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7月21日参考消息 第1版

(续昨)
    我心里装着许多感触,在十一月二十八日离开了中国。在从广州去深圳的火车上,我读了《北京周报》上所载的北京市长彭真去年十月一日在天安门广场发表的演说。演说中说:“美帝国主义从台湾、越南南方、南朝鲜、日本……滚出去!从它占领的一切地方滚出去!”——这就是“中国的呼声”吧?!我在即将结束三星期多的旅行的时候,对中国的呼声这样解释:对于作为宾客访问的黑人、西方人、毗邻的各国的黄人,都给予热情的欢迎。但是,对那些要把枪炮、军舰、战斗机甚至核弹加到(中国)头上的家伙,就要给予坚决的打击。这真是一个简朴自明的真理。中国的“滚出去!”口号,是何等易懂,甚至痛快啊!
    从列车的窗子往外望去,广东省南部的山野,一望无垠,伸向远方的九龙半岛。铁路沿线两侧的田地上,不时看到二、三十人组成一组,在敲碎田地里的土块。我眺望着眼前这片一望无际的山野,思绪潮涌。
    再见!红旗招展的中国。但是,本想去随便作次观光旅行的中国,使我的心不能平静下来。二十三天的印象,好象大大地改变了我“考虑问题的方法”。
    通过旅行最强烈地感觉到中国人全都是谦虚的。我个人接触过的中国人——廖承志办事处的人,中国民航总局的领导干部,上海、杭州、南京的新闻工作者协会的人,武汉对外文化协会的人以及国际旅行社的各位译员,还有在饭店、飞机和火车中接触过的服务员,甚至在马路上擦肩而过的行人们——都叫我不但一点也不感到有什么傲慢,而且强烈地感到对外宾很亲切。我后来发现,毛泽东有一句话说“骄傲使人落后,谦虚使人进步”,而在中国,这句话似乎已经成为人们的座右铭。
    政治上也是强调实行“民主集中”、依靠群众的政治——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政治。我得到一个强烈印象是,北京政府同我们平时从“共产党独裁政权”一话中得出的形象是相当不同的。我感到,中国共产党在取得政权十五年后的今天,仍然生气勃勃地继续贯彻着谦虚的、不取人民一针一线的精神。而且,这种精神好象已经十分深入地渗透到六亿五千万中国人民中间去了。
    毛泽东的画象不仅在公共场所,而且在一般人的家庭里,总之在全国到处都挂着。光看这个现象,会产生一个个人迷信、崇拜偶象的强烈印象。但是,那是对领袖“毛伯伯”抱有亲爱感的表现,而不是个人迷信。毛泽东总是穿着一身扣领的人民装。不用把日本过去的天皇抬出来比,就是同其他国家的那些胸前挂着一大堆勋章的偶象比,好象也是不同的。中国人对毛泽东象的态度,有着一种不是要低下头,而是作为人、完全值得称之为“同志”的气氛。
    毛泽东不是偶象,北京政府也不是“独裁政权”。依靠人民群众,在人民群众的监督之下,为人民群众服务的,是共产党的政府。就是这样一个逻辑。
    “没有小偷。没有吵架。没有对弱者的欺侮。”——这是我感觉到的“新中国的三无”。
    从中国回来已有一个多月,旅行中得到的印象在与日俱深。我亲眼目睹的共产党中国的现实,在我身上培植起了“惦念之心”。看到东南亚最近的动向,佐藤、约翰逊的日美联合声明等等,中国在我心中所占的比重更增大了。
    我接触到中国的“真正的马列主义”之后,懂得了从中国共产党的国际主义的立场去看“泥沼和火焰的越南战争”,懂得了从中国共产党的国际主义的立场去考虑印度尼西亚对马来西亚的争端,以至苏加诺总统退出联合国。我也开始理解了中国猛烈、果敢、彻底地反对美帝国主义的斗争。
    嘿!你被染得多红啊!你挑了一个好年头去那里旅行了三个礼拜左右,就这样彻底地被“洗了脑”呀!——我的一位朋友这样对我说,直楞楞地盯着我的脸。到外国去旅行以后有所感触,在谁也是自然的事情。要是有人什么影响也没有受到,那反而是奇怪的。
    过去的中国是一个腐败的国家,象猪一样地生活在污浊的泥沼中,是一个贿赂和卖淫的国家,是一个乞丐在马路上倒下、死去、烂掉的国家。这个中国,已经象奇迹似地站了起来。它赶走了外国势力,虽然还贫穷,却已经成了一个健全的国家,立足于“自力更生”的基础之上。我为新中国的这种姿态所深深感动。
    大约四年以前,我去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各地和檀香山旅行过一次。回到东京以后,感到自己国家“何等贫穷,何等野蛮”。这次到中国旅行以后怎么样呢?心里不断地“惦念”着中国,甚至开始产生了一种贫贱不能移的精神。
    到了这种地步,可以说是名副其实地被洗了脑吧!的确如此。我不是在收容所的铁鞭、强迫劳动下洗了脑的,而是被中国人谦虚的理论和温暖的友情洗了脑的。如果说“洗脑”这个词用得不恰当,那么不妨改说为进行了一次很好的“学习”。
    对于《我的洗脑记》这个标题,许多朋友对我提出忠告说:“那是不能赞成的。”尽管有这些可贵的忠告,我这个脾气别扭的人还是用了这个标题。本来就有要洗的“脑”吆?——也有人这么样嘲笑我。可是,在我看来,“洗脑”是一个人取得完全转变的“进步”。我的心情是要正颜厉色地说:“洗脑有什么坏处呢?”在我说来,“洗脑”相似于“感化”。我认为,它是甚至通向“爱情”的“和平的东西”。(完)


    【法新社西贡二十一日电】强大的越共巡逻队昨晚第一次接近了边和空军基地周围的美军阵地,同时,游击队接连第三夜向美军发射了迫击炮弹。
    越共巡逻队在机枪火力掩护下进行试探攻击,然后撤退。
    在当晚的早些时候,这个大基地的美国大炮还击了迫击炮的射击。后来又有炮弹落下来,然后在今天一批游击队接近了美军阵地。一小时以后,据报来了约一排人,这两批人都撤退了,这个地区又平静下来。
    同时,载有政府军及美国顾问的一艘登陆艇昨夜在西贡西南四十公里的隆安省触水雷。初步消息表示美国人和越南人都有伤亡。


    【法新社西贡二十日电】麦克纳马拉今晚乘飞机飞往华盛顿。
    洛奇同麦克纳马拉一起离开。
    泰勒将军到机场给他们送行。留在这里的其他高级军事领导人也前往送行。其中有:惠勒将军、威斯特摩兰将军和夏普海军上将。
    【合众国际社西贡二十日电】麦克纳马拉在动身返美之前告诉记者们说,他认为越南军事形势现在比他一年前访问这里时更糟。
    他说,他将向约翰逊总统建议:美国履行它对南越的义务和许诺。
    一直有消息说,麦克纳马拉已接受了增派十万美军的要求。
    这样一来,在越南的美军人数将增加到十七万人以上。
    麦克纳马拉在南越的这五天四夜期间,视察了大多数重要据点。无论他什么时候前去,他都对南越迫切需要增援部队的情况获得更多的了解。
    可靠人士说,下述这三点给麦克纳马拉留下特别强烈的印象:
    ——越共和北越军队力量的强大,是南越及其美国盟军目前的兵力所无法应付的。
    ——这些共产党军队中,有很大一部分还没有投入战斗,当他们投入战斗时,形势会变得更加严重得多。
    ——南越军队现在被打死和打伤的比率,危及由美国出资执行的在年底共有七十万越南武装部队的计划。
    国防部长说,自从他于一九六四年春天上次访问以来,南越局势“在许多方面”恶化了。
    他说:“越共的兵力增加了。他们加紧对平民采取恐怖行动。”
    但是他说,情况“绝对”不是漆黑一团的。
    【合众国际社西贡二十日电】麦克纳马拉今晚发出了忧郁的调子。
    这位国防部长在西贡新山一机场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说,“总的局势仍然是严重的”。
    他指出,越共的力量加强了,越共对南越的生命线
    ——公路和铁路——的攻击加紧了。


    【法新社香港二十日电】新华社报道,李宗仁将军今天从美国飞抵北京并谴责美国“进行反华、反世界人民的肮脏勾当”。
    在这里收听到的新华社的一则消息说,到机场欢迎他的人之中有周恩来总理。
    李将军戏剧性地到达北京在香港引起了轰动。
    李将军在今天到达北京发表的声明中要求他在台湾的国民党同志“毅然”返回中国,“团结抗美,一致对外,为完成国家最后统一作出有用的贡献”。
    观察家们说,这可能表明,李将军在将来可能对台湾采取的行动中会是有用的。
    香港的观察家们认为,他突然到达北京会对住在人民中国国境以外的有影响的中国人产生重要影响。
    【新华社香港二十日电】香港《天文台》双日刊二十日的评论说,李宗仁返回大陆,对于海外的人心,会有一定的影响,若干本来仍在观望之中的游离分子“会因此而更趋于动摇,而使国府在反共宣传方面,陷于一定的困难。”
    【新华社香港二十日电】香港四家晚报今日均以一版头条地位刊登了李宗仁二十日从海外归来回到北京的消息。
    《香港夜报》的套红特大字通栏标题是:《李宗仁到达北京发表声明》;头条六栏标题是:《飘泊十六年重归故国,李宗仁今到北京,桂系程思远陪行》;副题是:《发表声明对当年未接受和谈深感愧疚,中共总理周恩来率三军将领机场欢迎》。
    该报全文刊登了李宗仁的声明。
    《星岛晚报》的六栏标题是:《李宗仁今晨飞抵北平》,副题是:《周恩来陈毅贺龙等百余人赴机场欢迎,李氏致词献棉力参加社会主义建设》。


    【路透社北京二十日电】(记者:白尔杰)七十四岁的前国民党中国代总统李宗仁在流亡十六年后于今天返回这里,他受到热烈的欢迎。
    李将军在乘专机到达时同共产党领导人热情地握手和互相问候。他还同“国民党革命委员会”的前国民党领导人和其他年老的亲共领导人其中包括溥仪拥抱。
    【美联社东京二十日电】(记者:罗德里克)这是自从蒋介石在一九四九年失败以来投到中共方面的最重要的国民党人。
    在北京机场欢迎他的一百名高级共产党官员中有周恩来总理和几个副总理。
    这位老政治家曾任蒋介石的副总统达六年之久。
    李一八九○年生于广西桂林,他在桂林军事学校上过学,在只有三十六岁的时候成为国民党第七军军长。那时是国共合作北伐的狂热时代,军人的晋升是很快的。
    他接着升为第三路军总指挥,一年以后,成为第四集团军总司令。他在他本省广西担任了八年的军事长官,直到一九三七年为止,然后成为第五战区司令长官,这个职务一直担任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他同时兼任安徽省主席和军事委员会——国民党最高军事机关
    ——的委员。
    他从一九四五年到一九四八年故马歇尔将军进行失败的调解时期在北京任蒋介石行辕主任,他曾多次会见过马歇尔。
    他在一九四八年成为副总统,担任到一九五四年,虽然在一九四九年以后的几年中没有起副总统的作用。


    【中央社台北二十日电】此间熟悉匪情人士指出,从李宗仁发表的所谓“声明”看来,这个背叛国家民族的败类,一到北平,即成了任由共匪摆布的传声筒。
    这位人士进一步指出,这个“声明”从头到尾都充满了共匪“政治术语”,足证这个“声明”实际上是共匪“捉刀”,而李宗仁只是“照本宣科”而已。
    【美联社台北二十日电】台北的官方人士拒绝就李宗仁到达北京一事发表评论。
    总的倾向——至少在官方人士中——是尽量缩小这件事的意义。
    【合众国际社香港二十日电】这里政治观察家们认为李宗仁返回赤色中国没有很大的政治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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