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8月6日参考消息 第2版

    【合众国际社金边二日电】(记者:布雷迪克)据军事分析家最近估计越共已从攻势转而巩固他们的部队、绥靖已占领的领土和征募一支越共式的高棉游击队来攻打金边政权。
    这些分析家对目前暂息的这场五月之久的战争作了悲观的描述。他们预料共方依然偶而会采取一些行动,主要是针对军事哨所,来扰乱政府军。
    中立的专家们说,他们预料政府在农村地区的势力将进一步缩小。有一位专家把目前的情况比作一九六六——一九六七年的南越局势,那时共产党控制了那个国家的大部分地区。
    从控制领土角度来说,分析家们说,北越和越共控制了柬埔寨的大约百分之五十的领土,主要是金边以东和东北地区。
    军事斗争目前集中于大部分战略地区——往南和往西南的人口稠密地区、往东北和东南的湄公河沿岸大城市以及暹粒—吴哥窟地区。
    越共目前是在以被废黜的国家元首西哈努克为首的“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的旗帜下进行战斗的。
    来自农村地区的情报消息说,这个阵线的军队向柬埔寨人购买粮食和供应品,给他们收条,答应“在西哈努克回来时偿还欠款”。
    分析家们说,如果共产党人想把整个柬埔寨,包括金边在内拿下来,那么需要一支庞大的高棉部队。
    越南人拿下首都就会使分析家们所谓的一场小说似的游击战宣告结束。
    专家们并不认为共方不想攻下金边。他们预料,共军在农村地区巩固其势力以后就将设法攻克金边。共方在农村里巩固势力后会使得目前易于得到的供应品断绝。


    【法新社河内四日电】泰国共产党今天在这里发表的一项中央委员会公报,号召它的战斗部队同进行反对“帝国主义及其代理人”战争的印度支那三个国家配合行动。
    这是亲中国的泰国共产党人第一次提出把他们的行动同印度支那其它共产主义运动连在一起。
    观察家们强调说,如果这种联合在战场上实现的话,那么它将标志着东南亚运动战争扩大的一个新阶段。
    泰国共产党在公报中要求它的党员加强反对曼谷政府的斗争,它说,曼谷政府正在帮助美国人扩大整个印度支那的战争。


    【路透社南印度科泽科德三十一日电】今天据这里的一则官方消息说,共产党纳萨尔巴里分子在一个六十三岁的地主家门口砍了他的脑袋,并将他的头悬挂在他家的大门上。昨晚当这个地主纳拉亚南·库蒂在离马拉巴尔港一百公里的孔加德村同他家里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大约二十五名纳萨尔巴里分子冲进了他的家。
    这则消息说,他们把他拖到屋外面,在他们逃跑之前砍掉了他的头。库蒂是喀拉拉邦警察副总督的亲戚。
    本月从喀拉拉邦传来了纳萨尔巴里分子进行了几次袭击的消息。
    印度总理英·甘地夫人在新德里向议会说,正在采取强硬措施来对付这些革命派,但是她拒绝详细地谈。
    【印报托布巴内斯瓦尔三十一日电】据这里收到的一则迟到消息说,七月二十六日在奥里萨邦的艾蒂普尔村贱民农民和印度教族地主发生冲突,有三名贱民被打死,另有四人中弹受伤。


    【印报托台拉登二十三日电】在突然袭击贝拉库奇的悲惨事件中至少有二百人淹死,同时沿巴德里纳特公路的其他几个村庄被阿拉克南达河的咆哮的怒涛冲走。由山洪引起的山崩夺去了很多人的生命。
    据信在山崩以后,乔希马特附近在房屋倒塌中大约有四十人被压死。据报道,有十七头牲畜被砸死。
    传到里希克什的运输公司的消息说,在贝拉库奇本地惨死的人数可能超过早些时候所说的二百人。
    今天从水灾地点回到里希克什的二十名运输公司司机说,整个贝拉库奇村庄被冲走了。
    【合众国际社新德里二十三日电】喜马拉雅山脉的一个高地山谷二十一日晚发生了五十年来最严重的洪水,淹死了挨着阿拉克南达河的一条公路上的大约二百名香客。
    村民们说,过去五十年,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大的洪水。
    印度报纸报道,阿拉克南达河(恒河的一个山间支流)上洪水涛涛,冲进了巴德里纳特的圣庙以南约四十英里的这个山谷。
    这些报道说,大约有六百名停在四千英尺高处的香客被卷入急流。共有二十二辆车辆——十五辆公共汽车、五辆出租汽车和两辆陆军卡车和估计二百名香客被冲走。


    惊呼印度农民在印共(马列)的领导下,纷纷起来造反动派的反;革命武装日益发展,影响越来越大,斗争烈火燃遍整个印度。哀叹印度反动当局面对如此革命大好形势惶惶不安束手无策
    【本刊讯】美《新闻周刊》三日刊登了一篇题为《印度:抢夺土地的战争》的文章,全文如下:
    数月来,一群群无地农民汇集而成的穷困暴民在印度北部的孟加拉农村地区抢劫掠夺,杀地主,抄他们的家和强占土地。他们自称纳萨尔巴里分子(根据一九六七年年初发生流血的农民起义的地方
    ——西孟加拉邦纳萨尔巴里地区命名)。政府官员们最初没有予以重视,认为这仅仅是印度长期存在的法律和秩序问题的又一表现。但是,十分奇怪的是,警察和军队对纳萨尔巴里分子的暴动越实行严厉的镇压,它就扩展得越广,首先扩展到其他地区的农村,然后扩展到人口很多而贫穷为患的城市,城里的激进的学生和失业青年开始对大学和一些机关投掷燃烧弹,声援纳萨尔巴里分子运动。
    上星期,纳萨尔巴里运动不断的壮大,终于促使总理英迪拉·甘地来到当前动乱的风暴中心——加尔各答。她呼吁遵守法律和秩序的话较少,而更多地呼吁实行土地改革和采取其他弥补性的行动,以便预防出现现在正在迅速地对印度的政治稳定构成重大威胁的局面。甘地夫人许诺说:“我们将尽我们的所能来建立一种社会上公平和公正的土地所有制”。在印度,有八千多万无地农民(占农村人口的五分之一)在地主和高利贷者的摆布下过挣扎着勉强活命的生活。在这样一个国家里,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诺言。因为,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看来正是印度最近几年广泛宣传的“绿色革命”——这种革命强调只有地主和富农才有能力采用的那种机械化和改进技术——迫使许多分成佃农和自耕农走投无路。由于进行大规模的耕作能够赚钱,所以有进取心的地主和商人变成的农场主一直在买进土地,使先前耕地的农民失去了他们的小块土地。去年仅仅在比哈尔邦,地主就发生了四万多件诉讼案,要求从分成佃农手中收回租地。在迈索尔邦,八万多件类似这样的案件现在已向法庭提出,尚未解决。火星:这种使人们回想起英国十七世纪臭名远扬的“圈地运动”日子的一触即发的局势,几乎是在乞求政治上的利用,因此,纳萨尔巴里运动已得到印度严重分裂的共产主义运动中的最极端的一派
    ——扔炸弹的印度共产党(马列)的合作,就并不令人感到奇怪了。印度共产党(马列)的领导人学着毛泽东的“星星之火,可以灯原”的格言,热切地宣布“纳萨尔巴里的火星已点燃了整个印度”。他们采用毛泽东主义者关于农民组织和游击战的战术,已迅速有效地采取行动,建立农民支部、组织了他们自己的“红卫兵”以及建立起了长矛、枪炮和弓箭的军械库。
    就这样武装起来之后,纳萨尔巴里分子从偏僻的山林地区出来袭击,他们造成的恐怖几乎传遍印度的每一个邦。对地主进行缺席审判,然后吊死或砍头。在西孟加拉邦,缠着腰布的农民军最近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了“夺地”战,夺去了私人庄园和政府的土地。在城市,纳萨尔巴里分子的秘密帮会抢劫银行、杀死警察并且殴打敌对的马克思主义领导人(即印修分子——本刊注)。首要的城市目标是加尔各答,一个又脏又臭、七零八落的八百万居民的城市,由于一次次罢工、暴力行动和破坏,现在这个城市快完蛋了。影响:尽管这些事件引起了公众的喧嚷,印度官员却估计,目前纳萨尔巴里分子的力量只有一万人(其中四千人集中在加尔各答市),但是他们承认,纳萨尔巴里运动的影响越来越大。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出于钦佩,许多农民在警察搜捕纳萨尔巴里的领导人时,拒绝与警察合作——这是一个令人不安的迹象,表明这个运动的毛泽东主义战术可能正在收到效果。尽管如此,警察却说他们已占了上风。最近数月内,打死了两位有名的纳萨尔巴里领导人,俘虏了几十名他们的追随者。还搜出大批步枪、手枪、炸弹和传单。
    但是,在民主的印度,社会正义和经济的车轮进展极其缓慢,而且很清楚,纳萨尔巴里分子,尽管他们搞恐怖主义,已引起某些对改善生活无耐心的农民和学生内心的同情。现在大多数印度官员一致认为,迅速实行土地改革要比目前警察使用的扫荡战术更有效得多地消灭这个运动。但是,土改主要是印度各邦政府的职责,因此,甘地夫人的政府尽管有着良好的心愿,仍是几乎无能为力来实施它所谋求的“社会公平”解决办法。与此同时,酝酿着可能最后把印度的绿色革命变为愤怒的某种程度红色的革命的局面。


感谢西哈努克亲王释放我们
    六月九日,直升飞机的袭击,使我们和我们的看守更加紧密。在避过这次袭击后,安海开始回忆说:“你们记起你们被‘捕’那天吗?当时,我曾说过,你们不会被枪毙的,假如你们真的是记者,你们将获得释放。”最后他说:“还没有人对你们说过,不过,已作出决定了。你们将得到释放。”
    晚饭后,游击队告诉我们,将有一位高级官员来探访我们。因此,我们在等候想像中的好消息。
    不久,我们听到引上我们的茅屋的活动梯,有脚步声音。随后,便出现一个身材魁梧的人物,他是我们被俘以后从未见过的。看上去他是一个司令员。
    那个高级军官笑着问我们:“你们怎样看我到这里来的?”
    我说道:“我希望,这是由于你们已经发现,我们正是我们对你们说过的那种人。”
    他回答说:“对的,正是如此。你们将被释放。诺罗敦·西哈努克领导的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的总参谋部,已经作出决定,你们将立即予以释放。”
    整个探访只进行十分钟左右。那位像司令员的官员说,他不能同我们一起逗留很长时间。他说:“我必须离开了,同时,你们必须准备在今晚步行十三英里。”
    我们在新月下开始十三英里长的步行,这次步行最后使我们得到释放。
    早上三时,即我们出发后的六个钟头,我们终于到达我们的目的地。我们惊异地发现,我们回到三周前我们在盟军拂晓进攻之前逃走的那座柬埔寨大屋。睡了一阵以后,我们同行三个记者便开始起草一份联合声明。我们在声明的结尾写道:“基于我们的观察,我们相信,美国和西贡军队入侵柬埔寨,不可能取得胜利。它除了把一场苦难的和长期的战争带到一个和平的国家,并使印度支那战争的和平解决更难实现以外,什么也办不到。”
    我们终于获释了。我们逗留过十九座柬埔寨的房屋,估计旅行过二百英里。获释时,我们三个记者再度感到孤单,这是五月七日我们被俘后第一次感到的孤单。
    我们于六月十六日拂晓时分,附搭别人的汽车进入西贡。
    我们设法避免接受访问,我们知道,我们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尽快写出我们自己的见闻。我们到达西贡后首先要办的事情之一,就是打电报给西哈努克,感谢他把我们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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