西。
    【合众国际社索非亚二十一日电】勃列日涅夫今天呼吁东、西欧国家加强联系和接触。他这样说就是赞同日夫科夫在他的施政报告中提出的关于东欧共产党国家设法同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签订更多的条约和进行更多的联系的一系列建议。


    【本刊讯】《法兰西晚报》记者戈尔代访美文章之十一:《我会见了人们没有向你们谈过的那些美国人:他们大多数是“所谓沉默的人”》
    坎卡基。我离别了芝加哥,来到这个宁静的小城,看看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和属于这个“中等美国”的居民交谈,美国这一部分是欧洲很不了解的,而它在美国却很重要。
    坎卡基有三万居民,加上它所属几个县的人口,那就要多一倍。坎卡基是一个半世纪以前,由美国和法国的一些打猎的人在印第安人的土地上建立的,它的名字在红种人的语言中就是“美丽的草原之国”的意思。第一批移民之一法国人勒瓦瑟和在他之后从邻近的魁北克来的同胞们称之为“坎凯凯”。对于一个这样年轻的国家来说,这已经是十分悠久的历史了,因此,坎卡基骄傲地自认为是一个“古城”。坎卡基的人们的言谈
    坎卡基当然不是天堂。但那里人们关心的是什么?问题是什么?又是如何解决的呢?我在坎卡基逗留期间,同四十来个属于社会各阶层的人作了长谈。
    是经济危机吗?百分之五的人失业,十二年来这还是第一次。一个高级干部说:这毕竟比全国平均数小一点。一个大工厂的监工说:“人们每周只工作四天,厂方正在考虑解雇。”丈夫在非常现代化的市立医院工作的一个家庭主妇说:“物价不断上涨,养活全家花费的钱每周上升。”
    买卖怎么样?一家减价出售的商店经理对我说:“不坏,但比去年同季滞销了。人们都勒紧裤腰带了。但这里的价格比较低,我们还能赚钱。”这天晚上,我注意到,在漂亮的商业中心,顾客十分稀少。
    毒品呢?和我交谈的父母都很担忧。甚至青少年也吸起大麻叶来了,“烈性毒品”也逐渐开始蔓延。发生了十六岁到十八岁的青少年,因为吸了海洛因、致幻药和苯氨基丙烷而紧急住院治疗的事例。一个年轻的母亲说:“芝加哥离这里太近了。贩卖毒品的人很容易到我们这里来。”
    种族问题怎么样?坎卡基人口中有百分之十五是黑人,几乎看不到破烂的房子,但是“白人”住区和其它住区是分开的。我碰到的工人和小职员,他们的言谈有时无意之中流露出种族主义。
    一个中学的黑人教师兼学校社会关系(即种族关系)负责人约翰对我说:“去年当小学和中学全部一体化时,市里差一点爆发种族事件。最后,多亏白人和黑人家长,特别是学生的努力,问题解决了。我们学校从低年级到毕业班共有七千八百名学生。每所学校都有一个黑人校长或副校长。我自己就是教‘黑人历史’的,我们三百八十名教师中有六十名是黑人,而五年前只有八名是黑人。”
    约翰是一个漂亮、聪明、有教养的人,他微笑着对我说:“在两所中学里,学生们在一九七○年象每年一样选出‘美女皇后’。得到‘美女皇后’称号的两个姑娘是黑人。”他补充说:“你知道,这看起来是无足轻重的小事,然而却十分重要。‘黑人就是漂亮’这个口号使孩子和大人都产生信心。自从学校一体化以来,有一对对的白人和黑人男女青年一起外出、一起跳舞,他们互相看望。”
    “当然,也有一些白人家长表示反对。他们甚至没有想到,往往正是他们的子女和黑人建立了爱情或友谊。在坎卡基,这一代将不会比年长的一代更有种族偏见,或者说他们的种族偏见将比年长的一代少得多。
    约翰想了一会儿,他说:“每次发生冲突或事件,我都是首当其冲。对于某些黑人来说,我是‘托姆叔叔’(黑人战士称他们种族兄弟中的‘投敌分子’为‘托姆叔叔’);对于白人种族主义者来说,我是一个可怕的黑人战士。搞我这一行就是这样,这个城市给我工资,让我充当中间人、调停人的角色,当这个角色必然是两边不讨好的。”尼克松不得人心
    在纽约到巴黎的飞机上。在大西洋的上空,我思索着我刚刚度过差不多两个月的七一年美国的矛盾、忧虑、希望、现在和未来。
    我仍然相信,这个国家的富裕和强大足以使它能摆脱目前的经济危机:如果在今后十二个月中经济危机继续下去或者恶化,尼克松在一九七二年的总统选举中就会失败。但是,他既不是魔术师,又不是万能的人。他已经采取的一些措施引起了某些希望,但是什么问题也没有解决。
    毕竟使我得到深刻印象的是,在我见过面的二百五十个美国人中,无论是老人还是青年,白人还是黑人,只有四、五个人向我说过他们总统的好话,其余的人——和尼克松一样属于共和党的人、反对党民主党人或“无党派人士”——都不谈他们的总统,或者说他的坏话。
    美国的希望,我已经说过,是今天十六到三十五岁的年青一代。经常威胁这个国家的不是苏联或中国的火箭。不是的,而是一年比一年扩大的白人同黑人之间的冲突,是穷人、失业者同这个“中等美国”的实行鸵鸟政策的这些“中等阶级”(包括许多白人工人)的几千万成员之间的太明显的对比。
    “喷气机”的四个发动机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在我脑海中再现的这几百个美国人没有同我谈过的是哪些问题呢?首先而且特别是没有同我谈过“越南”问题。然而,在一九六八年和一九六九年,几乎大家都在谈论越南问题。尼克松使美国舆论相信美国士兵将在一九七二年以前离开印度支那,因此他甚至在青年中已使“越南热”降温(作者注:但是在今天,我的调查刚刚结束,柬埔寨问题的新危机完全可能使热病重新发作)。如果他撤军办不到呢?有些人谈到他可能办不到,从而也会导致明年在选举中失败。
    所有这些美国人都很少同我谈论过欧洲,没有向我询问过我国的情况。他们想的是自己的事,他们考虑的是自己的危机和问题。正如从旧金山到洛杉矶的飞机上遇到的一位不相识的旅伴对我所说的:“当一个人肚子痛得要命或发高烧时,他是不大关心他的邻居的。”
    我还要补充一句,是我在飞机上的交谈中提到了“欧洲一美国”的问题。他知道我是法国人,因此他认为同我谈这个问题是不适宜的。(完)(文中小标题是原来的——本刊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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