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3月1日参考消息 第4版

    【本刊讯】南《战斗报》二十七日发表了特斯利奇撰写的一篇评论,题为《尼克松心目中的世界》,摘要如下:
    关于某个国家的政策,不应该根据其国务活动家的言论来判断,而应该根据他们的行动来判断,这是一条古老而英明的规则。这条规则肯定也适用于美国的政策,适用于尼克松总统的“世情”咨文。这并不是意味着,尼克松的纲领性报告不值得特别注意。由于美国在建立世界关系方面的重大作用,由于美国在改善目前一点也不妙的关系和对缔造世界和平作出贡献方面的巨大可能性,这个报告是值得注意的。
    整个报告没有使人对七十年代产生巨大希望。它没有回答当代世界的基本抉择和问题,但也并不排除美国参与解决这些问题的可能性。无论如何,这是这样一个纲领,它考虑到当代世界的某些现实情况,它在承认世界关系的变化时没有排除改变美国政策的可能性。根据这个讲话来判断,美国的对外政策比世界和国际关系改变得更慢得多,但是,与过去以大美国统治世界为基础的杜勒斯等人的论调相比,毕竟前进了一大步。
    简言之,这不是一个和平纲领,而是一个大国和另一个大国在已有实力均势的基础上划分利益。遗憾的是,这是当代世界的一种实际情况,它对国际关系的形成具有非常强烈的影响,它本身包含着许多弱点,是新的大规模国际危机和混乱的核心。
    这是一种十分不稳定的均势,这种均势首先是建立在发展核力量和害怕潜在的核冲突灾难的基础上的,但也是建立在总想改变这一均势使之有利于这个或那个大国的企图的基础上的,这是这样一种均势,它在最好的情况下只承认另一个大国的利益,但不承认其他国家的正当利益,尤其是如果这些利益不符合超级大国的本国利益的话。尼克松总统肯定在为承认苏联的某些利益作出巨大努力,看来,这是他的战略要点之一。但是,在国际关系的其他一切领域中都显示出这个实力均势概念的巨大弱点。在美国和南美的不正常的关系中,特别是在同印度支那人民的冲突中,以及在美国不准备承认中国的某些基本的正当利益方面,都感觉得到这一点。
    缔造和平的政策同实力均势很少共同之处,这种政策是美国在世界上应该奉行而尚未奉行的政策。
    在当代世界发生危机的地区——印度支那和近东——特别感觉到这一点,在欧洲局势的发展方面也在一定程度上感觉到这一点。
    在尼克松详细论述了美国对这三个地区的态度后,某些问题比较清楚了,但很难说和平的希望因此而增大了。例如,苏联和美国有一个关于和平解决近东危机的必要性的原则性协议,但是美国的态度仍然没有朝着满足阿拉伯正当利益的方向发生足够的演变。在美国对印度支那的态度中没有任何新东西。美国总统关于欧洲的论述,同样也没有为更快地解决当前有争执的问题奠定基础。


    【法新社华盛顿二十五日电】尼克松的咨文中强调说明他一心关注于华盛顿同莫斯科之间的竞争。
    尼克松在中东问题上对设法建立平衡的局面表示关心,他敦促阿拉伯国家和以色列相互作出让步,以达成由大国保证的和平协议。
    总统抛弃了美国的“秘密外交”政策,并提出他认为可能构成实现解决的基础的想法:除了在重新制定边界中作出一些“小规模的变动”之外,以色列应从一九六七年以来所占领的阿拉伯领土上撤退。这些边界应写进和约中去,同时还要作出安排以确保这一条约得到遵守。
    他关心的主要问题是使中东不再成为美苏对峙的场所。他提请阿拉伯国家注意他所说的苏联的渗透给他们的独立带来的危险。
    尼克松先生在提到东西方缓和这个重要问题时告诫他的欧洲盟友不要采取不是协调一致的主动行动。他接着说,“西方不能让单独同东方打交道的势头无意中使盟国处于不得不在他们的国家利益和他们的欧洲义务之间作出选择的这样一种令人痛心的处境”。勃兰特的反对者无疑地认为,他指的是波恩采取的“东方政策”的危险。
    对尼克松来说,只有在莫斯科和华盛顿在限制战略武器问题上签订一项协议之后才能实现真正的缓和。他看来对于定于三月十五日在维也纳恢复的限制战略武器会谈取得成功的可能性持谨慎的乐观态度。
    毫无疑问,这个咨文的冗长将使普通美国人无法研究这份世界局势综合报告。
    帮助那些自助的人的尼克松主义,不仅仅运用于亚洲,而且也扩展到拉丁美洲和非洲。
    【美新处华盛顿二十五日电】白宫官员们说,尼克松对外政策报告中有关苏联的话是要向莫斯科表明,美国希望苏联给予合作来研究保持牢固和正义的和平这个压倒一切的问题。这些官员说,关于苏联的那些话是承认,世界的和平取决于华盛顿和莫斯科有无调整它们的关系的能力。


    【路透社华盛顿二十五日电】(记者:哈里斯)尼克松总统今天要求苏联和中国同美国一起为缓和国际紧张局势、缩小核军备竞赛和缔造将会保护它们的正当利益的持久和平而努力。
    尼克松是在他的一年一度向国会提出的“世情咨文”中发出这个呼吁的。总统采取了一个异乎寻常的行动,他直接呼吁俄国人把他们在下个月在莫斯科举行的共产党代表大会变成一次深入地对政策作出估价的会议,而对政策作出估价以后将会作出一些决定,这些决定会同他表示愿意在和平事业方面同俄国人进行合作的愿望相一致。
    这个政策声明还包含这样一种警告:“苏联决不能由于在世界上的影响自然的扩大,从而抱有要得到独占的或者绝对优势的地位这种不适当的野心。”
    尼克松说,在估价美苏关系时必然看出有好有坏,俄国人在一些问题上其中包括限制战略武器会谈采取了令人鼓舞的行动,但是在中东和柏林问题上,和扩大苏联在古巴周围的海军力量方面采取了令人沮丧的行动。


    【本刊讯】下面是尼克松二十五日提出的对外政策报告中“第三部分:苏联”的摘要:
    我在就职演说中并再次在去年十月的联合国大会上,力促苏联领导人与我们一起建立一种新的、建设性的关系。
    我强调指出了为这样一种情况的出现提供基础的因素。
    存在很大的共同因素推动我们两国寻求合作的方法。然而,我们是十分现实的,足以认识到我们还有能使我们继续分裂的十分现实的分歧。
    我们同苏联的关系,正如同其他国家的关系一样,是由苏联在国际上的行为所决定的。因此,这种关系能否产生成果,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苏联在国际上的行为在多大程度上不反映好斗的主义上的考虑。
    作为世界上两个最强大的国家,我们奉行的全球政策使得我们的利益在一系列问题上发生冲突。在历史上,国际上的对手总是显示一种强烈的愿望,想在损害他们的竞争者的情况下谋求占每一一次便宜,哪怕是微乎其微的便宜。
    但是,核大国以这种方式来奉行政策,那是愚蠢的。因为,如果它们取得成功了,这只会带来对抗和潜在的灾难。核力量的性质要求苏联和我们都必须愿意为了民族利益而采取克制态度。
    由于幅员广大和所处的地理位置,苏联传统上在欧洲和东亚有着重大的安全利益。它那毫无疑问的世界大国地位显然使得它在一向与它没有什么关系的其他一些地区有了利害关系。但是,苏联势力在世界上的自然扩张不应当变成为想要建立唯我独尊或主宰的地位的野心。因为,这种做法无视包括我们在内的其他国家的利益。这必须而且将要遭到我们的反对。它只能导致对抗。
    我们常常以不同的前提对待谈判。我们没有提出我们同苏联的谈判的起点
    ——或终点——必须是接受我们的观点和立场。我们也不指望以诱使苏联领导人接受有损于他们的民族利益的解决办法来解决问题。但是,也不能指望我们接受苏联对每个问题所下的定义,自动地赞同苏联提出的先后次序或把苏联加强它在国外的地位的每个行动都当作不能再反对的“新的现实”加以接受。互相体谅的原则必须是,我们双方都谋求妥协、互相让步并且用新办法解决老问题。
    两个核大国在这十年里的关系必须置于策略考虑之上。我们必须准备认真地、具体地并且本着互相尊重的精神看待问题。我们正在从事战略和军事的竞赛。我们双方都拥有发展我们军事力量并且把军事力量大规模地投入遥远地区的能力。苏联在过去的二十年里由一个欧亚国家变成了一个洲际国家。苏联目前拥有的军事能力远远超过了以前的苏联领导人所能掌握的能力。
    在以前的一些时期里,我们的战略优势使我们得到有限程度的安全。然而,现在苏联能力的巨大增长,使我们的关系又有了一个新的危险方面。苏联力量近几年来的增长,可能使苏联领导人情不自禁地进行较大胆的挑战。这种增长可能促使他们低估某些政策的风险。现存的军事力量对比并不容许我们只凭他们说他们的意图如何就判断苏联行动的意义。我们必须根据他们的能力来衡量他们的行动。
    极其重要的是,不可错误理解七十年代新的战略力量对比情况和我们对于战略力量稳定的关心。对于敌手姿态的错误理解可能引起对抗。这样一种错误能够导致不能了解为取得好处进行试探或者试一试容忍的限度所冒的风险和所引起的后果。我们认为,这在某种程度上同引起去年中东危机的事态演变有关。这也可能是苏联海军一九七○年秋季在加勒比海采取行动的一个因素。在那里,苏联采取了新的步骤,这种步骤可能已经给了它以再次从本半球运用进攻性武器系统的能力。这同我们之间达成的谅解是相抵触的。
    对苏联,我们希望建立一种使双方的利益都得到尊重的关系。但是,当美国受到挑战的时候,它将维护它自己的及其盟国的利益。
    彼此采取克制态度,利益的调和以及战略形势的改变对苏联和美国提供了宽广的机会。我们已经采取主动来确定一个议程,就这个议程达成协议,可以大大改变我们的关系的实质。
    ——限制战略核武器会谈。鉴于现有的资源我们双方中的任何一方都不会让对方占有重大的战略优势。
    我们不希望协议很快就达成,因为牵涉到的是那些最切身的利益。然而,我们不知道苏联将从现实情况中得出什么结论。如果苏联领导人赞同我们的估价的话,无疑地,我们能够使战略武器的竞赛受到控制。
    ——欧洲。我们已同我们的盟国一起同苏联进行了谈判,以改善柏林局势。如果能作出事实上会结束二十四年来在柏林问题上出现的紧张局势的安排,那么我们就能够消除长期来支配着我们的关系的、战后时期的残迹,而向前迈进。
    在中东,我们仍然认为,支持合理的解决办法是符合苏联的利益的。但是,苏联现在向阿拉伯国家提供越来越大量的和达到危险程度的武器,而且也在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建立军事地位,这样做是无助于达到那个目的的。我们准备谋求同苏联和其他大国达成限制武器运向中东的协议。
    在我的政府任期内的这个时候,对美苏关系作出的评价,必须是有好有坏。现在已有某些令人鼓舞的事态发展,我们对此表示欢迎。我们在限制战略武器会谈中进行着认真的对话。我们双方都签署了禁止在海底设置核武器条约。我们双方都批准了禁止扩散核武器条约。我们举行了关于柏林问题的谈判。我们已朝着在外层空间的合作迈出了第一步。
    另一方面,苏联在中东、柏林和古巴采取的某些行动是不令人鼓舞的。
    在这个背景之下,估计一下我们的关系,权衡一下取得进一步进展所必需的决定,现在正是时候了。
    苏联领导人将结合他们的党的第二十四次代表大会回顾他们自己的政策和纲领。本报告提出了我自己对我们同苏联关系的估价,提出了我们打算作为指导我们今后关系的原则。我略述了造成共同利益的因素并提出讨论尚未利用的机会的议事日程如下:建立今后十年比较牢固的军事关系;和平解决中东冲突;建立一致同意的欧洲安全的基础。
    我们并不幻想完成这些任务是轻而易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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