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12月25日参考消息 第3版

    【印度报业托辣斯新德里二十三日电】斯瓦兰·辛格今天上午乘飞机去苏联作一次短暂的访问。
    辛格在昨天从仰光比计划提前三天回到这里时说,他这次访问莫斯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他是应苏联政府长期以来一直向他发出的一项邀请到那里去的。他预料将在莫斯科呆两、三天。
    夏斯特里今天上午从仰光回到加尔各答时也说,辛格缩短他在缅甸的日程去莫斯科访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夏斯特里说,他们在仰光时得到通知时,俄国领导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同辛格会见。
    【印新处新德里二十三日电】斯瓦兰·辛格说,他可能同苏联领导人就塔什干会议进行某些预备性讨论,而不涉及印巴问题的是非曲直。他同苏联领导人关于这个问题的会谈将限于程序问题和处理各种问题的方法。
    他说,苏联对塔什干会议的态度无疑是非常灵活的,没有提出要有任何“固定的程序”。
    【印度报业托辣斯新德里二十二日电】斯瓦兰·辛格今天傍晚说,印度去塔什干的代表团除了总理以外还将包括印度国防部长和他自己。
    他说,他可能同苏联领导人讨论许多国际问题,包括罗得西亚和越南。
    【美联社新德里二十二日电】新德里有许多人猜测,(辛格此行说明塔什干会议)可能出现了某种复杂情况——也许是由于印巴双方公开采取的僵硬立场。这促使一些观察家预测塔什干会议大概不会有什么重大的结果。
    【路透社莫斯科二十四日电】印度外长辛格今天在克里姆林宫同苏联总理柯西金讨论了共同关心的问题。
    在这之前,他同葛罗米柯举行了会谈。葛罗米柯还出席了辛格同柯西金的会谈。
    辛格突然中断了对缅甸的访问飞来这里,这表明已出现某种紧迫的事情,并引起了猜测:塔什干计划可能出现障碍。
    苏联第一副总理波利扬斯基和葛罗米柯今天在印度大使馆同辛格共进午餐。
    一位印度发言人说,在葛罗米柯昨晚设的晚宴上,苏印两国外长友好地交换了意见。
    巴基斯坦外交部秘书长艾哈迈德在从伦敦回国途中今天在莫斯科停留了一小时。
    【印度报业托辣斯莫斯科二十四日电】印度外长辛格今天会见了苏联总理柯西金,并同他讨论了相互关心的国际问题达两小时。
    印度大使考尔和苏联外长葛罗米柯出席了这次在坦率和亲切的气氛中举行的会谈。
    辛格在被记者们问到他同苏联总理的会谈时,拒绝透露会谈内容,但是说,苏印都预期,塔什干最高级会谈的结果将是积极的。
    【路透社莫斯科二十四日电】《真理报》今天指出,巴基斯坦面临的问题是由于“在政治上一边倒和参加军事集团”的结果。
    在谈到这个国家的经济问题以及它同印度的冲突时,它说,巴基斯坦愈来愈了解到,国家的许多困难都是由于这些政策造成的。
    这篇从卡拉奇发出的电讯在写的时候显然心目中想到了即将举行的印—巴最高级会谈。
    《真理报》评论说:“现在愈来愈相信:同印度的关系正常化无疑将有助于克服已出现的困难。”


    【合众国际社莫斯科二十三日电】苏联和中国今天互相指责对方在援助共产党北越方面行动缓慢。
    俄国人指责说,北京对美“帝国主义”的尖锐谴责是“不够的”。党刊《党的生活》说:“共产主义运动有一些任何一个马克思列宁主义者都不能拒绝的共同任务。这些任务涉及到协调在反对共同敌人帝国主义的斗争中的活动。”
    这家党刊指责中国抛弃“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原则”。
    俄国人说,中国自己是个修正主义的国家,它却指责莫斯科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实行“修正主义”。
    《党的生活》说:“公开反对已取得这么辉煌的胜利的共产主义运动,公开反对列宁缔造的苏联共产党,公开反对在同帝国主义的斗争中承担主要重担的第一个建设共产主义的国家,意味着背弃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原则”。
    然而,俄国的指责要比北京最近的指责克制得多。北京指责俄国人是“胆小鬼”,指责他们在越南战争中同美国“勾结”。
    西方观察家说,俄国人现在已开始越来越激烈地回击中国的攻击。
    【美联社伦敦二十三日电】苏联迅速地回答了共产党中国的指责,星期四晚上谴责那些说俄国给北越提供了很少军事援助的人是“诽谤家”。
    莫斯科电台国内广播的评论员说:“苏联人民正在做一切必要的事情来帮助越南的爱国者。”


    【合众国际社华盛顿二十三日电】腊斯克和匈牙利代办拉德瓦尼今天讨论了各种问题,包括越南问题在内。
    匈牙利是美国向它随时了解河内的事态发展的许多国家之一。但是美国官员缩小今天这次会谈在越南问题上搞出重要事情的可能性。
    【美联社华盛顿二十三日电】腊斯克星期四晚半天同匈牙利驻华盛顿的高级外交官员拉德瓦尼会谈了三十分钟。据信这次讨论谈到了越南战争。
    拉德瓦尼是应腊斯克的要求前往国务院的,他在会谈后说,这次讨论是腊斯克十月初在纽约同匈外长彼得举行的会谈的继续。拉德瓦尼还说,讨论谈到了“总的问题和双边的问题”,意思是说讨论包括了美—匈关系问题。
    然而官员们断然否认,在腊斯克—拉德瓦尼会谈中接到或传出任何信息。


    【美联社伦敦二十三日电】(记者:加弗向)东欧国家的共产党外交官星期四说,共产党中国正在严重地拖延转运给北越的苏联武器和供应品。
    这一消息是紧接着俄国和北越星期二在苏联首都签订新的巨额援助协定后传出的。
    正当亲莫斯科的外交官传出这则消息时,俄国人已在全国为了向北越提供医药品而展开募款运动。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和国籍的提供消息人士说:「在正常情况下,这些物资以经过中国的铁道从苏境运抵北越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天。
    「事实上,我们知道这些转运物资现在平均所需时间约为两个月。」
    代表其他各个东欧国家政府的共产党外交官也提出类似说法。


    【法新社莫斯科二十三日电】据这里透露,日本首相佐藤今天在给苏联总理柯西金的信中表示,他可能在一九六六年下半年访问苏联。
    这封信已由日本新任驻莫斯科大使中川融转告柯西金。他到克里姆林宫拜访了这位苏联领袖,向他宣读了佐藤的口信。佐藤在答复柯西金一年前请他访苏的邀请的时候表示,他“希望这次访问的最好时期将是在一九六六年下半年”。


(四)不尽长江滚滚来
    到了南京,招待人员只安排我们看两个工厂,他们说:“不看工厂,你们便不知道,南京如何由一个消费城市变为工业城市。”所以九月二十三日的早上,我们便到下关的中山码头,乘游艇去参观他们的南京化肥厂。这个厂在长江边燕子矶的对面,所以要乘游艇前往。
    我们顺道,更浏览了长江风景。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后浪涌前浪。立在船头遥望,江水接天,它简直就是一个海洋。这一边,燕子矾头,红旗招展,山青田绿。那一边,烟囱林立,浦镇机车厂与长江肉类加工厂,一列列之厂房摆在江边。火车渡海轮,它开的班次,像天星小轮一般密,有辆还在江心,另外一辆又从浦口开出了。新建的长江大桥,桥趸在施工,陆地的部分,早已架起了能供火车通过的铁架。这条大桥,全长两公里有多,我们极目远看,也看不见桥头在那里。
    到达化肥厂,是上午十时半,快艇刚航行了一小时半。经过几条泊在岸旁的驳船,我们上岸了。我正想动问化肥厂在那里,原来已经身在厂中。南京化肥厂本身就是一个城市,人人都叫它做“化工城”。这个厂包罗万有,有阿尔巴尼亚在此留学的工人学生,也有电影院、运动场、托儿所、小学中学。但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这个黑黑实实的周厂长。看他的样子,像一个乡下佬。而他,竟是管理一个方横二十八平方里工厂的领导人,未听其言,我真的有点不相信。
    这次到大陆旅行,所碰到的山东人,他们不但有革命热情,对各项问题有很高的理解力,而且是对人和气。
    总之,给我一个印象,那些在华东一带地方工作的主要干部,均是来自齐与鲁。我曾经问过这位姓郑的同志,山东佬为什么会跑到杭州做电影工作。他说:“我本来是解放军,随部队到江南,转业后,就在杭州留下来。”至此我才了解,中共目前已把长征时代,以至渡江时代那支红军的干部,转移到各个主要工作单位上,或是安置入生产工作主要部门中,并不是共产党特厚于山东人,而是毛泽东信任这支革命部队。山东是早期解放区之一,所以今日中国,山东豪杰,便比比皆是。
    一个政权之所以稳固,是有不少内在因素的。蒋介石抗战胜利后把军队裁了,打完斋不要和尚,不知如何去帮助复员军人就业,于是,解甲军人,便成了无主孤魂,有些仗着这套军服,为祸社会,有些毅然北走,参加共产党的解放事业。今天中共聪明的地方,就是把红军们全安置在生产线上。他们不只是安置而已,而且还把他们教育,使那些军人老粗,个个成为专家。解放初期,大陆出了不少外行领导内行的事情,引起工厂生产紊乱与脱节。那些外行领导者,大部分是转业的红军。现在外行都变为内行了,于是中国便走向繁荣之路。
    那些老红军,差不多已全部变成了最可用的棋子,在工业战线上驰骋,无所不能。我特别要赞美这批山东人,并不因为他是毛泽东的干部,而是他们那种虚心的态度。照理是功臣必骄,但他们不只不恃过去历尽万水千山干革命的功劳,反而处处工作争先,永不后人。
    这次北游,朴实的山东老乡给我们的印象,确是太好,太深刻了。(五)植物纤维变成丝线
    行程最密的是离开南京这天,我们上午参观化工城,在化肥厂内吃完中饭,又要坐一小时多的长途汽车参观人造纤维厂。听说中共有意自己做人造丝的时候,苏联专家不同意,认为起码要二十年后,中国人才能掌握人造丝的技术。大概苏联老大哥,最初也瞧不起中国人的,日本人能够在抗战前就会做化学丝,为什么中国人不能做呢。现在这间厂不只有了人造丝,而且有人造毛。它一年之内,替八百万个中国人,解决了穿的问题。
    我们参观了把木材、棉短毛等植物纤维变为光闪闪的人造丝的全部过程。我所参观的所有工厂中,以这个厂最洁净,处处都是一尘不染,而且全部自动化,管理的人很少。只有拣丝的工场,有较多的女工。因为这是化学性工厂,是不需用很多人力。这个厂长告诉我们说,倘若将来每一个省,都有十家八家人造纤维厂,我们不用种棉花了。剩下的地,就可种粮食。我也希望有这么一天,要人民丰衣足食,光靠体力劳动,也不是办法,知识分子,技术工人还要多动点脑筋,使农业工业化。多点利用科学技术,解决中国衣食住行的问题。(六)金陵子弟来相送
    我们每经一处地方,市长级的人物,必来一次饯行宴,祝我们旅途平安。南京王副市长的饯行宴,就设在离紫金山不远的美龄堂。老南京都知道,美龄堂就是蒋介石当年做礼拜的地方。因为他两夫妇都是基督教徒。昔日蒋介石治下的中国,飞机有美龄号,做礼拜的地方是美龄堂,他是太太万岁型人物。
    现在我们真有福气,能够享受一下蒋先生留下来的别院。
    人说食在广州,但南京着实也不错,特别是饭后的甜点心。它有一味鲜莲子和栗子做的甜羔,工商界的余先生,一口气就吃了六七件。还有在化工城喝到的新鲜金陵啤酒,及清蒸的鳜鱼,都是一绝。主人们都很自豪,频频劝饮,因为确是佳肴美馔,昔年的寒酸气,已经一洗而空了。
    回到酒店,匆匆把行李收拾,便到火车站,沿路忽见民兵如海,个个背着枪杆,坐在梧桐树下。原来是为庆祝十一,先作夜操。虽然这些机枪步枪,可能都是没有子弹的,但我们倒不能不佩服,共产党对年轻一代的信心。
    到了下关车站,渡江的火车还未到。北上的火车要过江往浦口,才能够转道济南北京,在这段时候,南京记者协会的王兄,和杨乃珍小姐,还要送我们一程,再在候车室内喝一杯茶,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大家都谈得投机,我们彼此坦白的谈论自己的生活,工作的快乐与苦闷。他说:“我剪一个发是一毛八。”他知道我理一次发要三块钱,不禁咋舌。总的比较,他的生活是比较舒服,这倒是千真万确的。火车来了,他们挥手直至江口,颇有依依之感。李太白有诗云:“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我不想说别的,回想当时的别意,确有怏怏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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