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3月20日参考消息 第1版

弱国能够打败强国,小国能够打败大国。小国人民只要敢于起来斗争,敢于拿起武器,掌握自己国家的命运,就一定能够战胜大国的侵略。


    【美联社西贡十八日电】从上星期五(十二日)以来,南越第一步兵师在九号公路南面进行作战活动的部队至少已有三个团——也许共有六千人——向南越边界方向后撤。其中有两个团是在北越部队的猛攻下后撤的,放弃了索菲亚基地和洛洛基地。
    【美联社南越咸宜十七日电】美国直升飞机驾驶员十七日说,北越人反复进行的猛攻正在把南越人从他们在老挝的火力基地赶出而退向边界。
    人们说这是“一次击溃”。
    这些驾驶员说,五天以来南越部队已从九号公路两侧的地方向东退却了二十四公里,目前距南越边界只有大约十九公里了。
    美国二级准尉弗雷德·费尤说:“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谈论直升飞机的机动性,但是,在我飞行的那个地方只有一种方法来描述,就是退却,而且是溃退。”
    【法新社西贡十七日电】(记者:斯韦因)在老挝南部的南越部队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打击之后,仓促地向南越边界撤回,在共军压力下,撤离了胡志明小道上的一个火力支援基地。
    南越总司令部发言人黎椿贤上校今天对报界发表异常坦率的谈话时,正式透露了部队向东撤退的消息。
    他说,在老挝南部大多数西进的西贡部队,现在在距南越边界二十五公里到三十公里的地方作战。
    同时,战地消息说,现在老挝境内最西面的南越部队阵地是阿磊——老挝境内距边界仅二十公里的一个火力支援基地。
    这里的观察家们说,黎椿贤上校透露的情况,给还未证实的这个消息增加了份量:全部南越部队将会在三月底以前撤出老挝。
    【路透社南越溪山十八日电】(记者:詹姆斯
    ·普林格尔)权威的军方人士说,北越部队使一支正在从老挝南部一个被打得七零八落的炮火基地撤退的一千六百人的西贡部队遭受了沉重伤亡。
    一位南越发言人说,西贡部队在十六日和十七日从洛洛火力基地撤出时,有六十六人被打死,一百九十人受伤。
    【美联社西贡十八日电】(记者:埃斯珀)南越部队今天撤离了在老挝的另一个基地。
    六十架美国直升飞机把饱受战创的第一步兵师第一团官兵约七百人从布朗着陆区(在南越边界以西二十三公里)和周围的丛林空运走了。
    正当北越炮手继续以迫击炮和大炮猛轰仍在老挝境内的西贡部队的时候,南越司令部把两个营和一个团指挥所撤回到南越境内。
    美联社记者詹森报道:这些政府军官兵——健全的和负伤的——都被运到溪山附近或咸宜的第一师师部。一些人是抱住直升飞机的滑橇来到的。
    第一团是十六日放弃洛洛火力基地后撤到布朗基地的,它是这次军事行动在二月八日开始以来所报道的已经撤出老挝的第二支主要的南越部队。别动队第一团的两个营上月在九号公路以北的战斗中遭到重大伤亡后撤出了。
    第一师情报军官阮春禄说,放弃了布朗,因为在那里的部队昼夜遭到迫击炮和大炮的猛烈轰击。
    阮春禄说,“我们已经调回。全部搜索任务已经停止执行。”


    【本刊讯】日本《产经新闻》十一日刊登一条该报驻万象特派记者青山十日发回的消息,题目是《不允许再西进——巴特寮代表单独会见记》,摘要如下:
    记者青山九日晚单独会见了驻万象的老挝爱国战线(巴特寮)代表陶苏·培拉西。会见中这位代表强调了“周总理访问河内是对更深地介入印度支那的美国的严正警告。我认为七亿中国人民决不会袖手旁观”。
    陶苏代表的发言要点如下:
    进攻老挝用了一个月时间,大体上仅仅越过国境二十公里,没有到达四十六公里的草邦。如果说南越军队向车邦而来的话,那么,进攻军就会在车邦周围遭到狙击,如果想再向车邦以西进攻的话,那就要彻底抵抗,制止西进。
    他们所说占领了车邦,并没有地面上的证据。他们是从高空拍摄的空中照片上看到车邦已成为废墟,便说占领了车邦。确实车邦现在并不存在,一年来,老挝南部受到集中轰炸,所有的解放区的城市及部落完全炸平了。全部到山洞及密林里避难,工厂也转移到山洞里去了。学校教育也只能在夜间进行。这就是不仅南部,也包括北部在内,七年轰炸的结果所造成的我们的生活。所以,从前所谓的车邦镇已经没有了。但是,它却完全在我们的控制之下。
    我方对当地的地理很熟悉,因而也能很好进行抵抗的准备。因为经受多年轰炸的缘故,连很小的小孩都能听出飞来的飞机是什么型的,高度是多少。从一月开始以来,空袭厉害起来了,从而已能判断出接着会有部队的进攻。空袭结束就从隐避的家里出来,从事生产粮食等农活。


    【本刊讯】英国《泰晤士报》八日刊载了德姆维尔的一篇文章,标题是《欧洲在大国的阴影下的作用,力量平衡的改变:德姆维尔谈法国的看法》,摘要如下:
    有一种看法认为,由于苏联的目标和力量情况逐步改变,我们正在进入国际事务的一个新阶段。这种看法看来在西方越来越为人们所接受。特别是最近有两个事态发展已经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引起了许多议论和不安。一个事态发展是苏联在地中海和印度洋派驻了舰队。一些人认为,这种做法突出说明了急于要取得力量和进行前所未有的扩张。另一个事态发展是开始同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直接进行讨论,并缔结了肯定现状的条约。这种做法肯定在一定程度上被人们认为是企图分裂“西方阵营”,并且无论如何是想要在没有美国干涉的情况下解决德国和苏联的关系。
    现在究竟处于什么局面呢?我们是否真正处在一个转折点,从而可能把我们引向会使过去二十五年所确立的那种我们已经开始习惯的均势遇到危险的新的对峙状态呢?
    当一个人在研究这些问题时,必须从恰当的角度来看待这些问题,而不应当把眼睛死盯在当前的局势上面。本着这种精神,我愿意直截了当地说,依我看来,俄国政策的轮廓自从一九四五年以后就是确定不移的了。在战争期间以及战后所表现出来的正是这种大国政策,这种政策注定了它要同美国分享领导地位,两国都将成为世界和平的决定者。
    就在当时,美国本身立刻几乎是本能地作出了这样的反应。从那时起,俄国成为不可少的讨论伙伴,必须同它一起来解决一切问题。主要责任落在了俄国和美国身上,因为这个缘故,人们很快便自然而然地开始把责任分开,那就是说把世界分开。这种局面一九四三年在德黑兰已初具雏形,一九四四年在雅尔塔便实现了,一九四五年在波茨坦又得到了肯定。苏联根据一旦时机成熟就参加对日战争的诺言,而使它对外蒙古的控制得到确认,使沙皇俄国在满洲的权利得到承认,并且使半个朝鲜归属于它。传统的
    苏联所取得的新地位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两个结果。第一个结果是,它成了另一个大国的对手从而注定要与它发生冲突。第二是,它的使命渐渐使它的新力量不仅在它自己的疆域内而且在世界各地都表现出来,它使得苏联与另一个伙伴发生了对抗。
    然而,野心和对抗都伴随着一个基本的前提,这就是两大国都希望预防使这种野心和对抗发展到其必然的结局。当时情况始终是不把事情推向极端。这种基本的明智态度从一开始就占了上风,而自从俄国开始拥有核力量的时候起,它就变成了一个实际的信条。这个信条随着实现了同美国的核均势而被确定下来。
    因此,自然而然地产生这样的结果:在整个这个时期,美国与苏联的关系乃是一种既竞争又勾结——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的混合体,这种情况在今天尤甚于过去。
    凡是两个大国企图扩大自己的影响和发展自己的利益的地方,这种竞争都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唯一的一个限度是:由于害怕战争,双方中任何一方都不能要求把自己的势力扩张到根据默契或明确的协议己划归另一方所有的范围去。而这个限度是基本的。
    俄国这方面就已经有几次体验到这种情况。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不久,它曾大肆加紧活动,试图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从而对冷战的爆发起了很大的作用:在希腊搞颠覆的尝试,阿塞拜疆事件,对土耳其边界提出异议,柏林封锁。最后爆发了朝鲜战争,无疑引起这场战争的原因之一是,它确信华盛顿对这个国家的南半部不感兴趣。但是俄国当时是小心谨慎的,不直接进行干涉;而中国的反应仅限于恢复到三十八度线的局势。后来,维持现状的意见获得了与在核武器方面采取明智态度的意见同样的价值。西方也在同样的程度上尊重这一点,例如在波兰、在匈牙利、在东德、在设有墙的柏林问题上以及最近在捷克斯洛伐克都是这样,如果说在五八年到六一年赫鲁晓夫曾企图使这一点发生问题的话,那么这却反过来使他陷于狼狈不堪。
    在那已经很遥远的时代,就特别引起人们注意这些在边缘地区进行入侵的企图。但是如果认为俄国的活动不会超出这些企图,那是错误的。从那时起,莫斯科展望未来,开始显示它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世界大国的决心。它的目光立刻转向在政治上和战略上具有重要意义的中东和地中海;在奥图曼帝国还存在的时候,尽管沙皇打了多次胜仗,但是他们从未渗透到这两个地区。西方国家认为按照传统和一种不成文的法律它们应该在这些地区保存一种势力范围。但是西方国家遭到了困难,阿拉伯人为了维护主权反对西方国家而进行革命,加上建立以色列国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个会引起深刻动乱的因素,这一切使俄国得到了建立它的势力的好机会。苏联早在一九五五年就开始向埃及提供武器,接着翌年发生的不幸的苏伊士事件使苏联能够发挥作用,同美国一道处于控制的地位。(下转第二版)(上接第一版)
    在非洲和拉丁美洲,情况也一样,只是方法有所不同,所使用的是国内的方法,就是说支持进步的或者颠覆性的运动。在黑非洲,非殖民化经常提供肥沃的土壤,例如在加纳、几内亚和比属刚果,情况就是如此。在拉丁美洲,那个大陆上经常发生动乱,要寻求政治独立和解决社会问题的方法。在这个地区同在其他地区一样,俄国立刻同美国及巨大的资源发生矛盾。苏联曾经想碰碰运气,但是作为一个负有责任的大国,它从来没有把美国逼到同它发生冲突的地步。只有在古巴的一次例外,那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那次的事件非常引人注目,后来也告吹了。从那个事件中也立即取得了教训。拉丁美洲是美国的势力地区,从那时起苏联在介入这个地区的事务时就抱慎重和保留的态度。
    最后谈谈亚洲。在这里情况完全不同,因为从一九四九年起还有中国存在。它是一个很大的国家,虽然它是共产党国家,但它不仅仅是那个共产党集团的一部分。因此,苏联不仅面临着美国这个昨天和今天的巨人,而且还面临着中国这个明天的巨人,中国已经在它的周围地区,也就是说几乎在整个亚洲发挥作用,也许将来中国将在整个世界发挥作用。这样双重的对峙使俄国变得谨慎起来,虽然它是竭力保护它的直接的国家利益的,这些利益主要是由于它和中国地理上靠近而产生的利益。俄国过去和现在仍几乎没有进入太平洋。在另一方面,在过去的十年到十五年中,它一贯地设法和同中国接壤或者毗邻的一些主要国家,首先是印度,其次是伊朗,最后是日本,建立尽可能好的关系。至于印度支那问题,虽然它在越南战争中采取人们可以预料的立场——也是包括法国在内的其它许多国家采取的立场——虽然它向兄弟国家北越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但是它在其他方面一直采取了慎重的态度。原因是它在那儿可以使用的直接行动的手段远远少于中国,它切望避免和华盛顿在那些不是涉及明显的国家利益的问题上发生正面的冲突。
    因此,二十五年来,由战争产生的俄美竞争在每一个大陆上出现和发展,形成了我们时代的一个基本因素。有时这种竞争采取了激烈的形式,有时有偶发事件,但这种竞争从没有发展到极端,而且在竞争的同时总是进行着一种共谋。
    这是两个巨人的共谋,它们感到它们与众不同,因为它们的幅员大,它们的相互关系具有极其重要的性质。无论如何,这不是一个打仗的问题。二十五年来,它们一直梦想达成一个能够使得他们重新联合起来并保障和平的暂定安排。在每次看来有利的时机,它们就试行这种政策。
    到目前为止,共同的基础是核武器。第一步达成协议,以禁止核试验和防止核扩散条约来承认它们的共同垄断权。
    在自己的地位得到保证,或者至少是明确以后,俄国和美国继续进入同它们直接利益有关的阶段。一旦双方拥有比足以摧毁对方的力量还要大的力量时,无限期地进行破坏性的军备竞赛看来是没有什么意义的。这种思想的结果是在维也纳和赫尔辛基举行会谈。现在很难说将来是否会找到能够讨论和取得协议的其它问题。但是,在法国,人们感到两国不经过协商要解决同法国有关的问题特别是欧洲问题,那是不可能的。苏联仍然是一个对自己的力量很有把握的军事大国。它像它的美国对手一样着了迷,在过去几年中增加了它的核武库。与此同时俄国正在发展它的其它武器。它已拥有一支庞大的陆军和强大的空军。它的海军现在己进入地中海和印度洋。
    因为俄国是一个十足的大国。这不是一个共产主义或世界革命的问题。这一点可以在中东看出来。俄国确实并不关心革命运动和意识形态。在中东,交战双方在场地上互相对峙,而在他们后面的是他们的那些关心自己利益和威望的保护者。
    纠纷
    对一个国家来说,维护自己的利益,保证自己的安全,或试图扩大自己的影响,这些都是至为必要的,甚至可以采取入侵捷克斯洛伐克那样的形式。顺带说一下,这种先例是很多的。
    苏联的主要目的是要保持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所获得的利益。从某种意义上讲,最近同波恩签订的协议是这种为保持现状作出的长期努力的结果。在世界的其它地方,民族自豪感和想要露一手的欲望使它卷进了当前争执的问题。
    然而,俄国是小心谨慎的,它避免危险,在可能的情况下,避免不必要的纠纷。这在东南亚可以看出来,而且不管某些人士怎么说,这在中东也可以看出来。跟它做对手的总是美国,因此,每次碰上所追求的目标并不是那么非常重要的时候,冲突就避免了。
    这一简单的事实能限制国际政策吗?这是对欧洲人特别重要的一个问题。法国的政策的一大部分可以由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来解释,当然,这个答案是否定的。其理由是很明显的。
    首先,在一个分成两半的世界上,欧洲只能成为两个集团中的一个集团的消极成员,不可能有真正的独立。第二,这种分裂在长期中带来了极大的危险性。无疑地现在保持着平衡,而且正如通常那样,这是和平的基础。但是,这种象现在这样以不想毁灭自己的两大国的起码的明智为基础的平衡够不够呢?这种明智会永远保持下去吗?换句话说,我们必须引进其它的因素,其它的对话者,其它的决定。
    无论如何,在一个洲,简单的方案已经不再符合现实情况。在亚洲,中国已经复兴,日本本身现在正在开始恢复为第一流经济大国,将来还会重新成为一个军事强国。在太平洋地区——这两个大国在这里遇到了两个超级大国——什么问题也没有解决,而且在不久的将来也不会解决任何问题。人们可以预料,这四个大国之间将进行激烈的角逐,而且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包括在今天看来极不可能的那些结盟在内。换句话说,现在还没有平衡。
    也可能出现多头强国的另一洲当然是欧洲,首先是西欧。这是法国一贯奉行这些政策的原因之一。首先,我们各国——至少是其中的主要国家——必须恢复自己的个性,恢复判断的自由和独立行动的概念。美国认为,北京接近于制成它的第一颗装有热核弹头的洲际弹道导弹了。(小标题是原有的——本刊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