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4月21日参考消息 第2版

    【本刊讯】新加坡《南洋商报》十一日刊登了新加坡大学社会系陈寿仁写的一篇文章,标题是《铁山报告与美国越战》,摘要如下:
    “铁山报告”是美国当前一部最完整、最权威的战争哲学与理论。没有仔细研究过这部报告书,是无法了解美国越南战争的真谛和越战对东南亚的危险性,更不会了解什么是“约翰逊主义”或“尼克松主义”。这部报告书曾被视为国防最高机密文件。
    “铁山报告”是由一个特别研究小组,花了三年多的时间研究和讨论的成果。铁山是美国纽约一个庞大的地下办事处,由于该特别小组的第一次和最后一次会议都在此地举行,所以取名为“铁山报告”。根据一般可靠的推测,该小组不是由美国国防部所支持的,便是由国务院所支持的。该小组的成员是由十五位当代闻名的社会科学家、自然科学家和军事战略家所组成。其中有几位专家是现任尼克松政府中的主要人物,包括其经济顾问委员会的主脑人。
    这个特别研究小组是在一九六三年肯尼迪总统被暗杀的前几月所组成的。最初的用意,是要研究“永久和平”的可能率和需要性,以及对美国可能发生的影响。经过三年多的研究和讨论,该报告书终于在一九六六年九月间完成。研究所得的结论,恰恰与初衷相反,认为“和平”是不可能的,也是不需要的。相反地,他们认为“战争”有着绝大的功能:可以巩固国家、稳定社会、促进经济建设、减少失业危机、刺激科学技术和淘汰低能人类。
    “铁山报告”的作者们认为战争本身是一个基本的社会制度,这个制度支配着过去和现在一切人类的社会和历史。战争是人类文明的推动力,是人类社会的稳定剂;它赋有军事怪的作用和非军事性的功能。非军事性的功能比军事性的更为重要。这些非军事性的功能,可分为下列几点。
    (一)经济上的功能
    ——在过去或现代的社会中,战争对国家经济的稳定和调整,能发生最有效的作用。当一个国家的经济进入高度发展后,其所产生的一些“剩余产品”和“必要浪费”,是无法避免的,战争是调整这种不平衡的经济情况最有效的方法。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美国国防费用越级上升,不但制止了“经济萧条”的危机,同时也是增加国民生产量和提高个人生产力的主要因素。所以,在还没有找到对生产、消费和就业有效的控制方法之前,战争是最有效的方法。
    (二)政治上的功能
    ——战争在政治上所扮演的角色是很重要和显著的。它是维持一个安定政权的磐石,是促使人民接纳政治权威的要素,同时也使社会“必要的阶级分层”得以存在。换言之,一个国家的生存,一个社会的安定和一个政权的巩固,跟战争是息息相关;没有后者,就不会有前者。
    (三)社会上的功能
    ——自人类有历史记载以来,战争对社会分歧和反社会运动的控制,一直扮演着重要的地位。同时,战争也是促使人类心理团结和社会统一的最有效的要素。
    (四)文化与科学的功能——历代所有能够永存不朽的文学、音乐、雕刻、图画、和建筑等等,都脱离不了战争。艺术如果不是以战争为题材,常成为空洞与颓废的作品。对于科学的研究和发现,战争的功能更是显著。
    除了以上各种功能以外,战争还有许许多多的功能。例如,对于人类的自然淘汰,社会行为标准的调整,人类情绪的调剂,思想和意识的澄清,以及促进国际间的了解,都有极大的作用。所以,他们认为在还没有找到更好的代替方法以前,战争是不需避免也不能避免的。
    “铁山报告”对一九六五、六六两年美国的大事扩张越战,有很大的影响力。虽然没有证据说明约翰逊总统采纳了报告中的各项建议,但他在一九六五年以后的政策,却非常接近该报告书的立场。
    整份报告书中,充满着“战争至上”的思想和建议,这虽不能说是代表美国全国人民的意识,但却代表着六十年代美国的一股强大力量。


    【南通社布鲁塞尔十八日电】接近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政界人士认为《华沙生活报》发表的苏联关于柏林的让步是不够的。
    他们强调说,西方国家不满意的是,据说苏联愿意只在保证到西柏林的通道、保证运输和建立柏林两个区之间的联系等方面作出让步。这些人士强调说,对西方国家最重要的事情是,苏联应当同意西柏林在政治上并入西德。但是,公布出来的苏联的让步是在关于柏林谈判中的向前走的重要一步。
    【南通社贝尔格莱德十八日电】明天(十九日)的《战斗报》在谈到有迹象表明苏联提出了解决柏林问题的建议时,得出结论说,很明白,苏联的建议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在柏林问题上的基本要求,双方没有重大分歧。
    《战斗报》认为,这并不意味着柏林问题的协议已经在望。
    【德新社波恩十六日电】西德外长谢尔今晚在这里证实,十五日在华沙发表的——一般认为是莫斯科鼓励泄露的——苏联关于柏林的建议,在内容方面同苏联三月二十六日在西柏林提出的实际建议是“差不多一致”的。
    电视记者问华沙发表的材料是否同莫斯科的建议“差不多一致”,谢尔说“是的”。
    他又说,《华沙生活报》发表的材料并不包括苏联建议的全部内容。
    谢尔说,对于《华沙生活报》刊载的苏联文件的评论比之对于实际建议所保证的内容的评论是更加肯定的。
    【德新社华沙十七日电】《华沙生活报》刊登的电讯塔斯社全文转播了。
    【合众国际社华沙十五日电】在华沙的外交观察家们一致认为,波兰人决不可能不先向莫斯科核实就公布西方所泄露的这种情报。
    他们认为,这家波兰报纸是被利用来试探公众对这些建议的反应的。


    【本刊讯】《法兰西晚报》记者戈尔代访美文章之八:《“青年的反抗”得到他们父母的同情》。
    底特律。电话铃一响,主人就起身到隔壁的客厅里接电话。过一会,他把门启开一点,左手捂着话筒,压低了声音说:“是他!是他!终于有了着落!”
    他们的十九岁的儿子失踪十一个月来音信毫无。他是一个有音乐才能的小伙子,业余电影的导演,象和他相似的许多人一样留着胡子和长发,一九六九年我目睹了这个被宠爱的独生子和他的父亲、底特律很有名的工程师、公司董事之间的一次激烈的争论。小伙子对他的父母进行了猛烈指责,指责他们的“种族主义”、他们的“假爱国主义”、他们“过于奢侈”的生活方式,什么话都用上了。然后他离开饭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母亲没作声。父亲说了一句此时流行的关于“两代人之间的隔阂”的话。一个“左翼分子”的儿子
    今天,我应他的父母的邀请去吃晚饭,只有我一个人和他们在一块,在电话铃响之前我正在听他们讲述他们儿子突然失踪的事。显然,我的东道主是富裕的资产阶级。与我有十来年交情的这位父亲是“自由主义者”,他反对越南战争。如果在法国,他这样的人会被看作是“左翼分子”。
    那么,为什么和儿子发生这种冲突呢?
    父亲回到饭桌上来了。他变了样,笑容满面。我的朋友对他妻子说,吉姆从加利福尼亚打来电话,他向父亲讲述了他十一个月来的生活,说他没有来要钱,并且很幸福。“他说:爸爸,我靠给人家教授吉他,在一个车场里当技工助手挣钱谋生。我报名进了大学。我像我多年来所希望的那样生活着。我什么坏事也不做。我不吸毒……”
    这是“七一年美国式”浪子回头的老生常谈吗?不是。我刚才目赌的正是数十万美国家庭眼下所希望遇到的场面。根据最认真的估计,每年约有五十万左右还不满十八岁的男女青年逃跑,他们离开舒适的生活或家庭的冲突,“去过自己的生活”。
    父母们承认:“孩子是有道理的”
    在我进行调查的每个阶段中,我常常听到父亲或母亲就象今天晚上在底特律那样对我说:“自他走了以后,我反复思考,我看了一些书,研究了我所信任的一些大报和杂志所作的调查,看了就象我孩子的兄弟姊妹般的年轻人在电视里为反对约束、社会上的非正义事例、种族主义而进行的辩论。现在,我明白了。大多数父母认为,‘小家伙’是有道理的。而我,过去则对他的长发或肮脏的衣服感到恼怒。我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大动荡
    像我上面所讲的事情往往发生在富裕阶层、自由职业者和知识分子中间。我从这里得出的最重要的结论是:“造反”青年的政治与社会意识,使他们父母中不少人受了“感染”。
    四、五年来美国所经历的动乱时期,到一九七一年,由于经济危机而更加恶化了,它震撼并影响着四十岁和五十岁那一代人。他们也发现现行“制度”有毛病、缺点和虚弱症,而这些,是美国的政界人士、总统和副总统的“漂亮演说”所竭力掩盖而又掩盖不了的。
    大城市的全面危机:预算亏空,贫苦群众(白人和黑人)日益增加以及那里的空气和水的污染使得有些地方变得令人不能容忍,“成年人”认识到这个全面危机,并身受其苦,因而他们也愿意“做些迫切而实际的事情”来加以弥补。我看到了这方面的许多例子,特别是在地方上,在学校、妇产院、棚户这些方面。一个经济、社会、精神上的大动荡震撼着这个处于动乱时期的美国。这是所有正处在过渡时期的国家的情况。
    在建筑业方面,百分之百的种族主义者
    芝加哥。在一家价格便宜的饭馆里,我和同桌的一个当了二十五年泥瓦匠的人进行了谈话。他对我说,建筑工人属于美国工人中工资最高的行列。他们强大的,但是数目有限的工会在一九七○年争取到了工资的大幅度增加。尽管受到华盛顿的严厉指责,工会实行百分之百的种族主义政策。在他们的行列中,他们既不接纳黑人,也不接纳“褐色”人种(墨西哥血统的美国白人)。
    一九七○年,在芝加哥、匹兹堡、纽约、西雅图、旧金山,黑人举行了反对这种歧视行径的示威游行。发生了激烈的殴斗,警察进行了弹压。
    此人接着就在芝加哥黑人区泛滥成灾的罪行发表了一通议论,他说:“靠公共救济——我作为纳税人也出了钱
    ——生活的黑人淫妇生的这些孩子们、这些懒虫们,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应当经受我的祖父母所经受的考验。他们只要从下层做起,然后,人们就会看到他们有什么能耐。”
    我甚至不试图去说服他。然后,更加有意思的是,我的对话人的儿子(十八岁),以青年人的激情,小伙子逐字逐句地重复讲父亲的那番话,但是,词句更粗暴,论据更“实际”:“只管揍死他们,再说,警察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黑人卡车司机赢了
    代代相传,一脉相承。前“少数种族”——波兰人、爱尔兰人、斯拉夫人、德国人——比盎格鲁撒克逊人和斯堪的纳维亚、意大利或西班牙血统的美国人的种族主义更厉害。民意测验证明了这点。我个人的接触也证明了这点。大量的社会学方面的调查研究也证明了这点。
    美国是个矛盾重重的大杂烩,数以百万计的人谋求进步,数以百万计的其他人的偏见或信念却构成进步的障碍。
    西雅图。有反动,总归要引起针对反动的回击。一个“黑人组织工作者”对我讲述了他怎样在西雅图通过骚动、抵制和黑人卡车司机停工等使建筑工会屈服的:“我们几十个有色人种兄弟终于被接纳为会员或徒工。我还建立了一个公司,它将是由黑人建筑工人办的一个企业,将为我们修建房屋、医院和学校。”
    他希望目前的经济危机会迫使美国工人不分肤色重新团结起来,意识到自己的阶级。我的对话人把希望寄托在青年——工人和学生身上。
    他抱这种希望可能是有道理的,但是我不能肯定。(文内小题是原有的
    ——本刊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