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1月7日参考消息 第4版

    尼克松答电视记者问承认美失业率高,通货膨胀无法控制;叫嚷美“不欢迎”智利局势的发展;说美苏在中东等问题上分歧很大,鼓吹两个超级大国“进行谈判而不是对抗”
    【美新处华盛顿四日电】白宫今天发表的总统电视谈话记录如下:(本刊作了删节)
    总统在电视台和电台同钱塞勒(全国广播公司)、塞瓦赖德(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迪克森(公共广播公司)和史密斯(美国广播公司)的实况广播谈话。
    钱塞勒:先生,你住在白宫这里担负这种责任已有两年了,不知道你有了什么变化。
    总统:我的变化表现于认识到这样一点:虽然我们必须确定高的目标,并且始终谋求实现这些目标,但是我们决不可不耐烦。
    换句话说,目前我不对过去两年我们在取得的一些成就方面的纪录感到失望。但是我对今后两年抱有很大的希望,因为我认为我现在已更好地了解如何进行工作。
    塞瓦赖德:具体谈谈过去两年的情况。
    总统:我想主要的成就是在对外政策方面。我们还没有结束越南战争。我当初希望我们到现在是会结束的。
    但是我们正在摆脱的过程中,我们正在摆脱的方式将会带来正义的和平。
    在令人失望的方面,我想最令人失望的事是在立法方面未能实现福利改革。我相信要是进行这种改革,那本来比任何其他事情都更有利于解决这个国家的贫困问题,我们的许多城市和我们的各州所具有的问题,以及在福利方面遇到特别困难的少数民族的问题。
    如果我可以再谈另外一个令人失望的事的话,我想最令人失望的事是州立肯特学院、州立杰克逊学院和威斯康星大学的悲剧。
    我们已看到暴力活动的规模缩小了一些,但是在本届政府执政期间竟发生了三起象那样的悲剧,这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迪克森:尽管你在过去几周里采取了一些主动行动,但是人们对失业仍然普遍抱悲观态度。为了在经济情况变得比现在还要糟以前恢复人们对经济的信心,你打算采取什么行动?
    总统:哦们发现,就我们为控制通货膨胀而作出的努力而言,虽然取得的进展没有象我们希望取得的那样快,但是正在开始取得实际的进展。
    在失业方面,我们发现今年的失业率大约将为百分之四点九。这个比率太高了。我要说我对这个统计数字并不感到宽慰。我知道失业对某些人是什么滋味。
    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提出一个扩展性的预算。它同一九七一年预算一样,将是一个赤字预算。
    根据伯恩斯博士的建议,我们还将执行一项扩展性的货币政策,这当然将是一项足以满足发展中的经济的需要的货币政策。
    现在作出的预测是:一九七一年将是经济发展的一年,在这一年中,通货膨胀上升的速度,将继续下降;在这一年中,目前太高的失业将最终受到控制,并且开始下降。一九七一年在实质上将是一个好年头,一九七二年将是一个非常好的年头。
    塞瓦赖德:许多年来,你的党的领导人一直把东欧和中国丢给共产主义的责任归咎于民主党的政府。你是否认为现在智利正在发生的事情与你的责任有什么关系?
    总统:智利发生的事情是我们所不欢迎的事情,然而,我们曾非常小心地指出,那是智利人民的决定,因此,这个决定是我们预料到的,在我们对智利的计划中,我们仍然承认这个政府,我们仍然实行人员来往计划,我们仍然实行我们的和平队计划。
    就智利发生的事情来说,我们只能说,如果美国当时干涉一次自由选举,并把它倒转过来的话,我认为那本来会在整个拉丁美洲引起反应的,那会比在智利发生的事情更要糟糕得多。
    钱塞勒:我想提一个关于越南的问题。
    我思想很混乱,这是由于人们纷纷谈论同北越达成的谅解,由于你似乎给轰炸增加了新的标准,由于许多人从一系列轰炸得到这样的印象:我们大大增加了我们到北方去轰炸的理由了。
    总统:我不想恢复对北越的轰炸。我们不想恢复对北越境内战略目标的轰炸,我们甚至也不想轰炸军事目标,除非有必要这样做,而关键问题是——保护美国军队。
    美国总统作为总司令对这些人员负有责任,一定要设法使他们不受来自北方的压倒优势力量的攻击。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们必须继续侦察。如果正当我们试图使战争降级的时候,正当我们撤军的时候,敌人开始加紧渗透,开始把军队和补给品运过穆嘉山口和其他关口,那么,我作为总司令就必须下令轰炸这些关键地区。
    如果他们继续威胁我们在越南剩下的军队,我们要再次轰炸,但是只炸那些军事目标,而且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这样做。
    迪克森:在你就职时,你说这将是一个谈判时代,而不是对抗时代。但是实际上,在我们同苏联人的关系方面,我们难道不是回到了某种冷战局面嘛?
    总统:当我们谈论谈判时代而不是对抗时代的时候,我们必须记住谈判的确切的意思就是谈判。这就是说,双方在它们的切身利益方面有着很大的分歧,谈判并不一定意味着达成协议。
    现在,让我们十分具体地说。柯西金先生在几天前在他向日本报纸负责人发表的谈话中象他以前做过的那样抱怨我们在越南的政策。抱怨我们在中东的政策。
    我们当然一直对他们在加勒比海的调动感到关切。我们一直对你所提到的他们自己在中东的活动感到关切,当然我们也一直对他们不时对柏林通过的骚乱感到关切。
    在好的一方面,让我们看看已经发生的情况。过去两年来,美国和苏联一直在进行谈判。例如,我们一直在谈判军备控制问题。我对我们最后达成协议感到乐观。我现在并不是说我们将达成一项全面的协议,因为在什么是战略性武器、战略性武器的定义是什么问题上有着基本的分歧。
    但是我们现在愿意朝着一项非全面的协议前进。
    我不是预言我们将在下个月或者两三个月以后达成一项协议。但是在军备控制方面,有一些占压倒优势的力量将使一项协议终于能达成,简单说来,情况是这样的:苏联和美国在避免军备负担不断增加方面有共同的利害关系。
    在中东问题上,的确我们相距很远,但是我们正在进行讨论。在柏林问题上,我们相距很远,但是我们正在进行谈判。
    我并没有失去我在最初抱有的信心。我一向意识到,我们的分歧是很大的,这是要花费时间的。但是美国和苏联作为超级大国,对他们自己的人民和全世界人民有义务进行谈判而不是进行对抗。
    迪克森:你一向相当重视个人外交。你是否认为现在是你亲自同俄国的一些领导人进行会谈的好时机?
    总统:如果在某个时候看来需要举行这样一种会议,来使这些方面中的一个方面的问题,例如限制战略武器会谈、中东问题或其他问题取得最后的结果,我们肯定要举行这样的会议。
    但是除非有取得进展的希望,否则举行一次最高级会议是不符合他们的利益的,也是不符合我们的利益的,不符合世界和平的利益的。
    塞瓦赖德:我们同以色列国没有结成正式的联盟,但是我们现在在道义上支持以色列人的程度是这么深,因此如果他们确实有失败的危险的话,难道我们不是将不得不进行干涉吗?
    总统:我认为我们在中东问题上正处于一个关键性的时期,在这个时期,我们也许能使这种会谈摆脱僵局,在采取自己活也让别人活的态度方面取得一些进展;这种进展不是要带来一种以色列人和他们的邻居彼此相爱的局面。这种局面也许永远不会出现。但是要出现一种他们将彼此相处而不相互打仗的局面。
    史密斯:使我感到不安的是俄国人在世界这个地区的冒险主义倾向。
    总统:你大概记得我们一年前进行的谈话中最后五分钟的情况,我当时提到了这一点,即中东和平的关键掌握在几个人手中:第一是有关的方面,即以色列和它的邻国,主要是阿联和约旦。其次,和平的关键掌握在苏联、美国、英国和法国这四大国手里。如果苏联不起和解性的媾和作用,中东就没有和平的希望,因为,如果苏联继续向以色列的邻国供应军火,那么,以色列除了到美国来要求我们保持那种平衡之外,别无其他选择。因此,在这个时候很重要的是,苏联和美国,以及英国和法国大家都不向那个地区增运武器和增加活动,因为这样做只会产生在将来发生对抗的可能性。
    现在是会谈的时候了。我深信这一点:如果这些会谈在公开的讲坛进行的话,这些会谈是不可能成功的。如果这些会谈能够悄悄地进行的话,就会有成功的机会。
    迪克森:当你竞选副总统的时候,你说下一任总统必须如何使这个国家具有一种有推动力的理想。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向我们简单明了地说明这种理想?
    总统:在我们真正能够得到这种具有推动力的理想以前,我们首先必须摆脱我们所继承的某些可怕的情况。可怕的情况之一就是一场无休无止的战争。
    第二,我们必须在国内使我国平静下来。
    第三,我们必须完成从战时经济转到和平时期经济这一微妙的过渡。


    【本刊讯】美《国际先驱论坛报》二——三日一期刊登了赖斯顿从华盛顿发的一篇文章,题为《又是一度春秋》,摘要如下:
    尼克松总统进入他的任期的第三年的时候,他的班子将略有不同,他将面对一个复活了的政治上的反对派,他的选民将是喧嚣不安的,而且他将面临同样的一些老问题。在一九七一年开始的时候,他一定知道,对他抱有善意的很多人仍然忧心忡忡,对我们国家的情况感到不满。
    这种不安的心情的原因是什么呢?显然,原因比人们怀疑总统的风格和政策要深刻得多。
    原因在于美国人感到某种遗憾和内疚,虽然没有办法把这种感觉说得很明确。
    不仅仅是我们对我们的政策不满,而且我们也对我们自己不满,好像我们的上帝辜负了我们或我们辜负了上帝一样。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理由抱怨我们的生活水平,但是到处的人看来都在抱怨我们的生活在道德方面的水平。我们表面上得到的东西,并不能完全补偿我们心灵中失去的东西。
    除了这种对追求幸福失去信心的心情之外,我们还遇到了一种困难的局面,即力量、资金和影响不能决定一切事情,而且,世界上有许多事情超出了我们控制的范围之外。尼克松无法坚持实行有效的工资和物价政策来同通货膨胀作斗争。
    因此,在美国,不仅是在华盛顿,而且是在华尔街和主要大街上,存在着一种陷入人力难以控制的问题之中的感觉,对俄国人、越南人、物价和工资,父母和儿女都不知道如何办的感觉,但是还存在着这样一种感觉,即总统对这一切是应该能够做点什么的。
    在一个日益和宗教分离的社会中,总统比其它任何人更有可能来阐明当代的问题,并确定新的一年的方针和优先考虑的问题。因此,他准备在预算咨文、国情咨文、世界局势咨文和其它咨文中说的话,比他在最近的选举中说过的话更为重要得多。


    【塔斯社莫斯科五日电】应苏共中央和苏联政府的邀请,波兰统一工人党中央第一书记盖莱克和波兰统一工人党中央政治局委员、波兰人民共和国部长会议主席雅罗谢维奇今天到达莫斯科作友好访问。到机场欢迎他们的有:勃列日涅夫、柯西金和其他官员。
    【路透社华沙五日电】波通社说,波兰共产党新领导人,党的首脑盖莱克和总理雅罗谢维奇今天乘飞机前往莫斯科。
    这里的观察家们认为,他们这次的访问将是短暂的,大部分时间将同党魁勃列日涅夫和克里姆林宫其他领导人协商。
    预料盖莱克和雅罗谢维奇将向苏联领导人汇报造成十二月二十日免除哥穆尔卡党的领导人的职务和他在政治局里的四名伙伴被免职的事件的经过。
    观察家们说,预料这两位波兰领导人也将解释他们打算对经济政策实行的变动和修正。但是,他们将向克里姆林宫的首脑们保证波兰不会背离政治上的正统路线。在国际事务方面将仍旧是苏联的忠实盟国。
    【路透社莫斯科五日电】在公开场合,莫斯科对上月在波兰北部城市发生的骚乱放低了宣传语气,但是,它极其关心一些共产党政权的生存能力,苏联共产党领导人勃列日涅夫急于想从盖莱克那里获得第一手材料。
    【美联社莫斯科五日电】预料盖莱克将会见苏共总书记勃列日涅夫和克里姆林宫的其他领袖,以便研究波兰在新领导上台后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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