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2月11日参考消息 第4版

    【本刊讯】香港《新晚报》一月二十九日到三十一日连载一篇根据美国《新闻周刊》的一则报道编写的署名文章,题为《美国地下武装内幕》,全文如下(本文标题、文内小标题和译名都是《新晚报》原来的——本刊注):一、记者会见游击队队员美国存在一支渐具规模的地下武装力量。这支地下武装力量包括黑人和白人的激进分子,分属于若干个暂时还互不统属的地下团体,他们的共同目的是推翻现存的美国政权和社会制度。这是美国当局所承认并一再强调它的严重性的事实。美国联邦调查局局长胡佛不久之前还为此发表过一个特别报告。
    但是,这支以暴力为主要奋斗手段的地下武装力量的实际情况是怎样的呢?在美国官方的报告中是看不到的。美国官方发表的报告,主要是为了给它们加强国内镇压制造借口。美国《新闻周刊》曾经发表了该刊记者卡尔·费林明的一篇访问美国游击队员的记实(载《新闻周刊》一九七○年十月十二日一期,原题为《“我们将炸掉世界”——一个十九岁的美国恐怖分子谈他的经历》——本刊注)。这篇访问记去掉其不正确的观点,就其透露的事实部分,颇有一些内幕性的东西,有助于读者对于今天的美国地下武装斗争的了解。
    这篇访问记很长,它透露了下面的要点:
    (一)今天的美国地下武装斗争集团的成员,主要是由青年人组成的。他们是有健康政治思想的青年,不是“嬉癖士”,不是“长头发的乞丐”。他们的多数人是工人和贫苦人家的子弟,从前是大学生和中学生,现在本身是工人。
    (二)其中很多人是曾经参加过越南战争的老兵,他们在越南战场上都有相同的经历:先是厌倦了杀戮,然后觉悟到制造这残暴的杀戮的根源在美国国内,是美国的社会制度,于是下了决心掉转枪口,有些人在越南的美军中就参加了秘密的造反组织,有的则和造反组织的成员建立了联系。他们回到国内后,就采取了行动。
    (三)在越南战场的美国军队中的造反组织,和美国本土的地下武装力量之间,有密切的联系。美国地下武装力量的武器弹药有三个主要来源,一是美国本土的美军武器库,一是自己制造或购买的,另一个就是越南的美军造反组织,他们用各种办法,把美国用来杀越南人的武器弹药,运回美国,武装美国造反的青年人。
    (四)美国青年人已经越来越多地认识到单纯用示威罢课罢工的方式,不能真正解决政治问题,首先是不能解决政权问题,因此,参加秘密武装斗争队伍的人渐渐多起来。他们在美国很多个州的山区建立了秘密的训练营,由曾经在越南作战的老兵,教授和训练男女青年使用和修理武器,进行游击战争的战术。
    《新闻周刊》记者费林明为了探索美国游击队的秘密,千方百计地设法和游击队接触。《新闻周刊》代表美国资产阶级一个集团的利益,费林明作为这家刊物的负责人之一、《新闻周刊》洛杉矶分社主任,并无厚爱于美国游击队,这从他使用的“恐怖分子”的字眼,就可以看出来。美国游击队却有自己的想法,他们愿意利用《新闻周刊》这一家刊物,来宣传自己的纲领和主张,宣传游击队的活动,以扩大影响。这样,就有了这一次秘密探访的巧妙安排。
    费林明先是设法和一家美国激进的地下刊物取得联系,把他自己的照片,和他的意图,写成文字,作为广告登在这家地下刊物上面。不久,他就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约他在一个秘密地点见面。
    这个秘密地点是加利福尼亚州梵尼斯一个僻静的海滩。在指定的时间,费林明单身到这个海滩去,由于他的照片已在地下刊物上登载出来,来接头的游击队员很容易地就把他识别出来。在确定费林明并没有埋伏了特务之后,一个十九岁的青年人出现在他面前。
    这个青年人穿蓝色上衣,朴素的西裤,红色的头发很短,看来像一个军人。他果然是一个退伍军人,从越南回来不久的。
    青年人对费林明说他叫莱利,这是一个化名。
    费林明写道,当他问及莱利,对于美国社会的看法时,莱利愤恨地说:“我们将砸烂这个该死的旧世界!假如它继续象现在这样下去。人民将觉醒起来,行动起来,我们将把那些警察头子打得浑身是子弹孔洞,我们将在巷战中把所有的猪猡统统宰掉!”
    这个有着棕色眼睛、线条柔和的脸颊的青年人对费林明说,他属于一支有五十名成员的游击队。五十个战士都是白人,都是男性。“我们是革命的队伍!”莱利说。
    在这第一次会面之后,费林明和莱利又进行了一连串谈话,总共加起来有二十四小时。莱利对费林明说,在这个地下革命组织中,他这个分队只是其中一支队伍,而他则是这支队伍中一个普通的士兵,“一个带枪的战士”,不属于决定政治策略的高层,也不与闻上级的秘密。
    费林明写道:“尽管莱利这样表白,但是从他的谈话中仍然使人获悉了一个庞大的游击组织存在于美国,他们有一整个武装斗争的行动纲领和计划。”
    为了保密的原因,莱利不肯告诉费林明他所属的组织的名称。他告诉他,他的战友的年龄,都是从十八岁到二十三岁的青年人,其中三分之一的成员,包括莱利自己,是越南战场上的老兵。莱利说,他利用在美军中受训练和实战得到的本领,作为一个爆破专家,他负责教授其他的革命者怎样使用爆炸物。他的分队,每逢周末都在不同的秘密地点,进行射击、爆破演习和其他的军事训练。他说,他们进行爆破的主要对象是美国的警察特务机关,军火工厂和其他垄断资本企业。二、要枪杆里出政权费林明问及莱利个人参加过那一些爆破行动。莱利笑着说:“你不会喜欢听这些的!”他举出他的分队曾经成功地进行过的一些爆破活动。莱利说:“我们的行动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告诉美国人民,美国在革命中,使人民革命化,积极投入争取革命胜利的行动中!”
    “人民曾经议论说,我们只是一批爱发空论、喋喋不休地清谈的人,我们要改变这种印象,立刻就要改变,我们要无保留地进行暴力斗争!我们不再在敌人的警棍和催泪弹雨中进行示威游行;我们不能再示威游行而免于吃敌人的棍棒和催泪弹!好嘛,既然我们不能生活于和平之中,千万富翁们也就无权生活于和平之中。美国必须陷于内战的烽火中,这时候,当猪猡们用枪来对付人民时,他们遭到的回击,将不是石块和玻璃瓶,他们将吃到枪弹!”
    ““你们打算在革命胜利后,在美国建立一个什么样的政权?”费林明问。
    “在所有的游击队组织中,关于将来的政权和社会制度,是经常地谈论的。我们认为,这个政权应该让人民有比现在多得多的自由,应该取消所有的私营资本企业,穷人们用不着再乞求和盗窃,他们享有他们所需要的一切!”
    费林明写道,莱利是一个中学生,现在是个工人。他出生在美国西部中区的一个钢铁工人的家庭里。他的学识、经验和学到的本领,使他变成一个革命者之后,成为一个对革命有用的人。
    举例说,在越南战场上,他学会怎样拆卸一个美军的“克拉摩尔”式地雷,从其中窃出一磅重的C四式塑料炸药,并把这些炸药悄悄地运返美国。他又学会怎样用炸药制造炸弹,怎样把一个爆炸装置放在一座建筑物要害地点使它爆炸时发挥最大的破坏威力。
    莱利成为一个革命者的转变过程是这样的:他在越南战场上,被上级逼迫着亲手杀死了三个“越共”。他羞惭于自己的罪行,于是公然抗命,拒绝继续作战。他回忆在越南的时光时说:
    “朋友,你知道他们(美军)在越南怎样杀人吗?他们把抓到的越南人,排在田野上,用许多管枪同时发射,把越南人打得粉碎!他们在那一会儿,以为他们自己是了不起的。我不能这样杀人,我要杀人时,我杀美国反动派!我随后就开始杀美国反动派了!”
    莱利在越南战场时,就不隐瞒他对这场战争的这种憎恨的观点。于是,他引起了美军中地下革命组织“白豹党”一个成员的注意(原文按:“白豹党”是“黑豹党”的兄弟组织,它的成员是白人进步青年,“黑豹党”的成员是黑人进步青年),这个革命者向他接近,有一天,他对莱利说:“你愿意参加组织吗?这个组织使你回国后,可以参加反对美国帝国主义的战斗!”莱利说:“我愿意!”
    这个革命者给他几个电话号码,是分别在美国亚利桑那州、加利福尼亚州、蒙大拿州、俄亥俄州、肯塔基州和田纳西州的秘密接头人的电话号码。三、最近干掉一个警察局莱利被美国军队等退遣回美国后,他利用其中一个电话号码,和洛杉矶一个地下革命组织建立了联系。经过反复的审查,他被接受成为一个美国革命游击队员。
    “我的分队中没有女人。”莱利说:“别的分队里有。”他说,在加利福尼亚州、科罗拉多州和蒙大拿州,妇女们正在山地的秘密基地中学会各种进行游击战争的本领,包括射击,怎样巧妙地用伪装掩护,为游击队运送弹药武器,进行急救医疗护理,怎样敷设炸弹。
    莱利的组织每周集会一次,每次二至三个钟头。他们每五人编为一个战斗小组,不间断地练习爆破战术、巷战战术、摆设饵雷、狙击战术、夜行军和征集粮饷。目前他们每一次出击,行动的人数都不超过十人,使得行动更加机动灵活,并保存骨干力量。
    莱利说,他的分队中,有一半成员原来是大学或专科学校学生,没有一个人是“嬉癖士”,都不留长头发。他们都有政治理论,有历史常识,他们聚会时常常讨论越南南方游击队的战略战术。他说,高级领导成员们是常常讨论政治和哲学理论的,但是他没有参加,因为他不属于领导成员。
    莱利笑着对费林明说:“你用不着想从我这里捞到什么便宜。告诉你,我们组织里的人的真姓名,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们彼此之间,遵守秘密工作的原则,只知道彼此的名,不知道姓,也不知道其他人的地址,比如我,只知道四个自己人的电话号码,其他就不知道了。当然,我们这个分队的人是常聚在一起的,但是彼此之间不互相打听。我也不知道谁在组织里地位重要,负的责任大。你知道,一个人知道得太多,是不好的,如果他被捕,受不了猪猡们的拷打,就会供出所有的人。”
    他说,组织里的人都有公开的职业,都是工人。有的是电气工程师,有的是电话修理工人,有的是货车司机,有的是搬运工人。他说,这个分队的领导人可能是个餐室或者酒店的侍应生,但是连他自己也不能确切地知道。
    费林明认为,关于美国地下革命组织的内部情况,许多事情莱利确实是不知道的,比如说,各个地下革命组织之间的联系是怎样的呢?他们之间的共同行动计划是怎样的呢?莱利知道,有一次,从越南战场偷运回一批二十磅重的C四型炸药。这批炸药被规定分配给莱利所属的分队和另一支在华盛顿的游击队。他们还按照一个不知道的领导机构的分配,领取从军营中偷出来的枪支弹药。
    莱利透露,在一个不能告诉费林明的日子里,全美国的地下游击队将联合举行一次命名为“D日”的战役,在这一天,将同时发动一连串的袭击,重重地打击美国军事运输铁路,军火工厂和各地警察局。
    莱利说,他曾被派到五支不同的游击队去交流经验,这些游击队都有实战经验,其中有一支最近干掉了俄亥俄州萨克高地的一个警察局,莱利说:“朋友,那真是一次极美妙的爆破杰作!”
    莱利说,他的组织的成员、每个人都对美国的警察和法庭有深刻的仇恨,其中有许多人曾经受到警察和法庭的迫害。莱利说:“我们拥有这样一些人,他们愿意随时带着一包爆炸物,走进警察局去,把整个警察局爆炸掉!”他说:“朋友,只要你到法庭去,站在外面的公众大厅中,振臂一呼,说:站到革命这一边来!立刻就会有许多人站过来!”


    【本刊讯】美《前卫》周刊一月二日一期刊登一篇报道,题为《正在斗争中的妇女》,摘要如下:
    奇卡诺妇女采取行动解放通讯社报道说,在阿尔布凯尔的新墨西哥大学的学生,三十年来一直不得不看着一幅关于新墨西哥的壁画。壁画上中间是一个两眼向前看的安格鲁人,两旁是一个奇卡诺人和一个印第安人。这个白人握着那两个人的手,而那两个人脸冲着他或是身子向他靠去,两人都没有眼睛。壁画上没有女人,也没有黑人。大学里的奇卡诺族妇女对这幅壁画提出抗议说,壁画把墨西哥人和美洲土著描写为““受上等白人父亲帮助的软弱和愚昧无知的人”。她们说:“作为奇卡诺人,我们要告诉你们,我们的眼睛是睁着的。”这幅壁画最近被用黑油漆涂掉了。写给大学广播站的一封信中说:“一群革命妇女为反对学校的种族主义、重男轻女思想和帝国主义而采取了这个行动。”
    并不是这样甜《底特律时报》写道:“下次你吃到霍斯蒂斯公司制的杯形饼时,要想到做饼的人。”“你的涂满奶油的食品是由这样一些妇女制做的,她们在一百一十度的高温下每天工作十二至十七小时,连续不断地站在水泥地上,连坐下都不允许。”
    文章说,霍斯蒂斯饼干公司的一般雇佣人员每周要工作六十七小时。最近妇女职工提出控诉,迫使密执安劳工部实施规定妇女每周工作最多五十四小时的州劳工法。
    斗争《世界主义者》杂志不得不就杂志所登载的色情内容付出赔偿。
    纽约妇女最近在这家杂志纽约办事处里举行的静坐示威和随后举行的会议,初步赢得了在杂志上定期开辟妇女专栏和发表妇女文章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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