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12月23日参考消息 第4版

    【本刊讯】日本《文艺春秋》十二月号特刊登载东京大学西洋史学教授林健太郎写的一篇文章,《通过我的切身感受论苏联——两个月的访苏之行的总结》。摘要如下:
    我住的旅馆是在莫斯科的繁华街上,对面是高尔基街,叫做“明斯克”。
    苏联旅馆的电梯吓破了我的胆。一踏上电梯,就砰当一声响,电梯沉下了两三寸。按了电钮,就咕冬咕冬地响起来,缓慢地上升。在日本来说,就是大正末期的电梯。苏联本来是用人造卫星同美国竞赛的科学技术先进的国家,可是为什么旅馆的电梯竟这样落后呢?
    第二天早晨,我去餐厅吃早点。找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刚要坐下,旁边的女服务员突然气势凶凶地说“不行”。到另一张桌子坐下,又一位老太婆出来说“不行”。这种情况连续发生了三次,我冒火了。用英语说:“到底什么地方才能坐?”于是第三个老太婆指着旁边一个有四人座位的桌子,那里已有三个客人,一个空位。
    莫斯科旅馆的餐厅给我的第一个印象是非常坏的。有人经常说在苏联吃一顿饭要用三个小时。
    然而,只要顾客动动脑筋,聪明一点,他们就非常热情。在付钱的时候,即使应该找回钱来,也说一句不用找钱了比较好。于是在下次到这个餐厅来的时候,首先找这位服务员,如果她认出就是上次放弃找钱的人,她会让你坐下,立即送来菜单。
    “社会主义”的特点是存在按劳取酬。实际上,在苏联,大学毕业或者技术人员工资很高;体力工人,特别是不熟练的工人,工资是很低的。这一点,与资本主义国家并没有不同之处。
    在苏联,从上到下都贯穿着官僚主义。
    然而,这种官僚主义当然也有“漏洞”。
    同我谈话的一位日本贸易商人说:“因为商业谈判老是谈不妥,我从日本给在莫斯科的分公司去了指示,让他同国营公司经理谈判。可是我来到莫斯科一看,据说分公司怎么也见不到经理。于是我亲自出马,原来有一位经理的女秘书,看来她是掌握着相当大的实权的。其实我也想到可能有这样的事,所以带来了日本的礼物,就把它送给秘书了。这样做了,我在同下面的人谈话时,这位秘书跑来说,经理马上会见你。还是贿赂最有效。”
    这是“行贿”,不过这种行贿同我把找回来的零钱送给女服务员差不多,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归根到底,金钱就是交情的附属品。
    我深深感到,没有一个国家象苏联那样还依然保存着在今天的日本早已没有了的“过时”的情况。最突出的证据就是莫斯科的街道。在主要马路的中央划着两条白线,中间只能通行一辆汽车。通常称之为“查伊卡”。“查伊卡”的字义是“海鸥”。它也是政府要人乘用的高级汽车的牌名。
    总之,这是政府大人物通行的道路,他们坐车通过的时候,事前就有警察沿路站着,不管是绿灯还是红灯,汽车是不停地飞驰过去的。
    苏联人民的日常生活同我们日本人的生活比较简陋得多,从这个意义来说,确实是穷苦的。
    至今在苏联的街道上还到处可以看到排队买东西的现象。只要是新鲜的水果或者质量稍微好一点的衣服等“不粗糙”的东西一摆到店头,就立即造成排队的局面。
    斯大林逝世以后的苏联有了显著的变化。这种变化和重要政策的改变是分不开的。出现了所谓利别尔曼方式。但是这个利别尔曼方式如何实行,有什么效果。还是有待于将来解决的问题。
    如果今天作为一个游览客人到苏联旅行,那末,我们就会遇到苏联社会上一些无论如何都不可理解的奇妙现实。就经济问题来说,有一些事是共产主义的祖国所不应有的,因此,中国共产党谴责它“背叛”,也是理所当然的。第一就是所谓“美元商店”和旅馆里的酒巴间。如果再到旅馆的地下室去看看,那里有完全美式的酒巴间,陈列着苏格兰的威士忌酒、白兰地酒等等。在这里,苏联的货币卢布又是完全不能通用的。
    在街上走走,不分昼夜,我们这些外国人就会遇到黑市商人挨到身边说卖给我东西吧。在黑市买美元的人是很多的。
    有一次在深夜,我在从红场到旅馆的高尔基街上走着,两个青年用英语和我搭话,他说拿两个卢布换一个美元行吗?官价是一美元换九十戈比,我半开玩笑地说,三个卢布就换给你一个美元。不料我竟白白地挣了两个多卢布。而且据说这两个青年都是莫斯科大学经济学科的学生。
    政府既然带头设置“美元商店”,发生这种现象也是必然的。我在前面说过,只要苏联人民认为贫困的生活是不足为奇的,那就可以说这是稳定的社会。但实际上,这种稳定已经开始在崩溃了。
    我深深感到,在苏联社会上,从上到下都弥漫着官僚主义的无能气息,再加上制定了使人不需要很多劳动的“保护工人法”,因此,苏联经济的生产力是丝毫也不能迅速提高的。这就意味着苏联人民暂时还比我们更加“贫困”。只要这种贫困继续存在,街头上的黑市商人也不会绝迹。
    黑市商人的存在确实表明社会稳定性已经动摇。


    【路透社莫斯科十二日电】意大利的奥利维蒂大公司今天开始在莫斯科会谈,这可能导致约两千三百万英镑的交易,以便在俄国建立两个工厂。
    奥利维蒂率领这个公司的代表团昨天到达这里,预料这个星期的大部分时间将停留在这里。他将和苏联外贸部长帕托利切夫会谈。
    奥利维蒂的一些专家还要在莫斯科讨论要建设的这两个工厂,这两个工厂将生产打字机、计算机和穿孔器装备,俄国在使数千个机构现代化的运动中非常需要这些东西。
    据消息灵通人士说,奥利维蒂将为建设这些工厂提供知识和技术援助,预料这些工厂需要三、四年来建设。


    【合众国际社联合国十七日电】联合国今天晚上,以鼓掌通过方式支持人类的第一个关于只把月球和外层空间用于和平方面的国际法。
    政治委员会表示希望,这个历史性的空间条约将得到“最广泛的遵守”,因此共产党中国尽管不在这个国际机构内,但是使它成为一个签字国的大门敞开着。
    美国和苏联都欢呼条约是走向和平、裁军和禁止核武器扩散的重要的第一步。
    【美联社联合国十七日电】戈德堡十七日表示,希望一个禁止把外层空间用于战争目的的条约,可以成为一个禁止扩散核武器的条约的前奏。
    他是在联大政委会上发言的。
    苏联代表费德林赞扬印度、阿联、墨西哥和其他国家在制订条约草案方面所进行的工作。他还满意地提到波兰的拉赫斯教授所起的“重要作用”。
    他展望未来并说:“主席先生,人们切不可忘记,人们一分钟也不能忽视,还有一些最重要的裁军问题没有得到解决,那就是禁止使用核武器的问题,甚至不扩散核武器的问题也还没有解决……人们必须认识到,如果眼前的在地球之上的问题在最近的将来还得不到解决,世界将继续面临威胁。这个条约尽管是非常重要的,自然也不能认为它将代替裁军方面所有那些在根本上说来是非常重要的协议。
    “美国和其他一些国家正继续阻挠缔结这种协议。”


    【美联社联合国二十日电】第二十一届联合国大会开了三个月的会议后,在今天下午五点五十分闭幕。
    【美联社联合国二十日电】联大主席在今天宣布第二十一届会议闭幕时,向越南战争中的交战各方发出私人呼吁,要求它们在节日休战期间宣布它们无条件愿意安排和平谈判。
    大会主席、阿富汗的帕日瓦克是在秘书长吴丹作出新的努力要利用秘密外交渠道实现和谈的时候说这番话的。
    【美联社联合国二十日电】大多数联合国代表今天一致认为,第二十一届联大是一次取得了某些显著的成就的有成果的大会。
    美国大使戈德堡认为大会是“建设性”的。他对会议在越南问题上没有取得进展表示遗憾。但是认为,在裁军、外层空间和人权方面取得了进展。
    苏联大使费德林说,大会“以认真和迫切的态度讨论了重要的问题”。
    费德林笑着对记者说:“就外层空间而论,气氛是很好的。”
    阿尔巴尼亚大使布多说:“联合国是每下愈况。情况一年不如一年。”
    许多代表认为,北京之所以在表决中国代表权问题时遭到惨败,这可以说是美国造成的,也可以说是苏联造成的。
    沙特阿拉伯大使巴鲁迪说:“我认为,美国在中国问题上正在玩弄一种伺机而动的把戏。而俄国人也许是在玩弄同样的把戏。”


    【法新社联合国二十一日电】(记者:沃尔夫)此间观察家认为,不断有证据证明,在第二十一届联大会议期间,美苏共处精神是使这个世界组织中的不结盟集团反对越战的行动受到抑制的一个重要的因素。
    苦心制作的“外层空间国际化和非核化”条约以及两个“超级大国”取得一致意见的其它问题表明,相对的意识形态和在越战上的分歧并没有妨碍在其它方面达成协议。
    观察家认为,“第三世界”的代表们倾向于把他们对美国的东南亚政策的抗议压低下来,这次会议在一种即使不是痛苦的也是对冲突能否结束的前景毫无办法的情绪下结束的。
    观察家们认为,许多新独立的和经济上不稳定的国家出于财政考虑,不敢正式谴责美国的越南政策。


    【法新社华盛顿十九日电】美国官方人士今天在这里说,美国将进行新的尝试以同苏联就“冻结”核武器和反导弹导弹生产的问题达成协议。
    美国可能在下届十八国日内瓦裁军会议上提出这个问题。在华盛顿和莫斯科的许多次会谈中这个问题已几次提及。日内瓦会谈将在二月二十一日恢复,而在此之前,两国可望举行会谈。


    【本刊讯】美《新闻周刊》十九日在《潜望镜》专栏中刊登了一篇文章,题目是:《商业趋势,俄国的资本主义》,摘要如下:
    苏俄正在加速把它的工业转变为资本主义的赢利制度。
    这番话是利别尔曼教授——红色利润的预言家
    ——在意大利举行的一系列很少引人注意的讲课中提到的。
    俄国已经不是由国家进行控制了,它已经大规模地越来越更转向让市场势力来决定生产、价格和利润了。
    据利别尔曼说,六百七十三家公司——占俄国全部生产的百分之十二——已经发生了这一转变。
    这些公司表明生产增加百分之八,而仍由国家控制的工业的生产平均增长百分之五。
    预定在一九六八年底工业全部实行转变,利别尔曼的报告说明俄国人有可能在限期前完成。
    可是他警告说,苏联人在他们适应资本主义方法时可能会犯错误。利别尔曼说,前途可能不是“完全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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