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6月29日参考消息 第2版

    【法新社阿尔及尔二十七日电】在阿尔及利亚总统本·贝拉八天前戏剧性地垮台以后,看来革命委员会今天已牢固地控制了全国。
    今天像往常的星期日那样,城内的足球场上挤满了青年人,观察家们认为这是表明首都已恢复平静的一个迹象。
    散布关于阿尔及尔正酝酿着骚乱的谣言可能是为了推迟亚非最高级会议。不管情况如何,本星期头四天这里的示威似乎只是由青年和学生们进行的,群众没有参加示威。墙上的标语、散发传单、甚至星期五晚上在松树俱乐部放置一颗炸弹等都不一定说明在这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反对派集团。
    【本刊讯】英《星期日泰晤士报》二十七日刊载该报记者自阿尔及尔发出的报道,摘要如下:
    我刚刚驱车从阿尔及尔经过东部各省前往君士坦丁,并且又回到阿尔及尔,我没有看到有任何严重反对新政权的情况。
    沿着阿尔及尔—君士坦丁—波尼公路的两旁的风光是没有什么人的一片小麦和稞麦。看不见一辆坦克、一辆装甲车和一寸铁丝网。
    我们在路障旁遇到的军队都是喜笑颜开的。他们把手伸进汽车里,不是为了要证件,而是同我们握手。他们对要让我们停下来(那怕是如此短时间地停下来)表示歉意,并且请我们抽烟。
    一个看来全心全意支持布迈丁的人拿出了陆军散发的一些传单。一个传单说:“一九六五年六月十九日。再也没有派系,没有暴政了”。日期相同的另一份传单说:“结束个人专权,阿尔及利亚人继续自己的革命”。两种传单上都署名“政治部”。
    在君士坦丁,有军队守卫市政大厅,但是士兵们没有阻止我们走进去。但是市政府的官员都十分谨慎,并且拒绝发表任何评论。当地当局已经表示他们支持新政权。


    【本刊讯】金边华侨报纸《棉华日报》五月三十一日报道:
    据柬埔寨电台三十日讯,柬埔寨国家元首西哈努克亲王,二十九日在马德望主持合作社联合会办事处和仓库落成典礼。
    元首在仪式上发表了讲话。他号召人民大办合作社,以促进生产,稳定物价,限制奸商投机倒把,提高农民生活水平。
    他说,经济是政治和国家生存的基础,是国家的威望和独立、自由的基础。元首引证中国艰苦奋斗、自力更生建设了独立的经济,成为一个无债国家,以及法国发展了本国的经济、摆脱美国的控制;而英国经济衰退,成为美国忠实走狗的事例,再一次说明了他上述论断的正确。
    元首说,在同周恩来和陈毅等中国领导人的频繁接触中,中国方面指出,从他们取得革命胜利之后,就注重建设独立的经济。初期,中国得到了苏联等国家的支援,但主要是依靠了本国的力量。
    元首说,目前,中国还是艰苦建国,原因就是要发展经济和巩固独立,以不处在别人的压迫下。中国曾经向苏联贷款,而今已还清。
    元首说,中国对于柬埔寨这么一个弱小和贫穷的国家,以自己的力量努力建设很是钦佩。
    元首接着说,过去法国向美国乞援,经过改进后,法国已富强起来,法国还清了美债,同时还踢掉美元,主张用黄金。再看英国,由于经济衰退,在政治上已沦为美国的忠实走狗。
    元首号召人民大搞经济建设,大办合作社。


    【路透社金边二十日电】西哈努克今天主持了为向北越运送更多的医疗品而举行的仪式,他说,这种供应品将救助“美国空军进行的罪恶轰炸的无辜受害者”。
    这些医疗品有一部分是在柬埔寨制造的。西哈努克宣布,“我们现在靠自己的努力生活,我们现在比过去靠美援生活时更为幸福了。”
    “我们一直在前进,而不是被外援哄骗而睡觉。我们由于能够提供这个礼物而感到自豪,这个礼物一部分是我们的劳动的结果。柬埔寨现在更健康了,因为美援真正是柬埔寨人民的鸦片烟。”


    【法新社阿尔及尔二十八日电】拥有五十万会员的阿尔及利亚工人总联合会昨晚批评被赶下台的总统本·贝拉的政权所体现的那种“个人权力”。
    工会发表的一项公报(这是本·贝拉被推翻以来第一次发表的公报)重申“工人坚持他们十年来争取民族独立、自治和在自治的范围内建立民主的社会主义的斗争的成果。”
    公报还说:“为了使六月十九日成为一个真正的开端,必须让经过考验的、作出明确选择的、敢于表示自己意见的和证明真正忠实于社会主义的战士们出来。”
    工会领导人还感到民族解放阵线党基本上应由“工人、贫农和革命知识分子”组成。
    公报最后说,“个人的时代已经过去,原则的时代必须开始。”


    【本刊讯】英《卫报》二十一日刊载题为《愈改变就愈……》的一篇社论,摘要如下:
    对我们这些不是阿尔及利亚的人来说,本·贝拉的被推翻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尽管他只统治了短促的三年,但是他已成为国际舞台上的里程碑。他是最新一代亚非领导人的最响亮的代表,他们向共产主义国家要求的是援助而不是意识形态。作为殖民地战争(这种战争尤其对第三世界有很大吸引力)的成功的——虽然也不可避免是消极的——胜利者,他开始使自己适合尼赫鲁、纳赛尔和恩克鲁玛所勾划出来的那种中立主义领导人的典型。
    既然他被免职,当然很容易说他是具有明显的“个人迷信”倾向的“凶暴的独裁者”和一个“暴君”。
    实际上,布迈丁正像本
    ·贝拉一样也犯了“叛国”罪。他们的政治观点实际上是相同的,作为本·贝拉前两年的副司令,布迈丁同这位前总统一样应对过去几年的错误负责。然而正如最近阿尔及利亚历史情况表明的那样,政治上的关系不大能使政治家们不发生个人矛盾。无疑,尽管布迈丁以强硬闻名,但是阿尔及利亚在布迈丁领导下不会有很大的改变。但是为了安慰由于这次颠覆而不安的国际大家庭的情绪,如果阿尔及利亚人(还有俄国人)找一个更方便的办法,让我们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对他们的领导人感到厌倦,这将是有帮助的。
    【本刊讯】英《卫报》二十一日刊载一则消息,摘要如下:
    虽然本·贝拉并没有把阿尔及利亚国家引向许多不幸的阿尔及利亚人在取得独立时希望实现的和平和繁荣的“黄金时代”,但是他是一个得人心的领导人,而且在全国非常明显的管理不善、贪污腐化、贫穷和越来越多的失业等现象不应当由他个人负责。


    【美联社联合国二十五日电】(记者:奥蒂斯)葡萄牙外长诺格拉星期五说,阿尔及利亚新领袖布迈丁是“一个非常暴戾而狂热的人,因此,……是非常危险的”。
    这位葡萄牙外长说,如果阿尔及利亚外交政策有什么变化的话,“可能是变得更坏”。
    他说,葡萄牙从来没有同阿尔及利亚建立过外交关系。
    诺格拉在里约热内卢、巴西利亚圣保罗、华盛顿和纽约访问了大约三星期以后将在星期一前往里斯本。


    【法新社达喀尔二十八日电】杜尔总统昨晚亲自在电台讲话时,评论政治局的公报说:“我们不能对阿尔及利亚发生的政变采取不闻不听的态度,因为我们的命运是同阿尔及利亚的命运密切相连的。”杜尔强调指出,阿尔及利亚政府改组将不会影响两国关系,因为这种合作不是“个人的”,而是“历史性的”。
    【法新社达喀尔二十八日电】在达喀尔收听到的“革命之声电台”今晚发表的一项公报说,几内亚民主党政治局强调指出,阿尔及利亚和几内亚之间的联系仍然未变。


    读者在信中指出美国侵越是非正义的,并已完全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如继续蛮干下去必将遭到全世界的谴责;要美不要高谈什么“体面的解决”,而应立即撤退
    【本刊讯】日本《朝日周刊》三月二十六日以《致美国总统约翰逊的信》为题要求读者对越南战争表示意见,结果收到了一千多封应征信。该刊自其中选择了三封于四月九日加以发表,同时还发表了日本青年作家、负责处理这次应征信的人员之一开高健在处理完来信后的一篇后记。《朝日周刊》编辑部把所有的信转给了美国驻日大使馆以后,美国大使赖肖尔在五月六日代表约翰逊给《朝日周刊》写了一封回信;该刊在五月二十一日发表了赖肖尔的回信,同时发表开高健批驳赖肖尔的信的文章。现将有关信件和文章摘要转载如下:(一)不要重复日本犯过的错误——加藤泰丕
    贵国在越南完全陷于进退两难的现状,同当年日本的姿态非常相似。贵国打着什么为了自由、为了民主的旗号,出兵印度支那,但是,这对于那些被贵国的凝固汽油弹烧毁了家园、烧死了妻儿的越南民众来说,能有多大价值呢?一个国家和一个人一样,人不管怎样穷,都有自尊,而每个国家也都有强烈的独立要求和民族意识。不考虑这种强烈的民族主义意识,无论如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作为贵国的朋友,殷切地希望你们吸取历史的教训,不要重复日本在中国大陆犯过的错误,法国在奠边府或在阿尔及利亚犯过的错误。美国不应该再继续这种非正义的有损无益的战争。
    如果仍要继续推行这种战争,就必然难免遭到全世界的人道的、道义的谴责。美国必须尽快地从越南撤兵,越南采取什么样政治态度,应该由越南人自己去选择。(二)不要“体面的解决”而要和平——吉田纪子
    民族解放阵线是现在所有对南越政治不满的人们的集合体。同民族解放阵线作战,事先最好想一想他们的背后有大批的人在支持他们这一事实。请你重新考虑一下,人们为什么厌恶美国,而对政府军采取不合作的态度。自己的伙伴被政府军杀掉了的人们,同民族解放阵线合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想用武力征服他们已经不可能了。
    不,不管你们采用什么方法,要想赢得这场战争恐怕是不可能的。
    现在不是漫不经心地谈论什么“希望体面地解决”的时候。为了保全自己国家的面子而使别国遭受不幸的那种做法,必须立即停止。(三)原因在你所选择的政权——三宅弘志
    对于美国人来说,共产主义是破坏你们的政治制度的,因此也许以为没有比这更“坏的”事情了,但是,亚洲人在他们的惨痛的历史中却体验过许许多多比共产主义更“坏的”事情。因此,不论你们如何用武力来扑灭共产主义,但亚洲人决不会认为你们是“正确的”。
    尤其恶劣的是,你们在亚洲的政策有这样一种倾向,就是仅仅由于一些人是反共主义者就选他们出来组织在一般国民中不得人心的独裁政权。完全违反一般国民的意志。
    我不相信你们所说的越共是用威胁强迫的方法来统治人们的。军事专家们都承认,游击战是与当地居民的积极支持分不开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纳粹德国和我国的军队曾经用威胁的方法想使被占领地区的人们屈服,但是都失败了。
    在美国虽然这是不可想像的,但在亚洲甚至认为共产主义者有可能使人们过得更幸福。
    请你用亚洲人的观点来看亚洲问题,考虑亚洲问题,并且拿出勇气来接受“光荣的失败”吧!无名的贤者——《朝日周刊》读者的应征信审查后记开高健
    从十岁的小学四年级学生到八十三岁的老人参加了这次(征信)运动。象这样大规模的行动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有一位老和尚引证佛经、一位少女引证圣经上的诗句、有的家庭主妇引证美国“独立宣言”,来批判华盛顿的战争政策。
    留学生、牧师、教师、临时工人、高校学生,所有的日本人,都一方面说尊重美国的民主,而另一方面则批判、谴责、忧虑和咒骂美国在越南推行的强硬的战争政策。(下转第三版)(上接第二版)
    并且对美国的民主表示怀疑,其中有的人干脆宣誓要(同美国)决一死战。
    人们不仅不认为白宫的政策是现实的,而且都指出向越南投下的钢铁和火药越多,越要适得其反,越要遭到失败,越要不得人心。有许多人谈到日本曾在中国大陆执行所谓“不扩大战争方针”的错误和失败的悲惨教训,借以告诫约翰逊先生。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信中写道,无论如何武器战胜不了“信念”,一个民族有自己解决本民族问题的权利,美国的建国精神就是这样。
    有的中学生在信中写道,只要美军基地设在日本,我们对越南问题就不能旁观。
    (以上载四月九日《朝日周刊》,文内小标题是原来的——本刊注)美为什么在遥远的越南战斗?——答:《致美国总统约翰逊的信》赖肖尔
    现在让我来说明一下为什么美国一方面期望世界和平,一方面又在越南采取现在这样的行动的理由。
    一九五四年,越南被分割成南、北两部分的时候,北越的共产党统治者把工作人员留在南方,一九五九年开始命令这些工作人员进行有组织的残暴恐怖的游击队,企图推翻南越政府,夺取政权。
    越共具有强烈的民族主义和反殖民主义色彩,这一点同南越政府没有区别。使两者对立的是,越共的领导人是接受北越的指示,企图夺取南越的政权,并为之而斗争的顽固的共产党人。假如越共获胜,南越一定会成为一个共产主义式的警察国家。
    美国究竟为什么要卷入这一场距美国本土遥远的战争呢?这是因为南越为了保卫它的独立而要求美国援助的结果。
    那么,美国卷入这场战争究竟想得到些什么呢?让共产党人征服越南不是要轻松得多吗?是的,这要轻松得多,但是,让我们来想一想希特勒在三十年代的所作所为吧。我们当时认为对他的行动采取旁观态度要轻松一些,但是他不断地在欧洲扩大侵略战争,其结果是到了四十年代我们也终于被卷进了一场大战。
    美国除了和平以外,在越南不追求任何东西。问题在于如何实现和平。和平不是靠纯粹的“和平运动”和美丽的语言所能取得的。
    有一种意见把美国在越南的立场和三十年代日本在中国大陆的立场相比较,认为美国是在重犯日本过去所犯过的错误。但是事实正好完全相反。
    美国根本没有统治南越和颠覆河内政权的想法,美国站在各国人民都有自决权的信念上,决不制造或者选择其它国家的政府。
    在忧虑越南战争给越南人民带来的灾难和痛苦这方面,美国人民同日本人民是完全一样的。问题在于怎样结束它。确实很明显,与其继续靠战斗,倒不如靠谈判来结束这场战争好得多。四月七日约翰逊总统表示美国什么时候都愿意进行无条件谈判,就出于这种考虑。但是共产党方面至今拒绝我们的建议。历史潮流是不可战胜的——读赖肖尔大使的复信开高健
    读了赖肖尔先生的信,很想写一些感想。本文只谈谈以下几点:
    重要的是,大使根本没有提到关于印度支那战争,日内瓦协议和吴庭艳。现在,在谈到北越、南越两方面人民的心理时,以上这三个问题至少是无法回避的,而大使的信却只字不提。大使的复信只片面地指责北方的“赤色分子”是暴力主义者,这太缺乏说服力了,同时也没有正确地反映事实。
    印度支那战争对越南人民来说,是一场全民一致的民族独立战争。因为处于朝鲜战争后三年,所以美国和法国把口号变为“反共统一战线”,美国对法国提供了几十亿美元的援助,用来屠杀越南农民兵。这场战争虽在奠边府被粉碎了,但实质上美国从那时起已经来到了越南。因此可以认为越共的战争就是抗法战争的延续。
    日内瓦协议禁止外国势力介入、禁止外国在南部、北部设立军事基地。胡志明没有同北京、也没有同莫斯科缔结军事协定,但是美国却扶植吴庭艳,给它几十亿美元的援助,在南越遍设基地,干预南越事务。
    西贡政府的政治家、将军大多是跟着日本、法国、吴庭艳之流的那些人。他们引起群众的不满、不信任。他们贪污腐化、腐败无能。我认为西贡政权除了领取、花光美元以外,一无他能。
    越共分散在原始森林和广大人民中,只要不杀绝一千四百万南越人,就不可能消灭他们。
    美国人应该懂得,南越人有权选择共产主义。“为了自由”这种抽象的观念在那里是毫无用处的。大使虽说这同过去日本侵略中国不同,其实是完全相同的。请大使再重读和重想一下历史吧。
    现在我们日本人所说的这些话,就是过去美国人对日华战争说过的那些话。你们说这是为了南越人民的自由与和平,但是战争期间,日本在中国也说过这些东西。然而历史潮流是不可战胜的,不管你期待着什么!
    (以上载五月二十一日《朝日周刊》文内小标题是原来的——本刊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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